第四章
「傻孩子……」夏父似乎也是心酸不己,眼眶通紅,試問,這個天下,有哪一個父母看到自己子女傷心淚流不會悲痛不己呢?
「深深,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黎日遠那小子,我不會放過他!」悲痛之後,是狠戾,夏父不能容忍自己的乖女兒受到一點委屈,他這麼好的乖女兒,哪裡配不上那臭小子了,怎麼能被他這樣欺負?
感受到夏父話中的狠意,夏深深坐直了身子,含著眼淚,頻頻搖頭懇求道:「爸,不要,我求你,不要再逼他了……」
「深深!」夏父直嘆自,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傻孩子?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讓自己的寶貝女兒遇上黎日遠那個前世冤家呢?
「爸……」夏深深抹了抹眼淚,才慢慢地開口說道:「爸,我一直知道他不愛我,我努力了七年,終於發現了這個事實,他不愛我,過去不愛,現在不愛,將來也不愛,可是,我還是那麼愛他。所以我不想逼他,就讓我們平靜地結束好不好?爸,我答應你,我以後舍開心,以後會快樂,我會忘了他,我會快樂地過完一生……所以,爸,求你不要再逼他了,求求你……」
「深深!你……唉」」夏父老淚縱橫,看著自己痛哭流涕的女兒,也只能點頭妥協,可是還是不忘勸導,「深深,你這個傻孩子,到底知不知道,黎日遠那小子是一匹狼啊!他娶你,和你耗了七年,也不過是為了寄走夏氏財團啊……」
為了女兒,他這些年在「夏氏」拚命壓制著黎日遠,不讓他建立自己的人脈資源,因為他知道他是一頭狼,只要一不小心就會被反咬一口。
為了女兒的幸福,他不惜困住黎日遠,要他乖乖留在女兒身邊,但現在他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了,他該怎麼保護女兒呢?
「爸……」夏深深微微一愣,良久之後才點點頭。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如果喜歡,就給他吧!」
「深深」」夏父厲聲喝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可知道黎日遠一旦寄走了夏氏財團,你會有什麼下場?」
「我……」夏深深垂下頭,好像失去所有的生氣一般,她哪裡不知道,不就是被棄之如敝屣嗎?能有什麼更壞的下場嗎?眼淚瀰漫,夏深深低聲哺語,「我只是累了,好累了,爸。」
「你……」夏父動怒了。
「我不會讓那小子這麼欺負我女兒,絕對不會……」
「爸,不要!我都是自願的……」夏深深實在不想讓她最在乎的兩個人爭鋒相對,彼此為敵,忍不住勸道。
可她不勸還好,她這樣一味的袒護,只讓夏父更加生氣,臉色氣得通紅,大吼道:「深深,這件事情你不要管,我來一手搞定就算是要踏進棺材了,也不能任自那小子欺負你!」
「爸……不要……」夏深深急得再次哭出來,一手拉著夏父的手,試圖想讓夏父改變主意。
「爸,請不要,七年前我們就不該逼他,這七年來,我已經滿足了,爸,求你,不要再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了……」
「深深,你才不要管,這件事情,我……咳咳咳……」不知道是否說得太激動,夏父開始大聲咳嗽起來,蒼老的身子弓得好像蝦子一般,整個人劇烈地咳嗽,好像要把整個心肺都咳出來一股。
「爸你不要激動……」眼看父親胸口劇烈地起伏,氣自也變得越來越粗喘,夏深深大驚失色。
「醫生醫生快來啊!」
夏深深回到家的時候,迎接她的是一室寂靜。
住醫院照顧了夏父一丟,更從醫生口中得知夏父沒有多少時間了,夏深深身心俱疲,沒有開燈就褪下外套,直接往浴室走去。
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一缸熱水,洗去她所有的疲倦和無力。
「回來了?」卧室的燈啪地一聲打開了。
夏深深有點驚訝,黎日遠居然在,難怪她聞到一股煙味,原來他早就回來了。
如果是以前,夏深深一定會很興奮地走上前去,找黎日遠主動說話。
但是今天的她實在是太累了,她顧不得黎日遠這麼早回來到底有什麼目的,看樣子,他是在等她,但她只是揉揉疲倦的肩頭,低聲打了個招呼,就往浴室走「你很累?」
夏深深放好水,脫掉衣服,鑽進水中,沒想到黎日遠居然直接走了進來。
夏深深尖叫一聲,立刻拿起旁邊的浴巾把自己赤裸的身體蓋住,驚慌羞澀一起湧上了那玉自的臉龐,粉面桃腮,樣子煞是可愛。
黎日遠愣了一下,隨即似笑非笑地挑高一眉。
「遮什麼遮哦又不是沒看過,再說,渾身都是肉。有什麼看頭?」說完,他便推門而去。
而夏深深粉面嬌羞的模樣因為黎日遠的嘲諷,變得蒼白無措。
靜靜地移開身上已經弄濕的浴巾,夏深深放任自己沉入水底,讓溫熱的水帶走她眼角溢出的淚滴。
是啊!她怎麼忘了,黎日遠真正喜歡的,是謝安秀那種骨感高姚、面容艷麗的女人?而她夏深深,雖然看起來不胖,但是因為骨架小,渾身都肉肉的,哪裡能吸引他的目光?
甚至連兩人的第一次,都是靠她引誘來的。
回憶起兩人的第一次,夏深深臉上浮上一絲甜蜜又痛楚的神色。
那是兩人的新婚之夜。
黎日遠本來就是被逼著接受這場婚姻的,所以對始作倆者的新娘夏深深當然沒有好臉色,婚禮當天,他喝得醉醺醺的,直到被人進入了洞房。
相對於黎日遠的憤怒和不情願,新娘夏深深卻很開心,她追逐了這麼久的人,今天起終於是她的了。
情不自禁地撫上新郎俊美的臉頰,她緋紅著臉,心中既是甜蜜,又是羞澀,還有微微的期待和害怕。
「日遠。」看著那醉得不省人事的新郎,她閉著眼睛,終於勇敢地喊出他的名字。
一直以來,夏深深都稱呼黎日遠為學長或者黎大哥,而在她心頭已經低喚了無數遍的名字。卻一直沒有喚出聲。
而今晚,她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喊出這個名字,這個如今只屬於她的名字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夏深深的叫喚刺饊了黎日遠,他剛剛還緊緊閉上的眼睛倏地睜開,鋒芒畢露。
抓起夏深深還撫著他臉頰的手,他狠狠地說:「住口!你沒資格這麼叫我」
「日……」夏深深痛得眼淚都掉下來,但是黎日遠還是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一雙大手鷹爪般地扣著夏深深,眼中一片狠戾。
無奈之下,夏深深只能妥協,「黎……」
她只能喚著如此生疏的姓氏,永遠都沒有資格親密地叫他的名字。
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黎日遠手一松,又昏昏沉沉地躺了下去。
當夏深深看著醉酒的新郎,就算在醉意朦朧的時候,依然那麼的疏遠與防備,終於忍不住輕聲哭泣起來。
新郎依舊昏睡,而新娘的嚶嚶哭泣,不久后終於停止了。
看著床上醉酒的新郎,新娘做了一個決定!!
她走到旁邊的柜子,從小抽屜拿出一個小瓶子,輕輕地往自己身上噴了少許,然後心一橫,脫掉身上的衣服,躺到床上往黎日遠的懷中鑽去。
果然是有效的吧?聞到那熟悉的茉莉花味道,黎日遠開始動作了,以堅實的大掌探索著她的身子,沒有過多的挑逗和前戲,順應著身體的本能壓上了她,以強悍俐落的動作進入她的身子!!
「痛……」即使她已經動情,初次破身的疼痛依然讓她忍不住喊出聲。
她的哀求並沒有得到絲毫的憐惜,他也沒有絲毫的停頓,彷彿想要發泄一般,在她的身上專註地,狂野地製造一個又一個的浪潮。
那一個晚上,夏深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她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不停地索求著,然後不斷地被侵入,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了那比火焰還要熾熱的疼痛與激情,終於沉入昏沉的黑暗中……
而她所做的犧牲、隱忍的痛楚,卻絲毫沒有得到黎日遠的憐惜。
第二天。黎日遠在她身邊醒來,看著滿身瘀青的她,居然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夏深深,你果然好本事!」
黎日遠說完這句話后就下了床,離開了卧室,絲毫沒有看床上全身無力的夏深深一眼。
而那一刻,夏深深的身體赤裸在冰冷的空氣中,身心在那一刻都結成了冰,怎麼都化成不了水。
在水中一邊回憶一邊感嘆的夏深深,再也受不了這室自感,猛地浮出水面,看著那已經人去屋空的浴室,再次苦笑一聲。
既然新婚夜是她刻意的引誘,之後,她本以為黎日遠不會再碰她,但出乎她意料的,黎日遠在床上熱情地索求著她的身體,在剛結婚的那段時間,他幾乎每晚都會抱她,甚至還不止一次。
只有在她不方便的時候,黎日遠會主動和她分房睡,對她不聞不問。
曾經,她天真地幻想著,男人會因為性而生愛,但她小小的夢想,卻在婚後半年被黎日遠冷冷地刺破了。
他告訴她,這一切只是圖個方便,外面的女人不但不幹凈,還會惹來一身不必要的麻煩,有她這個前車之鑒,他沒心思招惹更多的麻煩。
偶爾,夏深深也會自我安慰,還好,只要黎日遠還喜歡她的身體,這樣就好。
可是,直到她看見報紙上寫著她丈夫攜紅顏出席大大小小的晚宴后,她才猛地發現!!黎日遠不喜歡她,就連她的身體也不喜歡。
在他身邊停留的女人,無一例外地都是謝安秀類型的:高姚,艷麗,和個子小長相清秀的她完全是兩種極端。
他抱她,和她上床,只因為她是他的妻子,方便而己,或許,是因為他故意想侮辱她,刻意把她當成妓女一般,呼之即來,揮之則去。
這是不是也是黎日遠上床后,從來不留在她身邊的原因呢?夏深深苦澀一笑。
浴缸的水逐漸開始變涼,夏深深打了個寒顫,才慢慢從水中站了起來。
拿起旁邊乾淨的浴巾,她把自己擦乾,踏出了浴室。
讓她意外的是,黎日遠還沒有走。
他倚在窗前,燃著煙,卻沒有抽,只是任那灰燼點點地往下落。
看見夏深深裹著浴巾出了門,黎日遠嘴角居然輕輕往上一揚,扔掉手中的煙,筆直地朝夏深深走過來。
他的眼神太熾熱也太熟悉,夏渾深知道這代表什麼。
他要她!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夏深深首次想要拒絕,她不想再被當成一個洩慾的妓女一般,只是被動地承受著他的生理慾望。
她搖著頭,慢慢地向後退,小聲地拒絕。
「可不可以,今晚不要,我……」
「哼!」黎日遠嘲弄地看著她,「真的不要?上了床,你會求我要!」
說完,不顧夏深深捏著浴巾顫抖不停,他直接撤掉她全身的屏障。
男人強勢的動作,嘲弄的語氣,又讓夏深深心中一疼。
是啊,她從來就是沒骨氣的人,就算他在床上算不上溫柔,但只要他小小的逗弄些許的撫摸,她都會變得很興奮,全心全意地為自己的男人展開身體,沒有絲毫的保留。
不例外的,今晚也會是同樣的情況。
夏深深裸身躺在強壯男人的身下,肌膚因為冷空氣的入侵而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