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的,什麼都肯做嗎?
洛明明看著他,那雙翦水秋瞳閃著最耀眼的火花,好似在那對瞳眼中,有許多想要一吐而盡的話語鎖在裡頭。
鳳懷沙一手抵在山石之上,將她緊緊地困在其中。他目光如炬,眸中閃著奇異的光彩,像團火般企圖將她給焚燒殆盡。
『你,信不信我?』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好似壇醇酒,鑽入人心底是奇異的微醉,誘哄得洛明明掙脫不開,忍不住抓著他的衣襟,就怕自己承受不住,只能尋找他來依靠。
『為什麼你不說話?』鳳懷沙低首,在她耳邊輕輕吐著話,溫熱的氣息環繞在洛明明的頸邊,令她渾身僵直,捉著他衣襟的手更緊了。
她頭一回發現他有如此陽剛的一面,他的欺近和他的氣息,在在都燒灼著自己的所思、所感。洛明明直想逃,卻抽不開身,甚至在她心裡,更有那一點點的期待感。
『如果你不要,可以推開我。』彎著笑,鳳懷沙的目光如火,卻更有一絲軟膩的溫柔。
洛明明睜著茫然的大眼,被圈在鳳懷沙懷裡,她的兩頰燒紅,在月色的照耀之下,更顯得甜美動人。
他欺近,高挺的鼻子輕輕觸著她的面頰,並且一路朝她耳旁靠近,熱暖暖的氣息呵在她頸邊,直到最後洛明明甚至分不清他究競有沒有吻著自己。
『鳳懷沙……』她聽著自己甜膩的喚聲,摻有微微的懼意。
『不喜歡,就推開我。』他的聲音在笑,如翻飛在春風裡的棉絮。
洛明明自喉頭滾出一個嚶聲,渾身熱得將白暫的肌膚綴成粉紅的色澤,宛若夏日中的紅花,那樣的艷麗、那般的通透。
鳳懷沙吻著她圓潤的耳珠,在自己一手布下的溫柔之中,有她最無助的顫抖。
環住她的腰肢,鳳懷沙將她壓往石牆上,更加貼近她柔軟的身軀,彷彿該嵌合在自己的懷中,是那樣的密不可分。
他們到底,是該在一起的!
濕熱的舌深入檀口裡,熱烈的相互交纏,鳳懷沙放肆地深入,就像是要掏盡她的所有,更像團烈火,將洛明明包裹得無法逃開。
洛明明覺得自己像是要被他給佔領,即便他僅是吻著自己,然而這個吻卻異常灼熱,像是深觸她內心的某一處,被說不上嘴的渴望給佔據,她正被他給掏空,用一種非常激烈的手段給赤裸裸地剝開。
他吻得越深,洛明明便覺得自己心底某塊東西被他給帶走,而他正用一種自己所無法阻止的方式,企圖將她變成一個狂浪的女人。
洛明明很想哭,抑止不住體內開始燒烈的火花,也同樣在他的眼中,看見相同的慾望,而她從來沒有想過,他的眼眸也會幽暗得恍若是座潭池,將她拉往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他想要她!現在就想要她!鳳懷沙的大掌滑過她的腰肢,撫上她光潔的裸背,不費吹灰之才,他就輕易的拂落她肩上的罩紗,袒露而出的,是更多如月牙白的凝脂玉膚。
溫熱的掌心熨燙著自己的肌膚,洛明明渾身有種酥軟到幾近要呻吟的酥麻感,他輕緩地擠入她的腿間,儘管她想要推開,可是兩手一擱往他的心口時,洛明明卻發現自己推不開他。
她早就,推不開他了!
她後悔,兩眼顯得迷濛,朦脆的月光照進她晶瑩的眸子里,對鳳懷沙來說,更是種無聲的引誘。
『我需要你……』鳳懷沙嗓音低沉,略略地沙啞,埋進她的頸項間,將濕濡的吻留在她的身上,成為屬於自己的印記。
『現在就要你。』他不想等,也不願等,只要能得到她,即使要不擇手段也沒有關係!
他鳳懷沙這輩子,就只要洛明明這個女人!其他再美的風景,他一概都不要『明明,我真的需要你。』他的慾望很張狂,將她又抱得更緊了些,恨不得將她揉進體內,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鳳懷沙一而再、再而三的低語,讓洛明明很明顯地僵直了身予,那些被過分投入的激情,在轉眼間就成了無法撲滅的火花。
她怔仲地望著天邊明月,再也受不了他一手主控的熱恃,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桶冷水,冷得自腳底竄上背脊。
她的不自然,令鳳懷沙回過神來。『明明?』『曾經有人,也這麼對我說。』然而,卻是悲傷地落下淚來的苦苦哀求。
『你說什麼?』鳳懷沙喘息,薄唇抵在她的額心。
『我爹,曾哭著告訴我他很需要我,不能沒有我』那雙環抱著自己的小手,方才是那樣的用力、那樣的牢密,如今卻是頹然地垂落,甚至隱隱顫抖。
鳳懷沙看著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面的她。『洛祥到底要你怎樣?』『鳳懷沙,我真的沒有辦法這麼自私。』洛明明痛苦的掩面,不知是懊悔先前的意亂情迷,還是後悔自己當初的無奈允諾。
『洛明明!我鳳懷沙不會放開你的!別告訴我,你一點也不想靠近我!』他握著她的兩肩,強迫她望向自己。
她的吻,回應得有多麼熱烈!就是因為太過真實,所以鳳懷沙寧可背負狡猾的惡名,也要不知羞恥的得到她!
儘管明白這樣做絕對不是最好的方式,他卻告訴自己要是再正人君子下去,他就會一輩子後悔莫及。
捂著嘴,洛明明不願哭出聲,很多話她不敢說,也說不出口。
說到底,也是因為得強撐著一個理字才不肯開口,洛明明知道有如此的倔脾氣沒有好處,可是自己始終還是沒辦法坦率面對。
儘管鳳懷沙懇求,她還是硬著頭皮無法言盡。
『如果你對我沒有任何感情,就不會回應我的吻!』她的反應很真實,成力鳳懷沙無法輕易放開的主因。
要是她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情愛,斷不可能會接受他的親吻、他的擁抱,她別說這是一時的暈眩而造成的錯誤,因為這理由騙不了他。
『我不是三歲小娃,而是個實實在在的男人,你眼中的慾念,我看得比你還要清楚!』鳳懷沙的語調轉變得很強硬,就是要逼洛明明認清在她心底,也有和自己同樣的渴望。『你想要我,就像我想要你一樣!』『不要再說了!我求求你不要逼我!』洛明明哭著求饒,他越是這樣,她便越覺得心痛。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說出你心中想要說,卻不敢說的話!』他將她按回石壁上,將她困在自己的兩臂之間。『只要我想要你,馬上就能夠做到!』倘若要這般強硬的手段才能逼她誠實,鳳懷沙寧可此刻做壞人,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猶豫。
『你信不信?』他眼裡跳竄著慾火,清清楚楚地層露在洛明明的面前,那是因為她的甜美,而燒得熾烈的熱情。
她有些怕,但更多的卻是在面對他的愛情而退怯的懼意;她想要擁抱他,卻親近不了。
『鳳懷沙,你別對我這樣……拜託你,不要這樣對我……』她話聲顫抖,夾帶著淚水。
『我對你殘忍嗎?那你對我又仁慈到哪裡?我總是拜託你,但你始終令我傷透心。
』他給的承諾,難道真的不夠?『你知道我言出必行!這段時日的相處,你曉得我是個怎樣的人。』洛明明真是怕了,怕他的奮不顧身。『就是知道,我才不敢說!』她難道不知道這男人有多跋扈、有多張狂嗎?
為了她,他一定會不計一切的想盡辦法!這點洛明明是再清楚不過的。
鳳懷沙沉默,望著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那種哽在喉頭裡上不去也下不來的悶氣,全卡在心裡邊兒,快要讓他發狂了。
過了許久,他低低地笑出來,笑得絕望且失望。『是我嗎?說到底是我的性子害你有苦說不出嗎?還是,你只是在試探我,看我有多狼狽你就會有多快樂?』他已經無計可施了,她卻毫不伸手給予自己救援。
『洛明明,你真的要逼我?』握住她兩臂的掌心驀地收緊,緊得將她掐得隱隱發疼。
『你從來沒有真正領教我鳳懷沙的性子。』洛明明看著他眼裡跳竄的火花,有別於以往的憤怒與陰狠,令她背脊發涼。
『我待你好,你不肯接受:我對你痴,你不放在眼裡。如果惹毛我是你想要做的事,那我就清楚地告訴你!洛明明,你成功了!』他低首靠近她,逼她看清自己有多麼的忿恨。『這天底下,沒有我鳳懷沙得不到的東西!包括你,洛明明在內!』她掙扎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的認真與固執。儘管萬分不得已,但那些該被坦誠的事實,如今也不再需要被說破了。
『你說我是少爺性子?好!我就讓你領教我鳳懷沙真正的脾氣,讓你後悔自己的堅持。』他待她實在太溫柔,溫柔到她並不珍惜。
鬆開手,鳳懷沙轉身要離去,卻被洛明明一把拉住。
『鳳懷沙,我真的不是要傷你的心。』鳳懷沙冷眼相對,漠然地開口。『你在乎嗎?』他嘲諷地笑,鄙夷至極。『你從不在意!』他真的這樣對她!洛明明咬著牙,看著街上越走越遠的背影,一張俏臉略顯慘白。
方才來的人是露明酒樓的小跑堂。原來這小夥子趁酒樓休息的空檔來到鳳府里找她,為的就是偷偷告訴她最近這半個月以來,這京城裡沒人敢賣香料給酒樓,就連當初和鳳府說好定時定量便宜給樓子里的香料,也停止供應。
現在她人還在鳳府,他就這樣發狠地待露明酒樓,倘若四個月後她不再受雇於鳳府,那麼他是否手段會更加兇狠?
跺著腳,洛明明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露明酒樓的香料一向用得凶,尤其是這半年來,許多新菜色偏向胡人口味,而京城內其他飯館酒肆的菜式大同小異,露明酒樓的改變無非是異軍突起。
這下可好了,如果鳳府不再便宜供應酒樓香料,而其他香料行號受鳳懷沙的壓力,也同樣袖手旁觀,那麼受歡迎的菜色勢必就得減少,酒樓生意鐵定下滑。
握緊粉拳,洛明明真不敢相信鳳懷沙可以做得這麼絕,他們兩人的情誼,他競沒放在心裡,擺明就是要逼露明酒樓走上絕路。
好!既然他出此下策,那麼她也同樣能找門路鑽!洛明明氣極,但更多是無奈的情緒。
直到後頭有人探出頭來,喚她回廚房,洛明明才勉強將這件事給擱回心裡,卻暗自盤算該怎麼替露明酒樓找新的香料供貨店家。
待那道粉藍色的身影踏入鳳府的小門裡,走到街尾的小跑堂便急急地轉回街旁的小巷裡頭。
『成了嗎?』春生的臉色難掩興奮之意,平庸巨極的臉面,難得神采飛揚。
『春生哥,小的辦事您放心!明明姊聽到以後,臉都綠得青青青!』小跑堂賊賊地笑。『那咱們先前說好的報酬……』『給!咱怎會不給呢?這差事兒要是辦得好,以後有好處的,絕對不會虧待你這小子。』春生爽快地構出銀袋,沉甸甸地擱在小跑堂的手心裡。
拿到為數不小的報酬,從沒接手過這麼多錢的他,神色又驚又喜。『這……會不會太多了點?』知道鳳府家大業大,可斷沒想過這小廝出手,卻是如此大手筆。
春生將他的手按得更緊,收斂了先前嘻笑的表情。『小子,你可聽好了!這件事兒可不許和人隨便瞎說,就連你家老闆都不許講。』『可鳳府真要其他城裡的商行都不賣香料給咱酒樓了嗎?』別說他吃裡扒外,自己心裡做這差事兒也膽戰心驚的。『要是真不賣,酒樓會出大紕漏的。而且樓子里的香料,存貨也不多了。』『你別窮擔心,你們露明酒樓要倒也不是什麼頂容易的事,不是後頭有人撐腰著嗎?』『春生哥指的是誰?』『大夥不都說露明酒樓攀上個大戶,明明姑娘就要嫁過去了。』春生偷偷地打聽,暗自布了這小眼線連酒樓,以後總比在霧裡看花得好。
『這事兒呀,咱做手下的也不清楚,只聽說老闆被人詐賭,欠了一大筆賭債,押了酒樓的地契給對方,如果要贖回樓子,除非還錢才有可能。』這不光彩的事早就在樓里傳開,不過還是只有自家人才知道,大夥口風都很緊。
小跑堂看鳳府對洛明明算有情有義,聽說上回鳳家少爺來就是為了明明姊的事兒,遂將這件不光彩的事給和盤托出。
『洛老闆欠多少?競然押了酒樓地契給人家。』這點春生很是詫異。
『小的不知道有多少,不過聽說不夠,所以才……』他話說得吞吞吐吐,就連自己在樓子里做事也感到羞愧。『才要讓明明姊嫁過去抵債。』這下子,春生聽完后『轟』地一聲氣全衝上喉頭,自己當初的揣測果然成真『這真的很丟臉!所以大家才噤若寒蟬,老闆是個愛面子的人,哪裡肯讓別人知道,這還是掌柜發現的。若不是有陣子帳面上的子跟帳房內的銀子對不起來,恐怕明明姊嫁過去,人家還以為是風風光光的。』春生呸了一聲,氣極了。『洛樣那個賊老頭,當真是賣女抵債了!』這口鳥氣他想少爺也不會吞忍得下去。『你知道當初是誰詐洛樣的賭局?』『這點小的就不清楚了。』『那好,如果你能探知當初誰詐洛家賭,咱鳳府絕對不會虧待你!』春生拍著胸喃,大聲保證。
『可這……』若是被老闆知道他胳臂彎向鳳家,只怕打斷腿都不會饒恕自己。
『你儘管放一千個、一萬個心,咱絕對不出賣你,只管安心地替咱少爺做事。你想想,等到你家明明姊嫁過去,說是出嫁,但實則被人買走,往後她日子會好過嗎?』一聽到這裡,小跑堂的臉色也漲紅起來,語氣哽咽,就是替洛明明抱不平。
『小的就是想到明明姊的處境,才敢斗膽冒這個險的!』他將銀子退給春生,語氣懇切。『春生哥,您一定要和鳳少爺救救雜麵明明姊,她就是因為孝順,才萬不得已答應老闆的。我知道少爺對明明姊還有些情分,仗著這點情分,就別眼睜睜地看著她往後的日子受苦。』『放心,只要你心裡有明明姑娘,真的替她著想,就趕緊探出到底是誰詐了洛樣的賭,一旦對象確定,咱少爺絕對不會放過對方的,定為你們露明酒樓討回個公道。』春生拍著他的肩,還是將銀袋推回給他。『這事只能急,不能緩,我家少爺和洛祥說好,明明姑娘在鳳府的日子,誰也動她不得。但是眼看只剩四個月,一旦她離開鳳府,咱就保不住她,這事兒你心裡要有底!』『小的清楚,但是只要老闆不說,咱做手下的連風聲都探不到。』小跑堂的心裡也急,哪裡又輕鬆了?『春生哥,您教教我法子。』『很簡單,既然洛樣欠債,自然腰杆子不敢挺得多直,對方也同樣會走動得很勤。
你去查,這陣子和露明酒樓走得很近,最好是家中也同樣經營酒樓,並且曾經和洛祥談過露明酒樓是否能合併的事宜。』一聲低沉醇厚的聲音自巷底傳來,話說得沉穩有辦,口氣也相當有把握。『這人八九不離十,便是詐露明酒樓賭的人。』『是……是鳳少爺。』雖沒見到人,可這年輕沉穩的嗓聲,他還聽過幾次。『小、小的一定會儘力探出,屆時就請……請少爺幫幫我家明明姊。』『你聽好,一旦查到對象,不論多早多晚都要趕緊來鳳府通報,就算不確定也無所謂,我這邊會再派人去探究仔細。記住,把這段日子,最好是從洛祥被詐賭這消息流傳出來后就開始不斷出現的對象去調查,便能屏除多數的閑雜人等。』鳳懷沙那雙眼中跳著火花,這件事不管洛明明怎麼反對,他也不再顧慮她的心情了。
春生趕著人,盼沒幾日就能抓住對方。『你就趕緊回去,暗中替咱探聽,一切成敗就系在你手裡了。』小跑堂直點頭,而後趕緊收了錢就離開巷口,頭也不回地拚命走向前頭,就是怕人看見自己與鳳府的人交涉。
見人已經消失,鳳懷沙這才自暗巷底露了面。
『少爺,您覺得這事兒成是不成?』春生問得小聲,面色略略不安。
『即便不成,咱還是得做。』鳳懷沙看著對方離去的方向,目光相當堅定。『就算她真怪我霸道,也無所謂。』『小的知道,這些都是萬不得已才出的下策。』『其他商行你連絡得怎樣?』鳳懷沙眉頭深鎖,對於方才確定的消息,他雖然曾猜疑過,但沒想到真正擱在面前時,還是感到吃驚。
鳳懷沙不知道當洛明明聽到自己爹親提出的要求,臉上會有怎樣的表情?
那夜,她躲在園子里哭,想必是忍耐到極點,才會吐露出來。
『萬事備妥,只欠東風了。只要露明酒樓香料一旦用盡,就準備跳下咱設下的坑了。』春生這時又想起一點,突然覺得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您瞧,剛剛那個小跑堂的先跟明明姑娘報備,不知道她會做出怎樣的事?』濃眉一揚,鳳懷沙那模樣有十足十的把握。「她一定會出城尋其他縣城的香料鋪子。
』『少爺真是英明!』春生掩嘴偷笑,方才的擔憂好似減少了些。
『少狗腿。』鳳懷沙撫著尖瘦的下巴,暗自思忖半晌。『到底要不要放她出城去,我還在想。』他大有千百個理由不讓她離開鳳府,可是從中阻擾,她也勢必會偷跑,不如趁此順水推舟助自己一把。
『少爺有打算嗎?』『暫時還沒想到。』儘管是迫在眉睫之事,頃刻間他還真想不到有何更好的法子,能當場將洛明明一軍。
春生搓搓手,普通到一點兒也沒特色的臉,很滑頭地做著表情。『如果少爺不嫌棄,就讓小的幫些忙,獻上一計可好?』鳳懷沙『哦』了一聲,見春生縮著肩湊上嘴來,他便主動地附上耳朵。
春生窺地說了一長串,只見鳳懷沙本是皺起眉頭,而後緩緩放開,直到最後他的嘴角彎了起來,卻還是很假意地反駁了一下。
『這樣不會太卑都了點?』雖然這主意非常深得他的心,不過也該假裝一下矜持,才不會有辱他的名聲。
『少爺,一點都不會啊!最卑鄙的,是詐賭洛祥的那個王八羔子,咱們這樣,還算光明磊落了。』『這路數有點老套呀。』『哎呀,梗是老得好,用得好不如用得巧,要是用得得心應手,還可以諸事大吉、萬事如意咧!』春生心想再也沒有什麼方法,比這主意還要好了。
鳳懷沙很假意的勉強點頭同意。『那咱們就齊心協力了。』『小的這就去安排,少爺切莫擔心,一切都會替您做得穩穩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