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螃蟹總動員

兩天後，舟山汪家傳來消息，大陸寧波的酒樓已經打好招呼，酒樓掌柜們都很感興趣。汪家的運輸隊人員也湊齊了，只等這邊王文安排了。

王文趕緊召集九兄妹，告訴大家秀山漁行明天就開始正式運行，九妹報告輔助隊蟹籠已做了一千多，趙亮報告捕蟹隊351人個個出海沒問題。

聽完后王文做了一些具體的安排，賬房中的李毅，捕蟹隊的趙平今天就分別去寧波，舟山。

王文叮囑李毅，要跟著汪家劉賬房在寧波聯絡酒樓，開始時多跟劉賬房學一學，多看多問，以後結帳這攤還要以你為主。你到了寧波后除了汪家聯繫的五十多家大酒樓外，再聯繫四十多家中等的酒樓，咱們這前三天打名氣，一天一萬隻螃蟹，一百個酒樓，每家分一百隻，大的，小的，公的，母的勻開，你只管送，全不要錢，記住，全部白送！只是和酒樓掌柜講一講今後的訂單供貨，也不要管螃蟹價錢，三天後自會有人追著你談。你別皺眉，心疼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這叫廣告，就是「廣而告知」。對了，有人奇怪螃蟹數量時，你自己看著忽悠，噢，就是編故事。

又告訴趙平到了舟山後，明天要一早領著汪家的運輸船在舟山港外接應，到時秀山漁船到后，在海上接貨，盡量節約時間。接貨后馬上送至寧波，越早到越好，知道你們晌午前到寧波沒問題，但以後可能送的地方更遠，所以你這邊就一個字，快！快！快！

打發走了李毅，趙平，王文又對眾人說：「剩下的就看咱們了，秀山有三十七條漁船，近海抓蟹不用大船，這其中十條大些的交給護漁隊，我，大黑，金樂，張天龍管理，負責往舟山送螃蟹。

剩下的船交給捕蟹隊，趙亮你負責挑出二十條狀況好點的，明天捕蟹用，剩下七條暫時備用吧。

九妹你安排一些婦女到捕蟹船上，捕上來螃蟹馬上量大小，把螃蟹鉗子用草繩綁住，十個綁一串，十串裝一魚簍。每隻漁船捕滿五個魚簍后，就收工，給護漁隊送過去。

好了，大家回去準備，明天我們秀山螃蟹必定一炮打響。」

次日黎明時分，秀山島漁港處人頭涌動，分外熱鬧，大家在幾個管事協調下，分別鬧哄哄的登上漁船，揚帆出海，在近海離岸不遠處，開始手忙腳亂的捕蟹放籠，每條捕蟹船周圍下了五十個蟹籠，一炷香功夫后，待提起蟹籠后就聽到一片吱哇亂叫聲。

在其中一條漁船上，一個農家漁女看著眼前放在木盆里的，剛捕上來的一籠大大小小的螃蟹，小聲的問旁邊另一個道：「小蓮姐，昨天村頭交代的我沒聽清，這麼多螃蟹，怎麼分大小呀？」

小蓮拿起船上早統一準備好的兩根一長一短的木棒，說道：「這個簡單，螃蟹殼比短棒還短的，扔，螃蟹殼比長棒還長的，算大的，單放一邊，螃蟹殼比小棒長大棒短的，算小的，放中間。你跟著我做就行。」說完用手捏住一隻小個的螃蟹屁股，螃蟹在空中奮力揮舞著腿和大鉗子，可惜什麼也夠不到。螃蟹心中在吶喊，放開我，我夾死你。

小蓮拿短棒一比，差一點，不夠，隨手瀟洒的往身後一扔，螃蟹劃了一條優美的拋物線，撲嗵一聲掉進了海里。又捏起一個大個的，拿大棒一量，超了，扔進旁邊一個單獨的大盆里，那邊有人負責把螃蟹分公母后十個綁一竄。小蓮一邊干一邊說：「就這樣，多簡單，我跟你說，咱村頭聲音太小了，我回家問我們家大黑才明白，我們家大黑呀，現在－－－－－－」

「小蓮姐，你知不知道，咱這魚行王掌柜在西洋娶親了沒有？你別多想，我就給別人隨便問問。」

王文突然打了一個噴嚏，用手搓了搓鼻子，抬頭一看大部分捕蟹船正收第二次放的蟹籠，已有捕夠數量，動作快的捕蟹船向王文的護漁船隊靠過來準備交接。

王文一看錶，一萬隻，兩次放籠，不到四十分鐘，很可以了，夠快，今後不增漁船，倆小時的話，一天早上三萬隻沒問題。

一會螃蟹全部裝上了王文的護漁隊，船隊馬上向舟山駛去，這時大黑找到王文說道：「文哥，一筐一百隻很好點，一共一萬兩千多隻，我的天，這麼多，嚇死我了，還有，多了兩千多隻咋辦？」

王文一想，這兩天忙亂了，忘了還要人情打點了，正好，這多的螃蟹正好用。想完王文對大黑說道：「多出來的一會你和我給汪家送去五百隻母子，剩下的一千五百多隻，我一會兒再交代給趙平。」

船隊駛近舟山，趙平已帶著汪家運輸船隊迎了上來，交接完螃蟹后，王文又對趙平仔細交待了一些事，讓趙平把多餘的螃蟹交給在寧波的汪家劉賬房，讓他在寧波上下打點。城門樓子，知府大院，大鬼小鬼們，說得上話的就送，不光這次，以後次次送，只為圖個方便，長遠。要有事的話與李毅，劉賬房商議，你們三人管起寧波府這攤，見機行事。

王文想了又想，覺得自己還是低調一些，寧波就不跟去了。王文送走了趙平，讓護漁隊回航，自己帶著大黑，金樂，張天龍去舟山汪家送螃蟹，準備找子麟兄喝酒增進感情。

同時同刻，寧波府。

李毅正以秀山漁行賬房管事身份，拜訪一家家汪家未聯絡到的中等酒樓，酒樓掌柜們一聽連著三天不要錢，白送一百隻螃蟹，都以為開玩笑，來了個瘋子，要不是有汪家的夥計跟著，多少面熟，早就把所謂李管事扔出去了。

李毅看著掌柜們的敷衍，一個個說，真的？好，行，多謝，面不帶笑，眼神明顯看白痴。心中發狠，他娘的，你們等著，這場子我一會就找回來。

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李毅回到寧波府最大的酒樓，德慶樓門口，德慶樓的錢掌柜與汪家交好多年，這裡將是螃蟹大軍的第一站。汪家的劉賬房正和掌柜在店門口閑聊，由於離晌午飯點還有一個時辰（2個小時），門口站著一幫等著看熱鬧的夥計。

劉賬房見李毅回來，笑著說：「怎麼，不順，彆氣了，要不是我上次在東家吃過一次，我也不信。」

李毅拱手道：「劉兄，不提了。」

旁邊的德慶樓錢掌柜也打趣道：「賢弟，你說一百隻太嚇人了，說十隻他們准信。」

「來了，來了。」李毅突然跳了起來。

門口眾人一看，好傢夥，足足十輛雙輪馬車，呼呼的往這趕。

等車停下，趙平一臉興奮的跳下車，一巴掌拍在李毅肩上：「快不快，我可是一歇也沒歇。」接著趙平見過汪家劉賬房，告知多了一千五百隻，如何上下打點由劉賬房作主，多費心。

劉賬房微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趙平，回頭找錢掌柜驗貨卸車，沒找著，再一看錢掌柜正趴在車邊看簍里的螃蟹。

「我的天，真有這麼多，你們瘋了還是螃蟹傻了？怎麼抓的？抓這麼多，這是多少只呀，你們要送多少家呀，嘿，都活著呢，這麼大個，老劉，老劉，快來，快來。」

劉賬房走過來笑著說：「錢兄，何事？」

「我知道今天這一百隻白送，不要錢，但就此事讓我沒法開口，總不能說，白送就再多送點吧，丟不起這人，我這麼大的酒樓，這些螃蟹個頭又大，全是活的，晌午就肯定賣沒了，晚上都留不到。乾脆你也別送給我了，我多買幾百隻得了。」

「得了，這是什麼話，就您和汪老爺的關係，給您留五百隻，莫談銀子，來來來，叫你的夥計過來，卸下五百隻。」老劉爽快地說。

這時趙平從後面車上拎出一竄特大的螃蟹，過來說：「錢掌柜，你看的螃蟹是中號的，大號的在後面三車上，您不來拿點大母子。」

錢掌柜和身後的夥計看著和腳掌一般大的螃蟹直接石化。

隨後車隊出發，一家家送時，整個寧波酒樓沸騰了。

當李毅送到後來的一個個中等酒樓時，掌柜們都一口一個李爺長，李爺短的叫著，那個親呀。

李毅也都沒給好臉，得住一個道：「剛剛是你小子叫我小李子吧，看我的眼神像看白痴，現在就成爺了，要不是我李爺，一口吐沫一個釘，現在一隻也不給你。」

「爺大人有大量，小人有眼無珠，回家就思過，您趕緊進來喝壺茶歇歇。」掌柜都是賠笑，不敢得罪這位財神爺。

「趕緊卸車，爺沒空，收著這張紙，三天以後訂貨的規矩都寫著。」

「李爺，這麼多螃蟹怎麼抓的？以後天天能有？」

「告訴你們，我家祖上一位娘娘和東海龍王有淵源的，現在只要我一給娘娘燒香，海里的螃蟹就按個頭排好橫隊往我家裡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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