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很快,服務生把兩杯柳橙汁送來,一杯遞給宋蜜兒、一杯給韓斐,宋蜜兒驚奇的說:「你也喝柳橙汁?」
「呵呵,配合宋小姐,其實我也不太愛喝酒。」
「噢。」真好,又發現一個優點了。
宋蜜兒在外面蹲得太久,有些口渴,快速的一杯橙汁就下了肚,與韓斐對視笑笑,莫名地她有些尷尬起來,許久,宋蜜兒似乎有點熱了,她扯扯衣領,不安的問:「韓先生,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好熱。」
「熱?不會呀,你怎麼了?」韓斐壓低了聲音問。
「噢,沒事,只是有點熱。」可是這股熱力慢慢讓宋蜜兒覺得不對勁,那不是普通的熱,而且全身燥熱,讓她恨不得扒光自己貼上冰涼的物體,漸漸的,她也開始有點頭暈眼花,不對勁,真的不對。
宋蜜兒猛地起身,急忙說:「韓先生,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先回家了。」
「何必這麼著急?」韓斐也起身,一下扶住了虛軟的宋蜜兒,溫柔的面具開始慢慢褪去,一絲絲淫蕩的邪笑出現在他的唇角,「你不舒服不要亂跑,我帶你去休息。」
「不用了,謝謝,我可以回家。」宋蜜兒隱隱有點不安,難受的咬著紅唇推拒韓斐,卻無奈怎麼也推不開,完全無力,只能任由韓斐一步步將她帶出夜店,很快,她就意識模糊的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酒店套房內。
驚嚇的睜大眼,她狠狠地咬了自己一下,逼自己清醒,床邊,站著正在松領帶的韓斐,宋蜜兒大驚,「韓先生,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不知道嗎?」韓斐溫柔體貼的聲音在此時此刻完全消失不見,四下無人他不必再裝,「哈哈,看你在夜店外面不過也是想找金主罷了,對吧?我只是成全你而已,恰巧你是我喜歡的類型,只要你跟了我,做我的情婦,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宋蜜兒嚇壞的撐起身想逃跑,卻被韓斐丟回了床上,「想跑?恐怕你沒這個力氣。」
「你、你給我喝了什麼?」原來她的不對勁不是偶然,是他的陷阱,宋蜜兒徹頭徹尾把自己罵了個遍,簡直就是白痴轉世,看著韓斐一步步靠近,宋蜜兒吃力的大罵:「混蛋,你這個偽君子,不要碰我,你敢碰我,我會跟你拚命的。」
「來呀,我就喜歡刺激的女人,像死魚一樣就沒意思了。」
宋蜜兒再也撐不起身子,她不知道自己喝了什麼,但一定是會害她陷入萬劫不復的飲料,她不可以暈過去,她一定可以抵制住這股燥熱感。
看著宋蜜兒死撐的蒼白樣子,韓斐猛地撲上了她柔軟的身軀,「小美人,不要掙扎了,我給你吃的是我百戰百勝的春藥,很快地藥效就會慢慢爆發,我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哈哈哈。」
「滾,你給我滾!」
對於他的肌膚接觸,宋蜜兒產生了強烈的噁心感,這一瞬間,她腦子裡出現的居然只有……只有他的樣子,可是她居然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只知道,想要他救她,嗚嗚……她好怕,她再也不要玩了。
韓斐一下撕開了宋蜜兒胸前的布料,讓宋蜜兒失控的驚叫:「不要!」這一刻,宋蜜兒真的以為自己就要玩火自焚了……
一聲急速停車的刺耳尖叫在高級夜店門口響起,杜詠維幾乎是氣急敗壞的打開車門跑進了夜店。
是的,他是走了,真的走了,決定回家安穩的睡覺,可是不自覺手下的方向盤就失控了,他知道,她不是那樣的女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她根本也不懂夜店的險惡和複雜,尤其……他明明知道那個傢伙,韓斐,是上流社會有名的不負責任的花花公子,喜歡設計漂亮女孩子入局迷奸,甚至被大家戲稱為「採花賊」,可是因為有錢有勢,許多女孩子受害卻不敢吭聲。
他什麼都知道,偏偏跟她賭氣不理她,他為什麼要跟一個什麼都不懂腦子裡都是豆腐渣的白痴小傢伙賭氣?他不是善心大發的人,但不至於是個見死不救的人。
衝進夜店,很快揪住一個服務生,杜詠維墨黑的眸猶如暴戾的獵豹,冷然的問:「韓斐帶著那個女孩子去哪裡了?」
服務生膽小的瑟縮起來,似乎不知道怎麼辦,「這個……」
「說!」杜詠維怒吼,有些失去理智,「你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不知道我是誰嗎?你還想不想要命了。」
服務生當然知道,在「銀闕」誰會不知道杜詠維,於是服務生急忙把事情和盤托出。
杜詠維丟開服務生,少有的顯露了自己嗜血的本性,低聲說:「你最好記住這裡是『銀闕』的地盤,不是三流夜店,再讓我知道你們配合那些人渣做這些勾當,就想一下什麼死法比較爽快吧!」說完,杜詠維風馳電掣般的離開。
「不要,求求你不要。」
宋蜜兒無力迷糊的低泣,裙子被撕裂的聲音讓讓宋蜜兒陷入了極度的恐慌,她推拒著韓斐噁心的觸碰,卻不得不因為體內春藥的作祟而酥癢難耐,她是不是真的會就這樣被強暴?閉上眼,委屈的淚從眼角滑下,就在她放棄一切希望的同時……
「砰!」巨大的踹門聲響起,嚇得韓斐一下子滾下了宋蜜兒的身體,站起身看到一身暴怒冷峻衝進來的杜詠維,韓斐破口大罵:「杜詠維,你找死,你敢壞了我的……」
是他嗎?是他……宋蜜兒艱難的睜開眼縫,卻無力的再次閉上,緊閉的唇角也開始微微放鬆。
倏地一道銀色亮光閃過,讓韓斐下意識抬手遮掩,下一秒,他感覺到了脖子上緊貼的冰涼,他低頭,赫然看見自己脖子上抵住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而杜詠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接近了自己的身前。
杜詠維嗜血的怒極反笑,修長的指執著手術刀,輕聲說:「到底是誰找死?告訴我,你想快點死還是慢點死,想快的話我割你大動脈,想慢的話可以不要割那麼血腥的,一滴一滴流干血再死,不錯吧?還有選擇性。」
「我……」韓斐嚇得一臉蒼白,「有話好好說,杜少……那個……」
杜詠維越過韓斐,看到了一身衣物被撕裂的宋蜜兒,小臉上滿臉淚痕的她恐懼得自言自語說著不要,卻似乎又難耐的扭動,難受之極。
「你對她做了什麼?」杜詠維的手術刀刷的陷進肉里一分,韓斐的脖子上出現一條極細的血痕。
「不要不要不要!」韓斐戰慄地求饒:「她只是吃了春藥,藥效正在發作。」
「解藥!」杜詠維的手術刀驀地再陷入一分,嚇得韓斐猛地跪倒在地,嚇得屁滾尿流,「杜少!你不是不知道這種東西哪有解藥,只要上床就可以好的,不然……不然……」
「畜生,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不然你一定沒命。」一腳踹開韓斐,看著他從地上拿起衣物跑走,杜詠維嫌惡地快速抹去手術刀上的血跡收起,走到床邊扶起宋蜜兒,「喂,小傢伙,你還好吧?」
宋蜜兒體內的藥力已經快接近於爆發,也完全不清醒,靠著杜詠維,她似乎知道是他來了,他來救她了……像小貓一般哭泣地縮進杜詠維的懷中,宋蜜兒瑟瑟發抖,「救我救我。」
「沒事了,別怕。」杜詠維此時的心情難以言語,就像……是失而復得的嘆息心情,她沒事就好,真是……笨蛋!
「救我、救我……」說著,宋蜜兒的小手不自覺緩緩伸入了杜詠維的衣內,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很熱、非常熱,需要紓解,潛意識,她知道她安全了,可以放肆了。
「你!」看著她臉上身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杜詠維急忙阻止了她不安份的手,「該死,小傢伙,跟我回家。」
「啊,好冷!」站在浴室里,杜詠維打開蓮蓬頭,直接讓冰冷的水從宋蜜兒的頭頂淋下,讓她似乎有一瞬間清醒過來,抱著雙臂,全身濕淋淋的戰慄不止。
關掉蓮蓬頭,杜詠維蹙眉撫開她的濕發,不自覺柔聲問:「好點了嗎?」
宋蜜兒一雙大眼此時閃著迷濛的光澤,帶著微微血絲,怔怔不清楚的看著杜詠維,繼而猛地貼上了他,緊緊纏著他扭動,「熱……我好熱……」
要命!杜詠維感受到她炙熱的體溫傳來,皮膚上短暫的冰涼很快消散,她被下了葯,根本就不是一點冷水就能解決的問題。
「我要、我要……」宋蜜兒開始無助的低泣。
……
杜詠維抱起宋蜜兒坐進了浴缸里,她已經虛軟了身心,嘴裡還低低的呢喃:「不要了,我不要了……」
知道她的藥效已經差不多消退,他也沒有打算再要她,可是看著她這麼可愛的反應,實在是忍不住逗弄,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杜詠維低聲說:「別忘了,是你主動勾引我的,所以什麼時候結束應該由我決定。」
宋蜜兒傻傻的聽不見任何話語,她很累,她只知道現在要睡覺,她轉個身,趴在了杜詠維的胸口上,低語:「你別吵,讓我睡覺,好累……好累……」說完,她就真的睡了過去。
杜詠維失笑,撫順她的長發,覺得她實在是個很奇妙的人,她明明該是他最討厭的女人類型之一,從那次她纏上他,他就知道她不適合他自由慣了的性子,只是……她似乎跟他想象中討厭的類型是不一樣的。
大概是因為她的腦子真的不太好。
明明是活在單純世界里的人,偏偏要去那種場所找男人,所以她究竟是在找什麼呢,美男……杜詠維記得她是一直這麼叫他的,所以她喜歡的只是他的皮相?
這個認知讓他滿意又不太滿意,是很複雜的情緒,他似乎也有點累了,或許,明早,他是該好好問問……
天,蒙蒙亮了。
宋蜜兒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嚇了她一跳,是他……還是他。
拍拍胸口,宋蜜兒似乎有些慶幸,幸好……還是他,揉揉太陽穴,昨晚的記憶猛地沖回腦子裡,嘆息,曉梨說的沒錯,她就是笨蛋,果然沒有看人的眼光,還以為那個韓斐是好人,沒有想到居然會對她下藥,想迷奸她,可惡!但最終救了她的人,居然是他。
她還曾經指著他的鼻子說他是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原來那個笨蛋是她才對,人家並沒有見死不救,倒是她還蠻自以為是的,算了算了,一筆勾銷了,他對她言語上的侮辱她也懶得計較了。
看著他閉著雙眸的俊顏,宋蜜兒又凌亂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嘛,女人不垂涎的話也太不正常了呀,湊近他,看到了他的眉、眼、鼻……都精緻得無可挑剔,上帝好不公平喏。
詠維……她腦子裡突然蹦出這兩個字,他是不是叫杜詠維?似乎有人告訴過她,這是他的名字,是誰說的呢?咧嘴偷笑,不過總算是知道美男的名字了,就算從此有緣無份,她也沒啥好抱怨了。
「你是一大清早就控制不了自己的獸慾了嗎?」
是誰在說話?宋蜜兒倏地從幻想中回神,對上了眼前已經睜開的黑眸,嚇得快速從床上坐起,宋蜜兒帶起了被單,讓杜詠維線條肌理分明、令人噴血的赤裸身軀就這樣展現在床上,霍地出現在她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