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當魔王終於覺得心滿意足時，薩格斯已經不知是第幾次昏了過去……
***
隨手攔住一個婢女，問她魔王卡迪亞的去向，得到回答時，德可娜手中的鞭子泄憤的往地上一甩。
「三天，王居然待在寢宮裡三天沒有出來過！」
手中的鞭子又是一甩，大理石的地板都被甩出了一條深深的痕迹，看得被她攔住的婢女瑟瑟發抖。
德可娜的火爆脾氣在魔宮裡是出了名的，她生氣時除了魔王誰也拿她沒輒，就算她生生把誰折磨而死，也沒有誰敢管。
曾經把自身的力量都給予魔王的她，在城堡里享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在進入魔宮與魔王日益相處后，她變得越來越陰險歹毒，在後宮中，只要稍得魔王寵愛甚至是魔王寵幸過的妃子都被她生生折磨至死。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的這些行為魔王看在眼裡，卻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她不是太過分，魔王都不會幹涉。
她自己也算是魔王的床伴之一，並且也頗得魔王歡心，於是她認為一直空懸的魔后寶座非她莫屬，這些事情，都讓她逐漸在魔宮裡囂張跋扈，為所欲為。
發泄的亂揮手中的鞭子，待四周都被她鞭出痕迹后，她收起鞭子陰狠的眯起了眼。
「聖戰士薩格斯，只要你一生下孩子，我一定會把你千刀萬剮！」
狠毒殘酷的話，讓一動也不敢動站在一邊的婢女嚇得腳軟的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婢女，冷哼一聲，美艷無雙的她瞄了一眼寢宮的方向後，快步離開原地。
***
張開眼睛，望著點著燈火的昏黃房間，沒有看到魔王的身影，薩格斯鬆了一口氣。感到不舒服的想翻個身，身體卻沉重無比，連手都抬不起來。
想起昏迷前一直加諸在他身上的折磨，薩格斯一臉苦澀。
這些事情，是從前的他萬萬想不到的，就算在沙場時被擄，他最壞的打算是被折磨至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更讓他屈辱痛苦的行為。
身體很清爽，想必在他昏迷時已經有人為他清理過身體了，想到這裡，薩格斯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對於別人為自己清理身體的行為連他妻子都沒為他做過，現在他已經被迫習以為常。
「唔……」艱難的移動雙腳，雙腿間的不適感更甚，無數次，魔王欲要把他撕裂般用他巨大的慾望進出他的身體，給予他痛苦不堪的折磨。
臉埋入枕頭中，頓了片刻，他抬起頭，枕頭裡帶著魔王身上的奇異香味，雖然不難聞卻讓薩格斯視如敝屣。
望著華麗的布帛覆蓋的床頂，薩格斯放在身邊的手慢慢移到了自己平坦的肚子上。
沒有去看，只是靜靜的感受。
這裡，已經存在了一個小生命……
如此想著的他不由得望向房間的某處，那裡空無一物，但曾經，那裡發生了一場血腥殘忍的事情。
就在他眼前，一個女孩的肚子被魔王活生生剖開，挖出內臟——一定很痛，瞪圓了眼睛就這麼死去，她身上流出的鮮血撒滿了一地，房間中，都是血腥味……很噁心……
「唔——」一陣反胃，他難受的趴到床邊不停乾嘔，只能幹嘔，因為他被施了法術，就算不進食也不會死，所以，他約有一百多年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
這種法術很傷身，被施上這種法術的人久而久之都會因失去抵抗力被疾病纏身，甚至死亡。
說不定，這個法術會讓他在痛苦中解脫，讓他死去。
現在，這是薩格斯唯一的希望了。
但他才這麼一想，他的肚子就傳來了久違的飢餓感！
錯愕地捂住肚子，一再確定這是不是幻覺的薩格斯四肢漸漸冰冷。
被解除了，讓他不會飢餓的魔法被解除了……
倒在床上，薩格斯開始覺得現在的他，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
門口打開，這段日子一直侍候他的那名有著一頭綠色髮絲的婢女端著一個餐盤走了進來。
「你該吃飯了。」來到床邊，把餐盤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后，她對他微微一笑。
薩格斯沒有理會她，用床單把赤裸的身體裹緊，翻身轉向另一邊。
「你多少應該吃點，不然身體受不住的，再說，這是王吩咐的。」
看到他這樣，婢女同情的輕聲說道。
她不提卡迪亞還好，薩格斯一聽到是魔王吩咐的，原本就黑暗的心情更是蒙上一層陰影。
「出去！」他頭也不回，冷冷地說。
「如果你不吃東西，王會生氣的。」
「我不吃，出去！」
「……你最好還是別跟王對著干，這樣對你只有壞處沒好處，如果你覺得待在這裡很痛苦的話，那你更應該養好身體，才有希望和足夠的能力逃出去。」
薩格斯頓了片刻后，緩緩轉過身看著她。
綠髮的婢女對目不轉睛看著自己的薩格斯露出一個微笑。
「我以為你忠於魔王。」薩格斯淡淡地說。
「我是被捉來的。」她平靜的說，「我是雷洛大陸的原住民，當神把雷洛大陸交予魔王后，為了彰顯魔族的統治地位，很多原住民都被魔族捉住為奴為仆，我還算幸運，能活到現在，有很多原住民都被魔族虐待至死，其中，就有我的妹妹……」
看著她黯下的目光，薩格斯沉默了。
「對了，你是什麼種族的人呢？也住在雷洛大陸嗎？是怎麼被捉來的？」似乎不想持續剛才傷感的話題，綠髮的婢女好奇地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西法卡爾德……」
「咦？」
「我原本住在西法卡爾德。」薩格斯抬頭，面無表情的回答她。
「哦。」婢女點點頭，露出一臉嚮往，「那是神的居住地呢！雖然離雷洛很遠，但我一直很想去，想看看傳說中富饒美麗的西法卡爾德。」
「富饒美麗……嗎？」薩格斯不由得遙想自己離開家鄉時的那副畫面，想著家鄉快要豐收的稻田，寧靜的村莊，善良的村人——
「是不是傳說所言，很美麗？」
望著年輕的婢女閃閃發光的憧憬眼睛，薩格斯不由得微微笑了。
「真的，很美麗，也很寧靜。」
就在家鄉美麗清澈的湖泊邊，他遇上了正在洗衣服的妻子，她輕哼著他熟悉的歌謠，柔和的臉上沾滿了在太陽下反光的水珠，一瞬間，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那美麗動人的場景，他一生也不會忘——
回過神，看到站在床邊的婢女看著自己呆住了，他困惑的鎖起了眉：「怎麼了？」
「啊？啊！」突然驚醒的她十分的慌張，「沒、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那為何，她的臉都紅透了……
「食、食物快涼了，你還是趁熱吃吧。」慌亂的走到桌子旁，她紅著臉手顫抖地把還冒著熱煙的濃湯倒入碗里。
她頭上的一縷綠髮滑到臉上，下意識地伸手捋到耳後，她的這一舉動令薩格斯呆住了。
掙扎著向她靠近，卻在快要下床時收緊的鐵鏈勒緊了脖子，再也不能前進半步。
「瑪莎……」
他伸長手，悲切的呼喚就近在眼前，卻怎麼也靠近不了的人。
「咦？」聽到他的聲音轉過頭，看到坐在床邊掙扎的他，她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向他跑去。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向他靠近她倏地被他抱入懷裡，她的臉頓時又紅了起來。
緊緊抱住懷中的人，薩格斯悲切的一遍一遍低喚：「瑪莎……瑪莎……」
她一愣，抬起頭來問：「瑪莎是誰？」
不是妻子的聲音，他低頭去看，才發現懷中的並不是妻子時，他把她推了開來。
「對不起……」他低著頭向她抱歉，「我可能產生幻覺了，我以為……」
「以為是瑪莎？」被推開的她有些失落地問。
「……嗯。」
「瑪莎是你的誰？」
「……妻子，我的妻子。」他抬頭，悲傷的笑了。
「別這樣。」他的這副樣子讓她的心揪了一下，忍不住用手捧住他英俊的臉，她向他說道，「你一定還會見到她的，一定。」
他更是痛苦的用力抱住自己的身體：「就算我真的能見到她，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的我還有什麼資格見她！」
「不要說這種話，如果你們真的相愛，就應該不顧一切地在一起。」
看著他，她似有所感的說：「如果她真的愛你，我相信，她一定會一直等你，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子，只要你還沒有死，她都會等你，一直，一直，就算死，也會等。」
他慢慢地抬起頭，獃獃的看著她眼睛里無比肯定的目光。
她微微笑了：「我們都是女人，我知道，相信我，她一定在等你，一直等。」
「不要就這樣失去所有希望，只要還活著，就會有解決的辦法，如果死了，就真的，什麼都失去了。」
蹲到他面前，她握住了他的手，堅定的對他說。
希望嗎？看著一頭綠色髮絲的她，薩格斯的手在顫抖，如果真的有希望，她就是讓他看到希望的人。
「你叫什麼？」薩格斯輕輕地問。
她笑著回答：「我叫蘿莉兒。」
「我叫薩格斯。」反握住她的手，薩格斯也微微笑了起來。
手被他握住，他英俊的臉對她露出迷人的笑容，蘿莉兒的耳朵微微，發燙……
***
站在城堡的最高點風亭中，黑色長袍在風中搖擺，聽完屬下對鎮壓反眾的勝利報告，遙望遠方的魔王依然面不改色。
輕輕一揮手，他對跪在身後的屬下道：「處理得不錯，馬庫斯。在鎮壓中擄獲的全部奴隸錢財歸你所有，這是我給你的獎賞。」
馬庫斯喜道：「屬下謝王的恩典！」
「嗯，下去吧。」
揮退屬下，魔王沒有在原地待多久，便動身離開，踏著沉穩的步子，他剛走下風亭，一個婢女便神色慌張地跪到了他面前。
「王，德可娜殿下不顧阻攔前往禁宮去了。」
禁宮，就是關著薩格斯的寢宮。卡迪亞目光一變，立刻往寢宮的方向走去。
上百年沒有吃過食物，當溫熱味道香郁的玉米濃湯流入口腔，刺激味蕾時，薩格斯如獲新生般。
望著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蘿莉兒，薩格斯淡淡一笑：「很好吃哦。」
「嗯！」蘿莉兒興奮的用力點頭，「好吃就多吃點！」
「好。」舀了小半勺濃湯，薩格斯吃了一口。
味道真的很不錯，胃口不是很好的他還是吃了不少。
「在濃湯里，我加了只在雷洛才有的香料哦，然後用小火一直熬了好久，才把玉米跟香料的味道完全融在一起！」
「怪不得，味道跟我在家鄉吃的不一樣……辛苦你了哦。」
蘿莉兒搖頭：「不會，只要你喜歡吃就成了！」
隨後她盯著他興奮的道：「下次我再做一些雷洛特有的食物給你吃吧，都很好吃哦！」
「嗯。」看著蘿莉兒清秀的臉，薩格斯輕輕點頭，隨後他把手中的空碗交給她，「已經吃完了。」
「盤裡還有，我再幫你倒一些吧。」蘿莉兒站了起來。
「不用了。」他拉住她，「夠了，已經不想吃了。」
胃口不是很好，吃多了，他怕自己會吐出來。
望著他，蘿莉兒理解的微微一笑：「沒關係，慢慢來吧。」
「嗯……」
薩格斯感激的正要說什麼，房間的門口突然由外面被人撞開了。
「砰！」
分開的大門重重撞上牆壁，發出巨大的聲響，嚇得蘿莉兒把手中的碗摔到了地上。
薩格斯轉頭去看，意外的看到了除了魔王外的人，並且，是個美艷無雙的女人。
這次薩格斯頭一次在這個房間里見到除了蘿莉兒與魔王以外的人。
看著踏著紊亂的腳步走進來的女人臉上的冷若冰霜，薩格斯看出了她來意不善。
蘿莉兒一見到來人，立刻臉色蒼白的上前跪下，恭敬的喚道：「德可娜殿下！」
德可娜……
薩格斯一愣，獃獃地看著向他走來的女人。
「聖戰士薩格斯……」站在他面前，德可娜完美的唇瓣勾起不懷好意思的冷笑。
垂首跪在地上的蘿莉兒一聽，錯愕地抬起頭盯住裹著被單坐在床邊的薩格斯。
她以為只是同名，沒想到，他真的就是傳說中的不敗英雄——聖戰士薩格斯！
倏地抬起薩格斯的臉，德可娜眼睛深沉的盯住他俊逸的臉，目光下移，當看到他脖子下青紫遍布的皮膚時，她猛的扯開他裹住身體的床單。
「哼！」她毛骨悚然的森然笑著，手放在在薩格斯身上，輕輕撫摸著他滿是吻痕的皮膚。
夠了！被一個女人這麼觸摸，薩格斯忍無可忍的抓住她手想扯開她，卻在快要碰到她時，被她一掌甩到床上。
「德可娜殿下！」蘿莉兒驚呼。
沒有理會蘿莉兒，德可娜坐到床上，看到連著薩格斯脖子與床頭的鐵鏈后，她用力扯過，讓薩格斯不得不抬起被摑腫的臉面對她。
抓住薩格斯的下巴，德可娜嘖嘖冷哼：「不愧是目光挑剔的神選出來的，不但要有強大的力量，樣貌也是上等的，聽說艾雅就一直迷戀著你呢，特地跑到你面前去死——哼！」
「是不是王也被你迷上了呢？」德可娜眯起了眼，「以前不管我怎麼折磨後宮的人他都不吭聲，可是他居然幫你說話！」
「真是讓人生氣啊，本來我也想放過你直至你生下孩子為止的，不過目前的情況告訴我，就這樣由著你可真是不妙啊。」
薩格斯想推開她，卻被她狠狠地摁到床上。
「笑話，就算你的力量沒有被封印，你想打贏我也要花不少的力氣！」德可娜笑他的不自量力。
既而，她森寒地道：「只要你不死就可以了，只要你不死同樣可以生下孩子。那麼，我要刮花你這樣迷惑王的臉，砍斷你的四肢讓你被王擁抱過的身體讓它變成一個廢物！」
「德可娜殿下，您不可以這麼做，王會發雷霆之怒的！」
聽到她這麼說，蘿莉兒驚恐萬分的跪地挪到她的身邊。
在城堡，誰不知道德可娜可怕的脾氣，惡毒殘忍的作風。
「不要用王來壓我！」德可娜氣得一張嬌艷的臉變得猙獰，甩出長鞭，蘿莉兒被鞭倒在地上，一條可怕的鞭痕橫貫在她的胸前，紅色的血液頓時流了出來。
「蘿莉兒！」薩格斯見狀，擔心地想去看她，卻被再次壓到床上。
唰的一聲，德可娜長長的指甲劃上了他的臉頰。
「唔……」原先只覺得的臉上一涼，片刻，火熱遍布了整張臉，疼痛傳來，紅色的液體由他的臉上滴到白色的床單上，刺眼的醒目。
「哼！」德可娜抬起他的臉，看著他一邊的臉上肉已經翻出的可怕傷口，笑了。
但她仍然覺得不夠：「我要讓你的這張臉完全花掉，我要讓王一見到你就覺得噁心！」
再次舉起手，她修長犀利的指甲在昏黃的光芒下閃著寒光——
在地上痛苦掙扎的蘿莉兒看見，絕望的哀求：「不要啊，德可娜殿下——」
根本沒有理會她，德可娜的手再次向薩格斯劃去。
「啊——」萬分驚心的時候，德可娜的身體突然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向牆壁。
蘿莉兒艱難的朝門口看去，當看到幾乎把門口擋住的偉岸身影時，她頭一次覺得魔王的出現原來是件讓人欣喜的事情。
「王……」她掙扎地想坐起來，魔王卻不把她放在眼裡的走過她，來到床邊。手放在薩格斯的脖子上，抬起他的臉，略為看了他的傷勢后，魔王轉身面對已經慢慢站起來的德可娜。
「王……」氣息在魔王毫不留情下被傷得紊亂，抬頭看著他，見到他眼裡的冰冷時，她頭一次覺得心寒。
「王，他不死不就行了嗎？他不死同樣可以生下孩子！我沒有打算殺他，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毀了他的容貌，讓我不再接近他。」魔王冷聲打斷她欲要辯解的話。
「是，我就是想要這麼做，反正他已經懷上了孩子不是嗎？那他的臉有沒有都無所謂了！」
魔王沒有回答，只是倏地揮手掃向德可娜，頓時，她的身子再次撞到牆上。
更艱難的站起來，一條綠色的血絲在這時由德可娜的嘴角留了下來，綠色的血液證明她已經完全是一個魔物了。
「王……」德可娜沒想到魔王居然會把她打得這麼重，現在她不止是受內傷這麼簡單了。
並且，這是他頭一次出手打她，為了，一個叫薩格斯的男人！
「收起你妒忌的嘴臉，德可娜，真是難看。」魔王冷漠的對她說道，「從今天開始，我不允許你再接近薩格斯半步，如果你抗命，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現在，你立刻給我出去！」
「王……」
「出去！」
盯著無動於衷的魔王，德可娜最後陰沉的瞪了一眼倒在床上的薩格斯后，慢慢走出了寢宮。
「來人！」德可娜一離開，卡迪亞便喚來了其它侍從，吩咐道，「把這個侍女拉出去，不必浪費時間治療了，直接丟到死亡谷去餵食屍獸。」
「不！」聽到這句話，薩格斯在床上掙扎著，他扯著魔王的黑色長袍，對他說道，「不要這麼做，救她，救救她……」
魔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薩格斯，你這是求我嗎？」
薩格斯痛苦的閉上眼，咬牙回答：「是……我求你，救她，不要讓她死，我求你……」
冷笑，魔王回過頭，對侍從吩咐道：「救她，不准她死——記住，我要她好好活著！」
最後一句話，魔王說得意味深長。
「是！」進來的兩名侍從聽令，頓時把因為痛苦陷入半昏迷中的蘿莉兒拉了出去，並關上了房門。
坐在床上，不顧薩格斯微弱的抵抗，把他的臉抬到自己面前，看了下他破裂的傷口，魔王微微蹙起了眉。
「真是難看。」手輕輕一揮，傷口上的血液頓時止住，「傷口很深，完全好要花些時間呢。」
薩格斯只是用力瞪著他，沒有說話。
魔王哼笑：「薩格斯啊，你是不是覺得傷口一直這樣才好？因為這樣我就不會碰你了，呵呵，你放心吧，就算你的傷口不會好，我也不會放在眼裡，因為你的身體才是最吸引我的地方。」
魔王沒有溫度的手輕輕滑下，來到薩格斯的尾椎處下的洞口時，突地刺了進去。
「唔？！」他痛苦的全身顫抖，手不自覺地緊緊抓住卡迪亞衣服。
「不過，這麼俊俏的臉毀了真是可惜，所以，還是治好它，完全讓它恢複比較好。」
把薩格斯壓到床上，一邊細語呢喃，一邊褪下衣服，魔王卡迪亞沒有體溫的身體重重地壓上了薩格斯赤裸的身體。
數不清是第幾次，身體早已經汗濕，一直在他身體深處施虐的人依然精力旺盛的用力貫穿他。
「嗯！」身體突然被翻了過來，直接面對著魔王。
勾起一抹深沉的笑，卡迪亞緩慢抽出埋在他身體里的慾望，完全抽出后，再一鼓作氣挺了進去。
「唔！」在這樣的刺激下，他不由得緊緊抓住身邊的床單。
用力壓開他的雙腿，方便更為深入他的體內，魔王低吟：「真是奇怪，都這麼久了，還這麼緊……」
被這麼猥褻的話氣得咬住下唇，卻也只能憤恨的瞪住壓在身上的魔王而已。
魔王冷色的眼睛倒影著他逞強的臉，眼睛稍稍眯起，他猛然用力插了到他身體的最深處再淺淺抽出……
過了不知道多長的時間，他臉上火燎的痛苦減輕，最後只剩下微微的麻癢。
看著他的臉在池水的作用下迅速癒合，最後只留下淺淺的疤痕時，魔王滿意的笑了。
停下抽動的動作，他伸長身子舔著他臉上的傷痕。
「鹽池的水雖然刺激不過能夠很快癒合傷口，剩下的這些傷疤，只要靠藥物來治療便可以消失了。」
意識在痛失的行為中已經喪失了大半，聽不清魔王的話，只能在肌膚相親時感覺到魔王一直冰冷的體溫居然變熱了。
抬起頭，不期然的望進魔王的眼睛，同樣意外的，一直淡紫色的眼眸變成了濃郁的深紫色。
看出他的困惑了吧？魔王低低的笑了，聲音就像傳自黑暗地底的顫音，震撼人心。
「鹽池還有一個功用，就是催情。」魔王變得火熱的舌頭濕濕的挑撥他的耳朵，「在這種時候，我會忠於本能的慾望，沒有體溫的身體在池水的浸泡下變熱……」
一個用力插進薩格斯的身體，魔王深沉的笑了。
「今晚不會這麼好過哦，薩格斯。」
驚懼的瞪大眼睛望著魔王，卻在他的下一個撞擊下失去了力氣，身體同樣變得火熱，並且，一股完全陌生的感覺緩慢貫穿了身體，一直垂在雙腿間的器官開始挺起……
「啊？！」魔王火熱的手覆上他的性器，用力抓住，一邊不斷的撞擊著他。
「今晚，會很愉快哦！」
薩格斯完全喪失意識前，看到了魔王俊逸絕倫的臉上露出了冰冷以外的，期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