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吹落的花瓣

無邊的黑夜漸漸的過去,東邊露出一絲魚肚白.

位於市東郊的海田糧站的單身宿舍里,歐陽星宇依然在大聲的打著呼嚕,半夜裡從山洞裡跌跌撞撞的跑回來，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腦海里全是無頭女屍的影子，一閉上眼便是女屍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嚇得他整晚都睜著眼睛，一直到天明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咚」「咚」「咚」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星宇，快起來……快起來」

門外一個年輕的男聲響了起來。

「喊什麼？馬海明，經理今天又不來，你不知道多睡會？笨蛋」

歐陽星宇翻了個身，努力讓自己重新回到夢鄉里。

「快起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馬海明的聲音異常的急促，門敲得更猛了些。小夥子年紀和歐陽星宇相仿，是一個糧站的同事，也都是學徒工，平日里好得可以穿一條褲子。

「大事？」

歐陽星宇「騰」地坐了起來。兩眼泛著光。突然又軟軟地躺了回去。嘴裡如同夢囈般地說著話：「少來哄我。這巴掌大地地方能有什麼大事……」

「哎呀！」

門外地馬海明氣得一跺腳：「十里鋪現了無頭女屍。他們都去看了。我們也去看看……」

「你說什麼？」歐陽星宇全身象猛然遭到電擊一般。一個人如同皮球樣地彈了起來。一把急急地拉開門：「你剛才說無頭女屍？」

歐陽星宇眼睛直直地盯著馬海明。他異常渴望自己剛剛是聽錯了。

「對啊！我們快去。不然就運走了」

馬海明連聲催促著。

歐陽星宇腦袋「嗡」的一聲，腦海里霎時間又都浮現出昨夜無頭女屍的影子和那悠悠的聲音，他甚至在想昨晚的一切也許都只是自己在做夢，但現在他親口聽到了證實，他的臉色瞬間一片蒼白。

「快點」馬海明猛的一推。

「哦！」

歐陽星宇象被人猛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猛然清醒了過來，立即機械的轉身將一件外套胡亂的穿在自己身上，慌慌張張朝大門口跑去。

日頭又上升了些，照在十里鋪的蓮花潭裡一片金光燦燦，蓮花潭的四周的花花草草早已是一片奼紫嫣紅，配上水潭裡的荷葉田田，到處都是一片生機盎然的美麗畫面。

蓮花潭四周早就聚滿了人，但沒有人還有心情去去欣賞什麼，所有的人的眼神都直直的射在人群中央一具被白布蓋上的屍體身上，不少的人都在竊竊低語，臉上都充滿了一種驚慌和恐怖之色。

人群的內圈裡站著幾十個公安，一條長長的警戒線將人群與屍體遠遠的隔離開來。兩名公安正「卡嚓」「卡嚓」的拍著照。

「讓……讓……讓我進去一下」

人群之外，馬海明和歐陽星宇拚命的擠了進來,兩個頭不停的四下張望。

「看……在那？蓋著」

馬海明用手一指躺在地上的屍體。

歐陽星宇兩眼直直的盯在屍體身上，他的手心裡已經全是汗水。腦海里猛然又再次浮現昨晚山洞裡的白乎乎的無頭女屍。

「難道……這會是同一個人？」

歐陽星宇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的兩腿終於止不住的開始抖。

人群之中，年過五旬的公安局長林天志大步流星的走向屍體旁邊的法醫。

常年的警旅生涯讓他具備了敏銳的洞察力，一雙充滿睿智的眸子深沉如海。

「怎麼樣？」

林天志蹲下身子低低的問道。

「有點眉目，但還不確定，需要進一步化驗」

老法醫高華德搖搖頭。

「誰是現場第一個目擊者，報案的人在哪？」

林天志站起來大聲問道。

「局長，現場兩個目擊者，其中有一個已經嚇暈了，另一個報案的正在醫院陪他」

年輕的刑警隊長李少剛大聲回答。這李少剛不過三十左右的年紀，英俊帥氣的臉上兩道劍眉斜飛入鬢，看起來分外的精神。

「我知道了，」林天志點點頭，對著身後一揮手：「先運回去」

兩個公安迅的將屍體放到一具擔架上，抬著屍體朝著人群之外的警車奔了過去。

「嘩」的一聲，人群自動的閃開一條道，誰也不願意觸上半點霉頭。

歐陽星宇也想後退，但兩腿卻象生了根，神志也異常的模糊，整個人依然呆站著一動不動。

兩名公安已經奔了過來，擔架上的屍體離著歐陽星宇異常的接近。

「星宇，快點讓開」

身後傳來馬海明焦急的催促聲。

「哦！」

歐陽星宇猛然清醒過來，正要閃身讓開。

突然，擔架上的屍體的右手忽然滑了下來，無巧不巧正好撞在歐陽星宇的腿上。

「啊！」

歐陽星宇驚叫一聲，嚇得亡魂皆冒，整個人如同電觸一般全身一陣痙攣。

兩名公安飛快的抬著屍體上了車，四周的公安也迅的上了幾輛警車，轉眼消失在人群的視線里。

「星宇，你今天怎麼了？你小子不是膽子大得可以老虎頭上拔毛嗎？今天怎麼這麼膽小？」

馬明海調侃著走了過來。

「哦！」歐陽星宇勉強的笑了笑：「沒什麼？沒事……」

「你怎麼出汗了？有這麼熱嗎？」馬明海納悶的盯著歐陽星宇額頭的隱隱汗水。

「當然有」歐陽星宇完全鎮定了下來：「走，沒熱鬧看了，回去吧！」

話音剛落，他撒腿就朝來路奔去。

「你小子等等我」馬海明隨後就追，眨眼兩人便跑得只有淡淡的影子。

身後的人群漸漸的散了，但一個巨大的陰影卻深深的烙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轉眼一上午過去了，日頭漸漸的正中,道道金光透過海田糧站里一排排的大樹的枝葉射在地上,形成一個又一個班駁的光點.

中午時分，糧站的單身宿舍里,歐陽星宇和馬海明躺在床上有一沓沒一沓的聊著天。

「我說歐陽星宇」馬海明轉過頭故意調侃著：「你不是自認天不怕、地不怕嗎？今兒上午咋表現得那麼膿包？還差點嚇得尿褲子」

「誰怕了？」

歐陽星宇不屑的一撇嘴，剛要反駁兩句，腦海里忽然又現出白乎乎的無頭女屍的影子，心裡不僅又打了個冷顫，立即手一推馬海明：「去……說點開心的……」

「哈哈！」馬海明笑了笑，忽然臉上露出神秘的笑：「那個白紫煙到底啥時候搞定？人家是不是根本不理你？」

「笑話」

歐陽星宇撇撇嘴：「我歐陽星宇的英俊瀟洒、風流倜儻，人見人愛……她白紫煙會……」

話音未落，歐陽星宇的話忽然硬生生的卡住，臉上的神色似乎在極力的回想著什麼？

「今天是不是四號？」

歐陽星宇直直的盯著馬海明。

「是……三月……四……號」

馬海明懶洋洋的拖長聲音回答。

「啊！」

歐陽星宇全身象被電擊一般，從床上騰的跳下床，一把抓住馬海明的手就往床下拖

「快……快出去，我有點事」

「喂……」

馬海明一骨碌翻下了床，捂著**「哎喲！」「哎喲！」的站了起來。

「神經病啊？突然哪根筋搭錯了？又什麼瘋？」

「行了……行了……先出去一會」

歐陽星宇一把將馬海明推出了門，「啪」的一聲，將門又重重的關上。

「咚」「咚」

門外傳來了擂門聲，馬海明的罵罵咧咧聲也跟著響了起來：「在裡面搞什麼鬼？媽的……我馬海明真是交友不慎，白白糟蹋我一世英名……」

「嘿嘿！」

歐陽星宇對著門口偷偷的一笑，立即手腳並用的飛快的換上一套嶄新的休閑裝，又搞了點摩絲在頭上摸了又摸，一雙老人頭皮鞋擦得亮光光的，幾乎都可以照出他臉上笑眯眯的神色來。

「好了」

歐陽星宇自語了一聲，在鏡子前接連擺了兩個poss，對著鏡子嘆息著搖搖頭：「真是酷斃了……」

「出」

歐陽星宇急沖沖的衝出房門，在同事的一片驚詫聲中蹦上了自己的電動車，一路哼著自在的口哨、飛一般駛出了大門。

大街上車水馬龍，歐陽星宇靈活的左右穿梭。

「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

歐陽星宇偏頭晃腦的哼著歌，對著迎面而來的一個美少女大聲的唱起來。

「神經病」

美少女不屑的頭一偏，踩著山地車高傲的擦身而過。

「喂！沒搞……錯！對帥哥也凶得起來？」

歐陽星宇回頭沖著美少女一瞪眼。

「嘎」的一聲，一輛東風車的急剎聲傳出很遠。

「找死啊？」

司機操著外地腔大聲的咒罵著。

歐陽星宇脖子上都嚇出一聲冷汗，趕忙一縮脖子，加快了度，直到奔出兩里多遠，才轉過頭身後空處狠狠的一吐唾沫。

「媽的……凶什麼凶？老子的地盤……」

歐陽星宇嘴裡罵罵咧咧了一聲，忽然象猛然想起了什麼，連忙一看手錶，一雙眼睛頓時睜得無限誇張

「糟了，都四點了……」

歐陽星宇加快油門，飛一般朝前奔去。

一口氣跑出五里多地，歐陽星宇一踩油門，在海田糧站總站大門口停了下來。

跨下摩托車，歐陽星宇對著反光鏡照了照，眉頭頓時又皺了起來。

「該死的風，把我的型都搞亂了」

歐陽星宇連忙用手將被風吹亂的頭重新梳好，又使勁瀟洒的往後甩了甩。

終於又恢復了原來的造型，歐陽星宇剛要舉步往裡走，突然又轉身向著路邊一個花店衝去，一會工夫，他拿著一束漂亮的鮮花興沖沖的走了出來。

「這樣好多了」

歐陽星宇「嘿嘿」的笑了兩聲，走出幾步，眉頭忽然又皺了起來

「我該怎麼跟紫煙說呢？」歐陽星宇偏著頭的自言自語：「我先練習一次」

「嘿嘿！」「嘿嘿！」歐陽星宇傻笑起來，邊走手中的鮮花邊遞向前方：「紫煙……祝你……祝你生日快樂！」

歐陽星宇已經完全陶醉在自己精心設計的台詞中，忽然又假裝害羞的低下頭：「其實我……我一直很喜歡你……你別看我長得雖然英俊瀟洒，但我的心也是很善良的……」

「哈哈！」「哈哈！」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猛然從歐陽星宇身後響了起來。

歐陽星宇嚇的猛然一驚，連忙回過頭去尋找出笑聲的人。

身後兩尺不到的距離內，總站的出納唐小燕几乎笑彎了腰。連臉上難看的雀斑都跟著在笑。

「歐陽星宇，在對誰表露心扉啊？不會是暗戀上了本小姐吧？」

唐小燕對著歐陽星宇拋了個媚眼，小眼睛里居然也閃爍出迷人的光。

「哇！」

歐陽星宇作出嘔吐狀，對地假裝嘔吐不止。

「你……」唐小燕生氣的小嘴一噘，兩隻小手一叉小蠻腰，眼裡冒著火道：「真是太過份了」

「哎呀！你的蛤蟆王子馬上就要出現了，可惜不是我」

歐陽星宇對著唐小燕一做鬼臉。

「切」

唐小燕一臉的不屑：「就你那德性，我還不稀罕」

「小燕……」歐陽星宇四周看了看，忽然又低低的道：「你……有沒有看見紫煙？」

歐陽星宇壓根都不在乎唐小燕的反應，這個醜小鴨他根本看不上，高中同學跟她長得差不多，但性格要溫柔多了，可他歐陽星宇眼裡只有白天鵝白紫煙，其他人一概不在眼裡。

「哦！」唐小燕長長的「哦！」了一聲，煞有其事的上下打量了幾眼：「原來是來找我們的白雪公主啊？」

「對……」歐陽星宇立即來了精神：「是找公主，你……你看見她了嗎？」

「哼！」

唐小燕又不屑的一撇嘴：「瞧你這打扮，兜里沒幾個錢，人家會看得上你嗎？你還來約她？」

「你……你怎麼看不起人啊？」

歐陽星宇突然感覺自尊心受到了踐踏，雖然平日里有點玩世不恭的味道，但自尊心卻是極強。

「懶得跟你說……人家早被大公子給約走了，還輪得到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唐小燕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手中的小提包肩上一甩，高傲的昂著頭走遠。

「你……？」歐陽星宇氣得全身一哆嗦，沖著唐小燕一瞪眼：「沒人要的三八婆……老了也嫁不出去……等著打光棍」

歐陽星宇悻悻的轉身向著門口走去，剛走幾步，心裡猛然又嘀咕起來：「剛剛唐小燕說被什麼公子哥接走？那會是誰？難道……」

歐陽星宇腦海里猛的泛起糧站後山的一幕，整個神情頓時暗了下來。

「那個花花公子有什麼好？」

歐陽星宇暗暗的嘀咕了一陣，耷拉著腦袋往回走，手中的鮮花垂落了下來，一絲微風吹過，一朵鮮花吹落地上，歐陽星宇

連忙拾了起來。

「呼」

歐陽星宇輕輕的吹拂掉點點灰塵，象輕輕拂去剛剛蒙上心頭的一絲絲陰影。

「我一定要跟紫煙說清楚，說不定她能看清別人的面目，然後深深的愛上我」

歐陽星宇想著想著又突然興奮起來，剛要大聲唱幾句，忽然又是一陣疾風吹過，剛剛掉落的鮮花花瓣分成片片吹散，在風中一路飛舞。

「喂！」

歐陽星宇大叫一聲，頓時一種不詳的預感和晦氣涌了上來。

「紫煙，你在哪？」

歐陽星宇心裡默念一聲，剛要騎上摩托車。

突然，他的眼神里瞬間射出驚喜的光，立即飛快的邁開腳步朝馬路對面飛奔。

「紫煙……」「紫煙……」

歐陽星宇一邊跑一邊飛奔，口中興奮的大叫。

馬路對面一身白群飄飄、絲凌舞的白紫煙正在東張希望，瓜子臉、柳葉眉，肌膚賽雪，紅紅的小

嘴唇微微的顫動讓人有著一種想吻上去的衝動，配上緊身衣裙下火辣辣的身材，渾身上下簡直

無一不美，美得就象人間仙子。

歐陽星宇終於只隔著幾十米遠了，白紫煙卻依然沒有現他，不停的看著手錶，臉上的神色似乎有點著急。

歐陽星宇的腳步放慢了些，心情開始微微的有點緊張，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給女孩子送花，有點興奮又有點

害怕，手心裡也全是汗水，手中的鮮花連忙悄悄的放在了身後。

「紫煙」

歐陽星宇大聲的叫了一聲，快步走了過去。

「啊！」

白紫煙聞聲看了過來，終於現了一身嶄新體恤的歐陽星宇，臉上頓時露出甜甜的笑：「星宇，是你啊？

打扮得這麼帥約會去啊？」

「真的嗎？我很帥嗎？」

歐陽星宇頓時又來了精神。

「嗯」白紫煙隨口應了聲，又開始動張西望。

「紫煙，你等人啊？」

歐陽星宇好奇的問道。

「啊」！白紫煙轉過臉，美麗的臉蛋上微微有點紅潤，輕輕點了點頭：「是的，你呢？你怎麼在這？」

「啊！我……」

歐陽星宇頓時一楞，「糟糕！」剛剛想好的台詞霎時間忘得一乾二淨，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

「哈哈！」白紫煙笑彎了腰：「你怎麼了，象個關公，又象個紅燒的蝦米，哈哈！」

白紫煙笑聲，象風中搖曳的風鈴，聽在歐陽星宇耳朵里舒暢極了。

歐陽星宇霎時間來了膽氣，緊張的心情一掃而空，手中的花往白紫煙面前一推：「紫煙，生日快樂！」

「啊！」

白紫煙楞了楞，臉上的笑容忽的收了起來，輕輕的點了點頭：「謝謝……」

「不謝，拿著，今年十九、明年十八，老了都是一朵花」

歐陽星宇「嘿嘿」的得意的笑著，似乎對自己即興編造的台詞很滿意。

「謝謝！」白紫煙勉強笑了笑，卻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小心翼翼的盯著歐陽星宇，悄悄的問道：「你……

為什麼要送我……玫瑰？」

「因為我……」歐陽星宇嘴張了張，突然又停住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啊！我男朋友的車來了」

白紫煙興奮的邊叫邊招手：「志偉，我在這……」

不遠處，一輛白色寶馬飛快的開了過來。

「又是這個花花公子，紫煙果然還在跟他來往……」

歐陽星宇暗暗的嘀咕了一聲，立即張口道：「紫煙，你不要跟他來往……他……」

「啊！」白紫煙納悶的回頭：「為什麼？」

「他是花花公子，對感情很不專一」

歐陽星宇心一橫，似乎要豁出去了。

「不許你這麼說他，你又不了解他」白紫煙生氣的一瞪眼：「再說我可要生氣了」

說到此處，白紫煙的聲音又停了停，一瞥歐陽星宇手中的鮮花：「把你的花拿回去吧！我沒興趣」

「紫煙……我」

歐陽星宇還要再說。

「嘎」的一聲，寶馬車停在了兩人身邊。

「志偉……」白紫煙嬌滴滴的喊了聲，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那小子是誰？」

方誌偉帶著副墨鏡，歪著頭斜昵了歐陽星宇一眼。

「哦！剛分來不久的同事」

白紫煙始終不曾在回頭看上歐陽星宇一眼，手一揮：「走吧！」

「手裡還拿著束花，是送給你的吧！傻裡傻氣的」

方誌偉開始車，眼睛看著前方，嘴角掛起一絲嘲諷的笑，寶馬車開始慢慢的移動。

「我不會要的，他就一小學徒，買束花只怕還得兩頓不吃飯」

寶馬車「呼」的一聲開走了，但白紫煙最後的兩句變話幾乎氣詐了他的肺，也強烈的打擊了他的自尊心。

「哼！」歐陽星宇忽然對著遠去的寶馬車揚了揚拳頭：「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刮目相看」

「星宇」

一個興奮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

歐陽星宇猛的回身，整個人頓時楞住了。

竟然又是高中同學曉玲，那個相貌平平的女孩。

「真巧，在這碰到你了」曉玲又興奮的說了聲，忽然眼光觸到歐陽星宇手中的鮮花上：「啊！好漂亮的鮮花，

你送給誰啊？」

「你喜歡就送給你吧！」

歐陽星宇猛的將鮮花往曉玲手中一塞，轉身就朝著摩托車奔去。

「喂！」

曉鈴納悶的張口欲叫，但歐陽星宇已經飛快的衝出了很遠，轉眼消失在車流里。

「搞什麼鬼嘛？跟誰賭氣啊？」

曉鈴生氣的一跺腳，忽然臉上又露出了微笑：「不過他把花送給我了」

想著想著，曉玲覺得一種幸福的甜蜜從上往下慢慢的注入自己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