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名長相美艷的婦人下了車,赫然是隔壁開早餐店的寡婦。
「韓小姐。」張寡婦同樣尷尬地和韓秀打招呼。
韓秀眨眨眼,一雙水哞就在共撐一把傘的兩人間來回掃過。
呃,這個情況是――
「回來啦?」她壓抑心中的疑問,微笑以對。
「是啊,你要回家啦?那……晚安。」
避免話題繼續,張寡婦道過晚安后就連忙拉著鄭元進屋,只留韓秀一個人原地困惑。
者實說若不是今天偶調鄭元,她還真的忘了這個人,只是之前他不是才跟衛冀騰打賭看誰能在半年內追到她嗎?怎麼現在卻……
韓秀扭頭又看了隔壁一眼。
唔,算了,反正她對鄭元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若是他能和張寘婦鬧出什麼八卦緋聞更好,正好可以轉移鎮民的注意力。
雖然畫其他人來當擋箭牌很不厚道,但現在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所以上帝求求禰吧,快讓這個小鎮發生大八卦吧!
就在韓秀雙手合十暗中向上帝祈禱時,一道梃拔高大的身影撐著一把雨傘,從對面直奔而來。
「秀秀,你要回家啦,我送你。」衛冀騰一臉燦笑,就連雨幕黑夜也無法摭掩他身上的光芒。
韓秀瞪大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衛冀騰無辜皮問。
「你不是還有十分鐘才下課嗎?」
「今天國中的孩子們剛考完段考,所以我讓他們捐早回家休息。」他微笑回答。
韓秀欲哭無淚,完全沒料到還有段考放假這種事,虧她還算準時間出來,誰知道……
「可是你的補習班燈還沒關,沒關係嗎?」她垂死掙扎。
「放心,阿宏他們會幫忙收抬善後。」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早就看穿她的小心機,卻不點破,只是理所當然地牽起她的手,打算送她回家,人手的溫度卻讓他皺起眉頭。二話不說,他立刻脫下身上的外套穿到她身上。
「都已經入冬了,怎麼不多穿點,感冒了怎麼辦?」
「不用了,我不冷。」她連忙想把外套睨還給他,卻被他阻止。
「難得我有機會獻嚴勒,你就讓我表現表現嘛。」
「你衷現得還不夠嗎?」
她賞他白眼,想起最近悲慘的生活,就忍不住遷怒,可話是這麼說,他的外套還是溫曖了她。他殘留在布料上的體溫像是一個巨大的曖曖包,話絡了她冰冷的筋骨。林媽媽說得果然沒錯,有了男人,冬天就再也不怕冷了。
李媽媽也很中肯,有人昭顧總比孤單一人好。
另外蔡媽媽還說,溫柔的男人不多,體貼的更少,寧願自己吃苦也要昭顧好女人的更是獨一無二,一定要好好把提,所以她果然應該嫁給他嗎?
呃,等一下!
她到底在想什麼啦?!
天哪!
韓秀全身一顫,這才體會到被洗腦的可怕。
「怎麼了?還冷嗎?」衛冀騰察覺到她的細微反應。
「一點也不冷,還有,我不用你送!」該死的,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她氣惱的又想脫棹外套,偏偏外套拉煉怎麼拉都拉不下來。
為了避免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又被鎮民目睹,進而逼婚,她只好先行離開,打算先擺睨他再說。
「那怎麼可以,天都黑了。」
衛冀騰追上她,井將手中的雨傘撐到她頭上。
「那又怎樣!」她加快腳步。
「很危險的。」他輕鬆社。
「和你在一起更危險。」她小跑步。
「怎麼會呢?」
他還是從從容容的跟著她的腳步,一把雨傘完全撐在她的頭上,任由雨絲將他淋得半濕。
「不要再跟著我了,要是又被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我又要被逼婚了。」她叫苦連天的開始神剌。
「那你就嫁給我吧。」
他好心提供意見,始終輕輕鬆鬆跟著她,其至還有閑情挽致聊天。
「對了,學生們都很期待你的點心獎勵喔,等這次成績單發下來,就要麻煩你啦。」
韓秀根本沒空理他,只想著該怎麼甩掉他,偏偏忘了女性體力天生不如男性,更遑論衛冀騰平時還有健身的習惜。
最重要的是,她完全低估了他的決心。
於是就在她跑了將近七百公尺后,終於投降了。
「你……你……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韓秀扶著自家圍牆劇烈喘氣,只恨自己體力不足功虧一簣,她家明明就在眼前啊。
「不能。」
衛冀騰依舊程穩地替她撐傘,除了被和水濺濕的褲管,在她的身上幾乎找不出審多雨痕。
可惜韓秀只顧著喘息,壓根沒發觀他的用心良苦。
啤,難道她就只能被他耍得團團轉,沒有辦法擺睨他嗎?難道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蠶食鯨呑棹自己的竟志嗎?
就在韓秀無語間蒼天的時候,圍牆另一頭卻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韓秀和衛冀騰立刻抬頭看向圍牆上方。
韓秀是獨居,她還沿回家,家裡怎麼會有聲音?
「你家有客人?」衛冀騰表情古怪的低問。
韓秀錯愕地揺揺頭。
衛冀騰的衷情轉為礙重,全身肌肉蓄勢待發。
他將傘寒人她的手中。「乖,快到附近的鄰居家報警。」
「你要做什麼!」她不依,連忙緊緊捉住他。
「沒事,乖,快走!」他抽出手,模模她的頭,原本就半濕的身體很快被而林得全濕。
「你不要亂來!」她再砍捉住他,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填滿她的心,讓她的嗓子緊縮到嘶啞。
老天,他想做什麼?
去逮那個小偷嗎?!
不!要是對方身上有刀械怎麼辦?要是對方不只一個人怎麼辦?要是他受傷了——要是她失去他——
直到這一刻,韓秀才終於認請自己的感情,原來她不僅僅為他心動,也早已將他刻劃人心,她不要他受傷,更不要失去他!
「平常你一人獨居,這下不捉到人,下次若是你一個人在家——」他沒有把話說完,但腦中已自行浮觀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畫面,心下一遭,更加堅定要斬草除根。她固執揺頭,說什麼就是不肯放開他,當然更不可能棄他獨逃。
就在兩人僵特的當下,圍牆另一端又傳來動靜。
就在漸浙瀝瀝的雨聲中,前院鐵門呀的一聲發出聲音,然後慢慢的、慢慢的裂開一條縫隙。透過門廊燈火的照映,一條細影就從門縫間投落在濕淋淋的柏油路上——有人在躲門后伺機而動,確認眼前是否是遁逃的好時機。
馬路上除了他和韓秀沒有其他人,而小偷的位置正好看不到他們。
衛冀騰知道這是出其不竟的好機會。
那個小偷一定料想不到門外竟有人守株待兔,只要他一現身就會遭到迎頭痛擊,唯一的問題是秀秀沒有時間離開了。
空荔荔的馬路和模糊一切的雨簾就像是一種誘惑,勾引著小偷將鐵門愈拉愈開,逐拖露出見不得光的身影——說時遲,那時快,衛冀騰猝不及防地抽回手,一個轉身就朝那慢慢走出鐵門的人影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