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見小月牙此刻正貼在她胸口,東方白眼中儘是耀眼的星光。「我沒有不放心,只是……我現在又想和你培養感情了。」

蕭湛青一愣。「你還親不夠啊?」今天都不知親多少次了。

東方白輕笑一聲,抬起她的下巴,啞聲說道:「我是一個很貪心的人,對感情,我永遠所求無度,你得習慣……」說完,俯身吻住她,也包含住了她未出口的嘆息。

過了一會,東方白還是未將她放開,蕭湛青頓時有些腿軟起來,只好伸手攀住他的腰身。

直到她忽感頭暈目眩,才驚覺有些不對勁,卻已經來不及了。

東方白將失去意識的蕭湛青整個抱起,臉上帶著歉意。「對不住,我知道這樣做你很可能會恨我,但這已經是最後不得已的辦法,誰叫你如此固執。」

「該死的東方墨!」蕭湛青臉色發白地看著手裡的木簪。

不久前當她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竟躺在床上。當下就覺得不對勁,她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吻而失去意識。運氣后才發現自己居然中毒了,雖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毒,但這類的迷香應該是登徒子專門用來騙姑娘的。

氣得她馬上跳下床,衝到門前,卻發現門已被鎖住。

當下心中驚疑不定。他為何要這樣對她?難道他從頭到尾都是騙自己的?

不經意地轉過身,立即被桌上的一件東西給吸引住。是她那隻陳舊的木簪和一張紙條。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生氣,但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請你相信我,等事情結束后,我再向你賠罪。

東方墨「該死的東方墨!」蕭湛青氣得臉色發白,紙條被她揉成了紙末。

假裝東方白愚弄她很好玩嗎?

再度垂下眼看著手裡的發簪,蕭湛青心裡忽現難以言喻的痛。

這支他說已經有感情的發簪,為何要還給她?她不懂。如此一來,她該如何原諒他?

怔怔地看了好一會,才深吸一口氣將發簪收起。

「來人啊!到底有沒有人啊……」蕭湛青對著外面大喊。

喊了好幾聲,都沒人回應,她癱坐在椅子上,心裡既氣又難過。所以東方墨的目的,真的是不讓她參加論劍會了。但為什麼呢?他自己對天下第一也沒興趣,難道是為了東方白?

他只希望東方白能贏得天下第一,所以才將她困在西夏?

如今細想,確實有這可能。東方墨之前就曾假扮東方白挑戰魔教,又幫橫山派平內訌,他似乎一心想為東方白建立名聲,若東方白能贏得天下第一,那就不會有人說他不如東方墨了。

她早該想到的,不是嗎?就像她為了燕羽的幸福,也曾不擇手段一樣;他們是親兄弟,且還是最親密的雙生子,感情當然非比一般。

門外突然有了動靜。

蕭湛青趕緊繃緊神經,將劍拿在手上,屏息以待。

但門並沒有打開,旁邊的小窗倒是開了一個小口,一盤熱騰騰的食物被推了進來。

「蕭姑娘,這是晚膳,你先用,不夠再告訴我。」是努日。

「努日,東方……白呢?」

「大公子兩天前就離開了。」努日說。

「什麼?」原來她昏睡了兩天,他葯不得可真重。蕭湛青臉色非常難看。

「努日,你快放我出去。」

「蕭姑娘,大公子有交代,必須再過十天才能把你放出去。」努日客氣地說。

「為什麼要十天……」蕭湛青頓住,因為再過十天,就算她快馬加鞭回中原,也已來不及參加論劍會。

「努日,算我拜託你。」蕭湛青焦急之情溢於言表。

「蕭姑娘,真的很抱歉,大公子的交代我們不敢不從。」努日也不想這樣啊,想到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就這樣被關在房裡,多可惜……不,是多可憐。

他搖搖頭后隨即走開,深怕多待一下就會心軟。

「努日,你回來……」蕭湛青聽見他離去的腳步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突然一頓,她低頭看向手中的劍,鳳鳴劍,趕緊抽劍,將內力灌注劍鋒上,不一會,隱隱聽見劍鳴聲起,她舉劍劈向那扇房門。

鏘!火花四起,蕭湛青一愣,走進房門細看,原來這扇門是鐵做的;再看窗戶,同樣也是。可惡的東方墨!

就這樣過了三天。每天,努日都會按時送來三餐,而蕭湛青也想盡辦法和理由希望他能放自己出去。可惜這傢伙都不為所動,就算她說大公子有難,她必須前去幫忙,努日照樣搖頭。有一次她還裝病,沒想到努日請大夫來之後,竟要她將手伸出小窗口讓大夫把脈……

看來東方白會要努日看門,不是沒有理由的。這傢伙看似意志薄弱,可是他非常怕東方白,所以不可能會放自己出去。

第四天,當努日又送晚飯來時,蕭湛青已經無力再想借口。

她心灰意冷地將食盤接過來時,不料,手背竟被努日摸了一下。蕭湛青一愣,看著自己的手背,同時聽見外面的努日發出滿足的嘆息聲,儘管聲音很小,但她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稍晚,等她吃完東西,努日來收盤子時,蕭湛青突然開口說:「努日……」聲音有些無力。

努日一驚,該不會又要裝病了吧?「蕭姑娘有事嗎?」

「努日,我好熱啊……」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嬌喘,聽得努日忍不住吞口水。

「會嗎?白天才下過雨的。」

「我的身體好熱啊,受不了了,我要脫衣服……」一陣寬衣解帶的聲音傳出,嚇得努日不知如何是好。

「蕭姑娘,那我……去找些解熱的冷飲來好了。」他自己也需要解熱一下。

「嗯……你好不解風情啊。」她嬌嗔地說:「大公子不在,我好幾天沒那個了……唉,你如果不進來「幫忙」,我只好自己來嘍……」努日聽見她上床的聲音,不一會,陣陣呻吟聲便從裡面傳了出來。

努日聽得渾身發熱,忍不住透過小窗看進去,只見床幔已放下,隱約只見蕭姑娘一隻雪白的手臂伸出床幔,抓著床沿……

「蕭姑娘,你別……我馬上進來,你等我!」說完,立刻掏出鑰匙將門外的鎖解開,迫不及待地衝進去;可是一進去立刻眼冒金星,後腦勺一陣刺痛,昏死了過去。

蕭湛青拋下手中的實心檀木茶几,冷冷地踢了努日兩腳后,立刻衝出大門,離開天下商號。

如果她記得沒錯,論劍會通常都會舉辦三天左右,除非人數超過,才會延到五天,所以她只要在第三天結束前趕到,應該就沒問題。算算時間,只要她快馬不停,肯定能趕上。

牽了兩匹馬離開前,她悵然若失地看著那金黃色的美麗城市,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看它了。握住胸前的小月牙,想扯開卻又捨不得,只好嘆口氣地躍上馬背。

聳立的高台上站著兩名男子。一個錦衣玉袍,手持薄劍,華美之貌世間少有。

另一人恰好相反,樸素的裝扮,不起眼的外貌,手裡拿著的劍毫無光澤,卻隱隱然透著令人膽寒的血光。

兩人已對招數回,不分上下。現場氣氛凝結,每個人臉上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貌不驚人的男子叫鄭豐,他雖只是武當最年輕一代的弟子,卻已打敗數名武林赫赫有名的劍客,其中還有忍不住下場的慧竹大師。

更令人咋舌的是,全用不到三招。

所有人皆為他那詭異莫名、還帶著邪氣的凌厲劍法震懾不已。另一個震驚,則是來自東方白。

都說東方白早已無心劍術,成天跑商號,變成一個吸人血的大奸商,沒想到今日一見,他不僅沒有放下劍,劍法反而高得嚇人,與鄭豐對上數十招,依然氣定神閑。

風微微吹起,東方白感覺臉上有些涼意,才知已冒薄汗。眼前這面容蠟黃、看不出年紀的男子,當真是他這輩子遇過最難纏的對手。

內息尚未調勻,他見鄭豐的手微動,心一凜,東方白說話了:「能以刀氣馭劍並非一般練武者能做到的,可見鄭大俠的領悟力及原本具備的功力已屬上乘,但……若東方沒記錯的話,你是一年多前才入武當派的,武功高強的你為何甘於當武當弟子?」

鄭豐面不改色地冷冷回道:「若要知道答案,等你打敗我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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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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