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吳書源定定地望著她蒼白的臉,心中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慢慢復甦,似乎似曾相識,「沈燕如,我們認識很久了嗎?」
沈燕如快速瞥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眸子,「不。」實際上是她認識他很久,而他才認識她不過短短一個多月。
「你真的愛我?」他試探地問道,她當時的告白讓他很震驚,可是當時他以為那不過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好感和依賴罷了,雖然心裡有著男人的自傲,卻並沒有認真地當成一回事。
畢竟在成年男女的世界,愛情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情,人們總是重視性或物質上的條件更甚於心靈上的吸引,誰還能愛誰愛得簡單純粹呢?
「嗯,以前愛過。」愛得很煎熬、很折磨。
「難道現在不愛了嗎?」他嗤笑。
「是的,不打算愛了。」她直言不諱,沒有結果的事她不想再去糾結,她不想淪為電視劇里那種為愛對男人苦苦糾纏的可憐女人,趁她現在還有一絲理智,她想及早抽身。
好吧,在不知不覺當中她也受到了他的影響,變得理性了,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沈小姐,我該說你明智好呢,還是脆弱好呢?」她的回答無疑是一把毒箭插進他的胸口,他震驚於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影響力。
「隨便你怎麼說。」她表現得很是無所謂,「吳先生你也是個相當自私的人,不愛我卻要我待在你的身邊,那麼我該以什麼樣的身分待在你的身邊,性伴侶嗎?你要置我於何地呢?」
是啊,她說的很對,他的確是一個自私的人,因為對她有所感覺,所以其他的他都不想去深究,只想著將她留在身邊就好。
他對她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想得到她、佔有她,將她牢牢鎖在自己的身邊,對她,他的欲/望如火燎原一般變得根本不像平時的他,她引出了他的本能,引出了他心靈深藏的另一個自我,瘋狂、熱情並且不顧一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僅是單純的男人對女人的佔有?
沈燕如望著他沉默的、線條完美的臉,有些疲憊,「吳先生,既然這一切都是個錯誤,那就到此為止吧。」然後她深深地再望了望他那雙烏黑的眸子,「我們好聚好散。」
吳書源盯住她,「沈小姐,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願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
「不,我不願意。」她仍是堅持自己的立場。
這個女人,這個可惡的、狠心的女人,吳書源一把將她攬在懷裡,肆無忌憚的吻就這樣落了下來,狠狠地吮吸著她的唇,挑開她的牙關,席捲著她口腔的每一寸。
她是他的,他不會放任她離開。
「唔。」沈燕如在他的懷裡掙扎著,又心慌又難過,這個男人到底把她當成什麼?想欺負就欺負。
只是女人的反抗在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此刻的吳書源完全撕去了文質彬彬的外表,他的眸子有著狼性,緊緊地鎖住懷裡的女人,輕而易舉地就將她壓在床上,一隻手從她的衣服下擺探了進去,摸上她柔軟彈性的胸部,狠狠地揉捏著。
【第九章】
「快放開我。」嘴巴得到自由的沈燕如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身上這個男人似乎比昨晚更加的瘋狂,她有些害怕起來。
「放開你?」他不理她,手上的動作不停,撕開她的襯衫,扣子又掉落了一排,她美好白皙的胴體就這樣暴露在他的視線之內,白皙的肌膚上還有點點歡愛痕迹,這些青青紫紫的曖昧更刺激了吳書源身體的欲/望。
她是他的,這個認知讓男人的欲/望更加的腫硬。
沈燕如恨死了,她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要穿有扣子的衣服了。
「你喜歡我。」他將自己的頭埋在她的胸口吮吸著、挑逗著,她下身的裙子已經被卷至腰身,露出輕薄的底褲。
「住手。」沈燕如尖叫,她不要這樣也不想這樣。
吳書源恍若未聞,熟練地扯下她的底褲,將自己的欲/望抵住她的腿間,堅挺的炙熱,讓昨晚的記億如潮水般一下子就將兩個人淹沒。
吳書源抬起身來,低喘地望著她。
「你不能這樣對我。」沈燕如為自己感到羞恥,身體竟然很快就有反應了,可是心理上她卻一點也不想就這樣和他歡愛,如果沒有愛情,那她算什麼?
「你不能這樣對我。」她咬著下唇,委屈和傷感漫天而來,淚水又不停地湧出眼眶。吳書源感到心裡一陣愧疚,腦子裡那種嗜血的狼性開始慢慢消退,但身體的欲/望依舊高漲,叫囂著迫切地要佔有身下這個女人,似乎唯有如此他的身心才能得到圓滿。
「真的就這麼不喜歡?」他的心平靜下來,昨晚的他可以慢慢挑逗、慢慢誘惑,可是今天的他這樣做又算什麼呢?她已拒絕他了。
沈燕如咬著唇不說話,只是哭泣著。
吳書源的手指輕揩她的淚水,放到自己面前看了一下,然後用舌尖嘗了嘗味道,「傷心的淚水果然是苦的。」
沈燕如淚眼朦朧地望著他,這個男人是她喜歡的、渴望的,她已放任過自己一次,如果再這樣下去,她沒有自信自己會不會寧願失去尊嚴也要糾纏著他,她不想再看到自己卑微的樣子,一點也不想了。
吳書源身體的欲/望竟然就這樣一點一點地平復下來,他甚至有點驚訝自己為什麼只因為她的淚水,就這樣輕易放棄了佔有這個女人的念頭,這似乎很不合理,但他卻不想再看到她流淚的樣子,如果他再繼續下去,那他又算什麼呢?
他起身放開幾乎全身赤裸的沈燕如,稍稍平息了自己的氣息,然後開始整理沈燕如身上的衣服,沈燕如有些緊張地捉住他的手。
「既然是我脫的,就讓我幫你穿回去。」他的動作優雅、斯文,很細心地給她穿上衣服,那件失去鈕扣的襯衫被他丟在一旁,他去衣櫃里又拿了一件。
「粉色可以嗎?」他問,似乎他們是再正常不過的情侶或者夫妻。
沈燕如黯然垂下眸子。
「粉色適合你,以前都是我的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本色,我太強求了。」穿上粉色衣服的她更凸顯了她骨子裡的那種嬌柔,不幹練但是很美。
以前的他莫非是瞎了眼,她這樣一個純真美好的人,為什麼他就非要把她打造成和自己一樣表面理性實則淡漠的人呢?
他的臉色平復了下來,一如往昔的俊秀清雅,書卷氣十足,「沈燕如,你真的不肯留在我的身邊嗎?」
沈燕如垂了眸子,不再說話。
良久過後傳來吳書源的嘆息聲,「也許你是對的。」他沒有給過她任何的承諾,他這樣一個自私的人可能會害了她,「那麼,再見。」他說道,然後起身走了。
「嗯,再見。」她應了一聲,但她知道結局是再也不見了。
終於要結束了嗎?從此之後他們就徹底是陌生人了,再也不會有任何牽絆,他的身邊會有另外一個女人,而她生命里會走進其他的男人,他們將在時間的洪流里逐漸忘記彼此。
吳書源走了,開門、關門、從走廊到樓梯然後是院子里他和老伯的說話聲,直到最後院子的門闔上,再也聽不到那個男人一丁點聲響。
沈燕如全身如泄了氣的皮球,滑落坐在地板上,再也沒有剛才的堅強和不在乎。她屈膝環抱住自己,淚水無聲地滑落,不是不愛,只是再也傷不起了。
吳書源,再見。
吳書源覺得自己需要極大的自制力,才能剋制自己不重新沖回樓上狠狠抱住那個女人,求她不要離開。
他也許真的瘋了,竟然會有這樣的念頭,似乎在她面前男人的尊嚴根本不值一提,只要她肯留下,他真的可以放棄自己的尊嚴。
可是即使他放棄了,她會留下嗎?一想到她柔軟卻又堅定的眼神,吳書源有些煩躁地鬆了松衣服的領口。
難道就這樣結束?他不甘心也不想放棄,可是身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驕傲的男人,他真的有些拉不下面子去求她回到他的身邊。
他真的是瘋了,為什麼會去在意這個女人,她不過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就是外貌稍稍出色一點,性格柔弱也沒有什麼脾氣,清高卻又那麼不通人情世故,事事都要他教。
這樣一個女人為什麼會讓他如此在意?就連當初的李沫沫也沒有那樣大的魔力,他真的是中邪了。
想到李沫沫,他才發覺自己好久沒有和她聯繫了,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