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於校內體育館舉行的迎新舞會,在傍晚時分揭開序幕。
架起的十色燈光與巨大音響,加上主持人帶動,很快地便將現場氣氛炒熱。
尉遲靖和好友司秉安一同,準時進到會場,卻在舞會開始前,便早早閃到一旁不起眼的角落。
「老大,怎麼沒看到貝貝?」不同於一旁花了心思打扮,並努力在場中尋找搭訕對象的男學生,司秉安和尉遲靖兩人顯得悠哉,在場邊旁觀一切,絲毫沒有投入舞池玩樂的打算。
「在她同學那,晚點就會過來。」他倚在牆邊,回道。
「這幾天你有看到什麼成果嗎?」司秉安打趣的問。
兩班就在隔壁,邢貝貝的一舉一動,完全不需打聽,自然會有喜愛看熱鬧的同學廣播放送。他知道那小猴子為了今天跟老大請了連假,沒課和放學時都和同學混在一塊,可據他所知,邢貝貝每天晚上還是都會跑到老大那去做重點報告。
尉遲靖緩緩橫過去一眼。「你想看到什麼成果?」
「比如變漂亮?或是變得比較淑女?」他在腦中想像那隻小猴子的淑女模樣……嗯……想像不出來。
尉遲靖只想起那小傢伙前天活像鴕鳥般的走姿,實際上,他也不清楚邢貝貝今兒個會變成什麼模樣。
就算她真的怪裡怪氣的出現也無所謂,頂多當她來耍耍寶,玩一玩罷了。
「她——」他才想回話,但注意力立即被拉往某個正朝他們接近的身影。
來者踩著一雙麻底楔型鞋,波西米亞風格混合羅馬鞋的交叉設計,將熱褲底下的細直雙腿拉長成絕佳的夢幻比例。
擁擠的人群中,早有幾雙眼睛注意到了這道倩影,並打量著她。
除了那引人注目的美腿,來者還有雙圓亮的大眼,扇般的睫毛纖長濃密,耳旁綰了一個簡單的髻,造型過的鬈髮,些許散落在頸間,身上那件輕飄浪漫的雪紡紗上衣,則增加了些分量,讓那道嬌小的身形不顯單薄,隨著走動擺盪,帶點夢幻,又有幾分清靈的俏皮。
那可人兒臉上掛著勢在必得的微笑,就這麼直直地朝尉遲靖走來。
「哇靠,貝貝,我差點認不出是你!」司秉安在人走近后,發出驚呼。
傑克,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邢貝貝朝他回以淺淺的笑臉,唇上因彩妝而閃耀著潤澤光彩,如此嫻靜、女性化的表情,教對方險些以為自己認錯人。
尉遲靖只是挑高了眉,雖不語,臉上表情也足以說明他的訝異。
當邢貝貝以輕快穩定的步伐走到兩人身前後,倏地原地轉了個圈。
「噹啷——怎樣?」嫻靜的模樣立即破功,小傢伙露出急於邀功的表情。
「很正!」司秉安一臉激賞,不吝嗇地豎起大拇指,給予高度評價。「貝貝,黑矸仔裝豆油,看不出來你打扮起來也能見人耶。」
「哼哼,沒什麼事可以難倒我!」小猴子屁股都快翹起來了。
「對了,那個學妹有出現了嗎?小可她們先幫我化妝,現在還在家裡準備,我怕太晚就自己先過來了。怎樣?她來了嗎?」話鋒一轉,她突然一臉緊張地左右張望。
「還沒啦,美女都喜歡最後才出場。」司秉安笑答。「我覺得你也可以晚半小時再出現,效果一定會更好。」他目光坦蕩地將她從頭到尾巡過一遍,語氣欣賞。
「貝貝,我都不知道你的腿那麼漂亮耶,又直又細,你平時怎麼——呃,你要喝什麼東西?我要去拿喝的,順便幫你們拿。」
「我要水。」雖然奇怪對方好像突然換了個話題,但邢貝貝沒想太多。
「我也要水。」一旁的尉遲靖附和,唇邊勾起淺淺的微笑。
「呵呵……OKOK,都要水……我等等回來!」某個傢伙不敢再亂瞄,趕緊落跑去。
當司秉安跑掉后,邢貝貝轉身,對上身後男人的視線。
「嘿嘿……老闆,怎樣?我很厲害吧?」她笑得賊兮兮。
尉遲靖表情已歸於穩定,微笑。「很厲害。」
不過一天,那隻鴕鳥便蛻變成蝴蝶,這小傢伙確實有一套。
「噢,Yes!」她一副勝利的姿態。
他笑看她的舉動,在察覺他的笑容后,邢貝貝才驚覺自己又破功了,急忙端正站好,笑不露齒,儼然像個氣質淑女。
他不客氣地笑了出來。
「老闆,我有仔細想過了,」她靠近尉遲靖,壓低聲音,正經八百地道:「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除了想親近對方,也一定會想要和對方有親昵的舉動。」
「嗯?」他似認真聽著。
「所以我今天要吃你豆腐,麻煩你配合我一下哦。」她表情超級認真。
尉遲靖狀似一愣,沉默一會兒,輕輕的點了下頭,嚴肅道:「嗯,我盡量配合你。」
「那這樣就沒問題了!」她笑開。
對方同樣微笑……笑得莫測高深。
沒讓他們等多久,該到場的人一一到齊,論外貌,白皙的學妹似乎勝過蜜色肌膚的邢貝貝,但邢貝貝也不是省油的燈,長期練武練出的翹臀和勻稱美腿,打倒一票下半身軟綿綿或過於乾瘦的弱雞。
學妹模樣可愛;邢貝貝活潑人緣好;學妹上圍勝出;邢貝貝臀部可是少見的珍品……兩人不斷遭到比較,情況似乎成了五五波平手。
但論魄力,哪有人是邢貝貝的對手,只見她整場舞會,從頭到尾就像條水蛭緊緊黏在尉遲靖身邊,學妹只要試圖靠近,她便將人拉走,學妹好不容易追上,講不到幾句話便又遭她驅離,搞得對方表情扭曲,幾乎要破口大罵。
「學姐!讓我跟學長講幾句話可以嗎?」名喚皮皮的可愛學妹忍住怒意,努力展現自己甜美的模樣。
「不行,靖他答應我要和我跳舞,音樂快開始了。」某人笑得一臉欠扁樣。
「學長——」學妹轉向尉遲靖尋求幫忙。
「靖,你答應我的事,不可以反悔哦!」邢貝貝圈住他的脖子。今晚她就像只媚惑男人的狐狸精,不過說句話,也要手來腳來,將自己掛到對方身上去。
畢竟低了一個年級,也沒那麼熟,就算學妹不甘,也不敢學邢貝貝那樣貼到學長身上去,只能在心中咬牙切齒。
「學長,陪我聊個天嘛!」她裝可憐。
尉遲靖露出歉意的微笑。「對——」
「唉唷,音樂開始了!學妹,抱歉啦,你去找別人聊,我們先走一步了!」不待男人回應,邢貝貝使用蠻力,將人拖了就走,留下藏不住怨懟目光的學妹。
「貝貝,我話還沒說完。」尉遲靖語氣略帶無奈。
「就是不要讓你和她講話呀,講下去沒完沒了,又多給她希望,不如別講。」邢貝貝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整個人黏在他身旁,拉著他快步離開。「老闆,快,我們去跳舞,跳舞她就不能過來騷擾你了。」
尉遲靖看似無奈地被她拉著跑,一隻手,卻自然而然地圈上了她的腰。
而緊緊貼在他身上的那傢伙,始終沒發覺任何異樣,看樣子她還恨不得能爬到他身上去,兩人合體,才不會讓他落單被敵方抓到。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舞會結束前,學妹終於逮到落單上洗手間的邢貝貝,一臉不滿發難。
「學姐,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哪裡過分?追男人各憑本事,難不成還要我讓你?」見到跟在自己身後進到洗手間的傢伙,邢貝貝又擺出一副欠扁表情。
拜託,當初這學妹當著大家的面說她比她可愛都不覺得自己過分,她現在的舉動只是剛好而已。
「學長明明就不喜歡你。」
「你哪只耳朵聽見他說了?」
「你追他追那麼久,如果他喜歡你的話早就答應了。」
「學妹,你肯定跟他不熟,他如果不喜歡我,哪會讓我碰他,還陪我跳舞。」她信手拈來,胡亂鬼扯。「靖本身慢熱,得要慢慢和他培養感情,不是問他一句要不要交往就可以直接回答你Yes或NO的那種人,你懂不懂?」
學妹被她唬得一愣一愣。
「我又不是阿達,他不喜歡我我還一路追著他追到大學來,青春很寶貴的好不好。」要是當初老闆不聘用她,她現在應該已經去扛水泥了。
邢貝貝站在學妹身前,雙手抱胸,一副要開導她的姿態。
「老實告訴你好了,他喜歡女生膚色深一點,胸部平一點,運動絕對要好,最好功課也不差的那種,」就是她本人啦。「你是很可愛啦,可是對他來講太白,胸部也太大了,他頂多覺得你很可愛,可是絕對不會喜歡上你。」
學妹一臉不可思議。「哪有人喜歡這種的……」
「我騙你幹麼?」反正老闆都說他不喜歡你了,你就早點死心吧。「你自己隨便去問也知道我跟他之間的相處情形,你想想,如果靖真的不喜歡我,他幹麼一直讓我跟著他?還讓我溜去他們班上陪他上課?真的不喜歡我的話,只要他一句話,我早就被趕出來了。」
學妹漸漸被她說服,卻還想做最後掙扎。
「可是他現在也還沒答應和你交往……」
「快了咩,你不要看我們現在這樣,原本高中時他還不太理我,是我追得勤才慢慢感動他,依我的計劃,在畢業前肯定就可以達成目標了。」
這……這學姐的毅力實在是太驚人了。學妹聽完,整個人泄氣。她自認沒對方這種長期抗戰的毅力。
「好吧……」她認輸。
對方投降,邢貝貝立即變臉,和藹可親地展現自己的親和力,安慰了她幾句。
學妹勉強笑了下,回應幾句,聽不進安慰地只想將自己關進洗手間去冷靜一下。
她喪氣地往裡頭走,隨手拉開一扇門——黑影倏地襲來,她還來不及尖叫,便被捂住了嘴,拉進廁所內。
「救命啊——」
「閉嘴。」
「嗚……」可是很痛呀!
邢貝貝欲哭無淚地趴在床上,無力阻止自己的腳落入惡魔手中,而那惡魔正在替她上藥。
「老闆,我自己來就好了……怎麼好勞駕您的玉手……」您的擦藥力道小的可承受不起呀。
尉遲靖緩緩抬眸,瞟了她一眼。「腳都破那麼大的洞了,還能走能跑,很厲害呀?」
他語氣輕輕淡淡,但邢貝貝聽了卻不知怎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情況緊急嘛……廁所里只有我一個,難不成要我眼睜睜看學妹被色狼亂來?」心理創傷可是很嚴重的,她當然當場直接一腳就朝對方踹去,先救人再說了。
想想,學校晚上辦活動可真危險,尤其是任人隨意進出的大學校園,對有意入侵的歹徒簡直是防不勝防。
「我不是說那件事。」他冷冷道。「你腳磨破了還整場亂跑,」甚至拉著他跳舞。「你不知道受傷要先上藥?」
「我知道呀,我有擦藥了,可是透氣膠布貼在那裡很醜耶,我打扮得那麼美,要是貼兩塊東西在那就遜掉了。」為了不輸人,她寧願痛,也要美美的出現在舞會上。
尉遲靖又睇了那顆頭顱一眼。
「小可說你昨天幾乎沒睡。」穿著鞋子不斷練走。
「對呀,哈哈……」知道老闆的語氣可不是稱讚,趴在床上的她乾笑兩聲。「你也看到啦,今天成果很棒吧。」
還笑得出來。尉遲靖有股想敲她腦袋的衝動。
她的腳後跟一片血紅,磨到皮都沒了,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這種情況,她竟然還能一臉沒事的亂跑,甚至去踹人,這小妞的神經壞死了不成?
「下次再因為這種工作外的事情受傷,一道傷口罰兩千。」
「嗄?」趴在床上的傢伙差點彈起來。「老闆,今天這算和工作有關吧?」
「不算。」
「為什麼?」
「你的工作是保鑣,不是花瓶,我也跟你說我對學妹沒興趣了,只要你別穿幫就好,沒人叫你一定得打扮成這樣。」
「可是……可是這樣比較有說服力呀,不然你不要漂亮的學妹,反而讓我繼續追,不是很奇怪嗎?」
「你不是告訴學妹我喜歡的女生是皮膚黑、胸部小、運動好,功課也好的這種類型?」既然如此,選擇她也沒什麼好奇怪。
「我亂掰的啦……」講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既然掰了,就照著演。」他冷靜道。
「可——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老闆,我求求你輕一點!」她埋在床上尖叫,雙手緊抓被褥。
尉遲靖將剪好的紗布覆上傷口,再以透氣膠布固定。「好了。」
「謝謝……」她垂淚道謝。終於解脫了……
尉遲靖收拾完醫藥工具后,離開床邊,到浴室去洗手。
這裡是邢貝貝租的小套房,離他住的大樓不遠,環境卻有如天壤之別,一組桌椅、一張床,衣櫃、電視、冰箱這些基本配備該有的都有,但這些東西也剛好將套房塞滿了,幾乎沒路可走。
他從床邊,一步便可踏入浴室,空間狹隘得誇張。
從浴室洗完手出來,只見剛才還不斷哀哀叫的傢伙趴在床上,維持剛才的姿勢,動也不動。他走近,那傢伙的眼睛已經閉上。
「貝貝。」他喚。
「嗯……」她輕嚀,但沒睜眼,看樣子是累壞了。
他沒再出聲,將一旁的醫藥箱放回電視櫃后,便站在床尾,居高臨下地盯著床上的傢伙瞧。
已卸了妝,洗過澡,邢貝貝換上家居的休閑服,棉質布料此刻正貼身地將她背後身形展露無遺。
尉遲靖的視線掃過那黑壓壓的頭顱、細窄的腰身、翹臀、細直卻又看得出肌肉線條的勻稱雙腿……直至腳跟上的紗布,接著又溜回她的臀部。
這小傢伙的臀部真的是……很美,又圓又翹。今晚她這雙腿和屁股可招惹了不少視線。
他盯著那兩團肉球,眼半眯,表情若有所思。接著又坐回床上。
「貝貝。」
「……嗯。」這聲音幾乎是要睡著了。
「你明天的課要不要請假?」明天是禮拜六,兩人同樣只有兩堂通識課。
「不用。」
「腳還能走?」
「可以。」
他突然抓住她的傷口,已快進入睡夢狀態的輕飄飄語氣頓時成了尖叫。
「老闆!」趴在床上,想跳卻跳不起來的傢伙狠狠轉過頭瞪向這罪魁禍首。「會痛呀!」看樣子她瞬間清醒不少。
「你明天還是請假算了。」
「不要去碰就沒關係啦。」她一臉哭喪,不知這惡魔到底要折磨她的腳到什麼時候,偏偏自己又不能打他。
「貝貝,身體是你工作的本錢,你打算什麼時候恢復到最佳狀態?」他平靜一問,哭喪著臉的邢貝貝頓時心虛氣弱。
「呃……應該兩三天……」
「你當我沒受過傷?」關節處的傷口容易拉扯,最難好。
「可能……半個月……唉唷,差不多啦,只要過幾天,結了痂后就不會那麼痛了。」只要別再扯開傷口。
「所以你這『幾天』就算怠工嘍?」他揚眉。
「絕對不會!」他該不會想扣她錢吧?她頭搖得像波浪鼓。「我現在下床一樣能跑,絕對沒半——啊啊啊啊啊——老闆板板板!」
某隻激動撐起上半身的死魚,又趴倒回去。
她抓緊棉被,簡直想捶牆、想撞頭。
「嗯?能跑?」
「你不要抓住傷口我就能跑……」她咬牙切齒,聲音從齒縫間迸出。
「遇上壞人時要不要也這麼跟對方商量?」
「……」她真的仰起頭,小力地在床上敲了幾下。「我會想辦法趕快好……」
提醒她,以後絕不能讓老闆抓到把柄,他不同情傷患就算了,下手力道好歹也手下留情,哪有人那麼壞的……
「明天請假,在家好好休息。」他交代。
「是……」為免身心靈再度受創,她決定一切照辦,不敢再有二話。
「我要回去了,起來鎖門。」他拍拍她。
「啊,我送你回去。」死魚登時又活了過來,撐起身,準備站起來。
「不用,你負責把門鎖好就好。」明明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想送他回去。「門鎖好后就早點睡,這幾天沒事不要亂走動,也不用過去我那裡了,明天我再幫你買吃的過來。」
「不行啦!」哪有讓老闆替她買飯的道理。
她困難地翻坐起身,想下床,身旁的男人順手拉了她一把,幾乎是用抱的將她放到地上。
今晚纏了他許久,邢貝貝動作極其自然地圈住他,讓他替自己服務,直到落地后,才覺得怪異。
「咦,老闆,你抱得動我哦?」
尉遲靖睨了她一眼。「你以為你多重?」
「也是。」就算老闆再怎麼弱不禁風,好歹也是個男人。
她手撐在他肩上,等著他先移動,門口在他背後,只要他不走,她也過不去,只能被堵在路中央。
但等了會兒,身前的人還是沒移動半步,她抬起頭看他,兩人視線相遇,他突然道:「貝貝,有件事我們應該先商量一下。」
「什麼事?」
「我們交往好了。」
邢貝貝的回應是把眼睛和嘴巴都張得大大的。
「交……交、交往?」好不容易,才又找回自己的聲音。
「有問題嗎?」
「為什麼?」他的語氣平淡到她有種他只是在問她明天要不要吃早餐的錯覺。
「因為我喜歡的女生是膚色深、胸部小、體育好、成績也好的那種。」不就是她?
「老闆……」邢貝貝欲哭無淚。
她會這麼亂瞎掰還不是為了嚇阻敵人,用不著記仇還報復吧?
「謊言會越扯越大。」他道。
「可是……不讓學妹死心的話,會更麻煩呀……」不然還能怎麼辦?要讓學妹不屈不撓繼續追嗎?
「所以我們交往不是更好,一勞永逸。」他唇角輕揚。
「咦?」她眼睛再度瞪大。「老闆你是說我們……假裝交往?」
「嗯?」他眉梢微揚,沒肯定。
「欸,這樣好像不錯哦?」她認真思考。「我追你追那麼久,也差不多該追到手了,那樣以後就算有人想追你,我也可以名正言順趕走她們……」想了想,似乎有利無弊。
「想好了嗎?」
「沒問題!」她豎起大拇指。
「那麼,貝貝,你再告訴我,女友受傷在家,男友替女友買飯過來照顧她,有問題嗎?」他微笑。
「……」
「明天在我來之前不準出門。」他親昵地摟住她的腰,額與她輕觸了下。「聽話,嗯?」某人微笑轉身離去。
呆站在原地的某人,瞬間烏雲罩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