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可沒允許你橫刀奪愛。」
不知何時離開頂樓的私人辦公室,出現在業務部的齊嘉郡冷不防的冒出來,倒下一桶冰冰涼涼的冷水,打斷了樓梯間里有些高濕的氣氛。
到業務部找人,兜了半天也沒看見孟安琪,他還以為她翹班去了。
正準備借電梯回辦公室,卻聽見樓梯間有聲音傳來,她好奇一看,沒想到會發現他的好員工竟然在上班時間裡——用他付薪水的時間去拐他的女人。
在他的印象里,陳浩南的業績一直很好.是齊氏企業里表現極為優秀的員工。
表現優秀的員工,他本來以十分欣賞,不吝於嘉獎。
然而,一發現陳浩南牽著孟安琪的手,齊嘉郡卻對眼前的優秀員工起了反感。而在兩人的錯愕中,他立即將孟安琪扯到身旁。
他頗具敵意、冷冷的看著陳浩南。
陳浩南沒有說話,不畏權勢、傲然的回視上司的雙眼。
在情場上,他不會因為低人一階的身份而卻步。因此放棄所愛的女人。若是為此被開除.他也認了。
面對陳浩南十分有骨氣的眼神,齊嘉郡突然笑了,緩緩揚眉問道:「現在是上班時間,你不覺得你應該把時間花在公事上嗎?起碼看在薪水的份上為公司效力,想和老闆搶女人也該利用下班后的私人時間。」
說實在的,他很欣賞他的骨氣。
被老闆一調侃,陳浩南倏地紅了臉。若不是傳聞讓他醋意攻心,他從來不是個公私不分的人。
見陳浩南朝自己望來,孟安琪突然覺得這是表現的好機會,便對他抱歉地道:「我很感謝你的厚愛,可是我是喜歡嘉郡才和他在一起,完全是順從自己的心意罷了;並不是因為他外在的條件,你不要再費心在我的身上了。」
「你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我?」無視情敵在場,陳浩南強忍住心痛的問。
「那就不一定了。」眸子滴溜溜一轉,孟安琪朝他眨眨眼,拉著齊矗郡的手臂以輕快的口吻笑道:「如果哪天他不要我了,或者是我們的感情走到盡頭,若你到那時仍是孤家寡人,又不嫌棄我跟過他的話,未來是很難說的。」
可以的話,她實在不想傷害這樣的一個好男人。
聽見她的話,陳浩南終究只能苦笑,認命地退場。
不屬於他的女人,強求又有何用!
「捨不得到嘴的肉,想留下來以備不時之需?」見她似有歉意的目送陳浩南離去,齊嘉郡心底有些吃味,嘴上卻不正經地取笑。
聽到陳浩南對她的告白,他同時看見她眼中藏不住的感動。
「你又不喜歡我,那麼在乎幹嘛?」她回眸淡淡一笑。
那不是到嘴的肉,而是一顆因她的遲鈍而受傷的心。
地球上的好男人不多,大部分不是還沒出生就是已經成為別人的老公,再不然就是像他一樣的花心大蘿蔔;隨意放棄了個好男人,還傷了對方的心,感覺好像會遭天譴呢!
「誰說我不喜歡你?」齊嘉郡發出不平之冤。
就在剛才,他發現自己會因為別的男人碰她而吃醋,心底亂不是滋味,所有不能喜歡她的無聊顧慮,立即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他會為女人吃酯,那可是超過喜歡的感覺太多太多。
趁她的心還在他身上,他可不能讓其他男人捷足先登。發現情敵存在,他不願承認的情愫全被—一激發,戰鬥力十足旺盛。
「嘎?」孟安琪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
計劃里,是要他愛上她沒錯,她卻不認為有那麼容易。
在他的辦公室里,他還要她當他的假女友,要他玩真的他還猶豫不決哩。男人真是天性犯賤不成?特別喜歡搶奪別人想要的東西,連女人都是。
不過想搶,不代表他真心渴望就是了。
* * *
將孟安琪帶回自己的辦公室.確定沒有被任何人竊聽的危險,齊嘉郡才開口對她說:「就照你說的.我們重新交往看看吧!」
正視自己的心,他發現自己已無法容忍她屬於別人的念頭。
既然她也還喜歡他,他們可以再試一次。
「為什麼突然下定決心?是因為陳浩南?」孟安琪狐疑的問。
「不是,我本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才特地下來業務部找你。」齊嘉郡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在她耳邊柔柔的低喃:「不過,那小子加強了我的決心,讓我有點害怕手腳慢了.心上人就會被拐走倒是真的。」
情感上,他向來不吝於表達自己的真心。及時行樂.愛就要大聲的說出來,本來就不是可恥的事。
「我是你的心上人?」孟安琪擺明不信他的話,卻受他的挑逗酡紅了雙頰。
一個人的心情,不可能在短時間急遽改變吧!
「老實說,我已經想不起來當初怎麼會讓你從我手中溜走,不過現在積極一點也不算太晚吧。」齊嘉郡吻著她嬌嫩的脖子,心不在焉的說話。
孟安琪不動聲色地眯了眯眼,臉上的紅潮亦緩緩退去。
哈,他是趁她出外就甩了她跟別的女人交往。
他不記得,她可記得一清二楚!
* * *
齊嘉郡發現,跟孟安琪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開心。
交往之後,她反倒不像剛住進他家時,任何事都可以拿來碎碎念,甚至給他極大的個人空間與自由,是個很大方且識大體的女友;反倒是他愈來愈喜歡黏著她,甚至把她從業務部調上頂樓當私人助理,想要隨時可以看見她的倩影。
當然,怕把她留在業務部,讓陳浩南有機可趁也是原因之一。
交往沒多久,發現她走到哪裡都會有一堆男人想要和她親近、企圖跟她搭訕之後,他就像母雞守護小雞一樣,幾乎與她寸步不離,去哪裡都要帶著她。
他的轉變不可謂不大,連慶幸計劃進行順利的孟安琪都開始有些吃不消。
眾人親眼目睹,他一天比一天專情,陷人熱戀、不可自拔。
他彷彿突然開竅了一般.以前談戀愛的規矩全被他拋到腦後,放縱自己第一次那麼珍惜、寵愛、眷戀一個女人,想永遠牢牢的牽著她的手不放.
別說所有人都跌破眼鏡,就連他自己也沒談過這種戀愛。
「老實說,你對我下蠱了,對不對?」
面對齊嘉郡突如其來的指控,正在替他打文件的孟安琪雙手頓住,幾秒后才緩緩轉頭望向正一眼也不眨地盯著自己、不務正業的老闆兼男友。她不禁懷疑,他是真的看她看上癮了,還是覺得好玩逗著她玩。
到現在,她還不明白他「迷戀」她的用心何在。
他愛她愛得簡直有些莫名其妙,愛得好象真有那麼痴心一般。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但她仍以同樣的熱情回應,配合著他打這場感情仗。總之,在確定他愛得死心塌地、沒有她很痛苦之前,她不會輕易撤離。
「瞧,你又用兩隻水汪汪的大眼對我下蠱。」齊嘉郡捧著心,狀似痛苦萬分。
沒這樣投人的談過戀愛,除了真情誠意之外,他的確覺得新鮮有趣。
「嘿嘿,我這兩隻眼睛若有下蠱的神力,我就上街拐可愛的弟弟去了,哪還在這裡跟你大眼瞪小眼的?」她眨眨眼睛,露出正幻想著該怎麼用眼睛勾男人的神情。
哼,若是眼睛能下蠱,她肯定把他的心拿來當螞蟻握。
那不就任何拐騙的力氣都可以省下了。
「你敢?」齊嘉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辦公桌後頭跳起來衝到她面前,生怕她跑掉似地將她緊緊抱住.溫柔卻十分有力地警告:「除了我,哪個哥哥、弟弟都不准你泡,你只要看著我一個人,千萬別讓我跑了不好。」
「嘖,你那麼愛我啊?」孟安琪揚起匪夷所思的笑容。
花心蘿蔔準是唬她,信他才是笨蛋,她已經當過一次笨蛋了;何況,他若是想跑,她攔得住嗎?笑話說得這麼好聽。
一想起當初從外國回來,發現他這男友沒通知一聲就移情別戀時,她至今仍覺得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虧她當初對他付出毫不保留的真心,還以為他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幻滅是成長的開始,她不會重問覆轍,再次受他花言巧語所騙。
「當然羅,我這輩子沒有你不行了,你這次要對我負責到底。」趁她不備時咬了一下她的唇瓣,齊嘉郡在得逞之後朝她壞壞地笑。
對她吻不膩的感覺,讓他再也沒有心思放在別的女人身上。他甚至很享受這種前所未有愛著一個文女人的滋味。
「我會考慮看看。」無法對他的吻免疫.她只能一再強自鎮定地笑著。
基本上,她是覺得自己很不中用,明明不該再對他的言行舉止產生任何反應,可是她的心仍不由自主的會怦圩亂跳,對親昵些的行為還是無法抗拒。
然,縱使賠了自己的一顆心,她也不會終止計劃。
如同深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同樣相信他的劣根性不會改變,所以絕不能為了他的甜言蜜語,而忘了自己費盡心機回到他身邊的初衷。至今,從沒有一任女友的離去會讓他難受與不甘,她絕對遼要他嘗嘗她當初被甩的羞憤與痛苦。
「不光是考慮,你要慎重去實踐。」他捏了捏她的鼻尖笑著。
「那你呢?光是恐嚇我,你會不會對我負責到底呢?」眸光轉了一回,孟安琪露出甜膩的笑容反問:「你不會是單方面要求「永遠』的存在吧?」
片面之詞不可信,不過她當初跟他交往時,也沒聽過他的海誓山盟。
他說的名言」合用聚,不合則散」,彼此都別在感情上強求。
那時要他承諾永遠,彷彿跟要他老兄的命沒兩樣。
在這一方面,他還算老實,對自己的花心有自知之明。唉!她果真遲鈍,才會沒察覺他是個無藥可救的花心大少。
要不是遲鈍,也不會浪費了她那麼單純愛著一個人的心情。
花心大蘿蔔一點也不適合當作初戀對象。
「我那麼愛你,還用說嗎?」出乎意料之外的,齊嘉郡竟以受辱的姿態反駁,「我們當然要相親相愛在一起,直到變成老公公、老婆婆,嫌棄對方滿臉皺紋都還要牽著對方的手,讓年輕小夥子羨慕得噓聲不斷羅。」
「你……」以為自己耳朵有問題,孟安琪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剛在心底否認他,怎料得到他會如此輕易承諾,神情更是無比認真。
「我怎麼了?」
「你好像不太對勁,是不是發燒了?」一懷疑便覺得有這個可能,她立刻伸手去測量他額頭的溫度。量了半天,她失望地放下手,一臉狐疑地盯著他毫無異樣的俊臉,忍不住嘀咕:「還很正常嘛,怎麼說話怪裡怪氣、吃了滿嘴的蜜似的?」
亂沒道理,怎麼看都不正常啊!
啥?對她剖心挖肺,她卻懷疑他發燒,說他怪裡怪氣?
「一定是欲求不滿的緣故。」想抓她打屁股,懲罰她破壞情調的齊嘉郡,賊賊的眼珠子突然一溜,像可憐的小男人一樣埋怨道:「誰教你都不讓我做。」
沒錯,複合以來,她推拒了他所有的求歡,頂多只肯讓他抱著她睡覺。
記得跟她重逢那天早上起來,她裹在被子底下的嬌軀可是光溜溜一絲不掛;而現在跟他睡在一起卻總是包得密不通鳳,生怕引誘出他的個人慾望,強迫她接受似的。為了當個君子,他尊重她的個人意願,不想勉強她,不代表他對她的渴望稍減過半分。
老實說,她的防備讓他的確很嘔。
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君子,他每晚可都忍得有夠辛苦的呢!最近連大白天看著她,滿腦子都想著要把她的衣服剝光,一口把她吞了。這不是欲求不滿是什麼?想他齊嘉郡,竟然會落得對一個女人如此欲求不滿的地步,他一定是遭受詛咒了。
他這種男人.不可能滿足每個女人,會遭受怨恨也很正常。
總不能誰愛上他.他都來者不拒吧?不論品味問題,他沒有腳踩兩條船的習慣,總是結束了一段感情,才會展開一段新的羅曼史。
不曾愛得太深.正是他過去能在愛情國度里瀟洒來去的原因。
這回栽下去,讓他改變了對愛情的看法,整個人如同渙然一新。
他不但打破沒吃過回頭草的記錄,孟安琪也讓他在嘗過各種嬌艷花朵之後.第一次考慮把感情安定下來,成為只對一個女人專情的痴情漢。
愛上她以後,他發現自己已經玩膩了劇情不變的愛情遊戲。
他縱橫情海的心,開始渴望著與她共譜未來。
* * *
「喂?」
面對像個大孩子般要的的齊嘉郡,孟安琪幾乎不知手腳該往哪裡擺、該怎麼迎視他眼中赤裸裸的慾望,整個人顯得焦慮不安極了。
她怕把自己給了他.這場仗會輸的更徹底。
心情已經無法掌控自如了、萬一連身體都背叛主人,她豈不是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跟親手把自己推入火坑根本沒啥兩樣。
不,他的愛情不牢靠,她絕對不能這麼愚蠢!
「不管,我等不急,現在就要把你給吃了。」說做就做,齊嘉郡倏的將她整個人從椅子上抱起,朝辦公室里隔間的休息室走去。
「這裡是辦公室耶.你想做什麼?」一顆心快要從喉嚨衝出來,孟安琪卻只能急急的拍著他的胸口。腳不在地面上,她連跳腳抗議的機會都沒有。
「就算不是在辦公室,你也不讓我做什麼。」睨她一眼,他仍一腳踢開隔間的門。
並不認為地天性保守.所以他不明白她拒絕他的理由,他要搞清楚她的心結是什麼。
「我跟你說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你也答應過我要給我時間的啊!」害怕落地,盂安琪緊緊攀住他的脖子,心情卻跟落了地沒兩樣。
雖一心報復,可是她無法騙自己對他已經完全沒有感覺。
「達令,我已經給你很多時間.想要你想得都快瘋了》」齊嘉郡溫柔地將她放在休息的大沙發椅上。伸手輕輕摩挲她的臉龐、語氣里頗為哀怨的道:「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我受煎熬?我從來不曾像渴望你一樣,渴望著能完全擁有一個女人,還極力的壓抑自己呢!」
毫無疑問的,他想誘出她的心結。
盂安琪輕咬下唇,緩緩垂下眼睛,就是不說話。
她要他愛上她,卻不想弄丟自己的一顆心,真是難如登天呵!舉刀騎虎難下,她不知道該殺了老虎,還是乾脆認命的把自己獻給虎噬。
烈士成功之前,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對吧?
「你怕我嗎?」見她神色為難,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前思後想,似乎也沒有別的理由了。
可她怕他幹嘛呢?
「不……」眸里閃過一抹猶豫,孟安琪緩緩的搖了搖頭。
齊嘉郡棒住她的臉,以充滿磁性的嗓音低低誘問:「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你總不能永遠拒絕我的生理需求。告訴我,你追求的是柏拉圖式的心靈戀愛嗎?」
他無法再忍耐下去.今天絕對要找出問題的癥結所在。
他們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男生、小女生了,也不是不曾有過親昵的肌膚之親,而且對彼此的心意亦如此確定,他們實在找不出「守身如玉」的理由。
噴,要他做柳下惠,不如要他剃了光頭去吃齋念佛。
靈光一閃,孟安琪突然露出憂鬱的神憎,以怨懟的目光瞅著他,「老實說,我忘不了你那天帶了女人回家,在我眼前跟那女人做的事。」
「啊?」不會吧!
齊嘉郡閉上眼,不敢相信要面對這種事。真是現世報。
「雖然你們沒有做到最後,可是我只要一想起你是怎樣吻她、親她,如何脫她胸衣吻她的乳房,如何把手伸進她的裙子里——」
「別說了。」伸手捂住她的嘴鷹,齊嘉郡倏地覺得頭痛。
孟安琪不再繼續說下去,委屈的神色仍讓他內疚又心虛。
「那是過去的事了,我們不能當作沒這回事嗎?要不是你一再的刺激我,我也不會賭氣帶女人回家。」頭痛不已想著最適當的用詞,齊嘉郡的無奈可不比她少。何況,我那天被你鬧的是又好氣又好笑,可沒真正享受到。」
搞了半天,她那天竟然從頭觀賞到尾,才會有他今日所食的惡果。
他根本沒要她當觀眾,是她自己從廚房跑出來看戲的。現在怪他,不讓他跟她做愛,會不會太沒道理了。
舊情復燃,不代表他要為了跟別人有過怎樣做交代吧!
他並沒有腳踏兩隻船,絕對對得起任何人。
早知有「後遺症」,他當初豈會做出拿石頭砸腳的事。
「我是女人,我沒辦法不在意。」她嘟起嘴,耍起女人的小任性。
好容易找到借口,她哪可能輕易放棄。
「別這樣嘛,人活著就是要向前看,別讓過去絆住腳,以免錯過往後的幸福才對。」齊嘉郡輕聲細語的哄著,將她的雙手包在一雙大掌里,柔柔勸道:「你不是個小心眼的女人,也不適合跟別人有樣學樣嘛。」
為了往後的幸福著想,當務之急就是摸去她心中的疙瘩。
她都記憶模糊了,虧她能描敘的巨細靡遺,恐怕是對所見所聞印象深刻。唉,她在鬧彆扭,身為男人的他總不能跟著賭氣吧!
顯然,他的幸福之路還很遙遠。
「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對這種事就是小心眼,就是不夠大方,如果你不能給我足夠的時間釋懷,那我們就到此為止吧!」孟安琪甩開他的手,毅然決然的跳下沙發,一臉痛苦的對他說出決斷的話。
不提就罷,提起那天的事,她的心還真酸起來了。
「好、好,我給你時間就是了,不准你再提分手的事。」齊嘉郡被嚇著了,一把將她拉回懷裡緊緊抱著不放,讓兩具身軀緊緊貼合,在她說話之前又撫又哄的道:「噓,我不想從你嘴裡聽見這種慘絕人寰的噩耗,別再說這種恐怖的話嚇我了好不好?」
他難看的臉色,的確像是受到嚴重驚嚇。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確定自己想守護一個女人一輩子,要是她跑了,教他該怎麼辦?問題出在他過去的女人賬,他根本無法做任何的改變。
後悔莫及正是他此刻的心情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