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真的要和我交往？」女人怯怯的聲音問著。

「對。」男人很肯定地回答道。

「為什麼你要和我交往呢？你應該可以和更漂亮、身材更好……呃……的女人交往的，我想，有很多女人都願意當你的女朋友。」

「但是我想要碰觸、接吻對象只有你。」

「啊？！」女人的臉瞬間燒紅了。

「若是交往的話，做這些事就沒關係了吧。」

「可是……如果、如果你不愛我的話，就不可以對我做這些事的。」

「我愛你啊。」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愛得不得了！」

「哎？」她詫異地瞪大眼睛。

然後一切就像是理所當然一樣，她馮曉玲，和韓玥逸正式交往了。

而當她重新踏入公司的一刻，所有人都感激涕零。

「曉玲，你總算來上班了！」

「你都不知道，這幾天韓玥逸的臉黑得有多恐怖。」

「不用說是寫新的歌了，連MV的拍攝都拖延了。」

「整個公司都沒人敢出一下大氣。」

公司上至老闆，下至打掃衛生的大媽，皆來向她訴苦。

「曉玲，你過來一下。」秘書華姐急急地叫著，一把抓起她的手，「蹭蹭蹭」地帶她脫離了人群包圍。

「華姐，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導演室。」

「去哪兒幹嗎？」

「滅火，否則的話可能會鬧出人命。」

人命？這會不會誇張了點？

不過當馮曉玲到了導演室門口時，才發現這一點都不誇張。

兩個身高超過1米8的男人對立而站，韓玥逸一臉的冷然，而齊越則眉頭糾結，表情憤怒，就差沒有火山爆發了。

「不可能，你剛才說的事情我不可能答應，我只拍攝我覺得滿意的MV，之前拍攝的我很滿意，所以不打算替換掉其中任何的情節。」齊越嗓音粗重地道。

「這樣啊。」韓玥逸輕彈了一下手指，「那麼只要把拍攝的帶子摧毀的話，就可以重拍了吧。」

「什麼？」

「可以把帶子給我吧？否則我不擔保你可以安全無事。」

「韓玥逸，你在威脅我？」齊越吼道。

他側歪著頭，冷冷一笑，「那麼你就當我是在威脅你好了。」

這種冷意的笑，還有對方說話時候的語氣，讓齊越渾身不舒服，「你聽著，我死也不會同意把那段吻戲刪剪掉。」

「吻戲？」馮曉玲轉頭看看華姐。

「是這樣的，韓先生今天突然說要把之前MV中的吻戲剪掉，但是導演不同意，結果兩個人就爭執了起來。」

「那麼只要把帶子銷毀就可以了吧，MV重新拍攝。」

簡單的一句話，霎時讓導演室中所有的聲音都靜止了。

「你、你在開玩笑？」齊越怔忡地道。

「我從來不開玩笑。」他的神色，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全部說明他是認真的。

這個男人，他的腦部神經究竟是如何構造的？

「重新拍攝，你知道要花多少時間和金錢嗎？況且還有個檔期的問題。」齊越喊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韓玥逸無所謂地道，「把帶子給我！」

「不可能！」

「那麼如果把你揍得半死，你應該會交出來吧？通常人在恐懼的時候，比較容易妥協！」他雲淡風輕地說道。

「不行，別這樣！」一雙手臂從背後抱住了韓玥逸的腰，馮曉玲整個人撲了上去。

「玲？」韓玥逸的動作停了下來，臉上那種冰冷的殺意也隨之消失。

「你不可以打導演！」她很認真地道。

「哦。」他轉過身，對著她點點頭。

「況且，導演人很好，你不可以這樣對導演的。」

「好，我知道了。」

「你真的知道了？」

「是啊。」他臉上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馮曉玲獃獃地看著眼前這猶如天使一般的笑，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慌亂地鬆開了手，「我剛才那種語氣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不會啊。」他臉上的笑意更加溫柔。

齊越和華姐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個笑容溫柔得像是要沁出水來的男人是誰啊，和剛才那個打算殺人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人嗎？

「那段吻戲不是拍得很唯美嗎？為什麼你非要剪掉？」馮曉玲問道。

「你不是不喜歡我和別人接吻嗎？」

「是不喜歡，可是如果剪掉那段的話……」她的目光瞥向了導演那緊張的神情，「好像會很可惜。」雖然她確實很討厭那一幕，但是不可否認，導演拍得很美，而且抓住了整首歌的意境。

如果只因為她的個人原因，而使得整個拍攝組的心血白費，那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如果你覺得可惜的話，那就不剪好了。」韓玥逸輕撫著馮曉玲的額發，眷戀地印上了一吻，「我保證，這樣的事，以後我只會對你做。」

「看來，問題好像解決了。」華姐轉頭對著身旁的齊越道。

「……好像，是的。」

這個瘋狂的男人，唯一的剋星就是這個女人了。

唯美的音樂，配合著歌詞的MV畫面，本就容易讓人迷醉，再加上韓玥逸難得一見的第二次出演MV，更是吸引著眾人的眼球。

這首《聖音》的MV僅僅才面市三天，就已經紅遍了大街小巷。其中更是以18歲－35歲的女性大力追捧。

以一首MV而言，能造成這樣的結果絕對是罕見的，而原因只有一個——韓玥逸。

無論是他所寫的歌，還是他所扮演的天使，都能把人牢牢地吸引住，以至於忽略了MV中的女主角。

而通常，當這類人的女朋友，似乎總會比較倒霉，也許一般曝光了她和逸的事兒，她很可能會別一大幫女人圍毆，毀容，外加接到恐嚇電話！

拜託！那她能不能提前撥打報警熱線啊？

「來，唱唱看！」又一份歌譜遞到了馮曉玲的面前。

她接過歌譜，看了片刻，又抬頭看著眼前的人。

頎長的身材，比普通人更加立體的面孔，眉眼間的神韻，更是別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來的。似乎任何隨意的動作，由他做出來都會讓人覺得像是一幅畫一般，而此刻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正在鋼琴前掀起琴蓋。

「你在看什麼？」察覺到了對方的視線，韓玥逸側頭問道。

「沒……沒什麼。」馮曉玲臉一紅，趕緊把頭低下去，視線再度回到了譜子上。

這種表情，絕對有什麼！

韓玥逸揚揚眉，不客氣地走到了馮曉玲跟前，「玲——」

「什麼？」

「如果我說我很想知道你剛才究竟在看什麼呢？」

隨著惡魔似的呢喃，那溫潤的鼻息輕輕拂過了她的額頭。不用抬頭，馮曉玲也知道現在韓玥逸靠她靠得有多近了。

「我……」

「玲，我有那麼好看嗎？」

「嗯，很好看……」話才出口，馮曉玲隨即想找洞鑽了。什麼叫做不打自招，她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他伸出一隻手，抬起她的下頜，強迫她面對著他，「如果想要看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我喜歡你把視線放在我的身上。」

馮曉玲此刻臉紅燙的程度，絕對可以去煮蝦子了。

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俊臉，簡直就是在考驗她的自制力嘛！

「看了半天，有什麼結論嗎？」他淺笑著問她。

「也許我被圍毆，毀容，收到恐嚇電話都是正常的事兒。」她不自覺地喃喃著，頭腦已經完全因為他的近距離接觸而變得空白。

韓玥逸一愣，「什麼圍毆、毀容、恐嚇電話？」

「啊？！」馮曉玲這才回過神來，「沒什麼！」

「說！」

他的一個字，就讓她乖乖地道出實情。沒辦法，誰讓她的膽子比別人小了那麼一點呢，「我聽別人說，因為《聖音》MV的緣故，現在有很多女人都喜歡你。所以……如果讓別人知道我和你交往的話，我很可能會被圍毆、毀容……接到恐嚇電話……」

隨著她每多說一個字，他的臉色就下沉一分，等到她說完的時候，他的臉只能用黑來形容了。

「有我在，沒人敢動你。」韓玥逸道。

「我知道，反正那個只是假設而已，不成立的啦！」馮曉玲趕緊道。

「連我都捨不得傷害的寶貝，沒人可以傷害你。」他說著，垂下眸子，似在想著什麼。

寶貝？她是他的寶貝嗎？

心，因為他簡單的一句話，而變得溫暖。

「那個MV，讓很多女人喜歡我？」他突兀地問著。

「啊？是啊！」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又來此一問，不過馮曉玲還是點頭答道。

「原因呢？」

拜託！不是吧，這男人難道完全不知道他長得有多能引起他人犯罪嗎？「因為你的臉。」

「我的臉？」

「太好看了，所以會讓很多女人愛上。」哪像她，這張臉，在馬路上放上一天，都不見得會有一個人記得主。

「是這樣嗎？」他單手撫著自己的臉頰，喃喃自語道，「我又不知道究竟哪些喜歡我的女人會對玲不利，要一個個地對付那些人太麻煩了。既然這樣的話，那麼只要……做了，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哎？」馮曉玲眨眨眼。他打算做什麼啊？

韓玥逸抬頭，對著馮曉玲粲然一笑，「只要把我這張臉毀了，就沒人會因為喜歡我的臉而對你不利了吧。很簡單的解決方法，不是嗎？」

下巴掉地！她愣愣地看著他，這可以稱之為簡單的解決方法嗎？尤其他還稱之為「很」，「你在開玩笑？」

但是他的表情很明白地告訴她，他剛才說那話，絕對是認真的！

「你覺得在臉上划幾道疤怎麼樣？」他用手指比劃著疤痕的位置。

普通人會說這種話嗎？馮曉玲咬著下唇，心卻像是被什麼塞滿似的，有什麼東西不斷地在往外溢。

這個男人為什麼可以把這種事說得不痛不癢呢？彷彿根本無關緊要。

似乎，他所在乎的，只是她的安危而已。

「我不要。」她喃喃地道。

「什麼？」

「我不要你做這種事情！」她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裡，把臉埋在了他的胸前。

「只有這樣，你才不會受到傷害。」

「現在根本沒人傷害我！」她喊道，「就算有，我也不許你這樣做。」

「但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的可能性。」他低低地在她的耳畔道，「你是我的，是我的寶貝。我最愛的寶貝，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確定了……也許這個男人，真的是很愛她吧。

莫名的，她現在確定著這一點。頭腦突然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清晰，馮曉玲臉貼著韓玥逸的胸膛，聲音有些悶悶地道，「逸……我喜歡你。」

「我知道。」他淡淡一笑。

「所以我也喜歡你的這張臉，不想它受到任何的傷害。」

他一愣，他的玲呵……

「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的這張臉，你不可以再說剛才那種話了。」她用力地說道，「如果你真的用刀劃了自己的臉，那……那我也把我的臉划花。」雖然她很怕痛，不過這種時候，狠點的話也需要說一下。

「你真的喜歡我的臉？」他的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把她抱滿懷。

「……喜歡。」

「有多喜歡？」

「就是……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玲，我喜歡你說這樣的話，再多喜歡我一點吧。」

「那你先保證，你不會弄毀了自己臉。」

「……我保證。」

「不會用刀划幾道疤？」

「……好。」

「也不會找什麼醫生做整容？」

「……好。」

「更不會拿臉去撞玻璃？」她還是有點不放心。

「……玲。」他有些無可奈何地把唇湊近她的額頭，「只要是你不願意我去做的事情，我就不會去做。我所想要的，只是你能夠愛我罷了。」

他要她的愛，要她全部的愛，所有的注意力！

掠奪她的一切，直至深入骨髓，無法分離為止。

輕柔的吻，卻充滿了掠奪的溫柔。那是男人對女人所宣誓的所有權——以及，奉獻出他自己的靈魂的宣告。

「太好了，《聖音》已經連續三周位於單曲排行榜首位，MV的點擊和下載率更是差點把網站擠爆了！照這種聲勢下去，佟艾梅CD的推出絕對可以一炮而紅。」辦公室里，歐離凱難掩臉上的興奮道。

自從《聖音》推出后，自己的公司已經被媒體評為本年度最有潛力的音樂公司，不少公司甚至表露出合作的意態。

「在推出CD的同時，也要把記者會辦好，利用媒體繼續造勢。」一旁的秘書華姐提醒道。

「這個自然。」歐離凱點頭，「佟艾梅這次可以如此成功，韓玥逸功不可沒。」

「是啊，不過最大的意外驚喜大概應該算是韓先生肯和佟艾梅合拍MV，如果沒有那支MV的話，影響力恐怕沒那麼大。」

「你說，如果這次的記者會，韓玥逸一起參加的話，也許會造成空前的影響。」歐離凱道。

華姐自然是明白這一點，「不過……韓先生肯出席嗎？」

「這……」他猶豫了。如果依照韓玥逸平時的個性，不用說，肯定是不會參加的，「也許，我們很誠懇地去請求，他或許會同意吧。」話雖這麼說，但是他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

「如果他會那麼輕易地答應，那他就不是韓玥逸了。」華姐一盆涼水潑下來，「聽說他最厭惡的就是參加有記者出席的場合，好幾次他獲獎的音樂盛典，他都缺席，由賽也先生代為出席。」

「那不是完全沒指望了？」音樂盛典都不參加，難道會參加小小的記者會？

「這倒也不是！」華姐眨眼一笑。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她說著，打開辦公室的門，對著正在影印的馮曉玲道，「曉玲，你可以打個電話通知韓先生參加下個星期公司舉辦的記者會嗎？」

「下個星期的記者會？好啊，沒問題。」獃獃的小紅帽就這樣答應了，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現在嗎？」

「對，就是現在，請通知一下。」

「哦。」馮曉玲掏出手機，翻出了韓玥逸的聯絡號碼，「是我……對，下個星期我們公司的記者會，你出席好嗎……我？呃，我也要到現場幫忙的……」

幾分鐘后，馮曉玲掛上了手機，對著華姐道，「華姐，韓先生說他會準時參加的。」

「那就好。」華姐笑笑，又重新回到了辦公室，對著老闆歐離凱道，「看吧，很容易的辦法。」

「……的確是很容易。」歐離凱嘴角隱隱地抽搐了一下。

也許，他的公司，招了馮曉玲，才真的是撿了大運。

MV看了一遍又一遍，佟艾梅的雙眼只是直直地盯著屏幕上的男人，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氣質，是別人無論如何都模仿不出來的。

男人悄悄地走到了女人的身邊，低下頭，輕柔地印上了一吻……

咯！佟艾梅按下了遙控器，畫面定格在了這一幕。無法忘記，他的唇印在她皮膚上的觸感。

因為他的關係，她一炮而紅了。無數的人在說著她幸運，稱她為本年度最佳的灰姑娘。

灰姑娘可以變成王妃，以後和王子一起幸福地生活，而她呢？不想，就只是這樣而已。

她還想要更多更多。

如果可以繼續唱他所寫的歌的話，如果那樣高傲的他有一天用迷戀的目光看著她的話，如果他能如MV中的天使那樣對待她的話……

垂下雙眸，佟艾梅輕笑一聲。灰姑娘不是她，白痴都看得出現在韓玥逸的目光總是盯著誰。

但是——她不會放棄的。韓玥逸這樣的人，根本不適合和馮曉玲站在一起。他們兩人根本就不配。他的音樂，他的情感，馮曉玲根本什麼都不會懂。

只有她！只有她才能真正地懂他，唱他所寫的歌。

所以，她要行動了，在這次記者會之前，讓馮曉玲知難而退，只要韓玥逸能對她多少有點好感，那麼她就有足夠的資本在記者會上製造曖昧。

抓住這個機遇，讓自己擠入紅星的行列。

韓玥逸，是她絕對不可以放過的機遇。無論是他的人，還是他所寫的歌，她都想要！

「艾梅，你過來看看，記者會上用這幾張海報怎麼樣？」從一疊海報中抽出了幾張平攤在會議桌上，華姐問著佟艾梅。

「可以啊。」佟艾梅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

「造型師公司已經找好了，還頗有名氣。」

「哦……」

「這幾天你好好把你的狀態調整到最好，好好保養一下自己，以最佳的狀態出席那天的記者會。」華姐說著，卻發現說話的對象壓根就沒認真在聽她說話。

「在想什麼？」她猛然靠近問道。

「啊！」佟艾梅一驚，「沒……沒什麼！」

「再過幾天就要開記者會了，這事兒對你來說很重要，你多少放點心思在上面。這個圈子，紅得快，落得也快，如果希望能夠紅得久，就得多動點腦筋。」

「嗯，我明白。」她點頭。她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沒紅受冷落的那種滋味，她再也不想嘗試了。

她要紅，要紅得比誰都久。

「對了，華姐，馮曉玲呢？」她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她啊，好像是在3號錄音室吧。」華姐道。

「錄音室？她又不是歌手，呆那兒幹嗎？」

「也許是在等韓先生吧。」

「韓先生今天還沒來公司嗎？不是說要一起商討記者會的事情嗎？」

「賽也先生打電話來過了，說是會晚點到。」

佟艾梅默默地站起身，朝著會議室的門外走去。

「艾梅，你去哪兒？」華姐在她身後問道。

「馮曉玲一個人在錄音室估計會無聊吧，我去陪她一會兒。」她笑著說道。

華姐想了片刻後點點頭，「這樣也好吧，省得曉玲一個人呆著無聊。」

佟艾梅退出會議室，一個人朝著3號錄音室走去。這個錄音室，是韓玥逸來了公司后，才特別開闢出來的。

而在那之後，除了韓玥逸，賽也先生以及老闆和華姐進去過，就只有馮曉玲進去過了，她一次都不曾踏足過那裡。

那裡，就像是一個神秘的禁區，而她則站在禁區之外。

今天，她就要進入這個禁區，去好好地看一下，馮曉玲和她的區別究竟是什麼？

門沒有鎖，她身子連敲門都不曾，就無聲地推開了錄音室的門。

清麗的聲音瞬間撞擊著她的耳膜，敲打著她的感官。

這首歌……是《聖音》！

另一種聲音，另一種詮釋的唱法，和她完全不同的唱腔，卻比她所唱的《聖音》更加撼動人心。

佟艾梅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甚至忘記了去把手邊的門合上。

怎麼可能，唱歌的人怎麼可能是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女人？

怎麼可能是馮曉玲？

嬌小的身影正隨意的坐在椅子上，半閉著眼眸，神態輕鬆地唱著歌，明明平時是毫不起眼的普通聲音，但是唱歌的時候，卻奇異地散發著讓人繼續聽下去的能量。

甚至……比她這個專業的人士唱得都要好。

佟艾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想都沒想過，一個自己看不起的女人，居然能把捧紅自己的歌曲唱得那麼好。

若是當初……唱這首歌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馮曉玲的話，也許，一炮而紅的人該是眼前的這人！

不！她使勁地甩甩頭，韓玥逸根本沒有選擇馮曉玲來唱這首歌，這或許可以說，馮曉玲在韓玥逸的心目中，根本沒什麼地位。否則的話，以他作曲的能力，足以把一個平凡的女人捧成紅透半邊天的歌星。

「佟小姐。」馮曉玲停下歌聲，詫異地望著不知何時進來的佟艾梅。

「你的《聖音》……唱得還算流暢。」她不自在地撇撇嘴說道。

「謝謝。」馮曉玲平時和佟艾梅交流不多，現在兩人共處一室，反而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韓先生也聽過你唱這首歌嗎？」她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聽過啊。」馮曉玲沒什麼心機地點頭回答。

「什麼時候？」

「他剛寫好這首曲子的時候吧。」她想了想道。

也就是說，韓玥逸這首《聖音》是在給馮曉玲唱過後，才讓她來唱的？一思及此，佟艾梅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若是按照別人鑒賞音樂的感覺，這首曲子絕對會給馮曉玲來唱，而不是給她。

韓玥逸果然並不重視馮曉玲！

「你和韓先生好像走得很近？」佟艾梅旁敲側擊地問道。

「嗯。」

「可是這樣不太好吧。」

「哎？為什麼？」她不明所以。

「當然是因為韓先生怎麼也算是個公眾人物，你和他走得太近，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吧。」

「會這樣嗎？」馮曉玲喃喃著，她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男女朋友走太近，會很不好嗎？」

「什麼？」原本還嘴角上揚的女人臉色一變，連帶著聲音都調高了好幾度，「你和韓先生什麼時候變成這種關係了？」

「呃……不久前。」她的臉紅了紅。

「那我怎麼辦？」佟艾梅衝口而出，她都還沒和韓玥逸成為男女朋友，馮曉玲這個女人怎麼可以搶先？

「什麼叫做你怎麼辦？」小紅帽壓根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沒什麼。」她冷哼一聲，「只是覺得韓玥逸根本不喜歡你，怎麼可能真的把你當成女朋友。」

可是她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好不好！馮曉玲搔搔腦袋，好吧，她知道就算她宣布自己真的有和逸交往，99％的人一定會不相信。

「如果他喜歡你的話，為什麼《聖音》是由我來唱，而不是你唱？」對方難得自信地回答，讓佟艾梅越發的不舒服。

「那是因為公司決定這首歌由你來唱啊。」

「但是若是韓玥逸真的想要你來唱的話，公司也不會說什麼吧。」

「可我從來都沒想過要當歌星啊。」

「沒想過不代表不可以，既然你……呃，唱歌還有點天賦，他為什麼要把你藏起來？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過你唱歌的事？」

「佟小姐，你真的覺得我唱歌還可以？」馮曉玲突兀地問道。

佟艾梅被這句話問得有點愣了，「算……算是吧。」

「你是專業人士，你說的話應該還比較準確吧，逸就從來沒有這樣說我唱得不錯呢。」只會逼著她不斷地唱歌。

「他真的沒有誇過你？」佟艾梅面露驚喜。

「嗯。」馮曉玲點點頭，「你都不知道，他平時是還不錯啦，就是每次作出了新的曲子，就逼著我唱N次，一唱就是好幾個小時。」簡直就是非人待遇嘛。

佟艾梅渾然沒有去理會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麼，她只知道，似乎韓玥逸並沒有真的喜歡馮曉玲，若是喜歡的話，這樣的歌聲，足以得到一句誇獎吧，甚至可以紅得不得了。

也許……她還有機會，只要她不放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