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們剛剛的表現……好蠢。」

「我有嗎?」他彆扭的嘟囔了一句。

「有!」她笑容更大了，項楷然怎麼年紀越大越可愛了。

項楷然聳聳肩，拿出鑰匙開了門，也許他剛剛的作法確是有些糗，不過接下來就不會了。

項楷然的住處她也不是第一次來，只是這一次的意義似乎不同，項楷然去樓上浴室洗澡的同時，她也沒有矯情地在樓下洗了澡，穿著新拿出來的浴衣走到客廳，發現了茶几上的一杯溫熱牛奶，她最喜歡喝的牌子，溫度剛剛好。

「趁熱喝掉它。」已經吹乾頭髮的項楷然拿著書，慢慢走下來時看到她在對著那杯牛奶發獃。

「項大哥現在看書要戴眼鏡了嗎?」丁洛妍故意取笑他，誰讓他出聲那麼突然，嚇了她一跳。

「咳，這可是嫌我老的徵兆。」他故意很嚴肅的說到。

「我沒有這麼說，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很好看。」只是盯著他看似乎就能聞到書卷氣，不知不覺看了太久，回神的時候恨不得把自己埋進牛奶里。

「是嗎?」項楷然突然就靠近了她，動作快得驚人。

眼前就是男人的胸膛，洗過澡后他並沒有全部扣上襯衫的扣子，她本應禮貌轉開視線，可惜他養眼的小麥色肌膚讓她有些感嘆。

「每天坐在辦公室的人怎麼會有健康膚色的?」丁洛妍好奇伸出手去戳了戳，手感的彈性好好，讓她欲罷不能。

「只看胸口就夠了嗎?」項楷然問的很突然，然後突然俯下身子讓兩個人額頭碰著額頭。

丁洛妍第一次知道項楷然也會這麼壞壞的說話，臉習慣性的紅了，就算再給自己鼓氣，可還是會覺得羞。

「怕不怕我更直接?」項楷然的嗓音其實已經泄漏了他的渴望。

「我怕你……突然後悔后再次拒絕我……」丁洛妍把頭垂下，只要過了今晚她就知道他的心意，也能讓她確定自己是留在這裡，還是永遠不再回來。

「不會的。」他知道她只是有些膽怯。

丁洛妍雙眸已經有些迷離，她再次問道：「我怕我會太當真，我怕發生什麼會讓我給你造成困擾，你真的確定不後悔?」

「洛妍，你是女人，這個該是我擔心的。」項楷然哭笑不得，他要和她的第一次，是在她擔心男方會後悔的情況下發生。

露出被笑后很糗的表情，丁洛妍咬晈嘴唇，手伸到他的襯衫前拉扯了幾下，將剩下的扣子都想解開。

啪啪，用力太猛乾脆直接扯掉了那幾顆扣子，都散落在地上。

「是、是你的襯衫扣子太小，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讓我當成你是迫不及待，我會誇獎你的。」項楷然將她抱起來，疾步走進卧室，當兩個人一起倒向大床的時候，完全覆壓在她的身上。

她的睫毛卷翹著，有些顫動，但是整個人看上去楚楚可憐。

扶著她的臉頰，眼眸直接看進她的眼中，凝望了一會兒，項楷然緩緩低下頭含住她的唇，輕輕啄吻著，舌尖緩緩低掃過她還緊閉的唇辦。

在她因為喘息而張開口的時候，他猛烈的吻，汲取她味道的霸道動作，已經把丁洛妍吻得有些頭暈，這種想要抓住更多的陌生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有些失控了。

直到她真的有些無法呼吸的時候，兩個人終於分開了一些些的距離，項楷然覺得做為一個男人，能忍耐的也就差不多了。

「這次換我問你，洛妍，你真的想和我一起走下去嗎?過了今天，我想我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項楷然抵著她的額頭，赤裸著精壯的上身，下身有些躁動想要貼近她的小腹。

她還沒有回答的時候，感覺到了他的渴望，她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她知道他的身體變化代表了什麼。

「這一次你沒有推開我。」丁洛妍知道這一次，不會再像多年前，她不再青澀，也不再退縮。

「乖，回答我。」項楷然不知道就算是她現在後悔了，他到底能不能放開她。

丁洛妍聽著他的話，抬起頭，雙手攀住他的肩膀，主動又送上了一個吻。他身上傳來的味道讓她有些眩暈，她完全不覺得自己有可能後悔。

「我就要現在成為你的女人。」丁洛妍的話說的很清楚，一字一句都想敲在他的心上。

「遵命。」

項楷然聽到她的話，手掌已經撫上了她平坦的小腹，感覺她潤滑的肌膚，戀戀不捨的撫摸著。

……

幾分鐘后，項楷然的手開始輕輕地按摩著她的身體，看樣子他累壞她了，應該再克制一些，現在只能讓她輕鬆一些，將他柔軟的身子攬進懷中抱緊，同時將手臂一伸，把她帶入自己的懷抱中。

丁洛妍的背貼著他的胸膛，感覺著他的心跳還很激烈，她有一種欣喜，不那麼猛烈卻甜蜜醉人，有些疲倦讓她有些想睡。

「洛妍，我會照顧你一輩子。」項楷然在她的耳邊說著什麼。

可是她已經有些意識模糊，無法抗拒睡覺的誘惑，下一刻就香甜的睡著了，而他卻還是堅持說著一些內心的話，沒關係，他會在她醒來的時候再說一次。

甜蜜這件事，做多少都是幸福的。

經過激情的一夜的人，總是睡得特別香甜，終於在熟睡中醒來的丁洛妍慵懶地睜開了眼，然後在被子里輕輕地伸展了一下身子。

唔，腰好痛!

丁洛妍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被身邊傳來的溫熱胸瞠嚇到了，驚呼一聲猛地坐起來，不會是酒後亂性吧。

「怎麼了?」項楷然還有些睡眼朦朧，但還是馬上關心問道，而且清早就看到她光滑肌膚又在眼前，的確也是個不小的刺激。

「我……我們……」丁洛妍的手抓在被單上，有點尷尬，遮擋自己的她很慶幸現在同在床上的人是項楷然。

「還在害羞?」項楷然低聲笑了，清晨的聲音讓他聽上去有些嘶啞，但是磁性十足。

「當然沒有。」丁洛妍覺得自己太遜了，明明是要做最後的告白，結果一塌糊塗，雖然最後的結果是好的。

項楷然也突然坐起來，然後慢慢靠近她的臉頰，她粉粉嫩嫩的臉頰看上去很好捏。

「項大哥……你在看什麼?」丁洛妍看著他冒出的鬍渣，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有些茸茸的感覺，又有些扎手呢。

「餓了嗎?」握住了在自己臉上作怪的手，項楷然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純真笑容，身下又是一陣騷動。

「嗯。」丁洛妍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她感覺自己的肚子就要咕咕叫了，但是為什麼她覺得項楷然越靠越近?

「我準備早飯的話，那你做什麼?」項楷然的額頭突然抵上她的。

很認真的想了想，丁洛妍還是搖了搖頭，她想不出要做什麼。

「那來補償我一下。」說著就把唇覆了上去，男人清早的索求也是激烈的。

深吻過後丁洛妍只剩下喘息聲，連抗議都被他吞沒了，快不能呼吸了，她這麼想著時候，卻依然響應著他的吻，至於早餐這件事，再等等也無妨。

項楷然的公寓有一個陽台，丁洛妍記得從前就喜歡坐在搖椅上看書，只是後來發現了自己對項楷然的感情之後，就主動的不再到他家去，假裝的疏離會比真正的疏離，更讓人難受，她一直明白這一點，只是這樣的感覺卻已煙消雲散了。

覺得心痛的那次年少告白，她還年輕，儘管她知道他不記得，可是只要每每想到還是會覺得心痛；那以後，她就幾乎找任何理由婉拒他邀請的家中聚會。

「你以前喜歡的抱枕我都還留著，雖然你不再到那裡看書，可是我沒捨得扔掉。」項楷然走過來，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謝謝你。」丁洛妍抓住了項楷然扶在自己肩膀的手，也許她當初不是那麼膽小的不敢再告白一次，也許，他們之間不會拖了這麼久。

「幸好，我留下了；幸好，你回來了。」他一個大男人，讓喜歡的女人為自己的愚昧獨自為感情掙扎了那麼多年，真的有些慚愧。

丁洛妍笑了，雖然眼眶有點紅紅的。

他此刻的響應，堅定的宣告，讓她感覺到自己的感情真正有所歸屬了，所以多年的等待是值得的。

「我想我需要一杯咖啡，有點疲倦。」她現任骨頭都酸痛到要散開了，全部怪昨晚突然變身大野狼的項楷然。

「我累壞你了?」項楷然有些內疚，他不該那麼急躁的。

「哪有……」話說完，丁洛妍就有點不好意思，這樣好像她多渴望一樣，「我這只是在嘴上甜蜜的抱怨而已。」

項楷然走到她的身後，低頭在她的臉頰上吻了吻。

「我下次會注意，現在去給你煮咖啡。」

「嗯。」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丁洛妍溫柔應了一聲。

她慢慢走向陽台，想好好的記住這一天的陽光，把這種愉悅心情下暖洋洋的感覺刻進心中。

丁洛妍不知道自己和項楷然走到最後，給他們的感情畫上一個完美的結局，和秦亞尊車禍那件事，儘管輕描淡寫的對項楷然說了，但是她現在這會偶爾作惡夢，那個女人的臉，那種帶著恨意的眼神無法讓她忘記。

抓不到人的話，會不會因為她的關係讓項楷然有危險?

秦亞尊出事，她都已經覺得無法接受，如果換成項楷然，她一定沒辦法承受。

突然屋子裡的電話響起來，丁洛妍就跳下搖椅赤腳跑過去看號碼，遲疑了並沒有接。

「洛妍，幫我接一下。」項楷然從廚房采頭出來發現她在發獃，就明白她是不確定可以不可以替他接電話。

今後，他要給她更多的信任，給她更多的幸福感。

丁洛妍用力地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被項楷然看穿了，可是他的響應讓她很欣慰。

「請問你哪位?」她接起電話。

「你是誰?為什麼會接這裡的電話?」電話一端的女人聲音很嚴厲，但是聲音並不陌生。

丁洛妍咬了咬下唇，電話那端是項楷然的母親，在國外的久居讓她說話有著很特別的腔調。

「伯母好。」她禮貌問話。

「誰是你的伯母?叫項楷然來接我的電話。」項母氣壞了，如果是因為有了女人才讓項崔兩家的婚事告吹，她絕對不會原諒。

項楷然聽到是母親打來的，揉了揉丁洛妍的頭髮，示意她把電話交給他。

「媽，這個時間打來?」

「她是誰，是不是因為這個女人，琳藍才生氣解除婚約的?」項母只問重點，不然她的血壓就要破表了。

「從前不是說得很清楚了，我和琳藍只是互相感覺還不錯，況且現在她有喜歡的人，我也決定和洛妍在一起了。」項楷然和不管母親的情緒有多激動，他知道她一向喜歡誇張化。

「我管你……你說誰?」項母的咆哮停下了。

電話兩端都沉默著，丁洛妍的呼吸都屏住了，她怎麼知道等待她的事什麼?

「洛妍，丁洛妍。」項楷然很有耐性的再說一遍。

「天啊!」項母驚呼一聲之後，馬上噠噠噠地跑遠，從電話里還傳來她的大喊：「項老頭，你那個木魚腦袋的兒子終於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