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被我套住了哦。」她笑道,在他頰上印下一吻,宣稱著,「從今以後你沙逸晨是屬於我舒芙的了。」她的眼底映著他的俊顏,她不知道說著這種話的自己有多麼的嫵媚動人。
她更沒有察覺到自己此時的心思,單純是以一個戀愛中女人的心態來看待他,沒有任何的圖謀,沒有其他的意念,有的只是一份柔情。
他分辨不出她說的話有幾分真心,但這時他確定他的心淪陷了。「我們套住了彼此,所以不只我屬於你,你也屬於我。」舒芙醉了,醉在飄著雪花的浪漫夜色中,更醉在他溫暖的懷抱里。
一雙眷戀的身影,再度在雪花紛飛中吻上對方。
直到夜深了,依偎的兩人才不得不分開,沙逸晨送舒芙回去后,回返自己下榻的飯店。
沙逸晨回到房中,才赫然發覺他手上拎著一樣不屬於他的東西——一隻女用皮包。
那是舒芙的,應該是那時她在為他戴上項鏈時,交給他拿著后,他就一直忘了交還給她。
想著她房間的鑰匙可能就在這隻皮包里,他起身打算為她送過去。
一開房門,就見元郁馨拿著一瓶酒及兩隻杯子來找他。
「郁馨,很晚了。」他蹙起眉宇看著似乎略有醉意的她。
「我心裡好煩,陪我喝酒,逸晨哥。」她走進房中,為兩人各斟了一杯酒,小臉上愁眉深鎖,楚楚可憐。
「你醉了,郁馨。」
「只喝一杯就好,喝完這杯我就去睡。」她軟語央求著,痴痴的看著他。
沙逸晨接過杯子,嘆了一口氣,柔著嗓說:「好,喝完這杯,你就回房去睡覺。」
他明白她的心意,但無法回報她的感情,他憐惜她也疼寵她,不過是以一個兄長的身份,他希望她明白,同時也捻熄這份感情,可惜她一直不願死心。
她執意的把感情寄托在他身上,她難受,他也不好過。
不是自己想要的感情,那是一種沉重的負擔,他扛得很累,同時還得面對元叔殷殷的期待兩人可以結成夫妻,他更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知道唯有斷了郁馨對他的心意,才能讓元叔放棄撮合他們的念頭。
看著他飲完那杯酒,元郁馨再將自己手上那杯遞給他。
「我有點醉了,你幫我把這杯也喝了好嗎?真的,只要你喝完,我就回房去,絕不再來吵你。」
「郁馨,我喝了這杯,你是不是還想要我再喝完你手中那整瓶的酒?」她是想灌醉他嗎?以為在酒精的作祟下,他便會亂了性?
她睜著大眸,保證的說:「不,只要你再喝完這杯我就回去,真的,騙你的話我就是小狗。」
「好吧,我只再喝這杯,你若還不回房,換我走。」其實即使不這麼說,他也是要離開房間,幫舒芙把皮包送回去。
她再重複保證著。「你喝完,我就回房。」
沙逸晨接過她手中的酒,一口飲完。
「那我回去了,逸晨哥,你也早點休息。」元郁馨心滿意足的回自己房間。
他在她走後也跟著離開房間。
到舒芙下榻的酒店只有十分鐘的路程,他敏銳的察覺到體內熱燙了起來,是酒精的作用嗎?
他不是沒喝過酒,知道這種異樣的感覺不是因為酒的關係,況且他才喝了兩杯而已,還不到醉的程度。
那麼……是酒有問題?!
是郁馨!他真是太大意了。
撐到舒芙住的飯店詢問櫃檯后,他知道她已請飯店人員幫她開門進房了,他直接上去她住的套房找她。
輕敲房門,出聲報了姓名后,舒芙開了門迎他進去。
「你的皮包,我忘了還你。」說完這一句話后,他的神智已漸被藥物控制。
「謝謝,其實你用不著再跑一趟送回來,我原本是打算明天再去向你拿回皮包。」
接過皮包,她也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他的眼神有點迷亂,渙散的神情中透著一股詭異的yim靡之色。
「你還好吧?」她擔心的問。
他以最後的一絲理智說:「是還好,只不過接下來我如果做出什麼逾矩的事,你別生氣,我會負責的……」
話還未完,他便不由分說的抱住她,狂亂的吻著,扯著她的衣服,將她推上床強壓在身下。
「逸晨,不要這樣!」舒芙微驚,看出他一定是服用了什麼藥物,才會變成這樣。
驚急之下,她推不開他,更加抵擋不了他的力道,身上的衣物已被他粗暴的扯去。
他不安分的手在她嬌軀上游移探索,他熱燙的唇舌烙印在她雪白的同體上。
她瞥到一旁的電話,拿起話筒想撥打到大廳的櫃檯求救。
她的唇瓣才輕啟,瞬間被他的唇舌佔領,將她欲發出的聲音盡數吞沒,同時在他的大手一揮之下,那具電話掉落地上。
他火熱的唇吮吻著她,她被他吻得意亂情迷,體內也被他的手撩撥出一股熾人的情慾。
她忘情的伸手要摟住他的頸,咚的一聲,她的手揮到一旁的檯燈,她吃痛的回神。
看著壓在身上失去理智的他,她一個念頭閃過……
燦爛的陽光射入室內,床上的人由昏睡中蘇醒,微微的睜開了眼,意識還未轉醒瞥見身旁有個人影,沙逸晨側過頭看著,幾秒后才暗啞的開口。
「舒芙?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不要跟我說你忘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她坐在另一側的床上,嬌容沉凝的睇著他。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他努力回想著,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覺得後腦勺有點痛。他伸手摸了下,咦?腫了一個包。
「你全忘了?」她不敢置信的揚高嗓音,臉上清楚的透老一抹幽怨的責備。
「我有點記不太清楚了,你為什麼會在我房裡?」他不解的問,更不明白的是她臉上那抹幽怨是什麼意思,好像他把她吃了,然後又不認賬似的。
「你看清楚這裡是哪裡。」
他掃了一眼四周。「這不是我的房間!」
「沒錯,是我房間。」
「那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他疑惑的問。
「你昨晚為我送來皮包的事還記得嗎?」她給他線索。
他攏起眉深思片刻,記憶逐漸重回腦袋。
「唔,是有這麼回事。」回憶往前推移,在那之前,對了,他喝了郁馨拿來的酒,然後,他送來她的皮包,卻覺得身體有點不對勁……
之後,記憶到此終止,但用不著舒芙說什麼,他垂下眼,拉起被單,瞄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嗯,一絲不掛。
他抬眼看著她,沒什麼愧色,只覺得好可惜,他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看來你好像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現在你打算怎麼辦?」舒芙冷眸睇視他,「你要怎麼對我交代?」
他一笑坐了起來,黑眸放肆的欣賞著她睡衣下那副窈窕的同體。他昨晚應該愛撫過那身子吧,可惜他一點記憶也沒有。
發明那種害人藥物的人也真是不該,既然要讓人亂性,總該讓人記得過程吧,什麼都不記得,這實在很無趣。
惋惜的深嘆一口氣,他說得露骨。「我昨晚誤服了某種會讓人亂性的藥物,做了什麼事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是否可以解說或著模擬一遍讓我了解,這樣我才知道該給你什麼交代。」
「沙逸晨!」她連名帶姓的冷喚,嬌顏生起怒容,「你是存心想再侮辱我一次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我至少有權知道自己做了哪些事吧?」
「難道眼前的情景還不足以讓你知道昨晚失去理智的你有多禽獸?!好,我就讓你看證據,讓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她美日含瞋,撥開睡衣的衣領,露出頸子和胸口一部分的肌膚,上頭印著深淺不一的吻痕。
他盯著她裸露出的潔白肌膚,用眼神愛撫著,想像著自己昨晚曾經怎樣親吻著她,又是怎樣的和她契合在一起。
「唔,看來我昨晚很熱情。」
「是下流!」她杏目圓睜,拿起枕頭摔向他熏染著情慾的臉。這該死的傢伙竟然色眯眯的看著她!
她趕緊拉攏衣領,跳下了床。
沙逸晨也不跟她爭辯那無謂的措詞。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難道還要我來告訴你,遇到這種事男人該負起什麼樣的責任嗎?」她凝眉問。
「唔,如果你不介意屈就的話,我願意……」覷著她,他俊臉含笑的說:「娶你為妻。」這下如她所願了吧,只是沒想到竟是在這種情況下。
他原本還期待著不知她會使出什麼方法來引誘他娶她,豈知會是這樣,在他們兩人都還沒準備好之際,達成了她的目的。
聽他這麼說,舒芙很滿意,但又不好表現得太過開心,所以故做姿態的裝出一副慎重考慮的模樣。
「嗯,我……」
他斂起墨瞳,看出她根本是在裝模作樣,存心逗她的開口,「你不願意嗎?那真遺憾,或者你想要別的補償?」
生怕他收回求婚的話,她脫口道:「我沒說不願意,我答應嫁給你。」好不容易終於可以拐他進禮堂,她怎能輕易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她情急的模樣讓他笑出了聲。
「但你會不會覺得嫁給我委屈你了,你是一家大企業的董事長,我可是什麼都沒有的小職員哦。」
「不、不會,只要你真心愛我、對我好,那些我都不會計較,再說你擁有的才華是再多財富與地位都無法取代的。」
「舒芙,你過來一下。」
「做什麼?」
「你過來就是了。」
她依言走過去。他伸出長臂,拉下她的頭深吻住她。
「那以後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個一無是處、沒有才華的男人呢?」他在她耳畔呢喃的輕問:「你會殘忍的一腳把我踢開嗎?」
「只要你還愛著我,只要你的性格沒變,你永遠都是我的丈夫。」她許下承諾。
沙逸晨很滿意她的答案,把頭埋進她柔軟的胸脯里。
她的臉驀然發燙,「你別這樣。」
他近乎賴皮的道:「你還害羞呀,我們昨夜不是有了比這更親密的關係了?」他聲音悶悶的,張口透過睡衣輕咬她胸前的玉峰。「啊!」低呼一聲,舒芙猛地推開他,站得遠遠的,瞋罵道:「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覺得很不公平,昨晚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既然我們要結婚了,你是不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她厲聲嚴拒。「想都別想!」
「舒芙……」
見他還想再說什麼,她打斷他的話,轉開話題。「昨晚郁馨有來找過你。」
「她來找我?那你怎麼跟她說?」
「我跟她說,」瞟了他一眼,她溫柔無比的笑道:「你累得睡著了,我不想把你吵醒,要她有什麼事今天再來找你。」
昨天半夜元郁馨氣急敗壞的來找她,質問她沙逸晨是不是在她這裡,由她慌亂的神色中,她立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會服用那種讓人迷失理智的葯,一定跟她有關。
她也不隱瞞她,大方的讓她進屋來找人,當她看到在床上昏睡的沙逸晨時,臉上的表情驚愕懊悔,就差沒當著她的面痛哭失聲。
其實那時看了元郁馨的神色,她忍不住的同情起她,她處心積慮的想得到沙逸晨,結果卻陰錯陽差的讓她得了便宜,那種嘔得快吐血的心情她可以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