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近看你神清氣爽的，心情很好？」唐振國忍不住問道。

唐以珊臉上有著戀愛般的氣色，那張菱唇總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原本清麗的面容更添柔媚，如果不是戀愛，他著實想不出其他理由。

「是不錯。」她輕柔一笑。

「丫頭，談戀愛了？」他一語道破。

很明顯嗎？唐以珊手中拿著一束粉紅色玫瑰花，將它插在透明花瓶里，嬌麗的花朵正符合她美好的心情。

一向眼中只有工作的女兒曾幾何時流露過這樣幸福的笑容了？最近忙著公事，他倒忽略了她，幸好目前一切都上了軌道，他這才有時間和她好好談談。

究竟是哪個幸運的傢伙擄獲了他寶貝女兒的心？

「是哪個走運的男人？」他笑問。

「哪有什麼走運不走運……」她輕喃著，倒也讓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放聲大笑，她的反應分明是間接承認她在談戀愛的事實。

「我認識嗎？」

「當然認識，而且還挺熟的。」她有些遲疑。

如果讓父親知道，她和童罄磊正在交往，下知道他的反應為何？雖然唐家和童家一向交好，但畢竟她自小就以打敗童罄磊為目標，現在居然把持不住自己愛上了他，這豈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這件事可是攸關她的顏面，教她怎麼坦然說出口？

「是哪位幸運的小子？」看她一臉害羞，唐振國忍不住問道。

「這……如果我說出他是誰，你不準笑我喔！」她漲紅了臉。

這個對象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嗎？否則她吞吞吐吐的模樣，彷彿對方是什麼浮不了檯面的小人物，他一向沒有門當戶對的古板觀念，只要她覺得好，他都不反對。

「當然，我是這麼古板的人嗎？」他眉頭微擰。

有了他的保證，唐以珊悄然鬆了口氣，將花擺在窗台上，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添一份嬌美。

「是童罄磊。」

聞言，他先是怔愕的張大嘴，而後放聲大笑。

唐以珊雙頰紼紅，看他笑得闔不攏嘴的誇張模樣，她忍不住攬眉，有這麼好笑嗎？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唐振國打趣的看著女兒，虧他還以為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沒想到居然是童罄磊。

「真沒想到罄磊居然會和你在一起。」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得她好像沒半點長處。

「他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動心的，看來我的女兒果然是比他還來得優秀。」他輕笑。

「怎麼說？」她一臉納悶。

唐振國一臉開懷，當年以珊以童罄磊為目標，一路爬到今天的地位，卻沒想到會擄獲童罄磊的心。在商場上她贏不了他，在情場上她倒是贏得風光哪！

不知這點她是否悟透了？

「沒什麼，我很看好你們，改天約罄磊一塊吃個飯吧！」

「不過……」她有些為難的擰眉，「我感覺哥哥似乎下喜歡他。」

一聽到唐以飛的名字，唐振國帶笑的臉龐隨即染上了一份沉思。她看著父親異常的反應，心裡不禁有著些許不安。

童罄磊的話再加上父親的表情，在在告訴她事情絕對沒那麼單純，究竟是發生什麼事？又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影響？

「你想太多了，我有點累了。」他一臉疲態。

「最近你的身體似乎不太好，我請王醫師來替你看看好嗎？」她擔憂地問道。

「不礙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他拍拍她的手。

「可是——」

「以珊，不要擔心，我沒事的。」他笑著安撫她。

「好吧！如果真的不舒服再跟我說一聲。」

他頷首，而後輕趴在書桌上歇息。

唐以珊若有所思的將門帶上，確定她離開之後，唐振國倏地站起身，目光深遠的望著窗邊的那束玫瑰花。

該還的，還是要還的啊！

埋首於桌上的公文，童罄磊將最後一份文件批閱完畢后，敲門聲適時響起。他俊眉一挑，朝外頭輕應了聲，只見門微微開啟，秘書朝他輕點了點頭，在她身後的女子逕自走到他面前，俏麗的面容上有著淺淺的微笑。

「才幾天不見，這麼想我？」他似笑非笑地說。

唐以珊細眉微挑，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這男人簡直沒一刻正經，若不是剛好要來和他談論有關公事上的問題，她才不會在上班時間跑來找他呢！

「誰想你了？」她輕哼了聲。

「原來我這麼沒魅力。」他輕嘆了口氣。

童罄磊誇張的動作引來她的輕笑，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他，她可不是個公私不分的人，更不會因為兩人的親密關係而有所不同。

童罄磊眉一揚，看著桌上的資料，忍不住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好不容易才消化完一堆公文，她非但不是來安慰他，反而是來茶毒他的，還真是公事公辦哪！

他一向意氣風發的俊顏有著淡淡的疲累，最近常見他在公司加班，再加上上回他跟她說的事，害她一顆心總是惴惴不安。

唐以珊欺近他，一雙手撫向他的太陽穴替他按壓著。原本緊繃的神經在她輕柔的按摩下，頓時感到無比舒暢，他雙眸緊閉，兀自享受著她的服務。

「你看起來很累，最近很忙嗎？」她輕聲地問。

童罄磊靜默不語，握住她的雙手，將她拉坐到腿上。這件事他著實不想讓她知道，不過這事壓也壓不住，相信對方已經有所動作了吧！

「我在想你。」他眸中閃動著明顯的慾望。

「你少來。」她才不相信。

「你不知道……」他雙眸微眯，唇角微揚。「你有多迷人。」

聽著他挑逗的話，她忍不住雙頰排紅。這男人似乎在任何場合都能跟她調情，是誰說他斯文俊朗不多情的？根本是個謊言！瞧他甜言蜜語的，哪個女人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思及此，她俏臉一沉，一雙秀氣的柳眉挑得老高。

看她一臉審視的瞧著他，童罄磊莞爾一笑，看來她肯定又想到什麼了。

「你老實說，新聞報導說你是紼聞絕緣體，但你究竟交過幾個女朋友？」

她吃醋的表情真是可愛極了，他忍著笑，用力清了清喉嚨，煞有其事的輕撫下巴，而後嘴裡開始念念有辭：「我想想……柳氏企業的柳鳳眉，千晶集團的周少儀……」

他每念一個名字，就見她美眸微眯，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唐以珊深吸一口氣，不能動氣，她早該知道，憑他的條件，怎麼可能沒半朵桃花？只是當他一一細數，偏又教她一肚子火。

看來，他的異性緣還真是好到沒話說哪！

「都是名媛千金喔？」她黛眉徽挑，好整以暇的笑問。

何謂「笑裡藏刀」，他這下可真是見識到了。

「是啊！人在豪門，身不由己。」他再度嘆了一口氣。

「好一個人在豪門，身不由己呀！」她笑得可開懷了。

唉呀呀，好酸的口吻！他薄唇微勾，難得看見她氣急敗壞的神情，也不失美感嘛！

倏地，唐以珊惡狠狠的欺近他的臉，「和我在一起似乎有點委屈你羅？」

「怎麼會呢？好歹你也是個千金小姐。」他飛快的輕啄著她的紅唇。

沒料到會被他偷襲，她輕顫了下，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容，差點忘了這男人一點也不安於室，要想「談判」，還是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她身子往後微傾。

彷彿看透她的意圖，童罄磊雙手環抱著她的腰，往前一帶，她一時不穩，整個人跌靠在他身上。

他一隻手在她背上游移著，鼻間的氣息吹拂在她敏感的頸上，驚覺到他的不良企圖后，她倒抽了口氣，雙手連忙抵在他的胸前，不讓他繼續占她便宜。

「喂，這裡可是辦公場所，敵情你是把這裡當成你家了？」她眉頭微蹙。

「原來你是嫌地點不好？」他薄唇微揚，「我這兒有個休息室，裡頭還算舒適。」

聞言，唐以珊忍不住捶了他一記，明明是來談公事的，卻搞得她像是來會情人的，再說，她還沒跟他算清那些桃花帳呢！

「誰嫌地點不好了？」她瞠了他一眼。「想和我在一起，就離那些名媛干金遠一點。」

她酸溜溜的口吻逗得他大笑出聲，他輕啄著她微噘的紅唇，平時偽裝的強悍外表此時卻是一副小女人的嬌態，看得他只想將她輕擁在懷中，就算只是這麼摟著她一輩子也甘之如飴。

「開玩笑的，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再說現在有了你，我哪敢去沾惹那些干金大小姐。」他笑道。

「最好是這樣。」她輕哼。

「那麼……」童罄磊一臉曖昧的看著她，「我們要轉移陣地嗎？」

「轉移什麼陣地？」她一頭霧水的擰眉，只見他笑得邪氣，那雙澄澈的黑眸中閃動著兩簇火苗。

意識到他的企圖，她驚慌失措的跳離他，卻被他一把拉回。他吻住她微啟的朱唇，一路攻城掠地，吻得她全身燥熱難耐，原本抗拒的心理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正當兩人吻得難分難捨之際，辦公室的門猛然被拉開，童罄磊率先回過神來，一手攬著全身癱軟的唐以珊，不讓她跌坐到地上。

唐以飛一臉鐵青的看著幾乎是「黏」在童罄磊身上的唐以珊，跟在他身後的秘書小姐難掩尷尬的擰著眉頭，沒想到一向是紼聞絕緣體的總裁，居然和唐總經理有「姦情」啊……

「總裁，我……我攔不住他，他說他要見你……」秘書小姐一臉為難的解釋著。

「無妨，你下去吧！」童罄磊輕柔一笑，只見秘書小姐飛也似的逃離戰場。

「以珊，我不是要你離這傢伙遠一點嗎？」唐以飛面色凝重的低喃著。

聽到兄長責難的聲音，唐以珊站穩身子，一張粉頰仍泛著淡淡紅暈。

「應該是離你遠一點才對吧？」童罄磊好整以暇的笑道。

「童罄磊，你究竟有何居心？」他陰驚的瞪著他。

「這話該是我問你的吧？」他淡然一笑。

聽見兩人沒頭沒尾的對話，唐以珊一臉納悶，先前童罄磊告誡她的話，此時浮現在她腦海，他們肯定有事情瞞著她。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輕問。

「他大肆收購唐氏的股票，你別傻得被他騙了，快過來！」唐以飛沉聲喝道。

大肆收購唐氏的股票？！

唐以珊難掩震驚的看著身旁深愛的男人，童罄磊態度從容，不反駁也不回應，這是否代表唐以飛說的全是事實？

「是真的嗎？」她顫巍巍的開口。

「是。」他點頭。

聞言，她狠吸一口氣，表面上故意接近她，實則為了降低她的戒心，好讓他順利收購唐氏的股份，進而一舉奪下唐氏集團。思及此，她緊咬下唇，怎麼樣也不願相信，這個她用心去愛的男人居然會這樣背叛她！

「為什麼？難道你說愛我也是假的？」

「我承認我收購唐氏股權，但我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的，這點請你不要懷疑，也不準懷疑。」他黑眸徽黯。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腦中一片渾沌，不知道他說的話究竟還有幾分可信度。

「當然是因為他想收購唐氏集團！以珊，這男人根本是在玩弄你，你還聽他的解釋做什麼？」唐以飛氣急敗壞的怒吼。

一向沉穩的兄長居然一反常態的大聲咆哮，她神情複雜的在兩人臉上梭巡，頓時不知究竟該相信誰的話？

童罄磊緊摟住她的腰，不讓她有機會逃離他身邊。

他知道她會質疑他，卻沒想到當她用受傷的眼神看著他時，會讓他如此難受。收購唐氏的股份全是為了她啊！若不是她，他何苦管唐氏的死活？

「唐以飛，若我不收購唐氏的股份，憑你手中百分之四十的股權，肯定會將唐氏的經營權奪回，屆時唐振國一家人還有生存的空間嗎？」他從容不迫的笑問。

不只是唐以飛錯愕的僵立著，就連還沉浸在震撼中的唐以珊也不由得抬眸看著他。

「你在胡說什麼？」唐以飛怒斥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葫蘆里在賣什麼葯嗎？」他莞爾。

「罄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完全在狀況外。

「以珊，別聽他胡說，我們先回去！」唐以飛沉下臉，上前拉住她的手。

童罄磊俊臉微沉，巧妙的扯開他的手，不讓他有機會碰到唐以珊。他怎麼可能會讓他帶她回去？到時若讓這妮子誤會他，這解釋起來還得費一番工夫。

「他是江御朋的兒子，也是當年唐氏集團創始人的兒子。」童罄磊徐徐開口。

江御朋？唐以珊杏眼圓睜，這怎麼可能？唐以飛明明是她的親哥哥，幾時變成江御朋的兒子了？再說，當年江御朋將股份全部轉讓給爸爸，人也不知去向，他兒子怎麼可能會突然變成她哥哥？

唐以飛眉頭深鎖，這小子居然知道他的底細！

「當初江御朋將手中唐氏的股份全部轉讓給唐振國，讓唐振國一手將唐氏發揚光大，而事實的真相是……」他停頓一下，看著懷中一臉茫然的小女人，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事實的真相是，唐振國設計讓我父親將他手中的股份全數轉讓給他，我爸因為一時失志，和我媽在一場車禍中身亡，唐振國因為心虛，才收養我當他的兒子。」唐以飛冷聲介面。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她驚叫出聲。

「原本我也以為唐振國是我的親生父親，沒想到在五年前，我無意間聽到他們夫妻倆在談論這件事，為了釐清真相，所以我委託了徵信社的人調查，才知道原來事實的真相就是如此。」唐以飛眸中有著強烈的恨意。

唐以珊全身忍不住輕顫著，怎麼樣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是用這種不正當的手段坐擁整個唐氏集團，那個她尊敬的父親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名利真會蒙蔽一個人的良知嗎？就連一向慈愛的父親也會被迷惑？

童罄磊眉頭微蹙，感覺到她在顫抖，這麼殘忍的事情，他著實不想讓她知道，可惜事實就是如此，就算他不說，她遲早也會知道。

「唐振國自知愧對於我，所以將他手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轉讓給我，原本唐氏應該要回到我手中，沒想到半路卻殺出一個童罄磊！」千算萬算，他居然漏算了一個童罄磊！

「拜你向其他股東收購股份的動作不夠低調所賜，我才知道你的意圖啊！」他黑眸中閃動著光芒。

莫熙給的資料上可是應有盡有，再加上他稍費了點心力去調查他，要想猜出唐以飛的意圖實在不難。

「這點你也知道？」唐以飛雙眸微眯，他和其他股東接洽一事極為隱密，究竟是哪個人出賣了他？

「我若想收購股份，也會和其他股東接觸，憑恃著童氏的財力，要想收購這些股份似乎沒想象中的困難。」他淡笑。

「看來你早就知道我會用這種方法奪回唐氏，所以預先布好局，讓我無法如願以償吧？」唐以飛微眯起眼，這小子居然能一次收購唐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果真是不容小覷。

「我不過是想替以珊做些什麼，如此而已。」他深情的看著她。

明白他是為了她才這麼大費周章，目的是為了保住唐氏的江山，只是知道唐氏是從別人手中奪來的，她再強求又有什麼意思？

那個從小寵愛她的哥哥，此時眼中卻充滿著怨恨，如果唐振國從來沒做過這件事，就算沒有唐氏，她相信他們會過得比現在還快樂。

「哥……我替爸爸跟你道歉。」她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話。

「如果你真有心替他贖罪，就把你手中百分之十的股權交出來吧！」他冷笑。

唐以珊心一驚，那百分之十的股權是母親轉讓給她的，如果她將這百分之十也給了他，就等於將整個唐氏集團雙手贈送給他，她微擰著眉頭，心裡開始陷入天人交戰。

「別答應他，等他拿到這百分之十的股權后，你們唐家就會一無所有，整個唐氏集團也將瓦解。」童罄磊警告道。

「這是你們唐家欠我的！」唐以飛忿忿不平地吼道。

「就算如此，我相信爸媽對你的愛，絕對不亞於你父母對你的愛！」她忍不住反駁，「你能否認爸媽愛你嗎？」

「那只是他愧對於我！」他不願承認。

「爸爸原本就想將唐氏的棒子交給你了，就算你沒有搶到這百分之五十的股權，你也是他唯一的接班人啊！」她急於澄清。

「你在說笑嗎？你是他唯一的女兒，未來的總裁一定是由你來做，怎麼可能輪到我？」唐振國那傢伙怎麼可能會這麼好心？

猛地一陣暈眩，唐以珊連忙穩住身子，沒讓人看出她的不適，她相信唐以飛是個溫柔的人，只要她再加把勁，他肯定會對父親釋懷的。

「哥，從小到大爸媽都把最好的留給你，就連身為他女兒的我都會忍不住羨慕你，再說，我的能力原本就不及你，未來你才是唐氏的繼承人。」

他靜默不語。

「所以，不要再恨了，好嗎？」她凄楚一笑。

「你不是唐振國，無法揣測他的想法。」他絕對不會認同她的話。

「就因為他是我爸爸，我才會這麼說。」她那雙圓潤的水眸堅定的望著他。

「你是他女兒，自然會為他說話，如果今天我和你的立場互換，你還能如此堅定的對我說教嗎？」他嗤之以鼻。

唐以飛臉上的痛楚令她感到無比心痛，這二十幾年來，她是真心的將他當成她的兄長，就算他不是她的親哥哥也不會改變。

她只希望他心中的恨意能夠化去：只希望他能原諒父親：只希望能回到從前……

「無論你是誰，你永遠都是我的哥哥。」這是她的真心話。

她疲累的神色令童罄磊有些擔憂，只見她身形不穩的晃了晃，他攬住她的身子，讓她輕倚在他身上。

「以珊，你臉色很難看。」

「我沒事。」她勉強牽動唇角。

「我看你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他俊眉微挑。

「不用了……」她婉拒，驀地，只覺得天地開始旋轉，眼前一片黑暗，她雙眸一閉，整個人向後倒去。

「以珊！」

童罄磊眼尖的抱住她，看著她蒼白如紙的面容，俊顏上有著顯而易見的寒意，一雙黑眸冷不防地掃向一臉驚慌失措的唐以飛。

「這筆帳就先擱著，回頭再來跟你算！」他隨即抱著她衝出辦公室。

唐以飛呆立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原本心裡深深的怨念此時竟淡化不少，只因為她的一句話——

無論你是誰，你永遠都是我的哥哥……

或許在他心裡，其實從來也沒真正的恨過唐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