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明知他看不到,可是席祖兒依然忍不住瞪了手機一眼,口氣不是很好地回答:「對不起,我很忙。」

「再忙也是要吃飯的,不是嗎?」他不以為然地笑。

「話雖不錯,不過——」她頓了一下,「那也要看跟誰一起吃對不對?跟某些人一起吃的話,可能會食不下咽也說不定。」

真是超不給面子,好歹他也算是極品帥哥之流的,從來都是女人想著法兒約他一起吃飯,但一遇到席祖兒,位置就完全地倒過來,讓他是倍感辛苦。

「上次我們一起用餐的時候,好像你沒有食不下咽嘛。」

「此一時,彼一時。這個世界每分每秒都在變化,更何況是人呢。」

「席小姐的口才果然讓人佩服。」

「好說,陸先生的廢話之多也讓人嘆為觀止。」

「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啊,為什麼看我這麼不順眼?」他不明白。

「我好像也沒有招惹你,你又為什麼一定要纏上我?」她更不明白。

「你相信緣分嗎?」

「不要對我講,我們的相遇是緣。」那會讓她想去謀殺上帝。

「我很信緣。」

用力握了下手機,她決定這通無聊的電話可以到此結束了,「再見。」

「喂……」聽著話筒傳來的忙音,陸文一臉的難以置信,她就這樣沒禮貌地掛斷了?

抿了抿唇,他馬上按下了重撥鍵。

「對不起,您呼叫的用戶已關機。」

這樣都行?他無言地看著自己的手機。席祖兒雖然是名聲斐然的商業神童,但是顯然她的禮貌課程需要再學習。

「嗨,陸文。」

正準備撥打某人辦公室電話的陸文,被門口傳來的聲音吸引過去,然後一臉驚訝地看著那個推門而入的男人。

「宇!」他怎麼會來台灣?

「怎麼樣,看到老朋友是不是很興奮?」任星宇誇張地張開雙臂,做出一副隨時恭候某人投懷送抱的架勢。

陸文哼了一聲,將雙腳擱到了辦公桌上,斜睨著不請自來的人,「無緣無故你這位大明星突然出現在這裡,我的感覺不是興奮,是極度的恐懼。」

「我這樣的美男子幾百年都出不了一個,知道你的酸葡萄心理,不跟你計較。」任星宇將自己用來偽裝的鴨舌帽扔到一邊,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來台灣幹什麼?」

「當然不是來看你的。」

「曉得你也不可能有良心專程來看我。」陸文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我來接拍一個偶像劇,順便來看看你這個在室男有沒有找到你的春天。」說著,他不由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容。

「你又聽說什麼了?」

「我聽說,有人居然主動去追女孩子哦。」

「無聊。」

「換成別的男人當然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是你不一樣啊。你陸大少爺這三十年來可是頭一次對醫學之外的東西感興趣,我要不來看看就太對不起我們青梅竹馬的感情了。」

聽到「青梅竹馬」四個字從任星宇的口中講出來,陸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看你是專程來噁心我的吧?」

「隨便你怎麼說。來,講講你第一次心動的感覺吧。」

看著好友那張永遠十八歲、年輕漂亮的臉蛋,陸文不由感慨一聲:「這就是風靡萬千少女芳心的天皇巨星的真實面目——真三八。」

「陸——文——」有人忍不住發狂了。

【第三章】

象徵純潔愛情的火紅玫瑰,數目更是讓人心動的九百九十九,花瓣上甚至還帶著幾滴紐西蘭的露水。

許琪一臉婉惜地看著桌上的兩捧鮮花。為什麼收花的人要是席祖兒呢?真是暴殄天物啊。

「把昨天我說的文件拿進來。」走出電梯的席祖兒一邊向秘書下達指令,一邊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老闆,你的花。」

「照舊。」

「這是從紐西蘭空運來的耶。」扔了太可惜了。

席祖兒終於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自己秘書,「那麼你認為一個極度討厭玫瑰的人,有可能把它擺在自己的眼前晃嗎?」

「沒可能。」許琪如實回答。

「你要覺得實在可惜的話,自己拿回家好了。」

「我是覺得老闆你至少應該看看是誰送來的。」

席祖兒馬上聽從下屬的建議問道:「是誰?」

許琪指著左邊的一束說:「這是泰誠江先生的,他追您至少半年了。」

「另一束呢?」席祖兒興味地揚眉,她知道秘書不可能想改行當紅娘,那麼她叫住自己一定另有原因。

「這就是重點了。」許琪很認真地點頭。

「誰?」

許琪拿起花間的小卡片,「上面除了署名『陳習』之外,什麼也沒有。」

「陳習?」

「對,陳習。」

摸著自己的下巴,席祖兒一副深思的表情,「可我不認識這個叫陳習的男人啊?」

一收到上司詢問的目光,許琪馬上搖頭,「我的記憶中也沒有陳習這號人物。」只要跟公司有過往來的客戶她通通會有印象,而這個陳習,她肯定沒有。

「算了,管他是誰,喜歡扮神秘就繼續扮好了,你現在把我要的文件拿進來。」說完,她轉身走進辦公室,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看著自己桌上的兩束花,許琪忍不住嘆了口氣。送花給她的老闆還不如送個紅包,至少紅包老闆會有興趣看一眼。

陳習?

她拿起那張小卡片,抬手扔進垃圾筒,從桌上抽出一份文件向總裁辦室走去。

一進門,就看到上司一臉的若有所思。

「您要的文件。」

「許琪。」席祖兒遲疑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皇冠集團的副總裁好像就叫陳習吧?」

「皇冠集團!」許琪一臉的驚駭。

皇冠集團絕對稱得上「皇冠」二字,財力之雄厚已經不是普通人能想象得到的,它的擁有者更是已經名列「全球富豪榜」前三十名之內。

陳習,現年三十有二,是皇冠集團中最有身價的鑲金嵌玉級的鑽石單身漢。

先前她們之所以沒想到他的來歷,是因為席氏跟皇冠集團一直沒有什麼生意上的往來。

「會不會是同名同姓?」許琪這樣想。

席祖兒皺著眉頭沒說話。

「沒事我就先出去了。」一看上司這個表情,許琪馬上做出明智的選擇,這個時候還是先出去比較好。

「好。」

空曠的總裁辦公室內,席氏年輕的總裁小姐目光深沉地望著落地窗的方向,良久之後,她才輕輕地嘆了一聲,翻開桌上的文件工作起來。

「皇冠太子秘密來台,商業神童是其愛人」十六個字的大標題醒目地刊登在報紙的首頁,讓人想忽略都難。

裊裊的咖啡香氣吸入肺內,感覺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起來。

漫不經心地翻看著桌上的報紙,席祖兒的神情十分的平靜。

「這是真的嗎席小姐?」來幫她續杯的咖啡屋老闆好奇地問。

席祖兒笑了笑,不答反問:「你認為呢?」

咖啡店的老闆還沒來得及開口,已經有人搶先做了回答:「當然不是真的。」

看到帶著一臉笑意的陸文,沒來由的,席祖兒想嘆氣。不知道這算不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還是她最近的桃花運真的旺到天人共怒?

「陸先生照舊嗎?」

「照舊。」

咖啡店老闆聰明地適時告退,留下足夠的空間,讓這一對看起來很有發展前景的男女去相處。

「你怎麼知道不是真的?」她不以為然地看著他。

他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拿過她手上的報紙,帶著幾分戲謔地揚眉,「如果是真的,席大總裁為什麼把自己的親密愛人扔在席氏大廈樓下吹風,自己卻跑來這裡喝咖啡?」

他對她的行蹤還真是了解,而這個認知讓席祖兒非常的不爽。她眸底劃過一抹惡劇作的光芒,笑得很甜地貼近陸文,滿意地看到他的神情立時緊繃了起來。

「席小姐……」陸文困難地開口,她難道不知道自己這樣子太過嫵媚誘人了嗎?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啊。

「有什麼問題嗎?」她惡意地在他耳畔吹了口氣。

她簡直在考驗他成為聖人的底線。深吸一口氣,他很嚴肅地看著她,「如果你再這麼挑逗下去,我不承擔由此造成的任何後果。」

席祖兒聳聳肩,重新坐直了身子,口氣顯得有些意興闌珊,「男人的某些動物天性保持得太讓人鄙視了。」

她這樣講話實在太過分了,但更鬱悶的是,他竟然無法反駁她,只能恨恨地端起咖啡往嘴裡送。

「小心燙……」她只能遺憾地看著某人被燙得直對舌頭扇風。

「雖然這上面是假的,但你都沒有澄清一下的意願嗎?」末了他還是忍不住問出自己心底的話,這版頭條看著真是極其刺眼呢。

「謠言這種東西,不是澄清就能解釋得清的,何必管它。」她不以為然地撇嘴。

「你倒真看得開。」

「看不開又如何?好比你無孔不入的出現,我雖然不喜歡卻又無能為力一樣的道理。」

「小姐,不用這樣打擊你的追求者吧。」他不敢苟同地看著她。

「你確信自己是我的追求者,而不是陰謀策劃者?」她玩味地挑眉。

「小姐,接受別人愛你的事實很難嗎?」

她搖頭,「那倒不是,只不過,追我的男人很少是有真心的。」

「單純愛你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她認真地看著他,「而是你的追求總給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毛骨悚然?第一次聽女人用這種詞形容男人的追求。是她太特別?還是他接觸的女人太少的緣故?

最後,他只能長嘆一聲:「你真是想太多了。」

「但願只是我想太多吧。」她無所謂地聳聳肩,拿過報紙繼續翻看。

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陸文馬上看向她,「那陳習的追求也讓你有毛骨悚然的感覺嗎?」

「要是每個追求我的男人都這麼恐怖,我可能早就到天堂報到了。」她沒好氣地睨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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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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