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經歷了這一番折騰，席詠晴再也沒有觀看奔牛活動的興緻，她急忙想看看華璟曄的傷勢究竟要不要緊。

回到飯店裡，席詠晴立刻替華璟曄褪去上衣，一瞥見他身上大小不一的瘀傷和一道道沭目驚心的血痕時，她發現自己的心不由自主地收緊。

「還好沒被牛角傷到，不然肯定傷得皮肉綻開。」她邊在旅行箱中翻找著藥膏邊道。

「放心，只要我們不動、那些牛隻不會對我們下毒手的。」他一派輕鬆地道，仿彿事不管己。

「你怎麼知道？」

「因為會引起牛隻注意的是動作。」

「這樣啊。」

「啊……」她的推揉引來他的哀號。

「你忍著點。」她也很心疼他的痛，但不下點力道，這些瘀傷怕是沒那麼容易散去。

「那你得先吻我一下。」他趁機耍賴。

「哪有人這樣的！你根本是趁火打劫。」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道，卻沒意識到自己正向他的唇湊去。

得到了他想要的吻，他還是不肯罷休，於是他加深這個吻，將她的身子拉向他，雙手放肆地竄入她衣擺里，撫弄她潔白如玉的細嫩肌膚。

她不知自己為何沒有抗拒，他從未如此逾矩，這一切徹底的失控了。

接下來，他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健壯的身子覆上她的軟玉溫香，兩人的眼神在昏暗的燈光下交會。

他望進她澄澈的眸底，一份他渴望已久的純真正朝他微笑。

她望進他湛亮的瞳底，一份她仰賴已久的溫柔正朝她招手。

「我不想再等待，我希望就是今晚，你能讓它發生嗎？」他不想傷害她，一點也不想，只要她喊停，就算他受慾念的折磨而苦不堪言，他也願意停下來，只希望給她的每一份感覺都是最好的。

她知道自己還沒準備好，但她不想拒絕他的求歡，一點也不想，她知道自己很矛盾，但她想放縱一回，順著感覺走。況且，她信任他，也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輕緩地點頭，她應允了他的想望。

他知道這麼要求她，實在很卑劣，但他只是一個渴望她的平凡男人，並非聖人啊！

他再次欺上她的絳唇，汲取著甜美的蜜津，她自然的回應著他的吻，雙手也順勢環上他肩頭，將他緊緊抱住。

這種感覺真實且美好，她一點也不想放手。

兩人雙雙褪去了衣物，袒身相見，她猶如白雪的凝肌，在夜色下閃閃發亮，令他移不開眼。

「你好美。」

他的讚賞讓原本羞怯不已的她多了分信心，不再緊繃著神經，身體也因他的一句話而放鬆。

「我要你……」她羞答答地提出誘人的邀請。

聞言，他率性一笑。

「如你所願。」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這一夜美麗的奇迹降臨，兩人擁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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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再醒來時已經是夜半時分。

華璟曄起身坐在床邊靜默地望著席詠晴出神，他看著她的俏臉、酥胸、平坦的小腹……

望見留有一絲血痕的玉腿時，他的心猛地一抽，一股罪惡感瞬間襲上心頭。

他方才是否太粗暴了？

感覺到懷裡那抹溫暖消失了，席詠晴睡得極不安穩，她幽幽地睜開雙眸，見到他的目光緊鎖著她。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避開他的眼神。

他沒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朗笑幾聲。

「笑什麼啊？」她起身，很自然的貼上他的背脊，自后攬抱住他，卻不小心觸碰他的傷口。

「啊……」

「對不起！」她立刻想要放開他，卻被他拉回。

「抱著我。」他喜歡這種感覺。

她溫熱的臉頰熨貼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她自然地探出粉舌在他的傷口上輕舔著。

他詫異的感受著她的溫柔，原本的痛楚消失了，他甚至感覺到傷口已經復原，不再疼了。

「還疼嗎？」她輕聲問。

「不會，還很舒服呢！」

她受到了鼓勵，繼續在他的背脊落下一記又一記的吻，舔舐他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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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西班牙之旅，華璟曄和席詠晴兩人的感情迅速加溫，也許是肉體結合的催化，他們之間變得更加親密。

漸漸地，席詠晴發現自己已不再那麼常想起宋祺剛了，她反倒常想起……她的丈夫。

是的，她發現自己的目光總是不經意地跟隨著他，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會感到十分安然。

就像現下，兩人並肩而坐，她就覺得很幸福。

「在想什麼？」華曝曄輕輕地環住她的腰，香了她一下。

她只是笑了笑沒回答。

「在想我嗎？」她近日來的改變，他全都看在眼裡，她變得愛笑，也變得開朗，她不再是那個充滿愁緒的妻子，而是一個散發著幸福光芒的小女人了。

「你少臭美了！」她嬌嗔了一句，企圖掙開他的懷抱。

「我就是愛臭美，你喜歡嗎？」他將她攬得更緊。

「我才不喜歡。」她嘴硬的道。

「口是心非，我知道你喜歡的。」他自信滿滿地道。

「你憑什麼那麼肯定？」

「因為你喜歡全部的我。」從她的眼裡，他讀得出那抹眷戀，他知道那不是錯覺，他已漸漸在她心裡紮根了。

「你太自負，我不理你了。」她知道，若不是他對兩人的感情抱持著不放棄的態度，他們也不會像今天這般幸福。

「你今晚不打算盡為人妻的本分了嗎？」他邪肆的唇如風輕撫過她敏感的耳窩，引來她陣陣戰慄。

「不要……」她最怕他使出這一招，因為她根本抗拒不了，只能癱軟在他的誘引之下。

「要我收手嗎？」他的大掌更進一步探入她的衣服里，輕撫著她平坦的小腹，那細嫩的膚觸，讓他撫上癮了。

「別……放手。」她的耳根子瞬間燒紅，她知道自己說出的話有多曖昧，但她是真的想要他。

不過，她氣他總是那麼輕而易舉的挑起她內心的火熱，讓她毫無保留的在他面前敞開自己，為他點燃所有的熱情。

褪去衣衫的兩人袒裎相對，他如同饑渴的餓狼，啃蝕著她柔嫩的唇辦，她亦大膽地回應著他狂狷的吻。

不知何時，兩人的身體已緊緊交疊在一起，他腰桿一沉，進入她的身體，兩人同時為那美妙的感覺驚呼出聲。

「感受我……」他如魔魅般的嗓音在她耳邊回蕩著，讓她放縱自己跟隨他一起瘋狂。

她毫無保留地獻上自己，跟隨著瘋狂的節奏沉淪。

兩人的汗水相互交融著，濡濕了彼此，再也分不開。

「我愛你。」他從不保留對她的愛意，更不介意把對她的心意掛在嘴邊，天天都想這麼對她說。

心裡一陣激蕩強烈的動搖著她的靈魂，她不懂自己對他是抱持著什麼樣的感情，但兩人的擁抱是如此契合，兩人的結合是如此密切，讓她迷惑了。

微微張開雙眼之際，她望見他澄澈的眸子，這一次她感到心跳漏了一拍，內心有著強烈的悸動。

他知道自己的表白可能依舊得不到她的回應，但他能感覺到她的眼裡小再有著往常的黯然，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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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不曾回家探視父母，加上華璟曄已恢復正常上班，席詠晴可以安排自己的時間，於是她決定回家一趟，想把這件事對父母說個明白。

搭車回到南部的老家，她遠遠的就看見母親忙碌的背影，沒來由地她感到一陣鼻酸。

「媽！」她小跑步奔至母親身旁，一把抱住母親的腰。

「你這孩子，那麼久都沒回來，是跑哪裡去了？」算算她也好些日子沒見到女兒了！

「媽……爸在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你爸他在屋裡休憩，晚上還得去替人做臨時工。」母親略帶哀愁的眼神讓席詠晴倍感心疼。

「媽，你和爸可以不要那麼辛苦的。」

「不辛苦一些怎行？我們還欠人那麼多錢，對了，上次你一口氣就把債務還清，說是你上司借你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可能無條件的答應借你那麼多錢？」席母一開始就覺得事情有異，加上女兒多月未返家，絕對是瞞了他們兩個老人家一些事情。

「媽，等爸醒來，我再向你們解釋。」

「好吧。」席母體貼女兒的心情，就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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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圍坐在餐桌前的三人，表情都有些肅穆。

「媽，弟呢？」

「他說要和同學一同搬出去住，你爸勸不動他，只好隨他去。」席母有些感慨地道。

「真是的，他怎麼這麼不乖！」對這個弟弟，她實在沒轍。

「算了，隨便他吧。」席母語帶無奈。

「爸、媽，我有一件事要說……」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兩個老人家的臉色。

「想說什麼就說吧。」

就在席母慈藹的眼波下，席詠晴緩緩道盡所有的事。

「天，你這孩子怎麼那麼傻，竟拋下祺剛和別的男人結婚！？」席母不敢相信女兒竟為了償債，付出自己一生的幸福。

「媽，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他其實對我很好，真的，我甚至慶幸上帝給了我這個機會與他相遇。」想起他對她的好，她真的很感動。

「真是這樣嗎？」席母不放心地詢問道。

「真的，只是他不知道我騙了他，這點讓我很在意。」這是她心中唯一的牽挂，也是她最沉重的包袱。

「傻孩子……」席母心疼地揉了揉她的發。

「爸、媽，沒能讓你們參加我的婚禮，你們會怪我嗎？」對此，她是相當自責的。

「媽心疼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怪你呢？」

「爸，你呢？」父親一直沒有開口，她想，他也許在心裡怪自己讓她背負了太多沉重的責任。

「你過得好就好。」短短的幾個宇，道盡了他對女兒的關愛，雖然聽來淡漠，但她知道父親很在意她的一切。

「謝謝你們體諒我。」

這一晚，溫馨的氣氛盈繞著他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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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帶了點春寒料峭的冷意。

席詠晴仰躺在陽台的搖椅上，身上僅著一件單薄的針織衫，她閉起雙眼，靜靜的享受晨間的清新。

「穿那麼少，當心著涼。」說著，一件厚實的棉質外套便覆上席詠晴的身子。

他總是那麼貼心，無論何時，他都注意著她，怕她餓著了、受涼了。

她莞爾一笑，自然地牽起他的手，邀他一起坐下來。

「我還要上班呢！別勾引我。」他打趣地道。

「不是說要做早餐給我吃？我肚子餓了呢！」說到這裡，她的心就忍不住泛起幸福的漣漪。

今早他倆在彼此的懷抱中醒來，她睜開眼即見到他沉穩的俊臉，沒來由地心跳漏了一拍，而他也正盯視著她，最後他們很自然的吻上對方，雖然沒有激情的火花，卻也幸福的令人難忘。

不久，他翻身下床說要為親愛的妻子洗手做羹湯，當下她還有些傻眼，但接下來看他認真的在廚房裡煎蛋、烤麵包，她真的覺得好窩心，幾次她想上前去幫忙，但都被他推出廚房。

「可以過來吃了。」

「你做的到底能不能吃？」她狐疑的瞥了他一眼。

「包君滿意。」對自身的廚藝，他可是信心滿滿，看來這小女人不知道前些日子她病倒時所喝的每碗鹹粥，全是出自他手。

來到餐桌前，他像個紳士般，替她拉開椅子，讓她落坐。

「謝謝。」

接著，在品嘗過華璟曄的手藝后，席詠晴只能說甘拜下風，一個大男人能有這樣的廚藝，真是難得。

「廚房沒事吧？」她故意問。

聞言，他輕敲她的腦袋，回報她的調侃。

「托你的福，安然無恙。」

「那就好。」她還刻意誇張地拍了拍胸口。

「你這女人真是太不信任我了。」他佯怒地板起一張臉來。

「不要生氣嘛！」沒意識到此時的她聲音有多撒嬌，她的小手還急切地握住他的大掌。

「該怎麼處罰你呢？讓我想想。」他一臉深思熟慮的模樣，瞳眸卻流露出不懷好意。

席詠晴不自覺的想抽回小手，卻教他給緊緊反鉗住。

「想逃嗎？親愛的老婆。」一抹詭譎的笑在他唇角逐漸擴大。

「人家不敢了啦！」她趕緊求饒，因為他的懲罰總令人……欸，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