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魏建雲的煸情話
晚上的時候,出去玩的人66續續都回來了,他們之所以現在還那麼招搖,是因為極樂世界對外來人盤查極嚴,但對城內卻抽不出人手,一般在固定的時間內抽檢一番,一時間那投影光牆內的大廳里,人聲雜沓。浪沙號的廚房和秋水痕的廚師再次會面,難免比拼一番。他們約定做出的菜給對方那方面的人吃,卻不說破。等到吃完后讓大家打分,不過眾人早就提前知道,相互貶低對方的廚師,一時好不熱鬧。
史浪和秋水痕所在的屋間里還是沒有聲音,但他們仍在裡面,只不過是在生著悶氣。不知道為什麼,馬以成倒像是想開了似的,和平常一樣,恢復了他常表現出來的那種不咸不淡的表情,你笑時他和你笑,你不說話他就不說,好像只有和史浪在一起,他才會主動說話。
飯菜已經擺齊了,兩人還沒有出來,代奈子衝進門去,不由分說的將二人拉了出來。二人都是氣鼓鼓地,紅著臉。來到大廳背向而坐,像結了大仇。兩家老大這樣一副嘴臉,兼之大家又都知道馬以成的事,這比拼廚藝的事再也不敢提,只是招呼大家吃,屹然大家都是客人,除了這幾個廚師。
老黑見大家吃的氣悶,他心裡很不痛快。蹭到史浪面前坐下,討好似的說道:「我為浪沙號立了大功一件,你要加我工資!」
史浪眼皮一翻,似在說:「你小子有屁快放,無屁滾!」
老黑拿出鐳射劍晃了晃,道:「我才得到的,鐳射劍!」
史浪眼睛一亮,但這光亮馬上就黯淡了下去:「一把破劍,有什麼值得炫的,去去去,莫打擾老子吃飯!」
老黑討了個沒趣,只好悻悻而回。他知道老大擔心的事,事實上誰不一樣呢?去年暑期,馬鐵那小子來浪沙號玩過一假時間,活潑可愛,機敏過人,更難得的是小小年紀是非分明,有擔當。船上的人哪個不喜歡,這孩子要是得罪了斧頭幫,銀龍幫什麼的,大家二話不說,好歹要將這小子撈出來。但是他得罪的是盜天會啊。盜天會等於什麼,等於極樂世界的軍事與經濟兩大巨手的合握,它跺一下腳,整個極樂星就要抖三抖,它打個噴嚏,極樂星就要感冒上兩三年,你怎麼跟他斗,憑什麼?
他很生氣,很生氣,但是他除了生氣,什麼也做不了。
魏建雲坐在馬以成身邊,他也不知道怎麼來安慰這個受傷的爸爸和丈夫。在人世界,可能沒有一件事要比失去親友更令人痛苦了,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他身邊,這種靜,也是一種分享吧。他這才意識到,在陌井樓的迪廳里,他沒有喝上一滴酒,他現在的口很渴,很想喝酒。
「乾杯吧!」
魏建雲向馬以成揮揮杯子,馬以成怔了怔,這個大男孩一開始見到時有些怯懦,但是認識久了卻不然,他鋒芒內斂,雖然現在還很弱,但是卻給人一種總有一天會一翅衝天的感覺,他淡淡地笑了知,喝了一杯酒。
「再干!」
馬以成又喝了。第三杯,他已不知酒味。自古以來,就有許多不公平的事,才有專諸,才有荊軻。科技越進步,並不是人們就平等了,反而更加的不平等,更加的一邊倒。更加讓人憤憤不平,更加讓人怒火如山!
這三杯酒下肚,魏建雲覺得心裡再難平靜,可是想說又覺得心裡堵得謊,他意識到,也許自己在五百年的沉睡中,心境也潛移默化地生了變化。比如這種悲天憫人的情懷,就是以前很少有時間和機會生在自己身上。
這時候,老黑也喝了一些酒,他借著酒意將秋水痕和史浪拉到一起,說:「你們爭的什麼我們都知道,我們是一家人,都不好說,但是,這裡有兩個外人,一個是才來的魏建雲,一個是我的老朋友青可,你們兩個讓他們去評說,他們認為怎麼說對,我們就再不二心,一條心思死磕到底,成不?」
等到他二人都同意了,老黑走向魏建雲,青可一桌。舉杯道:「一個新朋友,一個老朋友,我一樣的信任,這件事你們兩個想必都清楚,由你們來憑良心說一說,我們是要去救馬鐵那孩子還是不救!青可兄,你先說」
青可的臉上,泛著不勝酒力的紅,他沉吟了一會,說道:「兄弟我活了幾十年了,說話做事都會以大局為重,有不近人情的地方,還請大家原諒!」他四面拱了拱手:「以我的觀點,盜天會現在勢氣正盛,如日中天,輕試其鋒實為不智。所謂君子復仇,十年不晚!它盜天會強橫一時,總有哀退的時候,我們總會有報仇的機會!」
他這話雖然沒有明說,卻是在叫浪沙號,馬以成和秋水痕暫時將一切放下,以圖他日。
老黑煩悶地揮揮手,道:「魏建雲,你說!」
魏建雲這時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一時忘形,踩著凳子而上,站在了桌子上,他拍拍暈乎乎地腦袋,說:「我不贊成,我反對,在聽到馬鐵小弟誤殺小格林的經過,我心裡的感覺只有兩個字——痛快!我雖然沒有見過馬鐵小弟其人,但是我覺得他明辨是非,嫉惡如仇。日後必是人中龍鳳!誰救他,我隨他去!雖然我知道我連誰都打不過,但我有一腔勢血……」
他小時候也是窮人,想起自己小時候的生活,更覺馬鐵的難能可貴,心中一嗆,只覺一股酸意襲來,眼中幾乎流淚。
他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大有壯士斷腕,一往無前的氣勢,眾人一時措手不及,都愣在那裡,馬以成聽到這話,卻是眼中放光,望向魏建雲的眼光中充滿感激。
史浪當下拍板道:「好!說的好!魏兄弟,我倒想不到你有此豪情!」
老黑道:「救馬鐵小子,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代奈子說。
大家的情緒被挑動起來,一直應了,但覺得男子漢立身處世,如果在這件事沒有勇氣反對,以後只怕越活越是窩囊。這個從地球上新來的人,像是在一池死水裡注入一絲活色。眾人一想到他一無所憑都有這樣的勇氣,哪裡肯落人後。馬以成雖然反對大家這樣做,但眾人哪裡肯聽他的?
見此情此景,秋水痕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懷中的一個古怪事物,道:「大家的意思即然都是這樣,我秋水痕也算上一份吧,馬以成今天不到案,馬鐵母子明天恐怕就要受絞刑,他們的情況我已探查得很明白,只是缺少一個詳細的計劃。為這個計劃,我想我們得熬夜了。另外,你們的客販之中,有一個矮胖的日本人,他下船時形情就有點古怪,我當時找了一個人跟著他,現他將貨物放到自己家裡后,乘懸浮車在廣林街上轉了幾圈,就去了一個十分敏感的地方——劉記茶餐廳!所以我認為,如果我們不想出更多的事的話,第一件要想的事是怎麼樣去到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這個秋水痕,辦事的細密心思比史浪還勝一籌。在別人還沒有覺察之前,他已經將事情辦妥了。那劉記茶餐廳老闆劉虎因為是格林的姐夫,這裡就成了這一小隊盜天會成員的指定休閑場所,不是衙門的衙門。
大家在吃完后,秋水痕那邊的人將那個投影儀一樣的東西一收,什麼房間大廳桌椅通通不見。各自坐上自己的飛船,向一個更加隱蔽的地方飛去。
果然,不到三十分鐘,一艘隱形飛船向這邊飛奔來,不過,他們除了看到了一些食物和飛船維護物資的外包裝袋,什麼也沒有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