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斜睨了她一眼。「我天生的那麼一點點情分都給了你,你要我到哪再去生出情分給她?」這話說得十足沒好氣。
可恭卉卻聽得心潮澎湃,美麗的粉頰霎時染上兩朵紅雲。這是他對她說過最露骨的話了。
「可她畢竟與你拜過堂了……」她嬌羞的隨口說。
「那是政治聯姻,我與她註定敵對。」他冷聲答。
她一愕,怔怔然地望著他。「你真要對付她?」
雖然對櫻子並無好感,可男欺女終究是不公,她並不樂見這種事發生。
「那女人來大清的目的就是吞併咱們,她若不是懷抱著這個目的來,我不會對她這麼心狠手辣,何況她已與瑞親王、葛爾沁聯手,決定三天後要包圍紫禁城。」
「什麼?」她驚直了身。「那萬歲爺不就有危險了?」
「你不用擔心。」他將僵硬的她抱入懷裡。「皇阿瑪與我早就密切監視他們許久,目前我只要讓櫻子這幾日出不了門去見瑞親王,無從密謀軍事,日本兵得不到她的指示,在京城便是群龍無首,成了一盤散沙,瑞親王少了這股力量,皇阿瑪要對付他就簡單多了。」
「所以一切都在掌握中嗎?」她緊張的抓緊他的袍袖,還是不放心。
他自信的微笑。「是的。」
「可是還有葛爾沁……他才棘手吧?若沒有我,少了蒙古軍支援,瑞親王也不敢輕舉妄動。」她垂下臉,不會忘記葛爾沁是為什麼倒戈的。
永璘撫著她明顯消瘦的臉頰,沉聲安撫。「葛爾沁老奸巨猾,就算沒有你,總有一天也會為朝廷帶來威脅,他是皇阿瑪早就想除去的人,這回只是加快動作對付他罷了。」
「可是……」她還是很不安。
「放心,我前一陣子派德興去了一趟蒙古,蒙古還有其他部落也很不滿葛爾沁的蠻橫,我要德興與他們談,幫著朝廷對付他,只要他一有動作,立即舉報朝廷。所以葛爾沁的蒙古軍一有動作,咱們立刻就會知道,皇阿瑪也為此備妥了因應的計劃。」
「是嗎……」雖然聽見這樣的話放心了不少,可為什麼,內心還是隱隱起了不寧之兆?恭卉秀雅的眉峰緊緊攏住。
「這事你不用再費心,養好你的身子要緊。這陣子苦了你了。」他擁著她說。這陣子他都忙著瑞親王與葛爾沁的事,才會讓櫻子那女人有機會可以對她出的,他得知后氣瘋了,可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讓自個忍下來,不馬上宰了她。
恭卉濕濡了眼角,搖了搖首。「只要知道你沒有離棄我,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不覺得苦。」
「傻瓜,我若要遺棄你,又何必去葛爾沁那將你弄回來?」他吻去她的淚。
「可是讓我回來后,你說不定反悔了……」那一雙訴說著委屈的秋水美眸帶著忐忑的望著他。
「你說什麼?」他怎麼聽不懂?
「自從回來后,人……不曾再碰我。」她潔白的貝齒緊咬住蒼白的下唇,做了一個深呼吸后,才難堪的說出口。
他一愣。「你嫌我冷落你?」
「不是冷落,是打心底嫌棄了吧……」她黯然不已,聲音跟著變得乾澀。
望著她神傷委屈的模樣,永璘的一雙眼睛除了驚訝,還多了一絲了悟。
原來自個的體貼反倒讓這女人誤會他嫌棄她了!
傻呀,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女人?他是怕她剛小產,身子尚未完全恢復才強忍著不敢伸出魔掌,豈料他這犧牲奉獻最後竟惹了一身腥,成了她誤會難受的原因?
他嘖嘖的搖著首。原來男人還是不要太體貼的好,有時體貼也會惹禍啊!
瞧她低著道,眼中有著恐慌與難過,淚掉在她小巧的鼻頭上,艷若桃李的嬌顏有了淚水洗滌,更添風情,他不再自持的俯下身,吻她的額,她的眼瞼,最後唇留在她纖細的頸子上,烙下屬於他怕印記。
「永璘……」恭卉冷不防倒抽了一口氣。
「噓。」他眼裡藏著笑,讓她的臉再次紅成一片,任他予取予求。
他以一種教人顫慄的方式,輕柔卻挑逗的吻上她的唇,火熱的薄唇深吻著她,將蒼白冰冷的她由里到外溫熱。
脫下精緻的月牙白馬褂,再為她解開單衣,火熱的雙手沒有絲毫停頓,直到展露出她圓潤精巧的雙峰。
恭卉窘促的想遮掩,可他大手一張,便將她整個人擁入懷,兩人雙雙翻滾在床上,登時熱浪席捲,熱切的兩具身子,在寒冷的深夜裡汲取彼此多日不曾擁有的溫暖熱浪,這一夜,兩具彼此渴望的身子,終於再次結合……
「那個日本女人不知發生什麼事了,竟毫無消息,她該不會是事迹敗露,被永璘秘密殺了吧?」瑞親王緊張兮兮的找上已先行來到京城的葛樂沁。
「不可能,以永璘的個性,不會在這時候殺了那女人,要殺至少也得等到咱們都動手后,才會一舉成擒,所以這會他應該還不知道咱們兩日後的計劃。」葛爾沁眼裡藏著兇險的說。
「是這樣的嗎?」
葛爾沁冷笑,滿臉不屑。「我瞧八成是那蠢女人這上了永璘,後悔了,不想要大清了!」
「啊!」瑞親王愕然的拍了下額頭。「我怎會小估永璘那小子的魅力?女人到了他手裡,還怎能神智清醒的辦事?」扼腕啊!
聞言,葛爾沁只是冷哼了一聲。
「難道就連日本這個見多識廣的能幹女人,也逃不出永璘的手掌心嗎?」思及此,瑞親王更加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了。若是如此,這就糟了。
「擔心什麼?少了那蠢女人,還有我呢。」
「是沒錯,但是你的大軍被監控著,要移動得非常小心緩慢,才不會驚動皇上他們,不像那女人的人馬可隨時調動,只要她做先鋒,犧牲在前,控制住紫禁城大部分的軍隊,其餘等你的蒙古大軍以及我安插在城外的白旗軍一會合后,火速趕來包圍紫禁城外圍,挾持乾隆,之後就算其他幾旗的援軍趕來,咱們的勝算也已經有十成十了。」在他完善的計劃中,可少不了那女人。
「既然少不了她,還不簡單?今兒個晚上我潛進永璘的府邸,抓那女人問清楚不就好了?」
「你要潛進永璘那兒?」瑞親王大驚。
「有何不可?」
略一思索,瑞親王驟然眯趄眼。「只怕你要去見的不是那日本女人,而是永璘的女人吧,你對她還不死心。」
葛爾沁臉色立即一變,陰狠起來。「是又如何?她會回到我身邊來的,只要我殺了永璘!」
還處在「養身」期間的恭卉,待在房裡閑來無事,正翻著畫冊欣賞,倏地,背後突然一陣寒涼,手中的畫冊也倏地落地。
這味道她曾經聞過,有草原大漠的粗獷味道。
「郡王?」她沒回頭,驚恐的問。
葛爾沁笑了,得意的笑。「我很高興你還聞得出我的味道。」他目光灼灼的痴纏著她的背影。
「你想做什麼?」此刻是大白天,他竟膽大妄為的闖進,還清楚探知她的寢房位置,這回,她該如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