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重生卷 第十章 傳功受訣

第二卷 重生卷 第十章 傳功受訣

那人呵呵笑道:「當然有,不過要我告訴你,得告訴我你是什麼來歷?怎會一直在後山,那清虛不管你么?」柳缺道:「當然管,管的緊呢,真是一步都不得出去!不過,你既然在我第一次動轉北斗時就醒,怎的現在才出來,害我費神滿月,來看這些破書!?」

那人微微一愣,道:「破書,你要是能精通這些書,放眼三界都少有人敵!不過,我現在出來也是有原因的,今夜乃是月圓,是月之精華最為繁盛的時期,我才能藉助它的威力衝破這把劍的封印,而且修真之人都會趁次來大肆吸收月之精華,繼而無法發現我的行跡!」話音方落,不禁看了看柳缺,道:「算了,你還是什麼都不要說了,我自己看看吧!」

柳缺疑道:「你自己看,看什麼?」那人詭異一笑,隨即一個錯步,便到了柳缺面前,速度之快,著實令人瞠目,柳缺未及回神,便被那人一把按住腦袋,緊接這五道不似靈氣且霸道異常的陰氣硬生生地被貫入腦中,在腦中瘋狂旋轉,好似在尋找什麼物事一般。

那人五力貫力,閉目探索,沉聲喝道:「五鬼探魂!」話音方落,便將手抽出,神情凝重,眼神中彷彿什麼都明白一般,厲聲道:「清虛那個王八蛋!」而柳缺卻似被抽了魂魄一般,軟軟的躺了下去。

「你……你幹什麼?」柳缺不解道,而那人看著柳缺,眼神中卻不禁流露出一絲憐憫,一絲憤恨,沉聲道:「沒想到,六道居然死了?」

柳缺緩緩張起,道:「看來你都知道了?」那人恨聲道:「清虛真是有眼無珠,你怎會是魔君轉世!」柳缺心下驚疑,道:「難道我不是?」

「就憑你,體內全然正氣,無一絲魔元感應,怎會是魔君!不過也難怪,清虛並不是我,自然感應不到,但他怎會肯定你是魔君呢?」柳缺聽完此話,直是又驚又喜,不禁笑道:「我不是魔君,我不是魔君,哈哈,那你告訴清虛啊,這下我豈不是自由了么?」

「你想的美,要是清虛那傢伙肯相信我,那就好了!」那人極是不屑,柳缺疑道:「為什麼,再怎麼說你也是清天的元神,那清虛老道當聽你才是啊!」那人道:「就因為我是他的元神,所以那傢伙才不聽我的!」

「為什麼?」

那人微微閉目,若有所思,道:「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講完你就明白了!」

大約在一千年前,剛剛修道有成的清天已經是放眼天下,少有人敵了,便是當是上一輩的元字輩,都未必能打的過他。可就在這時,天劫到來,蜀山將面臨這萬年劫數——萬年古屍。這個屍族的至尊,甚至連茅山派都無法對付。當時,屍王帶萬年古屍和百萬屍族進攻蜀山,只在一夜,元字輩的長老盡皆滅亡,連清虛也都身負重傷。清天無法,只能去求在機緣巧合下的六道魔君。

最後,經魔君指點,清天終於突破「混元」境而達「歸神」境,但這一步,對蜀山來說,確實是欺師滅祖,清天深知單「歸神」境,充其量只能對付屍王,可要抵抗萬年古屍,卻還差三分。所以清天不顧道義,毅然修鍊魔君的「魔界九重天」以求道心種魔,而達到最大威力。

最後,終於道魔相合,殺了屍王,封了萬年古屍,而且將我煉化,成了魔物。

那人長嘆了一口氣,道:「你說,一個魔物的話,那頑固至極的傢伙會聽么?說出來,只會說我,為念當年魔君之情,將你救出而已!」

柳缺聽完,已是萬念俱灰,這心潮大起大伏,確實打擊甚重,不禁黯然道:「這麼說,我還是要待在這兔子都不拉屎的鬼地方嘍?」那人笑道:「那可不一定,人的一生雖說都由天定,但也可逆天改命,所以這結果,是好是壞,是由你自己爭取,可怨不得別人!」

柳缺聽罷,似乎也有所感觸,暗嘆了一口氣,道:「那如何改命,單我一人之力想要匹敵蜀山,想要解除封印,怎麼可能?」那人笑道:「怎麼不可能,你要是把這典籍全部學會,想要匹敵蜀山,解你胸口封印,簡直太過容易,哈哈!」柳缺白了他一眼,道:「此中典籍博大精深,且卷帙浩繁,想要學會,談何容易?」

那人嘿嘿直笑,卻不言語,手掌翻轉,激起一道黑色光芒,但雖說是黑色,其中又有無數個亮點,好象附了晶體一般,模樣好看至極,隱隱又透出一股邪氣。那人道:「好了,好了,把屍靈拿來吧,再不抓緊,可就沒時間了!」

柳缺這才驚醒,匆忙把小藏抱了過來,而那人一瞧,猛的瞳孔倏張,面色大變,彷彿受了莫大打擊一般,死死的盯著小藏,驚道:「萬世敖王?」柳缺道:「他不是敖王!」

那人略一思索,然後又將手在小藏身上拍了拍,道:「原來如此,竟是萬世敖王之子!」柳缺滿腹狐疑,道:「這萬世敖王究竟什麼來歷,小藏也只告訴我大概,而且連書上都記載不全?」那人微微點頭,道:「沒想到,你竟會得到如此神物,這萬世敖王乃玄陰之體,經九幽絕獄之陰,洪荒邊疆之戾,蒼穹九天之靈幻化而成,額有戰紋,毛髮憤張,有毀天滅地之能,破魔誅仙之威,厲害之至,始難預料。乃上古魔獸之人,威力之強絕不在蚩尤,刑天之下。不過現下只是它的屍靈,雖說它可以得敖王重生的力量,但終究不能成為魔神!」

「那怎麼辦?」

那人神色倏凝,沉聲道:「重新煉化,現下的它只能發揮當年敖王的萬分之一的力量,若要從新得到力量,就要從屍靈到妖,從妖才能到魔,從魔才能到魔神,而我現在的能力,就只能幫助它重反妖力,至於後面,就要靠它自己了!」話音方落,也不及柳缺答話,那人五指倏張,硬生生的嵌入小藏的身軀,隨即那黑色晶體一般的氣勁,便如排山倒海一般擴散開來,將柳缺震到一旁。

柳缺驚詫地看著他,只見那幾道氣勁,漸漸地落在地面,形成一個結界,「穹靈」「歸真」均有數丈方圓,而他們便在其中,周身籠罩黑晶氣體,始凝不散。

俄頃,如黑色晶體般的氣勁已經漸漸虛弱了起來,化成一陣若隱若現的霧氣,仍自漂浮不定。那道人緩緩站起,嘆聲道:「完成了!」柳缺看著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但又看向小藏,發現它已經脫離從前虛弱無力的模樣,而是漸漸恢復生氣,眨眼間,已可站起,嗷嗷出聲。

柳缺喜不自勝,抱起小藏,激動地說道:「小藏,你好拉,小藏!」歡喜間,驀然從眼角掉下了幾滴淚水,而柳缺已無心擦去,只是興高采烈的抱著小藏,不肯鬆開。

那人拭去額頭汗水,呵呵笑道:「它現下已經成妖,可以動用妖力,而以後的路,還是要看它自己。」柳缺緩緩回神,將小藏放下,拱手道:「多謝!」那人見狀,起先是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回話道:「哈哈,沒想到,我還以為象你這麼堅毅好勝之人,是不會給人道謝的,哈哈!」這番話倒是說的柳缺無地自容,但又不好生氣,只是哼了一下,便不作聲。

那人看出端倪,笑道:「算了算了,小子,把你衣服解開!」柳缺驚道:「幹什麼,非禮啊?!」話音方落,腦袋上猛挨了一個暴栗子,只聽那人厲聲道:「非你娘個頭,把衣服解開!」柳缺將衣服解開,露出那個小型結界,上面花紋斑斕,卻隱隱透出一股凝重的道家氣勢。那人細細觀察了一番,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的憤怒之意,不禁沉聲道:「五法封印,好狠啊!難怪我剛一出來便覺著一股壓抑,敢情是在一個封印結界里!」

柳缺長嘆一口氣,將衣服拉上,嘆聲道:「這八年來,每天都要受這封印之苦!」那人閉目苦思了一會,道:「真是作孽啊,清虛真他娘的有眼無珠,跟當年一模一樣!算了,還把這個給你吧!」那人說著,丟給柳缺一樣東西。

柳缺順手一接,只見所接之物卻是一本書,模樣古舊,紙張泛黃,上書「墨晶」二字,不禁問道:「這是什麼?」那人神色凝重,倏忽一道黑色光勁閃過,其中又隱有繁星閃爍,朝窗外飛去,柳缺隨之一看,只見遠處砰然作響,如似丘巒崩摧一般,一座土丘眨眼便即不現,柳缺活是看傻了眼,驚道:「這……?」

那人沉聲道:「你這八年雖說被清虛五法封印所困,但你終究並非魔君,反倒在不經意間吸收了大半清虛的真元,現下已然算是真元固體,修真有成,而且已通『法神』之境,而這本它叫作『墨晶法訣』,方才我所使出的就是『墨晶刃』!」

柳缺聽了半晌,暗下甚是佩服這法訣的厲害,但終究有何所用,卻是毫無所知,不禁心下狐疑。那人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厲芒,續道:「我要你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柳缺疑道,而那人卻是神情凝重地道:「想要打破自己的命運,就要靠你自己,這誰也幫不了你,你身上的結界,還有蜀山的封印,都要由你自己來破解,而我就只能幫你這些了!」

「你要我學這個?」柳缺已有三分明白,不禁拿起那本書翻看了起來,那人道:「這本書是清天得『道心種魔』的真傳,你若能夠學全,放眼蜀山,我敢打賭,能打的過你的不出三個,而若能加以修行,想要超過清虛,那也容易的緊!」柳缺即驚且喜,如捧至寶般看著這濃重的「墨晶」二字,道:「真的可以嗎?」那人面帶微笑,點了點頭。

而到此時,濃厚的夜色已然緩緩消退,星漢流西,啟明星顯露了出來,直到星光黯淡,東方也泛起了魚肚白。那人透過窗欞,看了看天際,嘆聲道:「看來我要走了!」

「現在就要走么?」

那人笑道:「若我還在這,等清虛一來,只消真元一收一縮,便可得知我的蹤跡,到時還不把我永久封印到那鎖妖塔里。算了,下次月圓我還會再來,你好好修鍊吧,記住,要逆天改命,就要靠自己!」話音方落,未及柳缺答話,只見一道黑色光勁倏然暴出,激的柳缺不敢目視,而等到光芒消散后,那人卻已經不見,惟獨地上留下了四個大字:「我叫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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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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