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齊二爺,你要是嚮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意境,想要找個美人大戰三百回合,再魂歸西天也沒關係,只要不是在我床上就行!」她耐心用盡,原形畢露,第一千一百零一次誠心祈禱一個時辰前出發去京城的那一行人會水土不服,拉他個無窮無盡。
「我想要的美人只有你……」男人埋首在她頸窩,直接又大膽的告白,果然發現有人原本白皙無瑕的肌膚染上了醉人的困脂,讓他的眼神更加炙熱。
「齊二爺,再這樣下去,咱們倆誰也無法好好的睡,我個子小,不如我去睡軟榻。」后臀上頂著的堅硬物體,讓炎娘子暗道一聲大事不妙。
她答應成親拜堂,可沒答應今晚就要和他裸裎相對……想著想著,身體就自然想要逃離他伸手可及的範圍,沒想到有人早做好防備,她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穩穩的按在原地。
「九娘,別慌。」齊焱輕聲低語的安撫懷裡渾身僵硬的女子,非常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逗著你玩的,睡吧。」
良辰美景本該大有可為,誰讓他還力不從心呢。
不過他堅持從頭到尾都要摟著她,好像只有這樣做才能讓自己相信她真的在自己懷裡,完好如初。
炎娘子靜止了一會兒之後,才慢慢的試著鬆懈下來。
「你一定要這樣抱著我?」背對他的姿勢讓她的危機意識高漲,怎麼也無法完全放鬆。
「這樣你才不會看見我的臉,省得嚇著了。」齊焱已經闔上眼,半是挖苦半是揶揄的回答她。
雖然他已經慢慢習慣私底下面對她時沒有戴著面具,還有她面對他時稀鬆平常的反應,卻也沒有必要一開始就讓她覺得有壓力啊。
沒想到聽完他的回答之後,炎娘子突然用力拍打他的手背,還不分青紅皂白的低頭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讓他忍不住痛呼出聲。
「痛死你好了!活該!等到我把你這手咬爛了,變醜了,就不會來碰我……我再咬另外一隻手,然後再把你的兩條腿也給放蟲咬,咬得坑坑疤疤的,讓你覺得碰到我就是玷污我……」美艷無雙的臉蛋突然像惡鬼般猙獰,還露出教人毛骨栗然的冷笑,面無表情的說著要怎麼凌虐剛剛和自個兒成親的男人。
「九娘……」齊焱放柔了聲音,不但不生氣,反而有些心虛。
「我還沒說完,你別插嘴!」炎娘子朝後微仰,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好整以暇的繼續說著自己的計畫,「等到腳也爛了,就換身體,看你怎麼隔著空氣抱我,唔……」
徹底把她惹火的罪魁禍首突然扣住她的腰身讓她躺平,迅雷不及掩耳的低頭吻上她哇呼不休的紅唇,輾轉纏綿直到兩人都氣喘不已。
男人捧住她因為另一種原因而雙頰緋紅的臉龐,喃喃低話,「九娘……九娘……你彆氣了,我只是……不想讓你看到這樣的我。」
他和她額頭輕靠,雙眼難堪的緊閉,沒發現讓他壓制在身下的小女人早已怒氣騰騰的睜開美眸。
「你因為自己的容貌醜陋看不起自己,那有一天我年華老去,不再如花似玉,你是不是也會嫌棄我?」她使勁的戳著男人堅硬的胸膛,神情挑釁,而且不肯讓男人插嘴。
「如果今天你看到的談九娘,是一個蓬頭垢面的黃臉婆,你是不是就棄之如敝屜?」她像是張牙舞爪的絕色妖姬,對著欲言又止的男人窮追猛打,讓人沒有時間喘息。
「你若是以自己為恥,又該如何讓我看重你?今晚我去睡軟榻,你好好想想……」她再接再厲的扔下重話,身子一偏,眼看就要滾下床,卻讓人一把撈了回來,猛然撞上了男人結實削瘦的軀體。
炎娘子心口一室,硬生生忍住問他是否撞到傷口的衝動。
「回來!」在那同時,齊焱又驚又怒的大喝,強健的四肢纏繞著她嬌小柔軟的軀體,粗嘎的嗓音里有著恐懼的煙硝味,「不準走!」
她轉身的那瞬間,心頭扭絞的劇痛,讓男人臉色煞白,手指明顯的顫抖。
炎娘子乖乖的貼靠在男人薄薄的中衣上頭,聽著他急促激動的心跳聲慢慢的緩和穩定之後,才抬起頭來和他四目相對。
「齊焱,我知道我今晚嫁給了一個叫做齊焱的男人,卻沒把他當作十多年前所認識的那個齊王,而是一個用生命愛我的男人!如果你以為我還是當初的談九娘……」她露出迷離的微笑,稍稍離開他的胸膛,「那你絕對會失望,還是趁早寫好和離……」
男人突然低頭摟住她的唇,充滿了侵略性和難以名狀的饑渴,還有一股蓄勢待發的怒意,狠狠衝擊著懷中女子的心魂,直到她渾身止不住的戰慄,癱軟在他懷裡。
男人同樣喘息不已的將下巴輕靠著她,滔滔情意似萬馬奔騰,欲/望兇猛的在體內撞擊,讓他就要發狂。
「睡覺,等我把身體養好,有你受的了!」他咬牙切齒的措下話來,又一次吻上她紅腫的唇,只是多了幾分憐惜。
從這一夜起,私底下的齊焱不再刻意遮掩自己臉上的疤痕,因為他知道這麼做的代價,是失去她!
梅開二度的這對新人過著非常老夫老妻的生活。
那可以是一種相對無話,卻處之泰然的和諧,也可以是相談甚歡,欲罷不能的投契,他們輪流講述這十來年經歷過的總總,大多數都是炎娘子說得眉飛色舞,活靈活現,而齊焱安靜的聆聽。這樣恬靜的生活氛圍簡直要讓炎娘子以為自己其實從沒跟這個男人分開過。
只有一件事讓她很瞥扭,通常發生在晚上就寢的時候。
她不習慣和人同床共枕,尤其是一個顯然精力充沛的男人。
要是她心如止水,大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裝聾作啞,讓這個慾火焚身的男人自己想辦法去滅火。
但是在她同意拜堂成親的那個時候,其實就不能再用這個理由自欺欺人。
這是她親自挑選的男人,一個傾盡所有,也要成全她的男人。
炎娘子心有旁騖的從浴桶中站了起來,下一瞬間就有人將她包裹在乾爽的布巾里,攔腰抱回床榻。
炎娘子微微傾身嗅問他身上清爽迷人的味道,柔若無骨似的偎著這個體貼卻不會邀功的男人。
「齊焱,我這輩子的男人只有你。」不論是談九娘,或是炎娘子。
只有你。
齊焱看著懷裡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眸,有好半晌回不過神來。
炎娘子卻露出狡黯的笑容,拉下他的頭顱,在他眉心處印下一吻。
「不過男歡女愛這檔事,娘子我荒廢了十幾年,還請相公多多指教。」她巧笑倩兮,神情之間坦率自然,不像是強顏歡笑。
齊焱像根石柱般楞楞的盯著她看,她先是百般無奈的嘆口氣,突然又浮現一抹邪惡的笑容,決定化被動為主動。
她先是戳戳那片肌肉結實的胸膛,雙眼閃過一絲讚賞,又意猶未盡的捏捏他的手臂肌肉,那突然縮緊的肌肉線條讓她小小的驚喘一聲,嬌笑著低頭印上一吻。
身子早就復原的男人低喘一聲,猛然將她翻身壓倒在昂藏的身軀底下。
「你醒了?」不只腦袋醒了,連雙腿之間的欲/望,也在瞬間膨脹蘇醒。
「九娘……我不想傷害你……」齊焱目光炯炯,宛如盯緊猶物的野獸。
身無寸縷的小女人圈緊他的後背,笑得千嬌百媚,「那我可以傷害你嗎?」
「什麼?」男人愕然的眨眼,幾乎無法從這個小女人身上移開視線。
炎娘子故作正經的解釋,還附帶清楚的動作來輔助說明,「我可以咬你?可以打你?可以在你不聽話的時候推你一把嗎?」
她輕咬他的胸膛,拍打他的后臀,最後突然一個扭腰翻身將他推倒在自己的身下。
如爆青絲狂野垂放,豐滿白宮的雙乳忽隱忽現,讓人血脈僨張。
「你可以試試。」男人聲音粗啞,讓欲/望摟住了喉頭,長有粗繭的大手難以抗拒的撫上她那一身滑膩的肌膚。
「那我也可以親你,可以抱你,可以摸你吻你……」小女人咬牙忍住猛然竄高的熱焰,柔若無骨似的趴在他強健的身軀上,刻意讓自己的臀瓣抵著他的粗燙硬挺妖蹺蠕動。
男人嘶聲抽氣,大手箍緊她柔軟的腰肢,將她緊緊的按抵在身上,出聲警告,「你可以……只要你玩得起……」
他話一說完,就捧住她沉甸甸的雙乳,抬起上半身來吮住她嬌艷的乳蕾,在她的驚呼聲中放肆的吸吮舔吻,欲罷不能。
「焱……」她仰首弓身,嬌軀彎折成誘人的弧度,適合讓男人擷取品嘗。
男人貪而無饜的撩撥她的雙乳,不知何時竟已讓她雙手高舉過頭,用布巾捆綁在床梁,慢條斯理的揉捏拉扯,直到乳蕾艷紅似火,嬌軀輕顫,而她雙頰嫣紅,跪坐的雙腿之間春潮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