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人,妳的眼力很不好。」沙爾罕看見她驚駭的模樣再度失笑。
休憩時間他偶爾習慣穿著西方的輕便衣物,沒想到她完全認不出他來,甚至會把他當成聾子!
她比的手語不倫不類,如果不是聽懂她說的話,真會把她當瘋子。這個女人果然性格與眾不同,跟他所認識的女人完全迥異。
「你……你你你是剛才那個男人」她伸手指著他鼻子,胸口生起一股怒火。她方才竟然想把他當戰友,甚至,因為他俊朗的容顏而小鹿亂撞了下?
可惡!明明會說話還故意讓她誤會,害她像白痴一樣試圖想跟他用肢體溝通。
「女人,妳此刻的無禮大不敬,就足以再增加一條罪行。」黑眸半瞇看著在眼前晃動的青蔥食指,他故意語帶威脅。
方羽羽放下手指,卻是一臉不滿地瞪著他。
沙爾罕揚起手往前一揮。
誤以為他想對她動手,方羽羽害怕的閉上雙眼,卻聽到身後有人離開的腳步聲。
她睜開一隻眼,偷偷往後瞄,這才發覺帶她來的兩名女僕匆忙地離去了。
方才,她的蠢樣竟然還有第三者瞧見!
她再度抬眸,不悅地看著眼前的威嚴男人。
「女人,我說過這裡是我的地盤,除非我的允許,妳無法離開。」沙爾罕再次聲明她已非自由之身。
「你不能無故囚禁我,我不是你們國家的人,更不是你的奴隸。」她抿抿唇瓣,再度抗辯。
也許因為他此刻穿著平凡,她已經沒有方才在大殿上因為他高高在上的模樣而產生的畏懼。
「不管妳承不承認,現在起妳是我的階下囚,而我就是妳要服侍的主人。」沙爾罕神情帶著高傲他強調。
「就算你是國王也不能這麼做!」她只能一臉怒容的逞口舌之勇。
「國王,我不介意妳這麼叫喚我。」沙爾罕笑道,欣賞她大膽無懼的目光。
「難道……你是這裡的國王穆罕默德六世?」她驚愣了下,卻又搖頭否決這個大膽猜測。現任國王不可能這麼年輕,或者他是摩洛哥的王儲?這副唯他獨尊的狂妄姿態非常可能。
「我不是王儲。」看出她的猜疑,他澄清道:「不過,這裡是我的領地,我是這裡的國王。」他直言不諱,其實他跟王室有淵源,因此能肆無忌憚的誇口。
「請放我離開,我不能留在這裡,更不可能當你的奴隸。」她繼續兜著這個話題。他看起來有權有勢,就算被她白吃一頓也沒什麼大不了,他這座有如皇宮的大豪宅更不缺女僕。
沙爾罕突然目光一凜,直瞅著她,被那雙冷冽的眸光懾住,讓她心顫了下。
「再說一次,你是我的奴隸,如果我再聽到一次否定的話,我就認定你選擇砍斷雙手的極刑。」
他站起身,挺拔頎長的身材足足高她一顆高,她莫名地感到壓迫。
「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與其跟你長篇大論,不如直接給你個機會教育。」
他伸手從襯衫口袋掏出一枚東西,向前拋進噴水池裡。
「去幫我撿回來,立刻!」霸道的命令完,他轉身進房間。
什……什麼!方羽羽一時怔愕。
他他他……難不成把她當條狗?
她咬著牙,雙手握拳,憤憤難平。她不想如他所願乖乖聽話,但人在屋檐下,她八然沒有選擇的權利!她氣呼呼地走往噴水池。
☆☆☆
「拿去,你的東西!」十分鐘后,方羽羽一身濕漉漉地走進房間,用力地拍打大理石桌面,將一枚徽章歸還給他。
沙爾罕坐在方桌后悠閑地啜口薄荷茶,抬眸看她一眼。
「叫你撿東西,沒要你游泳。」
他不禁揚唇一笑,一方面是滿意她真的會乖乖聽話地去撿回東西,另一方向則是她此刻的模樣非常狼狽,一身長袍全濕,頭巾也鬆開了,幾綹頭髮貼著紅潤的臉頰,一張鵝蛋臉也布滿水漬。
她氣呼呼的模樣非常可愛,她其實有張很細緻漂亮的容顏。
「要不要換你去撿撿看,看能不能保持一身乾爽?」她瞪視著他嘲弄道。雖然不幸淪為階下囚,為了保命不得不聽命於他,但她可無法對他表現必恭必敬的卑微姿態。
「去換套衣服再過來,再有這枚徽章賞你。」他瞥一眼擺在桌面的徽章,大方的表示。
「我不要!」她生氣的拒絕。賞一枚小徽章,他卻一副彷彿要她叩首謝恩的高姿態。
「收下,不準丟掉!」他黑眸冷凝她一眼,「我的命令不能違抗,我的賞賜不容拒絕。」他語氣強勢地道。不知好歹的女人,別說他給的是賞賜,哪怕是不合理的要求,也從來沒有女人敢向他表達反對。
方羽羽只能用一雙大眼憤憤地瞪著他,真希望眼神能殺人。
她收下那枚徽章,轉身走出房間,準備去換下一身濕漉漉的長袍。
二十分鐘后,她仍在長廊上來回兜轉,這裡的長廊一條接著一條,弧形拱門全都模樣相仿,她轉來轉去,就是走不回女僕所屬的下層房間。
雖然途中遇到幾名女僕擦身而過,她想問路卻問不出個所以然。
又混亂走了近十分鐘,她有些疲累地蹲坐在柱子旁,頹喪著一張臉。
「這是什麼鬼地方,造得比迷宮還複雜。」她抱怨連連。
突地,靈光一閃。她幹麼千辛萬苦地尋找下人的房間?她應該趁機趕緊找到離開的大門才是。
她站起身,再度充滿力氣,往可能的出口方向奔去。
在碰了幾次壁后,她終於發現一條疑似出口的路線,前方是條筆直的長廊,盡頭似乎可以看到外面的光景。
她撩起厚重的長袍,身體向前傾,抬起右腳,準備當個短跑女將一口氣直衝上前。
「我是不是該賞你一粒毛線?」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抬起的腳頓住,一轉頭就看見那個可惡的男人,雙臂環胸,斜倚在白色柱子旁。
「雖然這裡不是米諾斯宮殿,不過你會迷路也是應該的。」他的語氣帶著嘲諷。
方羽羽不發一語,繼續用眼神狠瞪著他。
「你這裡有監視器?」否則,怎麼能適時出現在她眼前?
「不需要。」他只需要跟女僕詢問根本不用查閱監視器,輕易就可找到她的蹤跡。「換衣服的地點在那邊長廊兩個轉彎處,那一長排建築全是女僕及奴隸的房間。」他伸手指指左後方。
她望著疑似出口的方向興嘆,告訴自己下次一定能找到機會衝出去。
「還有,這條長廊的盡頭不是出口,是我的寢宮,只有我的女人能進入。」發現她臉上遺憾的表情,沙爾罕雲淡風輕的說明。
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她一愣。
回神,她才轉往女僕的房間,似乎是沙爾罕事先有交代,女僕一見到她,就遞給她一套乾淨的長袍換穿,再度為她包裹頭巾。
換裝完,她離開一長排下人的房間,步上長廊卻再度喪失方向感。
她無奈的用力嘆息,不知該向左向右。
「去哪裡?」沙爾罕的聲音又從背後竄出。
她驚詫的轉頭。他怎麼陰魂不散的跟著她啦?
「不要動不動躲在背後嚇人。」她已經被他無預警地嚇了好幾次。
「我一直在這裡,是你精神恍惚。」他從方才就等在這裡,料想她一定找不到正確的方向回到中庭沙龍廳。
「你很閑?」他不是這座宮殿的主人嗎,為什麼要等她這個女奴換衣服?
他聳聳肩,「是很無聊。」所以才故意扣押她,期望她能帶給他一點生活樂趣。
「要去哪裡?」她不情願的問著大老爺。
沙爾罕沒有回答,卻直接邁步向前,方羽羽只能在後面跟著他的腳步而行。
他的步伐很大,她必須小跑步才能跟得上,剛才走了一大段路,她已經感覺疲累,昨晚也沒睡飽,她忍不住哈欠連連兼揉眼睛。
「薄荷茶能提神。」走回方才的沙龍廳,沙爾罕對著一臉睏倦的她說道。
方羽羽端起桌上精緻的鍍銀青銅茶壺,有些神情茫然,倒了杯茶擺放在他面前。
「賞你。」國王施恩道。
「喔。」她端起茶杯,直接灌下,無力計較他的高傲。
涼涼的薄荷茶,入口后很舒服清爽,她再倒一杯,繼續飲下。
連續喝了兩杯薄荷茶,不但沒有達到提神效果,她反而眼皮益發沉重,再度打了個哈欠。
「要做什麼?」她好想先睡個覺養足精神再來聽他差遣。
「吃午餐。」沙爾罕拍拍手,數名女僕魚貫進入房間,每人手中端著一道食物,擺放在桌上后對他彎身行禮離開。
這個房間通常只是他下午休憩的地方,並不是他用餐的餐廳,但他今天卻想在此用餐。
「服侍我。」他對著站在一旁的方羽羽命令。
「什麼?」神智開始恍惚的她一時聽不明白。
「服侍我用餐,需要我教你嗎?」他抬眸看她一眼。
「你好手好腳的,難道還要我喂你吃飯?」勉強撐起已經半閉的眼眸,她火氣很大的諷道。
如果他敢開口要她餵食,她一定想辦法讓他噎死。
「拿起你的筷子,試吃每道料理,確認沒問題后,分別盛一些在盤裡讓我嘗味道,是我想吃的菜,你再夾進我的碗里。」他告知她該做的事。
當她是實驗的小白鼠啊!憤憤的想著,方羽羽蹙起眉頭,拿起筷子開始試吃,心裡不禁咕噥著,像他個性這麼機車的人難怪要擔心被下毒。
她品嘗完每道美味料理,如果不是此刻精神不濟,她很想好好記錄食物心得。
然後她把每道菜肴盛裝些許到精緻瓷盤上,再端送到他面前。
她站立在一旁等候他的差遣。
沙爾罕拾起銀制筷子開始享用,方羽羽有些意外他拿筷子的熟稔,畢竟,這並不是個慣用筷子的國家。
只是站著站著,瞌睡蟲又全回來了,懶得思考他的習性問題,她困盹的閉上眼。
「這個夾給我。」片刻,沙爾罕伸手用筷子指著面前某道食物。
比了半天,站立一旁的人卻完全沒有動靜,他抬眸看向她。
這個新女僕竟然站著睡著了!
她一顆腦袋前後左右晃點著,站立的雙腿也有些搖晃。
「女人!」他試圖叫醒她,只是她完全聽而不聞。
沙爾罕站起身,走到她旁邊,用食指輕戳她的額頭,只見她的腦袋瓜有如不倒翁前後擺盪著。
她的模樣非常有趣,他忍不住再戳她一下,她仍重複同樣的動作。
「真的這麼累?」收起玩心,他拉下她的頭巾認真觀察她的倦容。
這才發覺她小巧的唇瓣有乾裂脫皮的現象,應該是昨天被困在沙漠太久了。
想像她一個人迷失在炙熱廣垠的沙漠中,疲累饑渴,徬徨無助的模樣,他內心竟莫名扯了下,慶幸她還好有闖入他的宅邸。
伸手撫摸她細緻的髮絲,柔軟的觸感讓他勾起遙遠的記憶。
如果她不是台灣人,他也許不會想留下她。
如果她個性不是這麼倔強另類,他也許不會對她產生興趣。
沙爾罕揚唇輕笑。雖然一開始強留她的行為並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但誰讓她勾起他的興趣。
☆☆☆
方羽羽躺在床上,感覺睡了很久很久,這種舒服輕鬆的感覺彷彿躺在家裡的床鋪,也許她早已到家了,在沙漠里發生的事全都是一場夢。
她睜開眼睛,卻看見高高的天花板上全是華麗的彩繪及雕刻。
眨了眨水眸,她從床上坐起身,看到奢華寬廣的房間更是驚詫。
金色滾邊鮮麗圖騰的床單、床幔,高級華麗的紅色圖紋地毯,精雕細琢的傢具,復古璀璨的燈飾……
下床踩著高級地毯,她仔細環顧房間一圈。雕花窗扇、壁飾、門柱無一不完美華麗,這個房間唯一的不協調,應該只有置身在此的自己。
淪為階下囚的她,怎麼會在這個宛如王妃寢宮的房間睡覺?
慘了,她該不會又不知不覺闖入禁地了吧?這下都已經當奴隸的她,還要接受什麼樣的懲罰啊?
驀地,心驚了下,她撩起長袍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左右前後張望,想儘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才走出兩道弧形拱門,就遇到最不想遇見的恐怖男人。
沒預料他會突然的現身,她嚇得驚叫一聲。
「想當小偷嗎?」沙爾罕雙臂環胸低凝著她,強忍住笑意。怎麼每次見到她,她的模樣都很古怪滑稽。
「沒有,沒有!」她忙不迭甩頭,很用力的否認。「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也沒有偷吃你的東西,只是借用你的床睡一下而已。」她急忙辯解。
雖然那應該是女性的閨房,但在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歸他這個獨裁者所擁有。
「我真的不記得怎麼來這裡,又為什麼會睡在這裡?」她蹙起眉頭思索,只記得在沙龍廳伺候他吃午餐,然後記憶就斷層了。
沙爾罕不想揭發是他抱她過來的,見她一副苦惱的模樣感到興味。
「那個……你不會又想處罰我吧?」她抬眸偷覷他一眼。
他此刻穿著傳統服飾,一襲淺綠色滾金邊的長袍,沒有鮮艷的色彩,只在腰間系了一條鏈飾,他一頭長發也包覆在淺綠色頭巾里,只露出深峻的五官,不得不說這種打扮相當適合他,不怒而威又帶股嚴謹的氣息,讓她不自覺看痴了。
突地,腹部傳來一陣咕嚕聲響,聲音之大讓她頓時雙頰燒紅。
「哈哈!」沙爾罕忍不住爆笑,「就處罰你去吃晚餐吧!」其實晚餐時間早過了,只是到半夜她仍沒醒來,他才想來探看一下。
他轉身向長廊走去,方羽羽再度跟在他身後。剛剛才感覺他嚴謹,這會卻又聽他爽朗的大笑,她簡直被他搞糊塗了,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他?一會兒霸道蠻橫,一會兒卻又表現親民的。
「不是肚子餓嗎?吃這麼少。」她每道只嘗了一小口便停箸了。
「等主人吃完,奴才才能吃菜渣。」方羽羽站立一旁語氣很酸,口中唾液不斷分泌。她餓得都可以吞下一頭牛了,竟然只能對每道佳肴做試吃動作,方才口水差點就流了出來。
沙爾罕這才意會到她方才只是做試毒的行為,看見她猛吞口水的模樣,他不禁失笑。
「坐下來吃,在我的寢宮准許你跟我同桌。」
聽到指令,方羽羽忙重拾筷子坐下來,但又立刻彈跳起來。
「你說……這裡是你的寢宮?!」她瞠大水眸瞅著長桌前的他。
他曾說過只有他的女人才能進入他的寢宮,莫非他想……
她慌忙往後倒退幾步離開餐桌,一手揪著胸口衣襟,雙眸仍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他該不會要她成為他的禁臠吧?!
「你以後就睡這裡,方才那間卧房賞給你。」不明白她為何突然緊張兮兮的,沙爾罕開口賞給她特權,讓她免於跟其他女僕擠在簡陋的地方。
「我……我不要!」她搖頭慌忙拒絕,不要接受他的「隆恩」。
沙爾罕因她的反應蹙起眉頭,意外她不但沒高興感激,反而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驚顫。
看他擰眉不悅,雖然想起他說過不容拒絕賞賜,但事關貞操她不能妥協。
「我我……你……你要我當女僕就算了,如果……要我當性奴隸,我……我馬上咬舌自盡……」抬眸看著朝她走近的沙爾罕,她腳步有些顫抖地往後退,直到背貼著馬賽克磁磚牆面。
薄唇輕揚,他的笑容很性感卻又帶著邪佞。
逐漸逼近的俊容,讓她的心悸動不已,儘管他全身充滿男性魅力,她仍無法委身於沒有感情的性愛。
她緊抿唇瓣,考慮是否要拿起一旁的手繪瓷器當防身武器。
沙爾罕突地停步,兩人僅隔著一步的距離,望著她驚惶的模樣,他再度放聲大笑。
她有時看似勇敢倔強,但有時卻又顯得膽小。
他的笑聲明明很張狂,但每次只要聽到他朗朗的笑聲,她內心的緊張害怕便會消逝。
「我不缺女人,更不會對奴隸下手,你雖然能住進我的寢宮,但身份仍是我的女奴,把你安排在這時在,只是要你隨身伺候我,但不包括『性服務』。」他特意強調,卻見她粉頰驀地染上紅暈。他轉身再度坐回餐桌前,「快吃飯。」
雖是命令語氣,但她卻感覺似有一絲溫柔。
方羽羽坐在餐桌前,開始不客氣的大快朵頤。
摩洛哥的食物非常美味,她原就打算來採訪當地美食的,只是她餓得只想先盡情填飽肚子,專欄報導的工作暫拋一旁。
看見她大剌剌的吃食模樣,跟他唯一認識的台灣女人優雅形象完全不符,但他卻感覺心情愉快。她的表情非常豐富多變。
「你……不吃嗎?」一陣風捲殘雲后,桌上食物所剩無幾,對面的男人似乎沒動到筷子,讓她開始感覺到不好意思。
「晚餐吃過了,這是我的宵夜。」傭人每夜會幫他準備宵夜,但他並非都會吃,原本打算撤掉,想到她醒來也許會餓才將食物留著。
「宵夜吃這麼豐盛不會胖啊?」她不免有些咋舌。那正式晚餐豈不更豐盛豪華數倍?
「不一定會吃。」她前一晚偷吃的食物便是他沒吃賞給傭人的宵夜。
「這麼美味的食物不吃太可惜了。」說著,她繼續動筷,頃刻間掃個精光。
「啊!好飽!」她一臉饜足,吸飲一口綠茶,心滿意足的嘆息。
沙爾罕從長袍掏出一張紙攤在她面前。
「這裡的地圖,這部份是我的寢宮區域,這裡是我單獨用餐的餐廳,大型宴會廳不在寢宮裡,你的房間是這間不要走錯了,旁邊全是妻妾寢居。」他長指指著地圖對她說明。
「一、二、三、四、五……」她忍不住數算小小的格子,然後抬頭充滿驚訝地看著他,「你有十二個妻妾!」不,扣除她住的一間,應該是十一個。
「我還沒娶妻,目前只有幾名侍妾居住。」父親早為他選定三個妻子的人選,待他娶了妻子,才能給予侍妾正式的名份。
聽到他尚未娶妻令她有些意外,畢竟他是如此的有權有勢,這裡又是信奉回教的國家,有錢的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但為何聽到他有侍妾會讓她心裡有點悶悶的?
「每個寢房都有兩道門,這裡通往正院,然後可到達我的寢房,另一道門通往浴池及小院落。」
沙爾罕介紹環境,方羽羽不由得再度咋舌。方才他領她從房間走到餐廳,經過一座很大的庭院,沒想到每個妻妾的寢房還附有小花園。
「沐浴完你可以休息,明天早上六點半,你必須出現在我的寢房門外。」沙爾罕發布命令。
「欸?六點半?」是要行軍做早操喔!
「你膽敢遲到一分鐘後果自負。」黑眸半眯,語帶威脅。
方羽羽莫可奈何地皺著眉頭,目送說完徑自走人的男人離開,在心底幽幽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