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連家跟鄒啟申記憶中沒什麼差別,只是比以前空曠了許多,這個家裡現在只剩下連書亞一個人,但對於鄒啟申來說,這意味著他能跟連書亞過兩人世界了。

「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種怪表情盯著我看?」

「嗯,什麼怪表情?」鄒啟申目光含笑,含情脈脈地倚在牆邊,看繫著圍裙的連書亞在廚房裡忙碌,這不就是他作夢時才會看到的景象嗎?她身繫圍裙,為他準備簡單的晚餐,兩人有說有笑,她笨手笨腳地打翻了湯,他急忙為她吸吮燙到的手指……總算有點真實感了。

「書亞,需要我幫忙嗎?」

連書亞停下切菜的動作,舉著刀轉向鄒啟申道:「那請你找個不礙事的地方老實等著。」

「好的。」鄒啟申灰頭土臉地走去了飯廳,即使如此,他堅信自己還是很幸福。

飯後,鄒啟申拍著飽脹的肚子,問連書亞接下來該干什麼。

干什麼?連書亞想都沒想,反而對他的悠哉很不解,「當然是去練琴。」

鄒啟申被連書亞連拖帶拉地趕進了練琴室,他一直用一種「妳怎麼能這麼殘忍」的目光看著她,可惜她一點想要了解他內心的意思都沒有,強行把他按坐在鋼琴前。

「你最近都沒怎麼摸過琴吧?也真虧獨奏會能唬弄過去。」連書亞找了把椅子坐在旁邊,看鄒啟申仍一動也不動的,催促道:「彈吧。」

鄒啟申欲哭無淚,百般不願地掀起了琴蓋,這架鋼琴就和這個家裡其他擺設一樣,乾凈得一塵不染,顯然平時都有在打掃,甚至可以說是被更加細心地打掃。

鄒啟申心中雖然不願,但摸到被擦得發亮的琴鍵時,他仍是百感交集,這架鋼琴有著太多的回憶,無論時光如何流逝,它始終靜靜地等在這裡,像是篤定有一天會再被熟悉的手指撫摸一般。

對他來說漫長的七年,對這架鋼琴來說卻如同一瞬。

他在想什麼?看著突然沉寂下來的鄒啟申,連書亞沒有再開口催促,她用很冷靜的眼神看著他,此時的他才是她所認識的鄒啟申,冰冷的鋼琴與高傲的少年,這才是她的回憶,她的手指已經無法再觸碰的東西,總有人能代替她去撫摸。

「妳想聽什麼呢?」鄒啟申問他。

連書亞托著下巴,沉靜的眼沒什麼感情地問他,「你想彈什麼呢?」

鄒啟申的手指動了起來,而連書亞的心隨之揪緊,從他回國之後怪異的舉動推斷,她本以為他會彈什麼煽情的曲子,結果灌入她耳中的是那首讓人連抽空換口氣都來不及的魔王。

叫他來家裡住或許是一個錯誤吧,連書亞的目光無法從從容中帶著無限激-情的男人身上移開。

看著鄒啟申躍動的手指,和他淡定中帶著剛毅、屬於演奏家的成熟面孔,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想去看他的獨奏會,她怕的就是看到這樣一張臉,一張總會無意間在她面前閃過,她卻怎樣都捕捉不住,似近似遠的面孔。

「怎樣,你這是在向我挑釁嗎?」曲畢,連書亞斂起心中複雜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一如往常,比起自己當年的水準,他早就超越好幾個等級了。

「哪是,但要說彈什麼給妳聽,首選就是這個了吧,這不是妳的主題曲嗎?」鄒啟申此刻的表情與彈奏時判若兩人。

「那時被我比喻為魔王的人可是你。」連書亞強調。

「我所指的人也是我自己啊,所以我才會這樣纏著妳。」

連書亞愣住了,她發現自己有時竟然說不過他,發現他有時話中有話,令她越來越無法忽視,讓他回到這個家果然是個錯誤。

「咦?這就要走了?剛剛只彈奏了主題曲而已。」鄒啟申沒想到連書亞竟然起身就要走。

「我明天還要上早班,你在這慢慢練,客房你知道在哪。」

客房?真是一個讓人掃興的詞。

鄒啟申沒有因連書亞離開而偷懶,他喜歡這架鋼琴、喜歡這間練琴室、喜歡她就在周圍的感覺,但她呢?她以前就是個難以捉摸的人,這次回來更像是故意不讓他看清一樣,搞得他心裡七上八下,年少時被她不冷不熱的態度折磨的那種滋味又再度浮現出來。

睡到半夜,鄒啟申睡不著了,起身準備去一樓倒水喝,經過連書亞的房間時,聽到裡面傳出很重的喘息聲,她還沒睡嗎?他無恥地貼著門聆聽裡面的動靜,只聽到寂靜的屋內隱約傳出沉重的喘息和類似呻-吟的聲音。

鄒啟申的臉頓時變得燙燙的,他趕緊驅除腦中那齷齪的思想,自己是不是壓抑太久了,思想怎麼越來越下流?

「書亞?」鄒啟申輕聲喚道。

房間內沒有回應,鄒啟申心下一沉,擔心她會不會是生病了,晚上回房時就覺得她的臉色不太對勁,又喚了幾聲還是沒有回答,他猶豫著是否應該闖進去。

在他的低喚中,房內連書亞的呻-吟變得劇烈,「爸爸……」

鄒啟申握在門把上的手頓了一下,慢慢地收了回來。

好吧,至少他能夠確定她並沒有生病,只是在作惡夢而已,而且他能想像她夢到了什麼,讓她這麼痛苦,他很想抱住她、安慰她……

鄒啟申在門前站了良久,最終聽見她的呻-吟聲逐漸變小,房內趨於平靜后,他默默地回了房,連自己出來喝水的事都忘了。

隔天,連書亞一如往常,鄒啟申拐彎抹角地問她昨晚睡得好不好,換來的只有一記怪他多管閒事的冷酷白眼,她不記得了嗎?還是單純地嫌他多管閒事呢?這個問題一直佔據著鄒啟申的腦海。

他出國那七年,他們每個月都會視訊聊天,他以為他們之間是沒有縫隙的,但等到再見到她,他總覺得無法填補的縫隙在他們之間越來越明顯。

他把她當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跟爸媽的關係不算親近,但如果雙親為了保護自己,死在自己眼前,他仍會感到難過,更何況連書亞跟她爸爸的關係那麼好。

仔細想想,連書亞似乎很少在自己面前提及那段往事,他所知道的她,看起來一直是游刃有餘的,他甚至覺得這世上不會有她搞不定的事。

然而真是如此嗎?是她只將自己游刃有餘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吧,無論他多麼努力、多麼焦急地想走進她的內心,但她並沒有敞開心胸的打算,那他又該如何是好?

說到底,在她心中,他的地位是否同樣重要,同樣值得將自己的所有交付出去呢?

一連幾天,連書亞的房裡都會傳出被惡夢折磨的呻-吟,鄒啟申光是聽著就覺得心都揪了起來,不相信她會毫無記憶,而在連教授和他陸續離開后,她獨自面對這樣的惡夢多久了呢?

這天,鄒啟申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因為贊助商的要求,他臨時被拉去參加了一場宴會,他輕聲打開門,想著連書亞已經睡了,不想吵到她。

但剛進客廳,鄒啟申就被躺在沙發上的連書亞嚇了一跳,開著的電視上,購物頻道的主持人正情緒激昂地推銷著產品,餐桌上做好的飯菜細心地用保鮮膜包住,而連書亞橫躺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

鄒啟申瞬間就明白了,她是在等他回來,因為他說過只要沒有演出,晚上就會回來吃她做的飯,但今天臨時有事,他沒有打電話給她。

是這幾天心中的煩躁侵擾著他,讓他反覆想著自己對她是否無足輕重,讓他反覆想著自己是否自作多情了,想著她一貫的冷漠,也許不是性格的原因,而是她真的覺得他是個包袱,種種情緒讓他賭氣沒打電話給她,他告訴自己,她不會在乎他的電話,她一定已經睡下了……

鄒啟申嘆了口氣,在心中罵自己真是個大混蛋,怎麼能把怨氣都發洩在她身上?她沒有做錯什麼,錯的只是他想要的太多。

鄒啟申把飯菜都放進冰箱,關掉電視,來到連書亞身旁,溫柔地喚她,「書亞,到卧室去睡吧。」

連書亞蹙著眉頭,眼皮不安地跳動,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但睡得也並不安穩。

鄒啟申又叫了幾聲,見連書亞沒有反應,橫抱起她,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樓。

鄒啟申將連書亞放在她床上,因為剛才的晃動,連書亞更加不安,半閉半睜的眼顯示出她正在作一個令人煩躁的夢,一個想要醒來又醒不來的夢。

光是聽著連書亞細微的呻-吟,就讓鄒啟申感到心慌,更不用提親眼見到她難過的樣子,他心疼地撫上她的臉頰,她的臉頰很燙。

「書亞,為什麼妳都不和我說呢?是覺得就算說了,我也幫不上忙嗎?」只有面對昏睡的她,他才能說出自己心中的苦悶,「妳認為即使說了,我也無法理解,認為那是妳自己的事?」

「啊……不……」鄒啟申的撫摸似乎讓連書亞夢到什麼,她痛苦地叫道。

鄒啟申並沒有收回他的手,他想要叫醒她,讓她逃離那個夢境,但又遲遲不那麼做,因為有很多話,他不敢對著清醒的她說。

「我只是想讓妳多依靠我一點,我現在已經變得很可靠了。」鄒啟申說著,輕輕在她汗溼的額頭印上一吻。

不知是不是他這一吻起了作用,連書亞漸漸安靜了下來,這讓鄒啟申多少找回了一些自信,他得寸進尺地將鼻尖貼著她的鼻尖,近距離地看著這張朝思暮想的精緻面孔,他喜歡她、愛她、忘不了她,不只是因為她這張臉。

就在他看她看得入神,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時,原本睡著了的連書亞伸出粉舌,在他的嘴唇上如春風般輕掃而過,就像他是擺在她面前的一朵棉花糖。

鄒啟申的腦袋完全停止思考了,他對這種發展完全沒有防備也無從應對,試想一個昏昏沉沉的女人,半夢半醒之間,突然像隻小貓一樣舔著你的嘴唇,你能有什麼反應?

鄒啟申嚇得想落荒而逃,別開玩笑了,剛才那個算吻吧,她吻了他吧?

在連書亞有如兒戲般不知真假的舔吻下,鄒啟申僵硬的臉半天才有所反應,他有些生硬地貼近她,貼到唇對著唇,他向前傾身覆上她的嘴唇。

她的嘴唇有著水果的香甜,是她一直在用的牙膏的味道,以前還想說看起來兇巴巴的她,喜好竟然出乎意料地幼稚,而如今他簡直愛死了那香甜的味道,而越多的接觸就帶來越多的渴望,他開始吸吮她的唇瓣。

面對沒有絲毫反抗的連書亞,鄒啟申鼓起勇氣試著將舌探進她的口中,他成功地纏住她的舌,讓曖昧的溫溼甜膩糾纏在兩人的口腔中。

「唔……」連書亞有些難受地悶哼一聲,但那感覺太好,引得他更深地探入。

他和她的舌糾纏了好一會,水果牙膏膚淺的味道在他的吸吮下逐漸變得深沉,那是她本身誘惑的甘甜,他掃過她的貝齒,火舌直探向她喉間敏感的小舌。

在他舌尖的挑逗下,那小舌畏懼地一縮,連書亞的身體跟著顫抖了一下,聲聲嗚咽自被他堵住的小口中逸出,但又不是惡夢來襲時的痛苦呻-吟。

連書亞的小手下意識地抵住鄒啟申的胸膛,那種想將他推開的動作勾起了他的無名之火,他乾脆一個傾身將她壓在床上,唇與唇緊緊貼合,火熱的舌在她口中熱情挑逗,弄得她輕顫連連,直到感覺到抵在他胸前的手失去了力氣,而她開始不安地扭動起來,他才放開了她。

一接觸到空氣,連書亞什麼都不顧,本能地大口呼吸,她的臉像顆成熟的水蜜桃,粉粉嫩嫩的,只等人去採摘。

「好熱……」連書亞因為幾天來都沒睡好覺,睡得正沉時被鄒啟申弄醒,頭感覺格外沉重。

她已經有了意識,卻又沒有完全清醒,頭沉沉的、身體熱熱的,她渾渾噩噩地想著,自己會不會生病了?手下意識去解襯衫的前兩顆釦子,好讓自己透透氣,但她笨拙得怎麼也解不開那兩顆釦子,急得眼睛瞇成一條縫,感覺頭更痛了,身體也急得直出汗。

鄒啟申暗自吸了口氣,但成效不大,他剛才不該一時鬼迷心竅吻她的,那誘惑實在是太誘人了,會讓他停不下來,會讓他不知饜足,可跟現在眼前所見相比……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兩隻手,幫她解開襯衫上的釦子,他就像個第一次打開魔術盒的好奇寶寶,抱持著期待和恐懼。

襯衫下露出的圓潤雙乳和那道深深的乳溝,提醒著鄒啟申,他正在做的是件罪惡滔天的事,因為他可不是幫她脫掉衣服后,會體貼地替她蓋好被子的那種人,他正進行著天人交戰,到底要不要將釦子一解到底?

「嗯……」衣服敞開了些,連書亞舒服地舒展身體,把敞開的衣領向下拉。

這個小小的動作讓鄒啟申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他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見,眼中只有連書亞那俏紅的臉龐和起伏的嬌乳。

鄒啟申微微顫抖著,慢慢撫上她細滑的鎖骨,她身上出了些汗,但除了頭以外,其他地方並不熱,甚至還有些涼涼的,他順著那鎖骨的形狀,撫向她一邊乳肉,將手探進她的白色內衣裡,那彈性十足的軟肉霎時征服了他所有的感官,他吸了口氣,注視著她輕皺眉頭的小臉,一點一點用手將她一邊乳肉完全包裹起來。

「啊……」連書亞似乎覺得很癢,本能地扭動身體,這一動,鄒啟申感覺到一個小小的突起滑過他的手心,他不能自已,加重了些力道,將那柔軟切實地掌握,又換來她輕輕的悶哼。

她充滿彈性的乳肉在他或輕或重的施力下變化著形狀,與他手掌的大小完全契合,摸起來比頂級琴鍵的手感都還要好,彷彿為他生就一般。

鄒啟申不再糾結,慢慢將其他釦子一併解掉,將她的襯衫向兩邊敞開,她只著內衣的上半身完全曝露在他眼底,她細白的肌膚上泛著薄汗,平坦的小腹均勻地上下起伏,隨著吸氣的動作,乳肉更深地陷入他的掌中。

誰教她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平時對他呼來喝去,他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更何況是這麼溫順的時候。

鄒啟申完全敗給了誘惑,解開了連書亞的內衣,那兩團雪白軟綿的乳肉從束縛中彈跳出來,一接觸到空氣,連書亞畏寒地一縮,兩隻手反射性要護住胸前,他適時地抓住她的兩隻手腕,按在她的頭頂,而他也隨即俯下了身。

……

「多麼敏感啊……」鄒啟申親吻她,又弄得她輕顫連連,發出低聲的呢喃求饒。

她顯然是累壞了,而他的慾望也在這時綳到了極點。

「書亞,還記得七年前分別時,我對妳說過什麼嗎?」鄒啟申撫摸她的額頭,慾望的腫脹毫不掩飾地貼著她的肌膚。

光是那真實的觸感,就教連書亞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即使他的眼神是那麼認真、語氣是那麼誠懇,但他做的事也未免太恐怖了,只是小睡了一下,就被他壓在床上,脫光了衣服、做了那麼多事情……

「那些話永遠都算數。」鄒啟申看著連書亞,當然也看到了她眼中的怒火,但這時他反而不怕了,甚至異常地冷靜,「等我被承認時,我會回來,回來了就再也不離開妳,我讓妳相信我,妳信了嗎?」

「所以這就是你壓在我身上的原因?」連書亞努力讓自己的臉紅看起來像在生氣。

「沒錯,也許之後我會後悔,但我不會向妳認錯,我一直忍耐著,妳明明知道我對妳……」

「好了。」連書亞使出了所有力氣,憤怒中掩飾著慌張,將他的話打斷,「不要再說下去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會讓我覺得更丟臉。」

高潮過後,曖昧的氣息仍圍繞在兩人之間,而她的視線始終不願與他交會。

鄒啟申被慾火折磨著,心裡卻有如墮入冰窟,他都已經說到這個分上了。

「書亞,我到底哪裡做錯了?」鄒啟申真的不懂,連書亞並不討厭他,不然就不會回復他的郵件、空出時間跟他視訊,不會煮好了菜等他回家,

「妳一直在作惡夢,卻從沒跟我提起過,這讓我很傷心,妳知道嗎?我想陪著妳,想跟妳一起分擔那些會讓妳變得脆弱的事,我想看妳對我笑,雖然妳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但我更希望妳見到我時是開心的。」

「你……不要在做了這麼過分的事之後,還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態度好嗎?」連書亞似乎並不想了解他的內心,她強硬地說:「我沒有什麼事需要你來分擔,也沒有作什麼惡夢,只是睡得太熱,有點難過而已,是你想太多了,我……也沒有對你生氣,我一直就是這個樣子,就像你也是個撲克臉一樣,你可以從我身上離開了嗎?」

鄒啟申乖乖地下了床,連書亞轉過身子,拿背對著他。

她說她並沒有對他生氣,是指這次的事也一樣,只要他適可而止,她就會原諒他嗎?

為什麼呢?如果她對他沒有那個意思的話……就算他是個撲克臉,但他也會對她開心地笑出來,因為他愛她,看到她,他就會發自內心想要微笑,他以為這是再自然不過的反應了。

等鄒啟申走後,連書亞才抱住自己顫抖的身體,表現出她的恐懼。

他怎麼能做出這麼瘋狂的事,還說什麼要分擔她的事情……

要不是他回來,她怎麼可能又作起從前的惡夢,她已經很久沒有夢到七年前出車禍時的情景了,她已經很久沒有記起手指斷掉時的痛楚了。

就是不想被他當成弱者,不想被他以保護的目光注視著,她才那麼努力地學著一個人生活,學著度過沒有鋼琴的日子,可是他回來了,也帶回了那些被她刻意隱藏起的軟弱。

他口口聲聲說要分擔她的痛苦,這是不行的,這會讓她變回那個脆弱的自己,會讓她慢慢地依賴他,最後會變得離不開他,她不想要那樣,那不是她所追求的關係。

連書亞當然知道鄒啟申對自己的感情,也相信他的承諾,但時間是個奇妙的東西,會讓人懷疑自己,他對她的執著,究竟是青春時期的延續,還是單純對她抱有責任,是習慣或是其他,誰都說不上來。

說實話,她並不抗拒他的擁抱與親吻,但她害怕聽到他所謂的告白,以前沒能說出的話還是藏在心裡比較好,省得哪一天當他發現,她只是他年少時的一個夢而已,他們的關係已經無法挽回,那才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事。

她可以笑著祝福他找到真愛,卻不能笑著面對他對自己的情真意切,這真是很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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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有個大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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