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不知道路嘉倪是怎樣融化他冰冷如鐵的心，可是當躺在她的懷抱里，得到如母親般溫柔的安撫的時候，他對她有著一種最原始的渴望，好像渴望的母愛，又確定是需要的情愛。

而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別的或妖嬈、或嫵媚、或時尚、或知性的女人身上，是他從未體會過。

「痴迷於某分感情，對你的人生，終究是一種毀滅性的傷害，你年輕氣盛，我可以原諒你，可是你要想想她能帶給你什麼，她能成就你些什麼，我一直沒有對你的感情諸多干涉，可是一旦你動真情，我不可能袖手旁觀。」尹志瀚鬆開他的肩膀，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爸……」

這麼多年了，尹澤宇記得自己從未跟父親好好談一談，只是在這一刻，他真的想拉近父子的關係，拯救一下他那段悲傷而失落的愛情。

尹志瀚緩緩地舉起了手，想要阻止兒子繼續往下說。

「爸，媽媽……她在哪裡？」尹澤宇冷峻的面龐轉向他的父親，雖然這個問題，他小的時候，曾無數次地問過父親，而父親他無數次地告訴他，母親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

尹志瀚的心裡，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他輕輕地嘆息一聲。

兒子已經很久沒有問過這個問題，在他小的時候，眼巴巴地看著別的小孩有媽媽陪伴，他會問，那時候自己可以輕易地一個說法搪塞過去，可是現在三十一歲的兒子，成熟睿智的眼神望著自己，這已經不是隨便一個借口就能打發。

可是兒子沒有要求他給答案，大概那個答案在他心中，早已含糊，母親的形象在兒子心中，更是無蹤跡可尋。

「爸，不知道你是否會覺得，生命中一個溫暖你，照顧你的人，比所有金錢、名望更重要……媽……爸也有思念過吧？」

尹澤宇回過身來，臉上有一抹溫潤的笑，恍惚間，尹志瀚如同看到她。

那個笑靨如花，溫暖明媚的她，他兒子的母親，高貴典雅，上流名媛。她義無反顧地嫁給白手起家的他，並為他生了一個聰明可愛的兒子，可是努力打拚並不惜用盡一切手段謀取利益的他，漸漸讓她失去了信心。

她無法原諒他的利欲熏心，無法理解他的不擇手段，一個人遠走他方，多少個孤獨的午夜夢回，他從心底深處吶喊她的名字，就像是揮之不去的夢魘……

當他承擔著那些思念的沉重同時，卻沒有想過自己的兒子也同樣在承擔這些？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吧！

當初她是那麼的不忍將剛出生的兒子留下，可是在他的調教下，讓他們的愛情結晶成為如他這般殘忍的人，她深深厭惡的人……如果有生之年再相逢，他該怎樣面對她那雙美麗的眼睛？

或許是想到多年離家的妻子，瞞不了心裡對她的想念，還有渴望她有一天再回到他身邊，尹志瀚嘴角抽動了下，本來冷硬的心情，開始有些不忍了。

「你真的喜歡那女孩？」曾經尹志翰也很愛他的妻子，恨不得將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

「喜歡，很喜歡。」尹澤宇堅定的看著父親。

看來他的兒子跟他一樣，一旦對一個女人動情，就不知道要怎麼放手。三十年前他放手了，並且也痛苦後悔，那麼三十年後他多少希望兒子不要跟他一樣，如果兒子是真的動了真心。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也不想收回那分喜歡，我會支持你。」語重心長的尹志瀚，第一次在兒子面前低頭。

他自己也領悟，必須對他想念的妻子做出某些補償了，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肯原諒他？這幾十年來，他一直沒有停止對她的關心，甚至還偷偷去看過她，這些除了他沒有人知道。

離開父親的住處，尹澤宇感覺自己一陣釋懷，只是他必須著手處理段明那個燙手的山芋，而他不知道，他父親正在為他做出最大的補償。

醫院病房裡，段明躺在病床上睡著了。

路嘉倪看到他手中緊緊握著的手機，自從住院至今，他一直緊緊握著手機，幾乎從不離手。

路嘉倪覺得他應該是在等他女朋友的電話，看著他的睡臉，她一陣心痛，如果不是尹澤宇用那樣的方式為她出頭，大概一切都會不同。

尹澤宇在美國那段日子，她很想他，天天倒數著他回來的日子，她愛他那麼深，卻如夢幻泡影，只是一場空歡喜。

她臉上閃過一絲憂傷，將段明手中的手機拿了出來，她轉過身正想放在床頭邊的桌面上，卻看到上面閃爍的一連串號碼。路嘉倪記得當她和尹澤宇在一起時，每次遞給他的來電手機熒幕上，好像看過那串號碼……

她應該沒有記錯，這是尹澤宇爸爸的電話號碼，段明為什麼跟他有聯繫，這是她不解的。

路嘉倪正猶豫要不要叫醒段明接電話，電話卻掛了，然後傳來了一封簡訊，迫於好奇心，她打開了那封簡訊。

段先生，跟你合作很愉快，謝謝你的苦肉計讓我的兒子能夠順利擺脫一段不必要的戀情，尾款我已經匯入你的銀行賬號。

路嘉倪瞠目結舌望著短短的幾十個字，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原來，她徹頭徹尾完全誤會了尹澤宇！

原來，他一直解釋，一直包容，一直沒有發脾氣，是因為他已經容納她所有的對錯！

她紅著眼眶望著仍在熟睡的段明戴著的臉，再回想到那天，尹澤宇在她面前強顏歡笑又有著委屈的那張臉……

他聽她不留情面地對他批評指責，他聽著她對他的拒絕否定，眼睜睜看著她不顧一切傷害他只為擁護欺騙她感情的騙子……他沒有怪她，只是要她不要善良至痴傻讓別人利用，然後孤獨的走了……

誰能給她幸福，誰在利用她，她忽然看清楚了，是她太傻，還是愛她的人對她太寵愛？

路嘉倪的心被剜了一刀似的疼痛，她咬咬唇後退兩步，而後她嘗到咬破嘴唇的血腥味，最後，她握著拳頭往休息室跑去……

如果得不到他的原諒，她會難過好久好久，可是，她又怎麼能奢求他原諒她的天真？

他對她的好，竟被她的蠻不講理地給全盤否定了！

豆大的淚水從眼眶湧出，她用手指擦著，不顧眾人的打量目光。

從自己的置物箱拿出手機，路嘉倪顫抖著雙手，淚水朦朧的雙眼望著那串號碼，可顫抖的手指卻始終遲遲不敢按下撥號鍵。

直到淚水滴落在手機熒幕上，她才終於鼓起勇氣撥通了尹澤宇的電話，尹澤宇好像早就等了好久般，一下子就接通了。

傷心再加上委屈，還有更多的懊悔，讓路嘉倪抽泣的說不出一個字。

「嘉倪，怎麼了？」

那頭他關切的聲音傳來，溫暖一下子流入路嘉倪的冰冷心底，她「哇」的一聲像個孩子般哭出聲來。

而此刻坐在辦公室裡面對一桌子文件的尹澤宇被嚇壞了，推開滿桌合約站了起來踱至窗前。

這些日子以來，沒有她的陪伴，他幾乎都把時間耗在工作上，好多次想找她，卻始終無法承受她那雙澄澈眼神里充斥的憤怒。

因為怕讓她不高興，他寧願不出現在她面前。他無法承受她恨他的眼神。如果她是快樂的，那麼自己遠遠地看著，有何不可？

他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關心著她，一心只願她安好，只是此刻，她哭了，在電話那頭大哭，他的心裡劇烈一陣疼痛。

聽到他的聲音，路嘉倪更傷心，伴隨著哭泣聲，還有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嘉倪，不要哭，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好嗎？」尹澤宇的手緊緊捏著手機，如果是段明傷害了她，他一定不會客氣。

「澤宇……我真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懇求你的原諒……我覺得心裡好痛，對不起……你為我付出那麼多……我卻誤解了你……」她泣不成聲，讓他更是為她心疼。

「傻瓜！我從來就沒有生妳的氣。」他溫柔的聲音，化解她所有的委屈，他恨不得立即飛到她身邊，為她抹去淚水，逗她笑，讓她重新綻放笑容。

因為就是她那冰雪消融的笑容，讓他變成一個與過去不同的他。

「嘉倪，我現在去接妳。」尹澤宇恨不得立即攬她入懷，一解相思之苦，沒有她的日子，他簡直度日如年。

「可是……我今天晚上加班。」她囁嚅著，意識到自己哭過後是多麼的狼狽。

「那麼，明天，明天早上我過去接你。」

「嗯。」她點點頭。

掛上電話，路嘉倪到洗手間洗一把臉，繼續認真工作，得到他的原諒，懂得他的愛還在，她像個孩子般快樂。

隔天清晨，她不顧周圍的艷羨目光鑽進坐在車子里尹澤宇的懷抱，而知道大概的司機，也開始接受這個多年來，第一個讓少爺如此上心的女孩。

車子里，路嘉倪窩在尹澤宇的懷裡，任他的指尖輕輕地摩挲她的臉蛋。

「想我嗎？」尹澤宇的手，沿著她的臉頰，滑到她的胸前，再慢慢向下滑，正想探入她那曲起的雙腿之間，卻被她用力夾住了，不管再怎麼渴望他的愛撫，她還是會顧及別人的目光。

「想。」她仰著臉，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回應著他。

她完全不知道，她是多麼的可愛，讓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有多想？」他鬆開她甜美的唇瓣。

「很想。」她嘴唇輕輕地顫動著，覺得自己是一個大傻瓜。

「傻女孩！」他用力擁著她，嗅著她身上甜甜的香氣。

「以後我再也不會亂生你的氣了。」路嘉倪現在心裡滿是後悔。

「傻瓜。」他在她唇上親了又親，隨著車子緩緩地在別墅門前停下，他將她抱進屋子裡。

他已經等不及要她了，從她投入他懷裡那刻起，他已經抑制不住的衝動想要一次次的佔有她。

「我不會再放開妳了。」

進屋后，尹澤宇直接抱著羞怯的她上樓，然後進浴室，脫了兩人的衣服后，不顧她的微弱掙扎，打算抱著她在浴缸泡一個舒服的澡。

熱氣騰騰的水裡，他將她摟進懷裡，隔著霧氣細細地打量她清秀的臉，結實的胸膛感受著她胸前那兩團溫柔，下身脹得發疼。

「我幫你搓背。」

路嘉倪跪著身子，她本是雪白的身體此時透著淡粉色，讓他看得入迷。

路嘉倪讓自己別害羞，慢慢的摟著他的脖子，手拿起沐浴巾在他背上輕輕地搓著。

那種感覺又來了……如同被母親呵護的那種溫柔，而眼前的她是他的愛人。

尹澤宇享受著她溫柔的照顧，輕輕地轉一下臉，便可以觸碰到她貼在他臉龐的飽滿雙乳，他忘情地含上她的粉色乳頭。

路嘉倪的頓了一下，然後任由他啃咬她那逐漸綻放的蓓蕾，發出一串嚶嚀。

他的雙手從她的細腰緩緩上移，扣著她的肩胛，交替吻著她雙乳，像是不要冷落任何一邊，看著她那粉嫩的蓓蕾色澤變深，將她雙腿環上他的腰，他抱著她慢慢地仰躺下。

尹澤宇緊緊地摟著她，不讓浴缸里的水沒過她的臉，她溫軟的身體包裹著他，他體會著前所未有的幸福。

他陣陣快.感與她相融，最後的瘋狂沖剌拍打起水花，終於在最後一輪的衝擊后，他緩緩地退出她的身體。

撫著氣喘吁吁的她，他的大掌輕輕地抹掉她臉上的水珠，將臉埋在她胸前，感受她強烈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