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不測風雲

愛萍說完了之後，一個人低下頭，靜靜看著伸到水裡的腳丫。沒說走，也沒有不走。聖人看著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因為看她的模樣，並無馬上就走的意思。聖人說愛萍我們走吧？愛萍說族諒你著急什麼呀回家去還怕來不及么？聖人一開口愛萍就好像有了方向似的，說，族諒，其實女人都是一樣的呢。聖人想想愛萍剛才說的話，就點點頭，說是啊是啊，女人都說一樣的。愛萍就說族諒啊你知道么愛你的女人和不愛你的女人是不一樣的。聖人又點點頭，說是啊是啊。愛萍說愛你的女人一定會給你不一樣的感覺。愛萍說族諒這個地方正好沒有什麼人，多好呀。

愛萍邊說邊脫了上身的衣裳，說有一隻螞蟻跑進去了。雖然她的身體稍微轉了一下，聖人還是能夠看到她的一個奶苞苞，這讓聖人想起了三喜母親乳上的西紅柿。愛萍找螞蟻的過程是非常緩慢的，給聖人的感覺似乎不是在找螞蟻，而是在養螞蟻。這就使聖人順便多看看她的奶苞苞，她的肩，她的背。愛萍的後背上有一塊像是胎記一樣的紫斑，乍一看像一片秋天紅葉的影子。他說：「愛萍你身上有一塊胎記呢。」愛萍說：「啊，是的，除了你，還沒哪個男的看到過呢。就是那個地方有點癢，螞蟻一定是咬了那兒，要不你幫我撓一撓好了。」

聖人湊上前來給愛萍撓痒痒。這時候現愛萍又開始脫褲子了。聖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愛萍在啟自己。看一眼愛萍，愛萍的眼睛一直在盯著他看，現在則像要冒出火星兒來。但是聖人真的不想跟愛萍做什麼，愛萍不是三喜的母親，三喜的母親做了也就做了，要拗也拗不過她，但是愛萍呢，一旦做了會怎樣呢？聖人充其量只是對她有所好感，更多的東西就說不清了，如此看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可以一起來做那件事兒的，你完全可以喜歡她、關心她、甚至愛撫她，但是不一定要一起做那件事兒。這是一種怎樣的心理，聖人一時搞不清楚，是不是，因為自己本身的育還沒有完成呢，或者，因為他對愛萍沒有那種感覺呢？他知道自己非常喜歡愛萍，高看愛萍一眼，但是不想跟她行翻雲覆雨。

愛萍看出了他的心思。說：「族諒，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哪能真的做什麼事情呢？再說我們年齡尚小，那樣的事兒，就是想做也做不來呀。」

聖人說：「愛萍你那麼好，而我有這麼無用。」

愛萍說：「什麼有用無用的，記住我的一片心就好啦。族諒，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兒洗個澡——這兒水淺，又沒有什麼人——洗完了我自己回去。」

聖人說：「唔，也好，那我先走了。」

事情隨後就生了。聖人想，愛萍之所以再也沒有跟自己聯繫（實際上他們兩個再也沒有見過面），恐怕這件事是主要的。聖人走後，豆角灣剩下了愛萍一個人，她想舒舒服服地下到水裡洗一洗，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她也不想再纏著聖人了。她希望把聖人徹底忘記。聖人必定有他自己的生活，與她是走不到一起的。雖然她早就明白了這一點，但一直心存幻想，希望聖人對自己重視一點兒，再重視一點兒，現在好了，可以死心塌地了。

她讓自己的身體全部泡在水裡，因為水淺，有時她還將頭埋進水裡憋一會兒，然後出來享受大口呼吸的歡暢。她在水中撫摩自己的身體的敏感部位，感到好玩極了，可惜聖人不喜歡，否則這些就該交給聖人來做。聖人走了么？是的，聖人已經走了的，聖人走後她才一個人下水來的，可是怎麼有人在拉自己的腳，還有雙腿，力氣好大呀，她的腿都給弄痛了……

愛萍大吃一驚，張口就喊，一大口鹹水就嗆進喉嚨，一下子就給嗆暈了。

愛萍被人現的時候仰卧在沙灘上。醒過來之後羞愧難當，一陣火辣辣的奇怪的疼從下身襲來，簡單地回想過之後，大體明白了生了什麼事兒，但是想不起那是誰幹的了。只記得非常有力的一雙大受死死卡住了她的兩條腿。整個過程她都處在昏迷狀態。村黨支部書記、愛萍的父親夕峒反覆詢問生了什麼事情，她都看見了誰沒有，愛萍平靜地告訴說她洗澡不小心嗆了水，暈死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了，沒有看見附近有什麼人。夕峒很不以為然，明擺著，一個人暈死過去了，怎麼還能躺到沙灘上來呢？一定是什麼人乾的。

愛萍死活不承認，夕峒也沒有辦法。

但是，有一次睡夢中，愛萍叫出了一個名字：耀楠。夕峒的老婆把這個信息告訴了夕峒，夕峒沒作聲，只是咬了一下牙齒。他了解了一下，愛萍出事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有人看見耀楠趕海釣過蟶子，正好下午返回。趕海未必經過豆角灣，但是豆角灣絕對是一個洗澡的好去處，趕海回來去那兒沖洗一番，然後回伊孝家莊，並不算繞路。而且，「死人」耀楠事後對愛萍表現出了極大的關心，托自己的老婆送來了5o只雞蛋，說是盡鄰里之誼，讓孩子補補身體。夕峒心裡至此明白了**分，女兒愛萍雖然出了事，但是大部分人是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的，倘若一般的溺水獲救，根本不需要「死人」出場——兩家不僅沒有什麼傳統交情，由於「死人」在另外一個村莊做小學校長，夕峒和他互相碰面的機會都很少。

過了一段時間，夕峒曾經問過愛萍，在豆角灣有沒有見過「死人」耀楠。愛萍先是猶豫了一會兒，說好像見過了，夕峒就接著問什麼叫做好像見過了，愛萍說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他，反正好像是。夕峒又說當時他在哪裡？愛萍說好像是在水裡。夕峒再問其他的情況，愛萍無論如何都記不起來了。愛萍說爹怎麼啦？夕峒說愛萍好孩子沒有什麼爹隨便問問。

可以順便說一說愛萍後來的事情。

哦，對了，堯松、堯冠、凱闖、堯波、廣、根房他們，只讀到了小學畢業，之後就下學了，剩下聖人一個人繼續讀中學。

聖人上高中的時候，村黨支部書記給愛萍開了一張假的證明，實際上也給堯鬆開了一張假的證明，證明兩個人到了法定婚齡，然後愛萍和堯松就登記結婚了。這是聖人的同學中間最早結婚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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