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旅程
八月的最後一天很快就來臨了,邦斯覺得最好還是跟酒吧老闆湯姆打個招呼,順便結下帳。於是他下樓來到起居室,湯姆正在擦玻璃酒杯。
「你好,湯姆。」
「你好,福萊先生。」
「我明天就要去上學了——到國王十字車站坐車,你知道的,所以我想把帳結下。」邦斯說道。
「好的,請等等。」湯姆拿出個本子翻道:「一共是36個西可,一天3個西可,你在這呆里12天,你就算2個加隆吧。」湯姆張開那沒什麼牙的嘴笑著說道。
「那麼請你明天早上幫我準備下早餐,謝謝。」邦斯付著錢說道。
「沒問題,你今天想吃什麼,水果沙拉還是土豆泥?」湯姆收好錢問道。
「每樣都來點吧。」邦斯走回自己的房間時說道。
第二天,邦斯一大早就醒來了。興奮而又緊張,如果沒猜錯的話,今天就能見到眼睛男。他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他又核對了一遍霍格沃茨開列的購物單,看需要的東西是否都買齊了,之後便下樓吃東西去了。一個小時之後,邦斯在計程車司機的幫助下把沉重的行李箱放在了手推車上,邦斯看看了牆上的掛表——十點十五分。邦斯知道哈利將會在十點半左右出現在第9站台與第十站台之間尋找進去的路,於是便靠牆等待著。
忽然一個黑頭髮的男孩出現在他面前,臉上的茫然和不知所措是那麼鮮明。邦斯便推著車走了過去。
「是在找去9又四分之三站台的路嗎?」邦斯問道。
「你是?是地。問題是——問題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去——」
「該怎麼去站台是嗎?」邦斯接過他地話說道。哈利點了點頭。
「跟我來吧。就在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間檢票口。別停下。別害怕。照直往裡沖。這很重要。」邦斯帶頭向那走去。
穿過之後。邦斯回頭看見哈利正小步地跟過來。
一輛深紅色蒸汽機車停靠在擠滿旅客地站台旁。列車上掛地標牌寫著:霍格沃茨特快。十一時。邦斯和哈利並排走在唧唧喳喳地人群之中。各種花色地貓咪在人們腳下穿來穿去。在人群嗡嗡地說話聲和拖拉笨重行李地嘈雜聲中。貓頭鷹也刺耳地鳴叫著。你呼我應。
頭幾節車廂已經擠滿了寫生。他們有地從車窗探出身來和家人說話。有地在座位上打鬧。邦斯和哈利在站台上並肩推著小車朝前走。準備找一個空位子。他們走過時。一個圓臉男孩說:「奶奶。我又把蟾蜍弄丟了。」
「哎,納威呀。」他們聽見一個老太婆嘆氣道。
一個留著駭人長發的男孩被一些孩子圍著。
「讓咱們也見識見識,阿里,快點。」
那個孩子把抱著的盒子打開,裡面露出一直毛茸茸的長腿,嚇得四周的孩子們哇哇亂叫,直往後退。
邦斯從人群中擠過去之後,發現哈利沒有跟上;便不再管他了,反正到學校有的是機會。在靠近車尾的地方,發現一個空隔間。把行李全搬上去之後,邦斯找了個比較舒服的位子坐下,沒過一會兒就看見哈利氣喘吁吁的進來。沒等對方開口,回車啟動了。邦斯看見窗外無數家長正在揮動手,一棟棟房屋從車窗閃過。
隔間的推拉門開了,一個長著滿頭火紅色頭髮的孩子走了進來。
「這裡還有位子嗎?」他指著哈利和邦斯問道。「別的地方都滿了。」
哈利望了望邦斯,接著點了點頭。孩子坐了下來,他瞄了邦斯和哈利一眼,即刻把目光轉向車窗外,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邦斯注意到他的鼻尖上有一塊髒東西。
「嘿,羅恩。」
一對孿生兄弟也來了。
「聽著,我們現在要到中間車廂走走——李·喬丹弄到了一隻很大的袋蜘蛛呢。」
「哦。」羅恩咕噥了一聲。
「他們是你的哥哥?」邦斯望著雙胞胎離去的身影問道。
羅恩點點頭。
「你呢?帶眼睛的。」邦斯明知顧問道。
「哈利,哈利·波特。」哈利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真的是哈利·波特嗎?」羅恩脫口而出。
接著他便指了指哈利的額頭。
哈利掠開前額上的一絕頭髮,露出閃電形傷疤。羅恩瞪大了眼睛。
「這就是神秘人乾的......」
「是的,」哈利說,「可我已經不記得了。」
「一點都不記得了?」羅恩急切地問道。
「你真失禮,羅恩。」邦斯打斷羅恩說道。
「哎呀,抱歉。」羅恩說道。他坐在那裡盯著哈利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在做什麼,就連忙把視線轉向窗外。
「你叫什麼?謝謝你帶我來9又四分之三站台。」哈利問道。
「邦斯·福萊,孤兒。」幫斯回答道。
哈利見邦斯不想再說,便對著羅恩問道:「你全家都是巫師嗎?」
「哦,是的,我想是這樣。」羅恩說,「我想,我媽媽有一個遠房表兄是一個會計師,不過我們從來不談他。」
「那麼你一定學會許多魔法了?」
「我聽說你後來跟麻瓜住在一起。」羅恩說,「他們怎麼樣?」
「太差勁了,當然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不過我的姨夫姨媽和表哥都太差勁了。我要是有三個巫師兄弟就好了。」
「五個。」羅恩說,不知為什麼他顯得有些不大高興。「我是我們家去霍格沃茨上學的第六個了。你可以說,我應當以他們為榜樣。比爾和查理已經畢業了。比爾是男生學生會主席,查理是魁地奇球隊隊長。現在珀西當上了級長,弗雷德和喬治儘管調皮搗蛋,但他們的成績是頂刮刮的。大家都覺得他們很有意思,都盼望我能跟他們一樣。話說回來,如果我能做到,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了,因為他們在我之前就做到了。你要是有五個哥哥,你永遠用不上新東西。我穿比爾的舊長袍,用查理的舊魔杖,還有珀西扔了不要的老鼠。」
羅恩說著,伸手從上衣內袋裡掏出一隻肥肥的灰老鼠,它正在睡覺。
「它叫斑斑,已經毫無用處了,整天睡不醒。珀西當上了級長,我爸送給他一隻貓頭鷹,他們買不起——我是說,就把老鼠給我了。」
羅恩的耳朵漲紅了。他似乎覺得自己話太多,就又開始看著窗外。
「能把老鼠給我看下嗎?」邦斯問道。
「當然可以,它一無是處。」羅恩把老鼠遞給邦斯時說道。
「那是你沒發現而已。」邦斯仔細打量著手中的老鼠說道。
「你沒有寵物嗎?」羅恩突然發現地的問道。
「是的,沒有。我比你家還窮呢,我的學費都是學校出的。」邦斯把老鼠還給羅恩時說道。
這似乎使羅恩的心情好多了。
「....在海格告訴我之前,我一點也不知道巫師或者我的父母情況,以及伏地魔的事——」
羅恩嚇得喘不上氣來。
「怎麼了?」哈利說道。
「你叫出神秘人的名字了!」羅恩說,顯得又震驚,又激動。「我早就想到,所有的人當中之有你——」
「大驚小怪,伏地魔有什麼?」邦斯鄙視地說道。
這下哈利和羅恩都驚訝地望著他。羅恩說道:「那可是神秘人。」
「什麼神秘不神秘,瞎扯蛋,不就是個黑巫師嘛。你們太懼怕了。」邦斯教育的說道。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列車已駛出倫敦。這時他們正沿著遍地牛羊的田野飛馳。他們因為邦斯的話而沉默了片刻,望著田野和草場從眼前掠過。
大約十二時半左右,過道上喀噠喀噠傳來一陣響亮的嘈雜聲,一個笑容可掬、面帶酒窩的女人推開隔間門問:「親愛的,要不要買車上的什麼食品?」
哈利早上一點東西也沒吃,於是一下子跳起來,羅恩的耳朵又漲紅了,嘟囔說他帶著三明治。看見邦斯也沒錢買東西,便問道:「要不要來點?」
「不用,等下有好吃的。哈利可是個有錢的主呢。」邦斯笑著說道。
羅恩直勾勾地看著哈利把買來的食品抱進隔間,一下子都倒在空位子上。「你怎麼知道他這麼有錢?」羅恩轉頭問道。
「猜的,把三明治丟掉吧。哈利買的可比牛肉三明治好吃多了。」邦斯毫不忌諱地拿起一塊南瓜餡餅說道。
「他說的對,來吧,來一個蛋糕吧。」哈利說道。在這之前他沒有分給過別人任何東西,其實,也沒人跟他分享。現在跟羅恩和邦斯坐在一起大嚼自己買來的食品,邊吃邊聊,哈利感覺好極了。
「這是什麼?」哈利拿起一把巧克力蛙問羅恩,「它們不會是真青蛙吧?」他開始覺得現在什麼也不會讓羅恩吃驚了。
「不是,」羅恩說,「你看看裡邊的畫片,我少一張阿格麗芭。」
「什麼?」
「哦,你們當然不會知道,巧克力蛙里都附有畫片,你知道,可以收集起來,都是些有名氣的男女巫師,我差不多攢了五百張了,就缺阿格麗芭和波托勒米。」
哈利打開巧克力蛙,取出畫片。畫片上是一張男人的臉,戴一副半月形眼睛,長著一個歪扭的長鼻子,銀髮和鬍鬚披垂著。畫片下邊的名字是:阿不思·鄧布利多。
「哦,是鄧布利多!」哈利說道。
「你可別說從來沒聽說過鄧布利多!」羅恩說,「給我一個巧克力蛙好嗎?說不定我能拿到阿格麗芭呢——謝謝——」
哈利把畫片翻過來,讀背面的文字:
阿不思·鄧布利多現任霍格沃茨校長
被公認為當代最偉大的巫師
鄧布利多廣為人知的貢獻包括:
一九四五年擊敗黑巫師格林德沃,
發現龍血的十二種用途,
與合作夥伴尼可·勒梅在鍊金術方面
卓有成效,鄧布利多教授愛好室內樂
及十柱滾木球戲。
「看完了嗎?哈利,把這張鄧布利多的給我怎麼樣?」邦斯在一旁提議道。
「恩,好吧,你拿去吧。」哈利不舍的望了畫片最後一眼,卻發現鄧布利多的臉不見了。
「他不見了!」
「你當然不能希望他整天待在這裡。」羅恩說,「他會回來的。不過我又拿到了一張莫佳娜。我已經有六張她的畫片了。你們誰要?」
「給哈利吧,我對其他人不感興趣。」邦斯拒絕的說道。
羅恩眼睛望著一堆沒有拆包的巧克力蛙。
「你自己拿吧。」哈利說,「可你知道,在麻瓜世界里,人們一旦被拍成照片就永遠保留在照片上不變了。」
「是嗎?怎麼,那他們一動不動了嗎?」羅恩顯得非常驚訝。「太奇妙了!」
哈利翻著其他的畫片,很顯然羅恩的興趣在於吃巧克力蛙,而不是看那些有名氣的男女巫師,而邦斯只對鄧布利多的畫片感興趣。他打開了一袋比比多味豆。
「吃這個你要當心,」羅恩警告哈利說,「他們所說的多味,你知道,意思是各種味道一應俱全,吃起來不僅有巧克力、薄荷糖、橘子醬等一般的味道,而且還有菠菜、肝和肚的味道。喬治說,有一次他還吃到過一粒帶干鼻子牛兒味的豆子呢。」
羅恩拿起一粒綠色豆子,仔細看了一下,咬下一點。
「哎呀呀,明白了吧?芽豆。」
這包多味豆讓哈利和羅恩好好地享受了一番,邦斯卻拒絕嘗試。
這時在車窗外飛馳而過的田野顯得更加荒蕪,一片整齊的農田已經消逝了。隨之而來的是一片樹林、彎彎曲曲的河流和暗綠色的山丘。
又有人敲他們的隔間門。與邦斯、哈利在9又四分之三站台擦肩而過的圓臉男孩走進來,滿臉含淚。
「對不起,」他說,「我想問問,你們看見我的蟾蜍了嗎?」
大家都搖了搖頭,他就大哭起來。「我又把它弄丟了!它總想從我身邊跑掉!」
「它會回來的。」哈利說。
「別再哭鼻子了,你不覺得羞愧嗎?」邦斯問道。
「是啊,」孩子擦乾眼淚說道:「那麼,要是你們看見....」
他走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著急。」羅恩說,「要是我買了一隻蟾蜍,我會想辦法儘快把它弄丟,越快越好。不過我既然帶了斑斑,也就沒話可說了。」
老鼠還在羅恩的腿上睡覺。
「它說不定早死了,反正死活都一樣。」羅恩厭煩地說,「我昨天試著把它變成黃色的,變的好玩點,可是我的咒語不靈。我現在來做給你們看看,注意了........」
他在皮箱里摸索了半天,拽出一根很破舊的魔杖,有些地方都剝落了,一頭還閃著白色亮光。
「獨角獸毛都要露出來了。不過....」
他剛舉起魔杖,隔間門又開。那個丟蟾蜍的男孩再次來到他們面前,只是這回還有個小姑娘陪他同來。她已經換上了霍格沃茨的新長袍。
「你們有人看見一隻蟾蜍嗎?納威丟了一隻蟾蜍。」她說,語氣顯得自高自大,目中無人。她有一頭濃密的棕色頭髮和一對大門牙。
「我們已經對他說過了,沒有看見。」羅恩說,可小姑娘根本不理會,只是看著他手裡的魔杖。
「哦,你是在施魔法嗎?那就讓我們開開眼吧。」
她大咧咧的坐了下來。羅恩顯然吃了一驚,有些不知所措。
「哦——好吧。」
他清了清嗓子。
雛菊、甜牛奶和陽光,
把這隻傻乎乎的肥老鼠變黃。
他揮動魔杖,但什麼也沒發生。斑斑還是灰色的,睡得正香。
「你肯定這真是一道咒語嗎?」小姑娘問。「看來不怎麼樣,是吧?我在家裡試過幾道簡單的咒語,只是為了聯繫,而且都起作用了。我家沒有一個人懂魔法,所以當我收到入學通知書時,我吃驚極了,但又特別高興。因為,我的意思是說,據我所知道,這是一所最優秀的魔法學校——所有的課本我都背會了,當然,我只希望這能夠用——我叫赫敏·格蘭傑,順便問一句,你們叫什麼名字?」
她連珠炮似的一氣說完。
「我叫羅恩·韋斯萊。「羅恩嘟噥說。
「邦斯·福萊。」邦斯笑著說道。
「哈利·波特。」哈利說。
「真的是你嗎?」赫敏問。「你的事我全都知道,當然——我額外多買了幾本參考書,《現代魔法史》、《黑魔法的興衰》、《二十世紀重要魔法事件》,這幾本書里都提到了你。」
「提到我?」哈利莫名其妙的問道。
「天哪,你居然會不知道。要是我,我一定想辦法把所有提到我的書都找來。」赫敏說,「你們知不知道自己會被分到哪個學院?我到處打聽過了,我希望能分到格蘭分多,都說那是最好的,我聽說,鄧布利多自己就是從那裡畢業的,不過我想拉文克勞也不算太壞....不管怎麼說,我們最好還是先驅找納威的蟾蜍。你們最好趕快把衣服換上,要知道,我們大概很快就要到了。」
於是她領著那個丟蟾蜍的男孩一道走了。
「不管分到哪個學院,我都不希望跟她分在一起。」羅恩說道。
「很難說呢。」邦斯說了句誰也聽不懂的話。
羅恩把魔杖扔到旅行箱里說:「這個咒語沒用,是喬治告訴我的。我敢說,他准早就知道這是一發瞎炮。」
「你的兩個哥哥都在哪個學院?」哈利問道。
「格蘭分多。」羅恩說,他似乎又顯得不開心了。「媽媽和爸爸以前也是上這學院的。如果我不去那個學院,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說。我並不認為去拉文克勞就特別不好,可想想看,千萬別把我分到斯萊特林學院。」
「那是伏——對不起,我是說,就是神秘人待過的嗎?」
「不錯。」羅恩說著,倒在座位上,顯得很沮喪。
「你的情緒波動還真大,羅恩。」邦斯說道。
「你看我覺得斑斑的鬍子尖的顏色變淡了。」哈利說,想把羅恩的注意里從學院的事情上轉移開來。「你的兩個哥哥既然畢業了,現在他們都在做什麼?」
哈利想知道巫師從學校畢業後會去做什麼。
「查理在羅馬尼亞研究龍,比爾在非洲替古靈閣做事。」羅恩說道。「你聽說古靈閣的事了嗎?《預言家日報》上都登滿了,不過你跟麻瓜住在一起,我想你不會看到這分報紙的——有人試圖搶劫防範高度嚴密的地下金庫呢。」
哈利瞪大眼睛。
「真的嗎?後來怎麼樣了?」
「什麼事也沒有,正因為這樣才爆出一件大新聞。他們沒有被抓住。我爸爸說,顯然只有功力最高強的黑巫師才能設法擺脫古靈閣的追捕。不過他們什麼也沒拿走,怪就怪在這裡。當然,每當這類事情發生時,就人人危,人們擔心事情背後有神秘人指使。」
「別想太多了,面對現實吧,你們只是個1年級不到的新生。」邦斯說道。
「那麼,你呢?」羅恩反問道。
「我和你不同,我沒你那麼容易情緒波動。」邦斯平靜地的回答道。
羅恩見自己沒法在爭辯中取勝,便換個話題問道:「你們喜歡哪一支魁地奇球隊?」
「我對那個不感興趣。」邦斯淡淡地說道。
「什麼!」羅恩似乎驚呆了。「這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娛樂。」接著他就滔滔不絕地講解四隻球,七名隊員的位置,繪聲繪色地講他跟幾個哥哥去看的幾場有名的球賽,並說等他有了錢,他要買一把他喜歡的飛天掃帚。當他正好講到球賽最精彩的地方時,隔間門又被推開了,不過這回進來的不是丟失蟾蜍的男孩納威,也不是赫敏·格蘭傑。
進來了三個男孩,其中面色蒼白的男孩出聲了:「是真的嗎?整列火車上的人都在議論紛紛,說哈利·波特在這個隔間里。這麼說,那就是你了,對吧?」
「是的。」哈利說,他看者另外兩個男孩,他們倆都是矮胖墩,而且長相特別難看,站在小白臉兩邊,一邊一個,簡直像他的一對保鏢。
「哦,這是克拉布,這是高爾。」面色蒼白的男孩發現哈利在看他們,就隨便地說,「我叫馬爾福,德拉科·馬爾福。」
羅恩輕輕咳了一聲,免得笑出聲來、德拉科·馬爾福看著他。
「你覺得我的名字太可笑,是嗎?不用問你是誰。我父親告訴我,韋斯萊家的人都是紅頭髮,滿臉雀斑,而且孩子多得養不起。」
他轉身對哈利說;「你很快就會發現,有些巫師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許多,波特。你不會想跟另類的人交朋友吧。在這一點上我能幫你。」
他伸出手要跟哈利握手,可哈利沒有答理。
「我想我自己能分辨出誰是另類,多謝了。」他冷冷地說。
德拉科·馬爾福臉沒有漲紅,只是蒼白的臉上泛出淡淡的紅暈。
「我要是你呀,波特,我會特別小心。」他慢慢吞吞地說。「你應當放客氣點,否則你會同樣走上你父母的那條路。他們也不知好歹。你如果跟像韋斯萊家或海格這樣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會受到影響的。」
哈利和羅恩騰地站了起來。羅恩臉紅得跟他的頭髮一樣。
「你再說一遍。」他說。
「哦,你們想打架,是不是?」馬爾福冷笑說。
「除非你們現在就給我出去。」哈利說。
「可是我們並沒有想走的意思,是不是啊,小夥子們?我們把吃的東西都吃光了,你們這裡好象還有。」
高爾伸手去拿羅恩旁邊的巧克力蛙...羅恩朝前一撲,根本還沒碰到高爾,就聽高爾的一聲慘叫。
只見邦斯拿著不知道在哪弄到的木棍重重的砸了高爾的頭,克拉布和馬爾福直往後退。邦斯準備再來一下,被哈利拖住,他們三人也立刻趁機溜掉了。
「出什麼事了?」赫敏來到他們面前問道。
「沒有什麼事,只是教訓一下而已。」邦斯坐下來說道。
「你們最好還是趕快換上長袍吧,我剛到車頭問過司機,他說我們就快到了。你們沒打架吧?我們還沒到地方,你們就要惹出麻煩來!」赫敏說道。
「邦斯幹了一架,我們沒有。」羅恩綳著臉瞪著她說。
「那是因為你們太軟弱了,這種情況就得出狠手,把他們打怕了,他們也就不會找麻煩了。」邦斯說道。
「我們要換衣服了,請你出去一下好嗎?」哈利說道。
「好吧——我來這裡是因為外面那些人太淘氣了,在走道上跑來跑去。」赫敏不屑地說。「哦,順便說一句,羅恩,你鼻子上有塊髒東西,你知道嗎?」
她出去時,羅恩又瞪了她遺言。哈利朝車窗外瞥了一眼。天已經黑下來了。邦斯看見深紫色的天空下一片山巒和樹林。火車似乎減慢了速度。
三人脫下外衣,換上黑長袍。羅恩的長袍短了點兒,下邊露出了他那雙球鞋。邦斯的長袍又長了許多,以至於顯得很寬大。
「再過五分鐘列車就要到達霍格沃茨了,請將你們的行李留在車上,我們會替你們送到學校去的。」這聲音在列車上回蕩。
列車放滿了速度,最後終於停了下來。旅客們紛紛擁向車門,下到一個又黑又小的站台上。夜裡的寒氣使邦斯打了個寒噤。接著一盞燈在學生門頭頂晃動,邦斯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高喊:「一年級新生!一年級新生到這邊來!哈利,到這邊來,你好嗎?」
在人頭攢動的一片人海之上,海格蓄著大鬍子的臉露著微笑。
「來吧,跟我來,還有一年級新生嗎?當心你們腳底下,好了!一年級新生跟我來!」
他們跟隨海格連滑帶溜,磕磕絆絆,似乎沿著一條陡峭狹窄的小路走下坡去。小路兩旁一片漆黑,四周沒人說話,只有丟失蟾蜍的那個男孩偶爾吸一兩下鼻子。
「拐過這個彎,你們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頭喊道。
接著是一陣嘹亮的「嗷——!」
狹窄的小路盡頭突然展開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對岸高高的山坡上聳立著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閃爍著。
「每條船不能超過四人!」海格指著泊在岸邊的一隊小船大聲說。哈利和羅恩上了小船,邦斯和赫敏也跟著上來,納威站在那茫然的一下,被海格拖到另一條船上。
「都上船了嗎?」海格喊道,他自己一人乘一條船。「那好....前進咯!」
一隊小船即刻劃過波平如鏡的湖面向前駛去。大家都沉默無語,凝視著高入雲天的巨大城堡。當他們臨近城堡所在的懸崖時,那城堡彷彿聳立在他們頭頂上空。
「低頭!」當第一批小船駛近峭壁時,海格大聲喊道。大家都低下頭來,小船載著他們穿過覆蓋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帳幔,來到隱秘的開闊入口。他們沿著一條漆黑的隧道似乎來到了城堡地下,最後到達了一個類似地下碼頭的地方,然後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鵝卵石的地面。
「喂,你看看!這是你的蟾蜍嗎?」學生紛紛下船,海格在清查空船時問道。
「感謝上帝!」納威伸出雙臂欣喜若狂地喊道。之後他們在海格提燈的燈光照耀下攀上山岩中的一條隧道,最後終於到達了城堡陰影下的一處平坦潮濕的草地。
大家攀上一段石階,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門前。
「都到齊了嗎?你看看,你的蟾蜍還在吧?」
海格舉起一隻碩大的拳頭,往城堡大門上敲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