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因為一通沒有來電顯示的電話，楚天改變主意先行繞回家，他以為可能是林心兒在找他。

來到家門口，楚天並沒有下車，因為車子里並非只有他，還有申雪。

在看見熟悉的嬌小身影時，楚天驚愕地愣在車內。他沒看錯，窩在他家門前的正是一個禮拜不見的林心兒，瞧她那模樣，楚天皺了皺眉頭，打開車門。

「心兒，你在這裡幹什麼？」

他的口氣里有著明顯的不悅，而站在寒夜裡吹了好一會兒涼風的林心兒，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意會他的怒意是出自於對她的擔心，她背著書包轉身不語地舉步離去。

這是第一次，她感到痛徹心扉，而且那個教她心痛的人竟是楚天——那個說喜歡她、要陪她的人！她又生氣又難過，一陣委屈湧上心頭。

「心兒，你要去哪裡？」見她板著臉，楚天快步追上。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不願讓她離去，這樣的等待已太久了，他不以為這次再讓她離去，還有下次機會。

「我要回家了，再見！」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在這裡？」

楚天完全不理會她的大小姐脾氣，不為所動地繼續箝制她，直到書包在林心兒的掙扎中掉落地面，她才抬起頭。

「你不是要我走？」

她難過地願向楚天的車子，知道前座明顯的還有個人坐在那裡，而且那個人還是她見過的申雪。

她覺得很受傷，覺得自己好象是一個不速之客，若她現在還老實地說出自己真正的目的，那她就是白痴！

「你別耍脾氣了。」

「因為我沒事做，現在我要回家了。」

「林心兒！」楚天扯開喉嚨，在她耳邊大吼著。

「你憑什麼吼我？你又不是我什麼人，而且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再見！」林心兒放棄掙扎，蒼白的小臉上閃過一絲悲戚，因為她發現，楚天不再只屬於她了，他將會有自己的生活，兩人年齡上的差距及近來的衝突，早已讓彼此的友好關係破裂，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都是他的錯。

「你在等我？」楚天挑眉。

「沒有。」向來心高氣傲的林心兒亟欲隱藏事實，所以冷著臉撒謊。

「不然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忘了。」其實她是將家裡的鑰匙弄丟了。

她找了好久就是找不到，但又不想打擾田品文，本以為可以麻煩楚天，順便打破彼此的僵局，誰知她又錯了。

她父親為什麼偏偏不在家？林心兒越想就越生氣。

「鑰匙呢？」楚天知道林父目前人在國外，他擔心林心兒是不是弄丟鑰匙了。

「不用你管。」

「是不是弄丟了？」

「我……」她不想承認，可是又無法說謊。

楚天眼神一黯，臉色變得難看，「先進屋裡去。」

「我不要。」他第一次用這麼陰沉的臉色面對她，教她有些不安。

「馬上進去！」

楚天閃著嚴厲的眸光教林心兒低頭不敢直視，有些害怕地噤聲不語。

其實這不是正合她的意嗎？她本來就打算來投靠他，現在人家都要她進屋了，反倒換她猶豫遲疑，遲遲放不下身段，若是一開始就去找田品文不就沒有問題了嗎？都是她自己的錯。

「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楚天將屋子的鑰匙交給她，轉身朝車子走去。

進了屋子，打開電燈，柔和的光亮教林心兒感到溫暖，在屋外待了好幾個鐘頭，不僅腳酸了、人也累了。

等了半個多鐘頭，遲遲不見楚天回來，林心兒看看時間都快十二點了，有點疲累地側卧在沙發上，全身縮成一團。因為實在太累了，就連不久後進家門的楚天走近，她也沒有發覺，沉沉地進入睡夢之中。

楚天沒有多想的將她攔腰抱起，將她纖細柔軟的身子靠向自己，同時發現懷裡的她受寒地直打哆嗦，於是立刻邁開步伐走向房間。

當他踏步往房間走去時，林心兒自然地往他的懷裡縮，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看著她這般小女人的模樣，楚天多日來的相思終於潰堤，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卻因此驚醒了睡夢中的林心兒。

她沒想到自己會睡著，更沒想到會被他抱在懷中，她驚疑地望向楚天，一手輕抵在他胸前，另一隻手推拒著他的臉，不讓意猶未盡的他再有機會靠向自己——

「別亂動。」楚天將她放在床上。

「我要回家了。」

「沒有鑰匙你怎麼回家？」他沒興趣破門，也不想在三更半夜請人來開鎖，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有事明天再說。

「難道你怕我？」楚天故意挑釁她。

「我才沒有。」

「那你為什麼怕跟我在一起？」

「我沒有，是你說最好不要的。」

「今晚先忘了那些，睡覺了。」

「我要先洗澡。」她沒有洗澡睡不著。

楚天點頭，他也不想跟一個臟女孩同床，「我的襯衫你先拿去穿，我去樓下的浴室洗澡。」

就這樣，林心兒靜靜地拿了衣服起身進浴室，而楚天則是離開自己的房間。

須臾，等他再回來時，林心兒已經洗好躺在床上，佯裝熟睡。

「起來。」楚天看見她頭髮還濕淥淥的，蹙起濃眉。

「不要。」

「你的頭髮沒擦乾，這樣會感冒。」

「不會，我很強壯，病毒不會上我身。」林心兒強辯。況且，站了一個晚上，她真的累極了，只想大睡一覺。

「我幫你擦頭髮。」楚天不理會她的反對，他坐在床上，將林心兒拉起，固定在自己的胸前，因為她身上穿著他過大的襯衫，從敞開的領口隱約可見胸前春光無限的雪白肌膚，教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想來小女孩已經長大，而且有小女人的身形了。

「我可以自已來。」林心兒輕輕掙扎。

楚天不理會她的抗議，逐自輕柔地擦拭起她的頭髮，而動彈不得的林心兒只能靠在他寬大厚實的胸膛前。楚天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襯出他十足的男人味，可惜鬧脾氣的林心兒渾然未覺。「好了沒？」

林心兒淡雅的發香直撲楚天的鼻子，她身上那股只屬於女孩的自然香氣，沒有人工香水的刺鼻味，一直是他的最愛。

「等一下。」順攏她如瀑的長發，楚天溫柔地將她的濕發給拭乾。

「我想睡覺了。」

等楚天弄好放開她，林心兒逕自倒向另一側，閉上眼又打算入睡，完全沒有危機意識。

楚天眷戀地凝視她好一陣子后，在她的另一側躺下。

「你不能睡在這裡！」看似睡著的林心兒倏地坐起。

「我只是要睡覺。」

「那我去沙發睡，反正這是你的床。」

「不準走。」楚天早她一步將要離床的她給拉住，怒目瞪著她。

被他這麼一凶，林心兒不敢造次，只得聽話地坐回床上。

「今天晚上我們都睡床上。」

林心兒搖頭，披散而下的秀髮遮去一半的小臉。「我不要。」她還記得上次他偷親她，而且還抱著她睡了一晚，現在她只穿了一件襯衫，更是……

「我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都睡床上。」楚天再次躺回床上，強硬的語氣不容駁辯。

「你！」他何時變得這麼霸道？儘管林心兒氣得要命，卻是敢怒不敢言。

「閉嘴，睡覺！」

「楚天……」

好一會兒后，林心兒才聽見他逐漸平緩的呼吸，一顆心也跟著放鬆。

她小心地躺下，將被子拉至下巴，隨即閉上眼，期望自己能夠快快睡去，而床上多了楚天，確實溫暖許多，他的體熱借著被單傳至她身邊。

她發現，她竟然喜歡這樣的感覺，有個人睡在身邊，而且那個人還是楚天！

她突然覺得好懷念他的胸膛，也好懷念他抱著自己睡覺的溫暖……

她竟然失眠了，而且一點都不想睡，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楚天是否睡去了？

背向楚天的林心兒，忍不住怯怯地問著：「楚天……你睡著了嗎？」

「睡了。」她的背後傳來他低啞的嗓音。

「我睡不著……」她感到委屈，因為楚天不想理她。

「那就閉上眼。」

「我已經閉上了，還是睡不著。」林心兒的聲音充滿無奈。

「那你想怎麼辦？」

「你陪我說話。」

林心兒翻過身，手輕輕地在楚天的手臂上滑動，她覺得這樣很好玩，所以又大膽地游移到他的頸間，發現那裡的頸動脈急遽起伏，她好奇地再次探去……

「心兒，睡覺。」楚天極力剋制自己，可若是她再這麼頑皮，他不保證自己不會動她。

「申雪是你的女朋友嗎？」林心兒還是不停摸索，一點都沒有理會楚天的話。

「不是。」楚天為她的單純嘆氣，輕輕地撫上她的發。

她的直發依舊柔順，只是長度不再及腰，上了高中后，林心兒將長發剪去，不過清純的模樣還是沒變。

楚天收緊手臂將她摟進懷裡，不顧她的掙扎扭動，感受想念已久的溫軟身子。

「為什麼不去找你的朋友？」又，她為什麼不打電話給他，寧願在外面吹風等他？

「我忘了。」其實她不是忘了，她只想要找他，因為她有一點點想念楚天，可是又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話。

「所以你來找我？」

因為談話，使得林心兒沒注意楚天不停拉近兩人的距離，使得兩人親密的貼著彼此。

「嗯。」

「為什麼？」楚天急切地想知道原因，這對他很重要。

「不知道。」

「不然你為什麼會來這裡？」楚天眸底閃著慍怒的火光，堅持追根究底。

「我忘了！」

「你在玩火，你知道嗎？」楚天低吼一聲。

林心兒沒有機會開口辯解，楚天就蠻橫地拉過她的身子，趁她還來不及反抗之際，吃住她的唇，讓她無法拒絕。

沒想到楚天會吻她，林心兒一時怔住，恢復意識后，她急急地想推開他。「不要……」

可楚天沒有回話，只是將臉埋進她的頸間，貪婪地吮咬柔嫩的肌膚。

「楚天，我不要這樣。」

林心兒慌亂地掙扎，想逃開他強悍的侵略，但是那雙鐵臂霸道地圈住她的身子，顯得她是如此柔弱無助。

他強勢的雙唇一再探索她的頸項及胸前，綿密的細吻像是雨點般輕輕柔柔地落在她的小臉上。

「我不要……」

聽見她顫抖的聲音，楚天搖搖頭。「別怕。」

他不停地吻著她的唇，強烈的男性氣息直朝她逼來，讓林心兒有些昏眩，這樣陌生的感覺讓她心慌意亂。

「你別過來……」

「別躲我。」

儘管楚天以最溫柔的語調安撫，但是林心兒仍嚇壞了，根本聽不進任何話語，一心只想逃開他，平息為他狂亂失控的心悸。

楚天低頭封住她來不及道出的話語，粗暴地侵略她的檀口，舌頭頂開她的唇，長驅直入地品嘗著她的甜蜜。

這是楚天的另一面，一個完全的男人，而不是那個只會疼愛她、由著她任性的楚天。

他的手沿著她玲瓏的曲線遊走，覆上她胸前的柔軟，邪肆的雙唇也沿著頸子而下，挑逗她胸前的敏感。

就在他意亂情迷地抬起頭時，林心兒卻不假思索地甩了他一巴掌。

楚天頓時僵住了身軀，抬起頭看她，眼中燃起的情慾火焰讓林心兒害怕得不敢直視。

她不是故意要打人的，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只見那清晰的紅印浮上楚天臉龐，他的臉色也隨之變得更加難看。

「我喜歡吻你、品嘗你的甜美。」他陽剛的男性氣息強悍地包圍著她，接著他的唇更以強橫掠奪的姿態朝她而去，而後又移至她耳垂邊，舔吻著那裡的敏感。

林心兒咬緊下唇，雙手推著他的，想要他停止這一切。「楚天，不要，」他的深吻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好不容易才掙開他的唇。

察覺他的手正準備侵入她的襯衫下擺，林心兒駭懼地求他住手，眼眶也隨之泛紅，顫抖著手試著阻止他的企圖。

楚天知道如此親密的舉動嚇壞她了，但那些惡意印在她頸邊的吻痕襯在她白晰的肌膚上顯得異常鮮明，卻不斷刺激著他的視覺神經。

兩行清淚自林心兒的眼角淌下，早知道她今天就不該來了。

見林心兒無助地流淚，蒼白的小臉又泛著羞憤的暈紅，楚天看得入迷，深深地迷戀她的美麗，他明白這一次他是無法打住了。

大膽的手掌再度在她滑嫩的大腿上輕撫，她努力想撥開他侵犯的大手，但楚天哪裡肯如她的意；她不曉得，男人的慾火一旦被挑起，沒有饜足是不會罷休的。

他怎麼可以對她做出這種事？林心兒委屈地哭著，因為掙扎而逐漸疲累的身子，再也無法推拒眼前不動如山的強壯身軀。

楚天撫著她櫻紅的小唇，愛憐地想著：他可以寵她、可以陪她，只是他也想要獲得回應，而她就是他唯一想要的回報。

「心兒？」他柔柔喚她。

林心兒一個勁兒的搖頭，小臉偏向一旁，顫抖著身子不理他。

低低切切的悲傷哭泣聲，終於教楚天停下動作，不舍地摟住她。

輕嘆了口氣，楚天發覺自己的衝動不再，看見她委屈的表情，他就打消了那股慾念，怎麼都無法再繼續，這一刻他只想要安慰她，趕走她心中的恐懼。

他親吻她的眼，她卻不願睜開雙眼看他。「心兒，睜開眼睛。」

楚天緊摟著她，放任她像孩子般哭泣，將心中的難過哭個夠；而林心兒則側過身子背向他，全身縮成一團，不住地顫抖著。

楚天氣自己一時衝動，該死！他真的嚇著她了。

這一晚，楚天一夜無眠，只是擁著林心兒，剛開始她還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卻怎麼都逃不開，最後她累了，終於也安靜地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