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可她臉色卻不太好,輕輕抽回自己的手,不讓他握,自己一個人走到前頭去了。

他見了,眉頭再度深皺起來。

【第六章討個東西好掌家】

「嚴爺』兩位大哥,真是你們來了!」水玉蘭見到嚴文羽與他兩個手下唐雄與趙英后,感到歡喜不已,她喜歡嚴文羽這位帶點江湖義氣的中年大哥,連對他的手下也很樂見。

嚴文羽主僕三人瞧她熱情相對的模樣,不禁跟著愉快的笑起來。

「說過定要來叨擾的,豈能不來,再說,聽說雷家釀有藥酒,這可是補身聖品,哪能不來討杯補酒喝喝強身。」嚴文羽笑道。

雷青堂剛走進來,馬上笑著說:「雷家賣葯,也製藥酒,承蒙嚴大哥瞧得起,回頭就讓人放幾壇上你的馬車,讓你帶回去喝個夠。」

他聽了高興的擊掌大笑。「那好,那好,這趟可真沒白來,有喝有拿,賺得不少。」他雖說得市儈,可這話出自他的口,可是一點也沒有市儈味,只覺得這人好相處。

「雷家不只藥酒好,我做的這點心也是不錯的,嚴爺你們來得巧,這就都嘗嘗我做的果凍吧!」水玉蘭由廚房過來時,順道將剛做好的果凍帶過來了,這是專程要給他們嘗的。

雷青堂見狀,輕嘆了口氣,瞧來這果凍人人有分,就是沒他的。

嚴文羽主僕與方小喬一樣沒見過果凍,第一次見到這晶亮的點心,眼都亮了,本以為是什麼寶物並不敢吃,後來經她解釋了做法他們才試吃,只是這一吃都驚為天人,可謂人間美味,三人立刻就愛上了,不一會將她做的果凍全吃光了。

一旁的雷青堂越看臉越沉,可是妒忌死了。他居然一塊都沒分到,過去她可是專程只做給他一個人吃的,曾幾何時,自己這地位與特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對了,我見蘭兒談笑風生,倒忘了問問你的傷可是已經完全康復了?」嚴文羽問起她的傷勢。

雷青堂離家多日,也很關心這事,方才一回來就打算問的,可是沒機會問,這會便認真聽了。

她刻意不去看雷青堂關切的臉,只朝嚴文羽笑說:「多謝關心,傷口差不多痊癒了,只是動作還不能太大,我想再過幾日就能好全。」

雷青堂憋了口怒氣,忍著這丫鬟的刻意忽視,但聽見她傷己無礙,這心情又放下不少。嚴文羽本就是精明的人,這己瞧出兩人似乎有些不對勁了,可也不方便過問什麼,只當沒異樣地繼續與他們聊。

「嚴爺這趟到杭州是為了茶行遭受祝融一事,不知處理得如何,損失可大?」水玉蘭問起這事。

他立刻愁下臉來,搖頭苦嘆。「損失不小,整間茶行幾乎燒光光,連倉庫里今年剛採收下來的上千斤新茶也燒個殆盡。」

「損失這麼驚人!」她吃驚不已。

「唉,財產的損失是不小,不過所幸沒有人員傷亡,只要茶行里的人平安,我就覺得萬幸了,但為了重建茶行,這回應該會在此多待上幾日,順道想……」嚴文羽忽然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嚴大哥有什麼不便說的嗎?」雷青堂見狀問。

「這……」

「嚴爺,這事與小人有關,還是讓小人自己請託吧?」趙英忽然上前道。

「好吧,你就自己對青堂提吧。」嚴文羽點頭。

「是。」趙英立刻轉向雷青堂,抱拳慎重的說:「其實小人跟著嚴爺這趟過來,是想對您提個不情之請。」

「我之前就說過了,你們與嚴大哥對咱們夫妻有恩,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定儘力而為。」雷青堂說。

「那小人在此就先謝過雷二爺了,事情是這樣的,日前小人得了一張秘方藥單,是治小人母親痼疾的,可這其中有一味葯十分稀奇少見,小人用了些方法才得到手,但到手后又不確定這味葯的真偽,而二爺可是這方面的專才,所以想請您幫小人監定一下。」

雷青堂不住輕笑。「這是小事一樁,這味葯此刻在何方?」

「這葯需要冷藏,小人無法帶過來,要請您移駕到雷府門外嚴爺的馬車上去了,因為有些新採的茶葉需要冷藏保新鮮,所以在嚴爺的車上備有個小冰櫃,而這味葯就暫時存放在那,請您跟小人過去瞧瞧。」趙英請求。

「那請嚴大哥就在此先稍坐一下,讓蘭兒招呼你,我去去就來。」雷青堂毫不猶豫的起身就要去監定葯的真偽。

然而雷青堂前腳一走,嚴文羽便馬上收斂起笑容,把握時間的朝水玉蘭急道:「蘭兒,我有些話想向你打聽,希望你別覺得唐突。」

水玉蘭見他如此臉色,驀然間明白了,他是故意支開雷青堂,有話對她說。「嚴爺想問什麼?」

「我也不浪費時間,就想問與你爹有關的事。」

「我爹?」她訝然他想問的是爹的事。

「沒錯,你爹當年含冤而死,你不想為他伸冤嗎?」

她倏然睜大了眼睛。「嚴爺也認為我爹當年是冤枉的?!」

嚴文羽用力點首。「你爹當年是眾人推崇的名匠,卻讓人栽贓導致慘死,這仇一定得報才行,不是嗎?」

她教他的話震驚過後,冷靜下來瞧他。「嚴爺說得這麼肯定,我爹定是被栽贓,可有證據與原因?」

他心中暗訝,以為她只是個沒什麼心眼的好姑娘,可這會他突然發現,她並不是完全的單純無知,遇到重要事時並不會教人輕易擺弄。

「好吧,在此我就對你把事說了,你爹的死與浙江官府脫不了關係,你爹當年應該是不想聽命於浙江布政使王興業的話雕刻玉石,王興業便故意栽贓殺了他的!」他本不想對她透露這麼多的,但心知若不說出自己所知,她是不會告訴他有關水春山的事。

水玉蘭心驚。「此話當真?!」王興業這人她認識,當年十分器重爹,對爹極為禮遇,而他竟是害死爹的人?!

「他貴為布政使,要找人雕刻玉石,多得是人可以為他做好這件事,他沒必要殺了我爹啊?」她不解這動機是什麼。

他臉一沉。「因為他想要你爹為他雕刻的東西見不得光!」

「什麼樣的東西會見不得光到要殺人滅口?」她驚愕。

「這事我也還在查——」

「嚴大哥支走我,就是想找蘭兒幫你調查這件事嗎?」雷青堂忽然去而復返,這會臉色難看。

嚴文羽一驚,尷尬的站起身,瞧向他身後的趙英,亦是滿臉的汗,顯然雷青堂太精明,看穿他們的伎倆了。

「嚴大哥,我不知道你身為一個茶商,竟對玉石匠被殺之事這麼有興趣,可我雷家畢竟是一般商人,不想與官家多牽扯,以後你若是有目的的來訪,那青堂並不歡迎。」雷青堂嚴肅的說,而這話出口己是下逐客令了。

嚴文羽並不想與他弄壞關係,這才會使些手段私下來問水玉蘭的事情,可無奈仍是搞砸了,只得嘆氣的起身告辭。

「嚴爺,等等,方才的話我希望你說清楚再走!」事關自己父親的冤情,水玉蘭不讓他就這樣離去。

嚴文羽回身瞧了一眼雷青堂,見他臉色鐵青,遂朝她搖頭說:「你若真有興趣了解,我會在杭州的柳葉客棧住下,你再來找我吧!」說完,主僕三人便離去了。

他們一走,水玉蘭立即怒目朝向雷青堂。「之前在船上,您就不信奴婢的爹是冤枉的,而奴婢也無證據,便無法多說什麼,可嚴爺這回對奴婢說的事是極有可能的,您為何不讓奴婢聽下去?!難道就因為雷家是商人,不願意因為奴婢得罪官家?!」

她失望痛心的問。事關她爹的冤情,可他卻如此怕事,一點也不願意替她擔當,這樣的男人,教她心寒,也不由得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人了!

雷青堂瞧向門邊的朱名孝,讓他將廳門關上,有些事他必須私下對她說。他會這麼快發現異狀趕回來就是朱名孝通知的,他是個行事小心謹慎的人,嚴文羽來訪他固然歡迎,可讓他去監定藥材,這事還是顯得唐突,因此他讓朱名孝留心,果然這就有問題了。

朱名孝關上廳門后,他立刻正色朝她道:「你先別激動,聽我說。」

「您究竟想說什麼?!」見門被關上,她更怒了。什麼事還得秘密說?難不成他己怕事到這個地步,擔心自己連累他?

「船上的那兩個玉石匠死了!」他驀然告訴她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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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恩商賈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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