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寒悻是在中午的時候回到宿舍里的,門邊只有一雙鞋子,是駿津的鞋子,說明那幾個都沒在家。

寒悻坐在門邊脫鞋,解開鞋帶,脫掉,整齊的放在門邊上……

他走到駿津屋子的門口,舉起手,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敲了敲。過了很久,屋子裡沒有聲音。寒悻輕輕把門推開一個縫隙,屋子裡沒有人。「會不會在民翼屋子裡?」寒悻想,他又走到民翼屋子門口,這次舉起手,卻再沒了放下去的勇氣。於是,站在那裡低下頭深深嘆氣,還是算了,他想。他又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還沒走過客廳,駿津只在下身圍著一條白色的大圍巾,低著頭用另一條擦著自己的頭髮從洗手間里走出來,他剛剛洗完澡。

駿津沒想到寒悻會在這個時間回來,他望著他,露出驚訝的表情。但一瞬間他又想起了昨晚看見他與SHO進入旅館時的一幕,驚訝的表情又轉成痛徹心扉的絕望。「親熱完,才分開嗎?」他想。

駿津低下頭不看寒悻的臉,他問他:「今天這麼早回來?」

「恩。」寒悻出人意料的平靜。他走過去拿過他手上的毛巾,輕輕替他擦乾頭髮,駿津的個子比他高一些,所以寒悻只能盡量抬起頭。

駿津愣住了,他站在那兒,睜大了眼睛,突如其來的溫柔叫他不知所措起來。

寒悻認真的幫他擦乾了頭髮,他望著他的眼睛忽然說:「SORRY。」一句對不起后,寒悻被悲傷侵襲,再也講不出半句話來。他咬緊了嘴唇,不讓已經充滿了眼眶的淚流下來。越過駿津,他也進入了洗手間,他再沒有轉過頭看一眼他,慢慢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駿津愣在那兒,他的手裡還攥著剛剛寒悻替他擦頭髮的毛巾,那上面還殘留著他身體的味道……

他走到洗手間門口,抬起手,想去敲門,卻在聽到裡面傳出的流水聲后,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

寒悻把所有的水龍頭都打開,他獃獃站在邊上看著水把浴缸注滿。然後,穿著衣服邁進了全是水的浴缸中慢慢躺了下來,他閉上眼,感覺因為浮力,他似乎躺在一塊巨大的雲層中,軟棉棉的,再也使不上一絲兒力氣……於是,就絕決的笑了起來。

寒悻笑著從口袋裡翻出了一片鋒利的刀片,他把它放在洗手間的窗子上,沖著陽光望了很久。似乎真的很鋒利,他想,那邊緣閃著冰冷的金屬光芒。於是,他把它按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割了下去……

疼讓寒悻笑著哭了起來,他讓自己沉進浴缸的水裡,冰冷的水似乎緩解了手腕上刺骨的疼痛。他根本不敢睜開眼睛看一眼那傷口,他只能閉著眼,狠下心,讓自己不停的沉澱下去。時間久了,他已一片空白,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是有些泡泡從他的嘴角和鼻翼涌了出來,升到水面上,碎了……

眼睛里流出的眼淚,融進水裡,早已分不清楚那些是淚,那些是水了……

鮮紅的血,瞬間蔓延……

***

駿津回到自己的屋子裡,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還讓他回不過神來。睜開眼,翻個身,身邊的那條毛巾被揉的皺巴巴的,拿過來,嗅一下,是洗髮水和寒悻混合的味道。於是他坐起來,他決定再去敲洗手間的門,即將走出自己屋門時,手機響了起來……

接起,是自己家裡。

「駿津,你在哪兒呢?怎麼還沒回來?」

這時候駿津才想起今天和父親說好,要回去吃飯。

駿津在穿好鞋臨出門的時候,還是決定要告訴寒悻一聲。

於是,他又脫了鞋,站在洗手間門口,舉起手,又放下,放下了,又舉起,最後還是落在了門上。敲門,沒人回應,他開始小聲的叫他的名字:「寒悻,寒悻,我要出去了。」依然沒有回答。又敲了幾下,駿津嘆了口氣,也許他不想理我。他想。就在他轉身準備離去的剎那,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擊中了他,他似乎感覺寒悻就在他身後微笑呼喚著他:「駿津,駿津……」他笑的那麼燦爛,但,卻渾身是血……

駿津又一次回到了洗手間門口,輕輕的敲門,他把耳朵放在門上聽,除了流水聲,他什麼都聽不見。越來越濃重的不安感,讓駿津在幾分鐘后開始狠命的踹門,終於在幾下之後,不太結實的門被踹開了。屋子裡一股蒸氣瞬間彌蒙了駿津的眼睛,他用手在自己眼睛邊揮舞了一下,適應了,就看見了那樣一幕……

寒悻穿著衣服,躺在水裡邊,他的一隻手在不停的流血,血甚至把整個浴缸里的水都染成了淡淡的紅顏色。水龍頭裡還一直有水流出來,於是,水就那麼不知所措的從浴缸里湧出,在地上蜿蜒的成了條河。

「天啊,寒悻!」駿津衝過去,伸出手,從水裡把他撈了出來,他顫抖著摸他的心臟,還好,還在跳!他還活著!駿津鬆了一口氣。在看見剛才那一幕後,駿津都要窒息了,他以為他已經永遠失去他了。

駿津望著寒悻蒼白的臉,和那被刀片割的血肉模糊的手腕,他又恨又氣又心痛,他斥責著他:「申寒悻,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你自己。這麼對待我們……這麼對待那麼多深愛你的人。」

駿津的呼喚讓寒悻緩緩睜開眼,強烈的白色光芒讓他以為自己已經來到了天堂。但一瞬間他又覺得可笑,也許,自己再也不可能去天堂了吧,他想。

但是誰在叫他,呼喊著他的名字,這聲音好熟悉,是駿津,嗯?是朴駿津。於是,努力睜大了眼睛,寒悻才發現,自己依然在人間,而那束白光只不過是洗手間棚頂上的那盞燈,駿津正抱著他,用一條毛巾狠狠綁緊他手腕上的傷口。

他獃獃望著他,一動不動,其實是根本移動不了身體半分了。

駿津看著他醒過來,他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他搖晃著他的身體,悲憤的問他:「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臉瞬間就腫了起來,他望著他忽然哭起來,他說:「好疼,駿津。臉好疼,手好疼,心也好疼……」

駿津心痛的一下子把寒悻摟進自己懷裡,他說:「今後不許你在這樣,你把我嚇壞了。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

赫正,東宇,文皓,民翼圍在寒悻的床邊,他們詢問:「這是怎麼了?」

「沒事兒。」駿津說:「他洗澡的時候,低血糖,然後被熱水熏暈過去了,多虧我發現了,否則就出大事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身體本來就不好,還洗那麼長時間!」赫正責怪般的說。

寒悻抬起臉,望了眼身旁的駿津,把用白色繃帶包得嚴嚴實實的的手腕又往被子深處藏了藏……

望著臉色蒼白的寒悻,駿津說:「寒悻也累了,我們都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

「恩,好吧。你好好睡一下吧。」幾個人又關切的囑咐了他幾句話,才紛紛散去。

駿津最後一個離開,他坐在他腳下的位置,望著他,伸出手扶他的胳膊說:「躺下睡一會兒吧!」

沒有掙扎,寒悻聽話的躺倒。

「閉上眼。」駿津說。

乖乖的閉上眼。

駿津坐在床邊又望了一會兒他,在他臨要出去時,俯下身,在他耳邊說:「今後我不允許你再這麼傷害自己……」

微微睜開眼,寒悻望著駿津,眼淚又忍不住落了下來。

駿津心疼的立刻伸出手,抹乾他的眼淚,他站起來準備離開。

下一刻卻被寒悻拉住手,駿津吃驚的轉回頭,看著他的臉,幾秒鐘后,駿津慢慢掙脫開了他拉住自己的手,「好好休息。」他說。

走出寒悻的屋子,在關上門的瞬間,駿津看見寒悻輕輕閉上了眼。

那一晚,寒悻睡的很沉,手腕上的痛,卻讓他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他甚至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見春天來了,夢見了一大片的櫻花樹,夢見自己站在櫻花樹下撿花瓣,夢見在粉紅色裡邊,駿津對他的微笑。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寒悻果然看見駿津正坐在他床邊幫他的傷口換藥。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他微微坐起身,問他。

下一秒,卻被他按倒,他把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放輕了聲音說:「你的傷他們都不知道,今天我們還有活動,估計一整天都沒時間換藥了,所以我早起過來幫你換。」

感激的望著他,「謝謝。」他小聲說。

望著他微笑,伸出手刮在他的鼻頭上,「傻瓜。」他回答他。

白色的紗布纏了好多,卻依然有血滲出來,小心翼翼的拆開所有紗布,被捂的發紅的傷痕觸目驚心的出現在駿津的眼前。

心疼的伸出嘴慢慢吹著,抬起頭詢問:「還疼嗎?」

望著他緩緩搖頭。「已經結痂了,沒事兒了。」他說。

伸出手指點在他的額頭,「今後不許再這麼對待自己,否則……」

「否則?否則怎樣?」玩味的詢問。

「否則我就打你的PP。」舉起手做要打他的樣子,若得寒悻咯咯笑起來。下一秒被駿津捂住的嘴,「噓!」他又把手指放在了嘴角邊。

先用清水又清理了一下傷口,才塗上藥,換上乾淨的白紗布,「這次不用纏的那麼多了。」駿津一邊麻利的為他上藥,一邊說。

「恩。」寒悻輕輕點著頭。

「今天出去估計要穿長袖的衣服了,記得不要做幅度大的動作。」

「恩!」依然乖乖的點著頭。

拿起藥膏,換下來的紗布準備出去的駿津,卻被寒悻拖住的手。

詢問著回頭。

寒悻望著他,說:「駿津,謝謝你!」

淡淡的微笑,他說:「不用,寒悻!」

***

駿津偷偷從寒悻屋子裡溜出來,他把換下來的紗布和一些垃圾混合在一起,提起,準備扔到離宿舍遠一點的垃圾桶里。

清晨的陽光讓人覺得清純,與別的時間段的有著很明顯的差別,雖然燦爛卻不灼熱。

駿津扔完垃圾決定給寒悻買了早餐再回去,當他興緻勃勃的提著早餐回來推開他房門的時候,發現他又睡了過去,於是,他蹲在床邊,看寒悻的睡臉,他伸出手慢慢摸那張臉,他沒忍心叫醒他,只是把早餐放在了他的桌邊。

中午的時候工作就基本完成了。外面很熱,駿津躺在自己床上本來想睡個午覺,但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他上網查了一下,發現最近電影院在放「馬達加斯加」,於是,就決定出去看場電影……

當駿津蹲在宿舍門口穿好鞋,舉起一隻手要打開門的時候,門居然從外面開了。寒悻也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宿舍。他們都舉著手,望見彼此都愣住了。

「這麼早回來?」駿津說。

「哦,你這是要出去呀?」寒悻問。

「恩,想出去看場電影。」

「哦,是嗎?」走進屋子,寒悻隨手關了門,兩個人就都擠在了狹小的門廳里……

都有些尷尬的立在門邊,寒悻開始蹲下脫鞋,卻不知道為什麼,無論如何都解不開自己的鞋帶了。

駿津蹲下身,幫他解鞋帶,「拽那頭錯了。」他說:「那樣會拽成個死扣,拽這短的這邊,一拽就開了。」

寒悻低下頭,望著駿津的後背,他說:「謝謝。」

「不用。」駿津站起身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說:「我走了哦。家裡就你一個人,你自己要小心。」

「恩。」寒悻低著頭輕輕答應著。

駿津轉過身,手已經又一次摸到了門的把手,他正在思考,該坐什麼車去,算了一下放映的時間,還是打車去吧,他想。

就在駿津在想怎麼去的時候,忽然有一樣溫暖的東西軟棉棉的靠在了駿津的後背上。驚呆,駿津伸出去的手,又放下了……

寒悻看著駿津的背影,一瞬間,他產生了一股衝動。他看著他舉起手,他即將離去,而在這一刻,他不希望他走。他突然間就那麼從後面抱住他,雙手環上他的腰,把臉埋進他寬闊的後背里。寒悻的兩隻手那麼緊的扣在一起,他在他後背上說:「別走……」

在一剎那駿津真的被嚇到了,他以為這是在做夢。就像他以前做過的無數個夢那樣。於是,他下意識的狠狠掐了自己的手背一下,不是夢,那麼真切的疼痛感,讓他的額角瞬間就凝聚了一層汗水。

駿津伸出手慢慢摸到寒悻的手,他的手居然掰開了寒悻的,他甚至沒讓自己回頭,他終於打開了門,離去了……

在駿津的腳步聲慢慢消失在樓道里后,寒悻緩緩摔倒在門廳里,他的腳上還有一隻鞋的鞋帶沒有解開,他無力的趴倒在地板上,痛哭起來……

寒悻不清楚自己那麼哭了多久,只是哭的頭都有些暈了。一雙腳出現在門口,寒悻緩緩的抬頭,於是,對上一雙無奈的雙眸,他望著他,

忽然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那麼緊的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當寒悻抱著駿津的時候,駿津欣喜若狂,他真想馬上就把他抱在懷裡,但下一秒,他又想去了寒悻和SHO進旅館時的背影,他的心顫抖了,他掙脫了他!

可在駿津下到第三十五節台階的時候,他的腳卻無論如何也邁不動半分了。他再也沒有往下走,他又回到了寒悻的身邊,不管他多生他的氣,他還是無法叫自己狠下心來對他!

駿津抱著寒悻顫抖著在他耳邊說:「我想吻你。」

寒悻抬起臉,望著他默許的點點頭。

先是蜻蜓點水般的吻,慢慢轉變成狂熱的深吻,張開彼此的口,舌頭侵襲,抓住另一方的吸進自己嘴裡,再玩味般的推回到對方的口中。粘稠的唾液就在彼此嘴裡流趟,吻的時間久了,嘴都似乎麻木了起來,有些就順著嘴角曖昧的流了出來。

寒悻一改往日的拒絕,他摟住他的脖子,熱情的回應著他……

就那麼吻著彼此進入一間房間,他們已經顧不得那是誰的房間了,只是任憑腦袋裡只有對方,任憑自己的身體撞倒身後無數的物體后,又不知道怎麼撞開了一扇門,就不管不顧的一起跌了進去……

駿津把寒悻壓進軟棉棉的床里,嘴依然不捨得離開他的,伸出舌,輕舔他的貝齒,舔的那麼仔細,連牙齦都不肯放過……手卻早已壞壞的伸進他的衣服里,在他如凝脂般的皮膚上滑行……

「寒悻。」駿津在他的脖間輕輕喚他的名字,生怕身下的人不是他夢寐以求的寒悻一樣。

「嗯!」寒悻已經喘不上氣來的回應。他叫一聲,他就回應一下。

被推到脖間的襯衫,沒解一粒扣子就被從頭頂拽了下去。寬大的手掌從他的髮際慢慢膜拜,一直摸到他胸口已經挺立起的乳尖上,那麼敏感的身體,只是手指輕觸,就已經瞬間讓全身染成了一層淡淡的粉紅色,連耳朵後面都沒能倖免。

駿津俯下身在他的胸口輕咬,另一隻摸上另一個乳頭,夾在兩根手指間輕捻。似乎不過癮,乾脆伸出手掌揉搓起來。輕喘著鬆開口,就發現自己的傑作,寒悻的一邊透明的染滿了自己的唾液,美的像一顆熟透了的果實,另一邊早已被自己揉搓的紅腫充血起來。

腦袋裡一片空白,只能憑藉著自己的潛意識行動。駿津不知道何時已經解開寒悻的褲子,向嚮往以久的地方而去,一根手指,輕輕探入,卻遭到寒悻強烈的反抗,「不要。」他抓住他的手說。

「別怕。」他哄著他,「我會很溫柔的。」他說。

又伸進一根手指,擴張……

後庭的不舒服讓寒悻皺緊了眉頭,他說:「疼。駿津,求求你,不要……」

心痛的看著他皺緊的眉頭和即將要掉下來的眼淚,駿津不忍再對寒悻做那麼殘忍的事情,於是住手。

駿津把可憐的他擁進自己懷裡,輕輕在他耳邊說:「乖,我不做了,不再做了。我們就這麼抱著,行嗎?」

「嗯。」抬起已經淚濕的臉,寒悻伸出手爬上駿津的臉頰,小聲說:「對不起。」

望著身旁的寒悻,抬起頭吻了吻他的額頭,「傻瓜。」他說到,似乎傻瓜這個詞似乎成了寒悻的代名詞一樣。

駿津冷靜下來,才發現他們現在正躺在民翼的床上,寒悻累了,所以睡著了。他望著他的睡臉,安靜的像個孩子般,因為剛才的折騰有些汗濕的頭髮,就那麼幾縷幾縷的粘在上面。他心疼的伸出一根手指把那些頭髮都撥到旁邊,俯下身輕輕把吻印在他的額頭上……

駿津用被單包裹住寒悻,抱起他,準備送他回自己的房間。路上,大大的白色被單從如凝脂般的身體上滑了下來。於是,就露出了他潔白的肩膀,而被單的下擺就那麼不知所措的拖在了地上。

駿津把寒悻放在他自己的床上,他用被子把他蓋好,又轉回到民翼的房間開始收拾屋子。

收拾好一切。

駿津依然光著腳懷裡抱著他和寒悻的衣服,他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寒悻的身邊。他把寒悻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摺疊好,放在床頭,然後就坐在床邊看著睡夢中的寒悻,他俯下身想吻吻他的嘴角,卻被一雙手勾住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寒悻,他望著他,微笑,那雙手稍稍用力,拉近,拉近彼此的距離。駿津伸出手刮他的鼻子,他說:「我吻你的時候,你要閉上眼啊!」於是,寒悻就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

寒悻終於接受了駿津!

幾天後,因為接拍了一個廣告而賺了一些錢,幾個人決定要去大吃一頓。

在吃飯的時候,寒悻坐在駿津的身邊一直在微笑,他已經很久都不曾露出那麼安靜的微笑了……

駿津的手偷偷爬上他的大腿……

寒悻有些吃驚的斜眼望了他一下,然後趁他們都不注意的時候,把自己的手也放在了他的手上。駿津安靜的笑,他叉開自己的手指,讓他的滑進自己的指縫兒里……

中途,駿津站起來,他說:「我去洗手間。」在離桌的瞬間,他的手按了按寒悻的肩膀……

洗手間里,寒悻害羞的推門進去,卻沒見到駿津的影子,「駿津,駿津……」他小聲的呼喚著。卻在下一秒被一雙有力的手拉進了一個格子里。

「呀。」驚魂未定的他,尖叫出聲,下一刻卻被捂住嘴,「噓,噓,是我啦。」駿津說。

「幹嗎啦!」寒悻責怪的伸出手想敲他的額角,卻被他一把擁進了懷裡。他抱的那麼緊,差點讓他窒息掉。

「怎麼了,駿津?」輕輕的詢問。

「我想你了。」他在他耳邊甜言蜜語著:「寶貝,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想得都要崩潰,要去自殺的感覺。」

「傻瓜。」現在他也喜歡管他叫傻瓜了。

抓住他的肩膀,把他從自己懷裡分離些,駿津望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詢問:「你就不想我嗎?」

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想。」他說。

駿津滿足的露出笑容,慢慢靠近的臉,在要接近目標的時候說:「我吻你的時候應該怎樣?」

寒悻笑著閉上眼睛,認真的撅起他的嘴角……

狹小的空間里,駿津緊緊摟著寒悻。他抱的那麼緊,就好像要把他就那麼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一樣,嘴巴鉗住他的,吸取著他嘴裡的甜蜜。剛剛他喝了幾口紅酒,嘴裡有甜膩的葡萄味。刺激的他想離他更近,於是往他身邊靠一些,卻害寒悻怕的往後退幾步,他不甘心的又往他那裡靠一些,他就又退,一直到退到後面的牆壁上,再也無路可退為止。

寒悻閉著的眼睛里已經因為嚴重缺氧而出現了點點白色的小花,於是,只能張大了嘴巴呼吸,卻讓駿津更加可以侵犯到他嘴裡的最深處。

不知不覺間,駿津的手不自覺地解開了寒悻胸口的幾粒扣子,肆虐的手掌在他的皮膚上貪婪的遊行,最後來到他的胸口抓住他的敏感點,輕揉,輕揉……

「恩!」不自覺從嘴角流出的呻吟……讓他更加愛的不知所措起來。抬起另一隻手代替自己的嘴巴,伸進他張開的嘴裡,嘴卻來到他的耳窩,伸出舌頭輕輕鑽進去,濕轆轆的像條蟲子,「癢。」被駿津的手指插在嘴裡,所以害寒悻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唾液就那麼因為聲音的波動順著他手指的走向流了出來,一直流進駿津的袖口裡……

駿津放開捻著他乳頭的手指,解他襯衫上面的扣子,拽住衣角往下拉,直到他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中為止,因為襯衫下面的扣子還沒有解,衣服就已一種扭曲了的感覺掛在身體上。駿津張開嘴,露出尖利的牙齒,忽然咬在寒悻的肩頭,他咬的那麼用力,只一瞬間就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排齒印……

「呀,疼……」寒悻把他從自己的肩膀上推開,又一次被他的嘴攻陷的嘴巴,駿津把對他所有的抗議都直接咽進了自己的心裡……

寒悻和駿津在洗手間在最裡面的格子里盡情纏眠的時候,一個侍應走了過來,把門邊一塊「已壞」的牌子掛在了上面,然後套出鑰匙,插進了鎖扣里,鑰匙在鎖孔里旋轉,彈簧與弓子碰觸到一起,把他們分割在了世界的另一端。

那一晚駿津和寒悻再也沒有出現,幾個人以為他們貪玩去別的地方了,也就沒有在意。

半晚,發現被鎖在洗手間里的兩個人哭笑不得。

「要被關,也要被關在個好地方啊。」寒悻抱怨著說。

「這裡還滿香的。」駿津努力嗅了嗅安慰他道。

「是滿香的。」寒悻說:「全是消毒水的香味。」

兩個人相視一笑。

駿津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鋪在地上,光裸著上身,自己坐上去,望著寒悻喊:「寒悻。」

「嗯?」寒悻正左右觀察,看哪裡能夠出去。

「過來。」駿津拍了拍自己的腿:「別總站著,估計晚一點會來人給我們開門,實在不成就是明天早上了。」

乖乖走過去,不好意思坐在他腿上,於是,準備坐到他身旁,卻被他拽住手,只輕輕一下就掉進了他的懷裡。

「地上涼。」駿津抱著他說。

望著他笑。其實是駿津想抱著人家吧!!

「寒悻。」駿津望著懷裡的他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問了出來:「為什麼,你忽然接納了我?」

望著他的眼睛,輕輕回答:「我也不知道。」寒悻低下頭似乎在回想,他抬起頭說:「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和SHO去了旅館嗎?」

「嗯。」那時候那種揪心的疼痛又襲擊了駿津,讓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和她躺在床上,吻著她,抱著她,可我滿腦子裡卻都浮著你的身影。你害羞的樣子,快樂的樣子,難過的樣子,狂暴的樣子……你的眼睛,鼻子,嘴,肩膀,一切的一切讓我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我忽然發現一個現實,其實你早已經住進了我的心裡,因為那個事實我才如此彷徨,如此感到恐懼……」

駿津伸出手摟緊了他,他在他耳邊說:「寒悻,我愛你……」

寒悻說:「我也是。」

詢問:「你也是什麼?」

「我也愛你,駿津……」他忽然說。

那一晚上洗手間門口一直沒有人經過,兩個人依靠在一起睡著了……

在睡著前駿津想詢問寒悻到底有沒有和SHO做,但那句話最終沒有問出來。其實,一切都不重要了吧,重要的是終於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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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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