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當天，下午三點，葉父在家裡院子里灌溉「瑪衣大樹」，葉母澆花。

「老公，其實武家那兒子長得還真不錯，你說是不是？」

葉父冷哼：「跟我女兒比還差多了。」在他眼中，女兒才是最好的。

「可是人家長得相貌堂堂，體格結實，感覺家教頗好的。」還遺傳了他父親的英俊，真是虎父無犬子，帥氣得不得了。

「你幹嘛沒事一直提武家那小子？」他忙完工作，上前幫老婆修剪花草。

「只是覺得他跟咱家衣衣蠻配的。」

咔喳！

一株鮮艷奪目的玫瑰花應聲落下，葉父額角抽動，臉冒青筋，「哪裡配，那小子怎麼配得起我家寶貝！？」

「你怎麼把花給剪斷，你是不是眼花了？」葉母心疼自己培植的玫瑰花，連忙撿起，打算拿回屋裡叫元姑找個花瓶擺著。

「還不都是你，一直跟我提武家那小子！」死不認錯的葉父講得理直氣壯。

「人家本來就不錯，你幹嘛不承認？」

啪！大剪刀被丟下，「你是不是暗戀那姓武的？」否則幹嘛直夸人家兒子好，分明是別有心意。

「你……不可理喻！」葉母拿了那朵玫瑰花朝他丟去，小刺紮上葉父的上衣。「我沒事幹嘛去喜歡姓武的？」

「你還不是看他長得帥！」

「人家是比你帥啊！」不過她家老公更有型，更有男人味。

「你這女人，你是成心要氣死我的是不是？」妒夫情結再起，葉父咆哮的大跨步上前要生擒老婆，卻被她給逃開。

「我不要跟你說了。」

上次兩個人就是為了這事才會鬧得跳上床糾纏得你死我活，她纖纖的細腰才會扭傷，要是再來一次，只怕舊傷複發，她就要不戰認敗。

她老公什麼沒有，那蠻力及那體力，時下年輕人可還真比不上，叫她有時又愛又恨的拿他沒辦法。

「你給我回來說清楚，你是不是真喜歡上那姓武的？」

不可理喻的男人，根本是喝醋長大的，她只是覺得武家那兒子跟她女兒似乎蠻登對的，若是可以，她倒是一點都不反對倆人交往看看，若是真成功了，那不是很好。

葉母不理他，跑回屋裡喝茶去了，而葉父則是氣呼呼的乾瞪眼，看得一旁的傭人掩嘴偷笑。

「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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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晚上七點，葉家像是火燒房子般的人心惶惶，屋裡屋外無不燈火通明。

「說！找到人了嗎？」

那名傭人心驚膽跳的搖頭，「老爺，小姐好像真的不見了。」

啪！

桌面再拍，葉父幾乎要跳腳：「什麼叫不見了？」女兒好端端的在學校念書，哪來的不見人影？

說話的傭人臉帶懼意連退幾步，嚇得顫著音：「小姐是被人帶走的。」

「哪個人敢帶走我葉金上的女兒？」

只見那傭人支支吾吾的，「是……。」

「是誰，快說！」葉父急吼，倒是一旁的葉母還比較冷靜些，「你快說，是誰帶走小姐的？」

「是武家兒子，武風皇。」

什麼？

那小子沒事帶走他女兒幹什麼？

天啊，葉母心跳加快，有個想法在心頭產生，難道，女兒先前說男同學，就是武家那小子？

「該死的武家，馬上給我打電話！」

「等一下！」

葉母急急喊停，眾人的眼睛全看她，「為什麼不打？」

「這裡面會下會有原因？」

「哪有什麼原因，那小子綁架我女兒，我非要他付出代價不可！」

「人家是帶走，不是綁走，你不要用錯字眼了好不好？」這男人，就只會加油添醋，也不想想，女兒這麼聰明，怎麼可能如此隨意就跟人走。

「你這女人，都這時候了還在幫姓武的說話！」

「那不然呢？」

「我要宰了姓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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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武家也是人心恐慌，全武家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找到了沒有？」武父氣得坐不住，在客廳來來回回走動。

「還沒有消息。」

「再去找！」

該死的不孝子，沒事拐人家女兒幹什麼？害他背負著兒子誘拐葉家未成年少女的罪名，真是要氣煞他了。

「老公，你先坐下來嘛，急也沒有用。」

「我能不急嗎？」探頭看了眼外頭。「都八點了，天這麼黑，那小子如果敢回家，我不打斷他的腿，我就跟兒子姓。」

這話，說得旁人想發笑，「老公，那有什麼差別嗎？」

武父真是氣極了，又跺了幾步，索性踩到老婆眼前，「你倒是說說看，他為什麼要拐人家女兒？」

「是帶走，不是拐走。」武母正在品茶，今年新的冬茶甘醇香甜，真是好茶，她看來一點都不擔心兒子搞出來的大事。

「有差嗎？」

「說不定他們是去約會。」

這還得了，武父跳腳了，「約會？」

「是啊，我剛聽上功提起，他們平時在學校就走得近，兒子甚至還天天陪瑪衣吃午飯，呵護得無唯不至，我看啊，你兒子八成是戀愛了。」

這情景跟當初倆人熱戀時相當，老公也是吃醋她與其他男生約會，氣得直接綁她到自己住的公寓里，對她大行其手，否則兒子哪會那麼快就來報到了。

「戀愛？」武父的臉由紅轉白，再轉青，幾乎要站不住的身子跌坐在沙發上。「跟葉家的女兒？」

「不好嗎？瑪衣那女孩又漂亮又聰明，你不是也頂喜歡的？」

「那是兩碼子的事！」

「人家配咱們兒子還有些委屈。」

「我兒子哪裡不好了？」

美目一抬睨了老公一眼，「哪裡好？」武母飲茶問著，心裡開始想像兒子跟葉家女兒交往的情景，嘴角都不覺溢出笑容。

「我……。」

「況且，如果兒子能追上葉家女兒，那不正合你意？」

「怎麼說？」

「說不定那天他女兒也要喊你一聲爸爸。」

頓時，武家客廳春暖花開，煞氣全消，武父臉上竟也跟著笑了，光想到姓葉的表情，他已經樂不可支，「我怎麼沒想到？」

「那現在你還反對嗎？」

武父馬上搖頭，「我趕緊要人別找了，隨他們年輕人去。」武父才要招來傭人，武母卻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還是要找。」

武父眉頭皺起，「為什麼？」

講到這個就有氣，武母都忍不住要斥責老公一下，「還不都是你的錯！」

「我？」武父指了自己，「我又怎麼了？」

「你忘了你給兒子選的好學校了？」

「什麼意思？」

「同校男女不能談戀愛，如果你現在不趕快將兒子找著，若是被葉家人找著，到時你兒子就要被退學了，你還不快叫人去找！」

因為學校的一通電話讓這個不平靜的夜晚，葉家、武家都要吵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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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道陽光射入房間，葉瑪衣本是閉上的雙眼緩緩張開，恍惚問，她望著陌生的擺設，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睡美人，醒了嗎？」

是武風皇的聲音！

葉瑪衣驚得側臉看去，只見武風皇正低頭撐著臉龐深情的望著她，頓時她又想起自己昨晚的大膽，羞得抓緊棉被想將自己全身蓋住。

「害羞了？」見她的舉動，武風皇笑了。

「你都沒睡嗎？」她明明記得，昨晚他們好像天快破曉才沉沉睡去，怎麼他看起來一點倦累感都沒有。

「睡了一會兒，感覺手臂有點發麻才醒來。」

順著他指的方向，葉瑪衣才發現，原來自己竟是枕著他的手臂睡了一整晚，難怪他的手臂會麻。

她連忙想移開身子，卻被武風皇給拉回懷裡，另一手則是不老實的探進棉被裡。

「風皇！」她才伸手想阻止他，卻被武風皇一個翻身壓在上方，高大的身軀教她動彈不得。

「還會怕嗎？」記得昨晚的親膩，她顫抖的不安教他心生憐惜，畢竟那是她少女的第一次。

「嗯。」說不怕是騙人的。

倆人這時的親密教她不由自主的扭動身子想躲開，她還不習慣與男生如此親近。

知道她的羞怯，武風皇只是逗她的吻了吻嘴唇，溫柔的撥開她垂落的長發，「你現在看起來好美。」

「那我平時不美嗎？」

武風皇再啄一下她的唇，「美，不管何時，你都很美。」

在他認真的眼神中，葉瑪衣看到的是他的真情，但她心裡卻開始有些不安，「我昨晚一夜沒回宿舍，學校一定會通知我爸媽。」轉頭看了一眼，早上七點多，平日這時的她正在學校餐廳吃早餐然後進教室等著上課。

「如果他們知道你跟我一起，那你該怎麼說？」還在意上次她的否認，武風皇霸道的問著。

「就這樣啊。」她羞答答的說。

「怎麼樣？」

葉瑪衣臉紅嗔問，「難不成要我跟他們說我跟你一起過夜？」她怕她爸會受不了打擊，到時只會把問題鬧大。

「跟他們說我是你的男朋友。」笑看她頸間自己掛上的戒指，武風皇滿足的感覺她是屬於他的。

「這樣可以嗎？」

「難不成你又不認我這個正牌男朋友？」說到這裡，他似乎又要變臉了。

「如果被學校發現，那怎麼辦？」

「那就等著被退學。」這件事，他早看開了，在他發現自己喜歡上她時，已經有心理準備等著學校開除他的一天。

倆人視線相交，葉瑪衣的手撫過他的臉，他此時的亂髮多了份孩子氣，「如果被退學，你怎麼辦？」

「出國念書。」依他老頭的堅持及好面子，這條路肯定躲不過。

「你想去嗎？」

在她的生命中，留學早已是求學計畫里的一環，但他呢？記得他的朋友說，他就是因為不肯去國外念書，才被迫進了雲龍。

「老實說不想。」他對留學生的生活完全沒有憧憬，況且他的朋友都在這裡，沒必要跑到大老遠的地方念書，「我的英文不好，對念書也沒有興趣，去國外比叫我去死更難受。」

聽見他的回答，葉瑪衣心沉了下，而撫上他的手指也緩緩的垂落。

武風皇卻是抬起她的下巴，深情相望。「不要擔心，天塌下來都有我頂著，懂嗎？」

雖是如此，葉瑪衣心裡卻不免有些失落，她不想武風皇勉強去做他不想做的事。

熟料，還未及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武風皇已經吻住她的唇，炙熱的深吻將她理智的思緒給踢出腦海，讓她只能感覺他。

經過了昨晚，她知道他現在要得是什麼，在他狂烈的索求下，除了配合，她早忘了一切，也忘了，沒去學校的倆人已在校內引起喧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