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忙嗎？」

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白色字體，儘管只是簡單的兩個字，但她卻深深感受到來自「Felix」的關懷。

「忙，而且好累。」

「怎麼說？」

「接了一個爛Case，你呢，今天好嗎？

「Teatree」在網路上的職業是「企劃」。

「還好，不過看你好累，覺得心疼。」

喻海寧輕輕一笑，明亮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放鬆了工作時的緊繃情緒，她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溫和柔順。

「你吃糖啊，嘴巴這麼甜？」

「我也只對你一個人嘴巴甜。」

喻海寧笑著輕啜了口綠茶，原本微澀的味道突然間像加了花蜜般變得甜美而順口。

「真的假的？」

「真的。」

「花言巧語。」

在網路另一端的伍旭揚也揚起了大大的笑容，雖然文字不具影像，但他卻好象能看到「Teatree」笑眯了眼的開心模樣，藉由這陣子的文字對談，

「Teatree」在他心裡已有了完美的形象。他甚至可以想象她托腮撩發的嫵媚姿態……只是，文字早已無法滿足他，他極欲為心底那深層的悸動尋到一處宣洩的出口。

「我想聽你的聲音。」他不願意兩人的關係只維繫在一條薄弱的網路線上。

喻海寧一愣，久久無法回應。這是Felix和她在網上認識以來，第一次提出更進一步接觸的要求。

「T，給我你的電話好嗎？讓我聽聽你的聲音。」

喻海寧握緊雙拳，她也想聽他的聲音，她當然知道他們兩人因文字的接觸而產生了異樣的情愫，只是……她的聲音並不動聽，她怕自己的聲音幻滅了原本美好的一切。

「我的聲音不好聽，請原諒我……」

「我不在乎，網路上多的是聲音動聽的恐龍。」

「你見過很多網友？」她問。

「吃醋？」

「沒。」然後她打上了一個哭臉，沒錯，她是吃醋。

「我很高興你吃醋，你會吃醋就代表你在乎。

「T，我向來不見網友，但我真的想見你。」

見面？！喻海寧狠狠地震住。「你想見面？」

「對，我想見你。」網路另一端的伍旭揚迅速回應。

喻海寧十指微顫地在電腦鍵盤上快速移動著。

「F，告訴我，在你心裡我是個怎樣的人？」

伍旭揚憐愛地一笑，他感覺到了她的憂慮。

「你是如此善解人意、聰穎溫柔，在我心中你是完美的，而這無關長相或者聲音。T，你別太憂心，我們是成年人了，早明白外貌不代表一切。」

是嗎？喻海寧望向電腦桌旁的觸台，鏡子映出一個隨意扎著馬尾，臉色蒼白的女子。她的黑眼圈又因連日熬夜而加深，就連令自己稍有自信的雙眸也因長時間配戴隱形眼鏡而過敏泛紅。此刻的她鼻樑上架著一副黑色粗框眼鏡，神色顯得十分憔悴，絲毫和Felix心中所幻想的氣質美人搭不上邊。

她不笨，自然猜測得到Felix對自己的想法——長發飄逸。美麗動人、溫柔貼心。雖然她並不曾刻意營造這些假象，但她卻感覺到FeliX的確是這樣想她的……

美麗的文辭具有蠱惑人心的力量，透過文字的魔力，人們可以很容易地平空想象一個人的外形、容貌，而且幻想出的模樣一定是最符合自己心中所要求、所渴望的標準。

「我是恐龍，我會讓你美好的想象幻滅。」

這幾個字，喻海寧打得心驚膽戰。

伍旭揚打了一個大笑臉，完全沒將喻海寧的誠實告白當成一回事。

「哈，美女老愛說自己是恐龍。」

喻海寧跟著笑開。「這也是你的經驗談？」

「不，我並沒有見過其它網友，但我混聊天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哦——那還請前輩多多賜教了。」

「娘子客氣。」

「相公有請。」

在網路聊天室中，聊得來的男女流行以「公。

婆」相稱，這是年輕人的用語，他們並不愛趕搭這樣的流行，但偶爾也會以「相公、娘子」戲稱對方，而這純粹是因為好玩有趣。

「話說回來，T，你就不怕我才是只恐龍？」

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文宇，喻海寧不禁笑了，是啊，Felix將她想象得那般美好，而她不也把他幻想成魁力十足的迷人男子。

「不怕，男恐龍嚇人的程度應該不會比女恐龍來得可怕吧，哈！」

「娘子謙虛。」

「相公多禮。」

此時，在網路兩端的二人不約而同地揚起了微笑。

停頓一會兒之後，伍旭揚斂去了笑容，深速的黑眸閃爍著柔情的光芒，修長的十指了字一字地敲打出他的思念及渴望。

「我想見你。」

喻海寧深吸一口氣，試圖平撫紊亂的思緒。「讓我想想好嗎？」

「電話呢？」他在問號后加上一個哭臉，傳達他的失望。

「聲音不好聽，不想嚇你。」

「那讓我直接見你。」

「呵……」她但笑不予回應。

此刻，喻海寧卧室牆上布穀鍾里的小鳥跳出來報時，准十二點，兩人約定的時間已到。

「十二點了，我們該休息了。」以往這個時候，她總是捨不得道再見，但今天她卻有種解脫的感覺，很顯然的，Felix的要求讓她恐懼。

「嗯，你早點睡，別再熬夜了。」

「嗯，明天見。」

「愛你。」

「愛你。」

「T，別讓我等太久，我思念你。」伍旭揚直接地傳達出他的期望。

「好。」其實她很明白自己的恐懼來自沒有自信。

雙方離線。

喻海寧苦苦一笑，繼續熟抬地移動著滑鼠。

雖然他們都離線了，但屏幕畫面仍停留在剛才的對話上，她把兩人聊天的過程全部複製儲存起來。從認識Felix的那天起，她就養成這樣的習慣，她想將每天聊天的內容全部保留下來，因為這都是她最珍貴的回憶，記錄著她曾經這樣具有吸引力地魅惑一個男人……

同時也記錄著自己的失落。

「愛」？什麼時候開始，Felix對她用了這個字眼？

他說他愛她，他說他思念她。他很坦誠，很直截了當地表達他心裡的想法，暫且撇開網路言論的真實性不談，她惟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愛上的人是虛擬世界里的「Teatree」，而非真實的喻海寧。

她伸出指頭，指腹輕撫著屏幕上那蘊藏著魔力的「愛」字。她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回應他的愛？

她一向保守，對愛情也不曾懷抱什麼浪漫情懷，更何況是不切實際的「網戀」，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可能只憑藉著單純的文字交談就付出了愛。

直到遇到了Felix……

認識Felix以後，她開始深切地思念一個人，渴望與一個人接觸，每天不管再累再忙，她都會上網和他約會，甚至會不時地開啟儲存的聊天記錄，回味著兩人的甜蜜對談。這一切說明了Felix已在她心裡生根發芽進而茁壯，也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回應了他的愛。或許也只有在虛擬的網路世界里，她才敢誠實地表達自己的感情。

喻海寧嘆了口氣，將畫面切換到自己未完成的程序，她啜了口濃茶，入喉的苦澀沖淡了原本的甜蜜。

今晚肯定又是一個難眠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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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旭揚揉揉眼睛，難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畫面！

他是曾經看過有人可以在行駛的公車上站著睡覺，但他可從沒瞧過機車騎士趁著紅燈的空檔，閉眼小睡！

而這個人正是那位軟體組的火爆小公主——喻海寧。

伍旭揚看得眼都直了，他開著車緊跟在她後頭，他雖然不喜歡她，但她目前尚未完成業務部的出貨系統，況且他是好心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同事在車陣中做出如此危險的舉動？

伍旭揚一路尾隨前方的125CC重型機車開進公司後門的停車場。他看著喻海寧將機車停好，拔下安全帽，拿出坐墊下的背包，然後朝公司後門走去。

她的打扮如以往一般隨興，襯衫、牛仔褲、運動鞋加大背包，除了白皙的皮膚和在腦後晃動的發束之外，她渾身上下已找不出其它的女性特徵。

伍旭揚擰緊了眉，同時順暢利落地停好車，下車時，那位「特異功能」人士也正好走過車旁。

「早。」他拔下墨鏡，帥氣地露齒而笑，燦爛的笑容更勝天邊高掛的太陽。

喻海寧抬頭看看天空后，露出一臉瞭然的表情，她剛剛才正覺得奇怪，為什麼明明時序才進入春天，天氣卻熱得嚇人，原來是一向晚上班早下班的業務部大帥哥難得一早就出現在公司。

面對他的多禮，她依舊冷著一張臉，漠然越過他，繼續往公司後門前進。

這女人實在是太沒禮貌了！

伍旭揚的眉頭不禁鎖得更緊了。他人高腿長，兩三個跨步就和腳程極快的喻海寧井行前進。

「你媽媽沒教你做人要有禮貌嗎？別人向你道早問安，你應該要禮貌地回應！」他忍不住咕嚕。

喻海寧輕嗤道：「我媽沒教我對自己討厭的人也要有禮貌。」

「喂，你是女人，用鼻於噴氣很醜耶！」他繼續念叨。

此時兩人已走到電梯前，但對於外人的側目觀看，他們一點也不以為意。

喻海寧更用力地嗤笑，並且仰首睇了他一眼。

「我倒是不曉得原來你還把我當成女人？」

伍旭揚眉頭擰得死緊，這女人真有氣死人的本事！但見她冷冷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想和她抬杠幾句才高興。

「你不希望別人把你當成女人嗎？其實我覺得，如果你肯好好打扮自己，你也會是個出色的女人。」

喻海寧給了身旁的男人一記白眼，這男人是怎麼搞的？不去泡妹妹，卻反而跑來和她抬杠？甚至還雞婆地管起她的衣著打扮？

「伍先生，您未免也管得太多了。」

好不容易等到電梯，喻海寧趕緊跨進去，並刻意縮在最裡頭躲開他，沒想到那個討厭鬼竟還很不要臉地硬擠在她旁邊。

喻海寧拉高背袋，作為阻隔，她可不願和這個男人有任何肢體的接觸！

「海寧，我是好心相勸，你應該虛心領受。」

公司同仁一向只叫名宇，不喚姓氏，他這樣稱呼她並不奇怪，只是聽他叫著自己的名字，她就感到渾身不自在。

「我不需要你勸，更不需要虛心領受。」

「你實在是太沒禮貌了。」他深吸口氣，告訴自己千萬別動怒，結果竟意外地發現她身上不時傳來陣陣馨香。他肯定那並非人工香料，因為像她這種男人婆不會懂得噴香水。

「你大可不必領受我的沒禮貌，只要你不和我說話就行了！」喻海寧咬牙切齒地低吼。徹夜未眠，已令她的頭脹疼不已了，他可不可以別再煩她？！

電梯里的每個人都拉長了耳朵聽他們對談，甚至有人「過站不下車」，而喻海寧卻徑自閉上雙眼，懶得搭理這一切。

只是伍旭揚顯然並不想讓她這麼好過，他驚叫道：「你又想睡覺啦？沒想到你連搭電梯的時間也不放過！」

她懶洋洋地掀開眼帘。「敢情你連我何時睡覺也要管？」

「你不曉得熬夜是女人的大敵嗎？你看看你的黑眼圈，簡直跟貓熊沒兩樣！」

「這還不都是貴業務部所賜！」副總指示要軟體組配合使用者的需求，修改系統程序，啐！

她望向電梯樓層指示，再兩層樓她就可以擺脫這個討厭鬼了，在那之前，她只能緊握雙拳，防止自己動手K人。

「我們業務部怎麼可能這麼殘忍地逼你，你大可不用熬夜趕程序，搞得自己連騎車等紅燈都在打瞌睡。」

再一層樓……

她斜睨著他。「鬼鬼祟祟開車跟在人家後頭，你才是沒有禮貌的大變態！」全公司都知道那輛墨綠色BMW735是這個臭男人的。

這會兒，伍旭揚真的被她給激怒了。「喂！我是怕你出事，才好心跟著，你沒說聲感謝就算了，竟然還指責我是沒有禮貌的大變態？！」

電梯門打開，喻海寧冷冷一笑。「我可沒叫你多事！

語畢，喻海寧拿高手提電腦，弓起手肘，用力往前擠，絲毫不理會火冒三丈的伍旭揚。

電梯門在喻海寧走出去后立刻關上，完全擋住了伍旭揚的咒罵。

嗯，真是過癮！喻海寧愉快地露齒微笑。

盛凱氣喘吁吁地出現在樓梯口，由一樓爬到九樓簡直快要了他的命，但為了趕打卡，擠不進電梯的他

也只好捨命爬樓梯了。

他用力地喘著氣，在看到喻海寧一臉痛快的笑容時，馬上證實了他在五樓所聽到的傳言。

「你真的又跟伍旭揚吵架了啊？」

「嗯哼。」她得意極了。

兩人刷卡後走進九樓辦公室，這一幢十二層樓的建築都是他們公司的，每層樓都以刷卡管制進出，而劇卡也等同於出勤打卡。

「別老是和他吵架，萬一把他惹毛了，到時他不肯驗收新系統，我們軟體組一定會哀鴻遍野。」盛凱苦口婆心地勸說。沒辦法，這攸關著軟體組全體人員的生死，如果他們再沒日沒夜地加班寫程序，別說白了頭髮，恐怕連命都玩完了！

喻海寧拿出手提電腦。「誰叫他老愛和我抬杠。」

「喻姐姐，您真有本事，竟然可以把我們家的大帥哥氣得怒髮衝冠、七竅生煙。」美麗嬌柔的嗓音由前方傳來。

「你該不會是特地從十一樓跑來這祝賀我把他氣個半死吧？」

美麗沒回答喻海寧的問題，徑自說道：「我想現在全公司的人可能都已經知道喻姐姐和旭揚哥哥又杠起來了！」

喻海寧挑了挑眉梢。「敢情我真成了公司的大紅人，連和一個無聊男子吵架，都能讓大家這麼好奇。」

美麗嬌笑道：「旭揚哥哥不是什麼無聊男子，他可是公司里最受矚目、最有價值的單身漢唷！而且他還是咱們公司的金字招牌，只要他出馬，沒有接不到的訂單呢！」

「是嗎？」她開啟電腦，對那名黃金單身漢的豐功偉業絲毫不感興趣。

她將更新的程序載人公司的網路系統。「盛凱，程序更新完成了，你請樓上的業務部測試看看，如果有問題請他們儘早告知。」

「哦。」盛凱含糊不清地回應著，他正努力啃著他的早餐。

美麗看著眼前的好友，美麗不禁笑眯了眼。海寧的打扮雖然中性，但她的內心絕對比女人還要女人；儘管她沒有驚人的美貌，但細緻秀氣的面容和冷凝的氣質卻別具吸引力。

如果，開朗多話的旭揚哥哥和冷漠寡言的喻姐姐談起戀愛，那會是何等有趣的狀況？水火不容的兩人究竟會不會譜出戀曲，已然成為公司所有同仁的最新話題，每個人都靜觀其變，靜待好戲，而她自然也不例外。

「喻姐姐，你別忘了，我們之前約好今天中午要一起吃飯。」

「好。」喻海寧低頭回復，開始用心工作。

美麗低頭竊笑，今天中午有個大計劃要展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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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整，美麗準時出現在資訊部，她拉著喻海寧直奔地下室的員工餐廳。喻海寧微眯著眼，任由美麗拉著她跑，昏昏沉沉的她，此刻只想睡覺。

她閉著眼小憩，直到一陣嚷嚷聲響起，驚擾了她。

「喂，你真的太厲害了，連吃午飯都可以睡覺！」

一聽到某個討厭鬼的聲音，喻海寧的直覺反應就是拿起面前的餐盤準備走人，不過卻讓美麗給硬生生攔下。

「喻姐姐，我們坐這裡，方便開會。」

開會？喻海寧定神一瞧，這才察覺自己正坐在員工餐廳里的最大圓桌旁。她皺起眉頭，環顧四周，更進一步發現公司每個部門都派員來參加這個「會議」！

「開什麼會？」她眉頭擰得好緊，一發現那個討厭鬼竟然就坐在她的正對面，她的臉色更是難看得像誰欠了她一般。

美麗笑容滿面，一邊招呼，一邊壓著喻海寧的肩膀阻止她逃跑。

「既然人員全到齊了，那大家就一邊吃飯。一邊討論，看大家對這次的員工旅遊還有沒有什麼其它寶貴的意見？」

員工旅遊？喻海寧開始掙扎，開什麼玩笑，她程序寫都寫不完了，哪還有空去員工旅遊？如果真有空，她也寧願睡覺補眠。

她拚命掙扎著，但不知是否因為熬夜體力變差，她竟然掙脫不了美麗的溫柔鉗制。

「美麗，我們哪有空去員工旅遊？難道你忘了副總的交代。」

美麗的笑容甜美極了。「這次的旅遊是副總提議的，公司去年的業績創新高，他特別恩准大家出國五天，就定在四月初的連續假日，副總真是英明呢！」

啊？喻海寧當場傻眼，她從不曉得一向保守節省的副總也有這麼開明的一面。

一直默默看著喻海寧的伍旭揚此時開口說道：

「看來你只顧著睡覺完全沒注意到電梯前的公告。」

喻海寧冷冷地迎視眼前一臉挑釁的男人。「不是我沒注意到，而是早上有個無聊的人像只蚊子似的在我耳邊嗡嗡叫，讓我無法專心。」

伍旭揚眉梢一揚，邪魁的表情讓在場的一乾女士全部倒抽了口氣，當然喻海寧除外。

「唷，這麼說來，我倒是能吸引你的注意嘍？」

喻海寧握緊手中的筷子，她知道如果不加以控制，這一雙筷子可能早就射向他了。

她冷笑道：「伍先生，你想太多了，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你那自以為是的男性魅力仍然影響不了我分毫。」

聞言，眾人又不約而同地倒抽了口氣。

「當真？」伍旭揚炯亮深邃的眼閃著挑釁的光芒。

喻海寧撇起嘴角，狀似大方地聳聳肩。「你可以試著追我。」

喻海寧的話令眾人一陣驚呼，只有兩個當事者沉默不語，伍旭揚十分明白，喻海寧只是故意在挑釁他。

「很可惜。」他笑開，眸心突然閃現一絲溫柔，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愛她，所以不可能再有二心。」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驚呼，尤其是女性同事簡直是大驚失色，伍旭揚何時交女朋友了？！天啊！這消息太讓人震驚了！

喻海寧扯開嘴角，語帶嘲諷地說：「你倒是挺專情的嘛！」他的模樣看起來是挺認真的，但誰敢說他不是刻意偽裝出來的。

「好說。」

見場面有點僵，美麗趕緊接話：「好嘍，既然大家都沒有新的提議，那我們的員工旅遊就維持原案嵛里島五日游，現在開始討論細節！」她也沒想到旭揚哥哥居然已經有女朋友了，那他和喻姐姐還能有什麼發展？唉，真是可惜。

喻海寧不怎麼專心地聽著眾人的討論，一陣睡意襲來，令她忍不住又半眯起眼，唉！她還是好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