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皇甫伊人
這是一個生產出社會精英的地方,在這裡不是教你怎樣賺錢,也不是教你怎樣做人,而是教你怎樣殺人、怎樣克服敵人。在這裡的教官是一個可以令整個亞洲動蕩的男人:賀龍。而這個地方也著一個極為恐怖的名字:煉獄之城。
許多年後凡是來到這裡的人都會很自豪的說出一句話:「藝術家『畫仙』是我的師兄,公孫家的那個人就是從這裡出去的。」
此時賀龍在那間依舊不明亮的室內,坐在椅子上,雙手揉著太陽**自言自語道:「皇甫,你非要逼我嗎?哎!看來是得出去走走了。」
公孫月這時和白若水坐在海邊享受著那輕微的海風,白若水躺在公孫月的臂彎中,輕聲道:「月,你什麼時候把思清姐姐接回來,你怎麼能忍心讓她一個女子在商業里沉淪呢?」公孫月撫摸著白若水的後背,道:「有些事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她這樣做無非也是想證明給自己看,為的就那心靈上的一點安慰,我為什麼要阻止她呢?由她去吧!」
白若水嘆息一聲,緊緊的抱住公孫月的左臂,像是怕他跑掉似的,公孫月笑著拍了拍白若水的腦袋,白若水不滿的皺起了那可愛的小鼻子哼了一聲,兩人就這樣無言的聽著海風,看著海嘯。這一刻白若水只覺得這裡是那麼的像人間仙境,沒有城市中的嘈雜,沒有世人們的浮躁。有的只是這片刻的溫馨。每次一想到自己在泰山腳下盼了那麼多年,回來後身邊這個男人居然沒忘記自己,還能把自己的名字叫出口,靠在公孫月的臂彎中回想著小時候的情景,白若水輕輕的笑著,好像自己就是被他那一碗廉價的粉面給收買了。想到這裡又突然想哭,不是傷心,而是高興。對,是高興的想哭,白若水此時好想對著海嘯大聲喊道:公孫月,我好愛你。
但她知道那隻不過是想與大自然分享一下心中的興奮,真的愛不是從嘴裡隨便說出口的,那就用行動來證明。就算全世界背叛了你,我也會站在你的身後背叛全世界。你背負的責任與枷鎖我該怎樣才能替你分擔?白若水抬頭凝視著身邊這個男子的輪廓,眼中儘是疼惜。這時公孫月突然對著大海嘆息一聲,道:「世間的人都想爭奪這片土地,我?該如何自處?」白若水不想打斷眼前這個男人的思緒,心疼的看著身邊這個男人。
這時後面傳來一個充滿霸氣的聲音,道:「佛說:握緊拳頭,你的手裡是空的,伸開手掌,你就擁有全世界。」公孫月聞言扭頭望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頭有些雜亂,但不失風度,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閑裝,戴著一個鴨嘴帽。雙手插在褲兜里迎著吹向自己的海風。
公孫月看了他一眼繼續扭過頭去看著波濤洶湧的大海,三十多歲的男子慢慢走在公孫月身前坐了下來,又道:「我說:合上手掌,你無需擁有全世界;放了拳頭,你就能包容一切。」
男子說完看向公孫月道:「年輕人,和老年人相比,你的煩惱是輕鬆的。」公孫月看著海嘯輕聲道:「和我說這些又有什麼含義呢?陌生人。」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嘆道:「跪了十年,爬了十年,爭了十年;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天下間的人又是為了什麼而生存?」公孫月搖頭道:「三十年?足已改變人的一切,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夠看透?不跪不爬不爭,這樣的人生試問還有意義嗎?」中年人看著海嘯,道:「平庸的人永遠都是快樂的。」「我看不盡然。」
男子把鴨嘴帽摘了下來,公孫月又扭過頭去看他時卻是一驚,因為他現眼前這個人居然是雙瞳。廣傳流言,凡是眼生雙瞳的人必定是非凡之人,猶如當年的西楚霸王『項羽』就是眼生雙瞳。白若水瞄了一眼男子,當現他的雙瞳時,整個人身體輕微一震,白若水是靠在公孫月的臂彎里的,他的異樣自然是被公孫月感覺到了,當著別人也不好多問,也只是微微驚訝一下便繼續扭過頭去看向大海。
眼生雙瞳的中年男子把鴨嘴帽摘下來后,慢慢的向後倒下去,望著天空那朵朵白雲,道:「賀龍現在還好吧?」公孫月的心志早就磨練得無堅不摧不了,聽見他問賀龍也沒有絲毫的驚訝,雖然他不知道賀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他能夠感覺到賀龍這人絕對不簡單,聞言便道:「他?我也很久沒見他了。」雙瞳人嘆息道:「與他相鬥十年,他離開了,我卻還在塵世漂浮著,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令他改變這麼大。或許是那個人吧!」說完看了眼公孫月。
公孫月現在心中很是平靜,那白色的襯衫有些敞開,鬆開了環抱著白若水的左手,也學著中年人往後靠了下去。此時公孫月彷彿對眼前這個男人很信任似的,像是要把自己心事說出來與他分享似的。遙望著天際喃喃道:「有人爭鬥未必不是件好事,怕的只是到最後連那個人也不在了。」中年男子閉上眼睛嘆息道:「是啊!」
兩人就這樣倒在地上,享受著大自然帶來的舒暢,此刻公孫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彷彿肩上的負擔已經悄然離去,三人就這樣陷入了沉默。男子又睜開了眼睛問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誰嗎?」公孫月依舊閉著眼睛道:「有意義嗎?」男子微笑道:「你小子,呵呵,可以選擇的話我真不想與你為敵呢!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太安靜了,我可不想未來之星毀在我的手裡呀!」公孫月絲毫沒有在意男子的話,閉著眼睛淡淡道:「你聽見了嗎?我好像聽見了鐘聲。」而白若水則是坐在公孫月身邊及其不安的看向男子。
男子突然坐了起來,眼神複雜的看著公孫月,道:「年輕人,你恨我嗎?」公孫月睜開眼睛,笑道:「我為什麼要恨你?這個世上沒有值我去恨的人,有也只是那個人。」男子看向大海道:「需要點時間嗎?」公孫月也是慢慢的坐直了身體,搖頭道:「我沒什麼話對別人說,就算有,也不在這裡。」說完看向了白若水,不舍道:「若水,和你在一起這段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日子,你和思清教會了我該怎樣做人,如果我不能回去了就告訴我母親,月兒沒本事,辜負了她。」說完,站起身子看低頭俯視著男子,道:「讓她走吧!」
男子嘆息道:「就算我像做什麼,白飛那老傢伙恐怕也不會答應吧!」白若水站直了身體毅然離去,不是她不愛他,不是她見死不救。因為她懂,她不能成為他的負擔、累贅。她就連走時也沒有對公孫月說出一句話。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她白若水看上的男人不是向別人搖尾乞憐的懦夫。就算為此天人相隔,他也會驕傲的對著全世界的人說:公孫月是個真男人。
男子看著白若水離去的背影,道:「她是個好女孩。」公孫月現在不想再廢話,二話沒說就沖向了男子,突然從公孫月身邊開始,慢慢的被黑夜籠罩,男子微笑的點了點頭,道:「是個男人。」剛說完公孫月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男子的身前,拳頭迅的砸向男子。
男子只是身子輕輕一翩,拳頭就劃了過去,這時候黑夜已經將男子籠罩,公孫月知道對這種強者,即便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沒有太多效果,靠近時就連呼吸的聲音都要把握好,於是便用盡了平時最快的度奔向男子。突然,男子的手攔截在了公孫月身前,公孫月皺眉看著男子,男子微笑道:「不錯,度已經很快了。」公孫月又一個閃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男子的聲音從某個角落傳來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是誰嗎?」公孫月不是不想,而是現在不能說話,他清楚的記得當初和賀龍對戰時,就是因為自己的聲音出賣了自己,那次只是訓練,這次不一樣,說不好就會葬身大海了。
男子沒聽見公孫月的聲音,搖頭道:「我早已經知道你的位置了,只是不想你走得有遺憾,年輕人,你們這一代令我刮目相看的渺渺無幾,你是其中一個。」公孫月聽著男子的話依舊沒有回答,男子苦笑道:「好吧!」剛說完公孫月就看見男子明顯是朝著自己慢慢的走來,自己不管走到那裡,男子就像是能親眼見著自己似的,準確無誤的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公孫月第一次現自己的異能是這樣的不堪,公孫月認了,他不再移動了,下定要決心要死戰了。男子走到公孫月身邊道:「這就是你的異能嗎?很特殊,能令我感到危險的氣息,可你好像不太會運用他,你的異能好像是封住人的五感吧?可你卻只能封住視覺,你,敗了。」
公孫月聽自己的異能是封住人的五感,頓時大驚。他自己確實沒想到自己的異能既然是封住人的五感!一個人的五感真的被封住了,天下間誰人敢與其爭鋒。只是現在知道,太晚了。男子在黑夜中與公孫月擦肩而過。站在公孫月身後。
嘆息道:「皇甫伊人。」
噗!鮮血從公孫月的體內瘋狂湧出,公孫月睜大雙眼慢慢的倒下去,這時他突然聽見剛才的鐘聲,那終生彷彿從天邊傳來,越來越大,直到最後什麼也聽不見。白若水則在遠處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這時公孫月上次見到那把劍像是憤怒的鳴叫著,忽然從那無盡的黃土中飛升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