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可是我……啊!包子鋪還沒收攤,我要幫忙,不然青青一個人……」

「鐵石會留下來善後。」

「唔,不行啦!我不要——」她踢著腿,卻掙不開懷抱,被帶入馬車前恰好見青青出來,鐵石上前解釋她是給丈夫帶走……嗚,早知道就不幫青青,她這回根本是白逃嘛!

「唔嗯!慢一點。」才上車吩咐回府,車幔一垂,馬上就被偷襲。

他吻完芳唇香肩,眨眼掌已探入她衣底。

她微微仰起頸子,配合他邊愛撫自己胸前又回吻鎖骨的舉動。

「你是……怎麼了?」她顫慄著,聲音因嚶嚀而破碎。

他不回話,只是更急,像是很想念她,極欲將她嵌入身骨里似……

「啊!」她渾身血氣翻騰,神智難持,只能盡量放軟身子,在狹窄的馬車裡任他索求雲雨。

【第七章】

真是太瘋狂了。

紀曉笙這輩子怎麼也沒想過某人也會……咳咳,而且還是在馬車上。

但教她更覺得想發瘋的是,一踏入府,大哥就帶著揶揄,從頭到腳掃視她。

她發凌亂,眸微醺,臉蛋通紅,身子還微微酥麻著。

明眼人都知道她剛經歷了什麼,只希望大哥別以為是她帶壞他……

「不必說,我都懂。」南方磊哈哈兩聲,拍拍南若臨的肩。「弟妹借我一下,你若還嘗不夠,等會兒再繼續,」

她雙頰紼紅,南若臨也好不到哪去。

「大哥別鬧,曉笙麵皮薄。」

「我鬧的不是弟妹,是你呀。」又哈哈笑。

南若臨面龐真泛起紅色,到她身邊道:「我先回房,你與大哥談完再過來。」

「好。」溫順點頭,依依看他走。

南方磊往桌邊敲了敲,她頷首,乖乖去坐。

「弟妹今日見到阿臨,覺得他看來如何?」

看來如何?

「呃,不就跟以前一樣,人模人樣的……」只是有些奇怪,向來溫潤如水,今日卻如野火亂燒。

「哈哈,我還當你會說他瘦了呢。」逕自斟酒,邊解釋道:「你不在府里這幾日他都沒吃沒睡,所以我才過來。阿臨敬我為兄,從來不違背我的意思,但這回任我如何逼都沒用,直到昨日琅華祥主子來說了你下落,他還是沒肯歇息,在你們房裡枯坐了一夜,到今早才把自己打理好去見你。你說,他是怎麼了?」

她聽完心驚又心疼。「是我不好,讓他擔心……」

「擔心?啐,這般牽挂豈止擔心!」

這微慍,是沖著她來?眼帘抬起,怯怯瞅去。

「大哥想說什麼,跟曉笙直說無妨。」

「我也不是長舌公,就提點你幾句。阿臨性情雖好,但經我調教,絕不會是爛好人。」

她點頭,臉上卻不信。

他的確很爛好人啊,看看他怎麼對她,捨生取義直逼聖賢!

南方磊瞧出她反骨,沉脅道:「弟妹還沒喪明,就先連眼前東西都看不清了?」

「我還看得見啊……」

「若看得見,豈會做傻事?」他眸子忽亮,想著或有可能,勾勾指頭,待她靠近道:「阿臨很早就見過你,在你來南錢莊前就見過,這你可知道?」

她一臉迷惑。「我以為那次在巷子里是初見……」

南方磊笑得無比暢快,果然讓他料對了。

「他在紀家先見過你一次,就只一次。後來你家出事,他雖然沒多說,卻是四處替你奔波拾掇,為你打算得周詳完備,我這兄長看在眼底,不免瞭然幾分。弟妹啊,你替他說說,他這叫什麼?」

他不是爛好人,所以後來種種,是因為……一見傾心啊?對她?

她回望大哥惡作劇的俊容……他很認真。

「阿臨心細,但某些事倒不會多想。他自個兒糊塗,弟妹別跟他一塊糊塗,否則到頭可是會累了我啊……」凜了凜眸,宣告這是威脅。

紀曉笙急點頭,十個膽也不敢勞煩他。

片刻后,她臉蛋紅撲撲、心怦咚咚晃回房,只見南若臨面露疲憊,躺在窗下搖椅睡覺。

猶疑走近,才蹲下即被拉去抱住。

「啊……」訝嚀,撐肘要掙開,卻被摟得更緊。

他眸未睜,呼息徐靜。她瞅著一會兒,婉順地趴伏。

他喜歡她嗎?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嗎?

若是,卻還當兄妹,那豈不自欺欺人……

她想著,片刻後頸子酸要起身,卻聽他喃語:「再待一會兒……」

她滿面火燒,心花大朵大朵開。

他已然入夢,卻在睡里箍住她,這不是重視她、將她擱得深了,還會是什麼!

她喜,卻也氣他口口聲聲只談兄妹。

但是……借關懷隱藏情意,的確是他這自製至深又內斂含蓄的人會做的事。

騙過她之前,他早已先騙過自己。

「唉,清楚明白不好嗎?何必這麼複雜……」

紀曉笙再清醒時,原以為會渾身酸痛,誰料竟是躺在軟褥上。

眸一睜,便對上曲腿坐在床尾的南若臨。

「哥哥什麼時候把我移到床上來?我都沒感覺呢……」

「你這幾日在外頭粗衣粗食又要勞動,哪禁得住,自然一睡便沉。」

見她坐起,移至床頭,把錦衾拉高至她腰間,傾身在她眼皮上親吻。

她閉眸,沉浸在這無盡溫柔里,真的覺得自己是笨蛋。

看了他兩年,明知他隨和,卻極有原則;端然自持,不義之舉絕不為。真要他娶個不上心的女子耽誤人家,怕是拿刀架脖子他都會嚴拒。

他真不要她,在知她心意那刻起就會制止她。

但他沒有,他娶了!

她該知道的,再笨也該想到的。

眼眸一酸,她氣自己傻,氣他太拘謹,想到可能看不見他,更想落淚。

「將來我喪明,哥哥也會在吧?」

南若臨毅容一滯:「……會。」

「那好,哥哥陪我,我也陪你,就算誰要我當賢婦,我也不想聽話了,我要一個人霸佔你,霸佔到眾人指罵、地老天荒都不放手。」

他眸如彎月,笑出一泓春水。「屆時我成老妖怪,你也不會肯要了。」

「誰說的!哥哥就是哥哥,老了丑了也還是哥哥,我才不變心!誰教——哥哥一看見我就喜歡我,我當然要好好回報羅!」頑皮地直眨麗眸。

「咳!」他捂住口鼻,視線飄開。「大哥愛胡亂說話,你別盡信。」

「我聽了歡喜,偏要信!」她噘嘴,摘下他手,在溫軟薄唇上啄了下。

南若臨撫唇轉頭,在她熱烈的注視下有些不自在。

「咳嗯,曉笙餓了吧?我去吩咐廚房備晚膳來。」

她抓住衣袂,不讓他逃,大眼眸亮燦燦瞅去。

「哥哥一開始就喜歡我了吧?所以才主動找來,處處幫我,是這樣吧?」

南若臨愣住,心緒千迴百轉。

這一回想……他的確是自己送上門的。

紀老並未托他照顧女兒,但一聞噩耗,他惴惴不安,滿心急切只想知道那少女落得如何?平安否?當回過神,他已是蹲在她面前。

那刻,他-一心只覺做對了,四肢百骸踏實無比。

從此他順心而為,替她設想,讓她時刻待在眼界里。

這些,原來是因為對她別懷居心?從初始……從第一眼見……

南若臨額滲薄汗,毛躁地在她額前印吻。「你就放過這回,別逼我想。」

「這不行,哥哥今日非要說出個道理來,否則我的委屈豈不都白受了?」

委屈?是,他讓她難過,讓她以為自己是個拖累他的包袱,讓她以為他對她只是盡責照料,他……真是個渾球……

挫敗感壓得他無顏,嘆氣抬舉遮面。

「……曉笙希望我怎麼做?」

她笑開,吻吻他遮面的手,再拍拍肚皮。「它咕嚕嚕在嚷呢!」

他怔住,見她笑若桃李,感激地在她粉頰親了下。

「我馬上去。」語畢逃出寢房。

紀曉笙的笑隨後爆出,傳遍半幢宅子。

「哈哈哈……」

迴廊上,南若臨腳下一歪,面現局促,抬手故做無事地揮揮長袍,繼續匆匆步往廚房。

南錢莊二少行得正、坐得端的人生里,出現過一場意外,那唯一的意外正坐在他身旁,巧笑倩兮地戳了片橘子喂他。

南若臨咬住橘辦,咀嚼時卻聽她道:「哥哥就這麼受打擊?不過是趁我軟弱無助,藉機到我身邊嘛,此乃君子求女青睞之道,何必如此介懷?」

「咳咳……」差點噎住,這一切都怪他其實是個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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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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