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似愛非愛
霎時間,齊千笠抽出腰間的紙扇,身輕如燕的閃躲過齊姍的任何一招。
齊姍氣憤的一時間竟忘了自己的懸殊,倔強的揮著手中的劍。左一劍,右一劍。半晌下來齊千笠非但毫未損反而更加的有興趣,那動作並不像在與敵人交手反而是處處手下留情。齊姍亂砍了陣,見無用處,仍是不放棄,她的臂膀也應此傳來陣陣麻的感覺。
「齊千笠你今日若不說出她的下落,你休想我放過你。」這便是她,幾月未見,依然如此。
「人不是我抓的!」懶得解釋,齊千笠微微合起紙扇,就桌坐下,目光時刻盯著齊姍。
她沒有理睬他的話,依舊拿著那柄劍緊緊握住,手心熱得都是汗。「你的話,不可信!」隨即就否決了她的話語,試問世間又有誰會比她齊姍更了解這一向老奸巨猾的哥哥?
「不是你會是誰?!」是他做的,她肯定。
「齊姍,趁早滾回你的地方,別惹我火!」手中的摺扇,驀地打開,有合上。他在勸告她,他已經對她很大度了!
「你若不說出,我今日是不會走的!」齊姍自知齊千笠會火,只要能找到葉茹他不用在乎。
咻咻咻――就在齊姍拒絕的那刻,兩枚銀針自扇而出,朝著齊姍的方向不偏不折的射過去,她冷笑了聲,隨即握起尖端碰地的軟劍狠狠地揮去。兩枚銀針在離耳垂幾厘米處被劍冷冷的擋下,落在地上。銀針上的毒液慢慢的流著,一株雜草被吞噬……
呵!看來某人真是迫不急待的等著她死呢!可是,她偏不!她要看到他先死的那天!
「才幾月不見,你的功力倒是長進了不少!」讚美的語氣從他口中說出卻充滿諷刺與嘲笑,這便是他!自小目中無人的齊千笠!
「我就是要等到那天親手殺了你!」
「哈哈,膽子也變大了!」齊千笠狂妄的笑著,眼前女人的心思他當然明白,她又可曾想過他的無奈?
「你……拿命來!」那刻,她決定為民除害!
葶軒內到處可聞他的笑聲,而屋外的人們一向便是充耳不聞,他人的事情旁人無權去管,也無須去管!畢竟他們的恩怨府中皆知。
齊姍依舊緊握劍,沒有動手。但不代表不會動手。
「聽說你進宮不得寵?」連齊千笠都未現這句問候有多麼的不合適,太過關懷,太多關懷!「不關你的事!」她斷然的回答,她的性格拜他所賜!「你喜歡上官雲揚?」齊千笠開門見山,不想掩飾。「那又怎樣?」沒有承認亦未否認,這狐狸面前要更狡猾才行!「如果是他,我勸你還是省點感情,那種男人不比我好多少。」
齊姍白了齊千笠眼,把他和雲揚大哥比他配么!「愛上他你會後悔的!」他鳳眸半眯冷靜的坐在那裡,倘若自己的妹妹真的愛上他,就別怪他這個哥哥心狠手辣的拆散他們!
此刻誰都沒有覺,他們是異常的平靜與和諧,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兩人聊天似的你言我語,完全忽略了彼此的過往。
「姍兒……」難得的氣氛被打破,一女子輕輕的推開門。
「大娘。」喚了聲,大娘向來是齊姍較尊敬的人,大娘天生漂亮心地又好,這是她娘親永遠比不上的地方,可偏偏這樣的好女子卻生出了個怪兒子!想到此,不屑的瞥了安閑斜靠在榻上的齊千笠。
「進來怎的連門都不敲!」齊千笠凜然望向李晗玉,李晗玉微微低頭不敢在一語。齊姍無語的打量著這對母子,個性差的實在太大,說出去怕也不會有人相信他們是母子。
「大娘找我有什麼事么?」見她微紫的表情定然出事了!
「姍兒,你快去看看你娘親吧,她今日早上忍怒了老爺,現下不肯進食已經很久了,我怕你娘親的身子撐不了!」一聽說姍兒已回府,李晗玉便匆匆的感過來,盼望她去說服。
真夠煩人,這是第幾次她娘親要死要活了?!想不通,那個男人有什麼好依靠的!
「好我馬上就去。」說完后不忘用餘光看了眼齊千笠,表示自己不會善罷甘休的,的確那不是她的性格,齊千笠自然也只這一點。
雨後,樹葉上到處是雨水,晶瑩剔透,閃閃光。
一女人頭戴金簪,絲綢的服飾在雨後的一縷陽光下出淡淡的金光,甚是美麗。她俯下身子,小手不經意的在河水中撫摸,那衣衫的一端蘸到一灘清波。這季節自是不會感到過分的冷。
「娘親……」齊姍在遠處輕描淡寫的叫喚了聲,每次,爹爹與娘爭吵后,娘便來到這裡。這裡是後院的一個小景緻,素來來往的人不多,不被在乎,就如她和娘。「姍兒,你怎的回來了?」齊姍歸省的日子她並不知,府中的人都認為她不講理,甚至像潑婦,這些事情自然沒有必要告知於她,當初,將齊姍送入宮中也是如此。「姍兒想娘了。」這句是實話,以前她討厭娘,因為她老愛逼她做她不感興趣的事,可當真的離開她的時候卻覺得她是多麼的重要!
「娘你變了。」她細細的撫摸著娘親的臉,一張臉沒有紅潤只有蒼白,無盡的蒼白。試問在如此的壞境下的女人又怎會不顯老?每日都得為自己的丈夫操心換來的卻是旁人譴責心胸狹窄的語言。
「姍兒,你在宮中可好?可有受到什麼委屈?」吳氏緊緊地握著女兒的雙手不肯鬆開,彷彿這就是個夢,一鬆開便是夢醒的無助。
「娘你放心,我沒事,有嫻姐姐照顧我的!」她沒有多說怕被識破,怕她受傷。
「娘,大娘說你不肯用膳?娘,你的身子要緊,就算爹爹生氣還有女兒我,您一定要吃點,傷了身子苦的還是自己。」
聽聞『大娘』二字,吳氏立即變了臉色,隨即吼道:「你走,你走,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娘,當年那件事真的是個誤會,大娘不是那樣的人。」齊姍急於辯解,卻被吳氏推了出去。
她喊了幾聲,才轉身離去,真的需要讓娘好好想想了,也許事情會好的。
齊姍回到房中卻是翻來複去無法入睡,既擔心葉茹,又不免對自己與齊千笠的關係產生懷疑,他們今天的舉動太不尋常了!既然齊千笠不願說出葉茹的下落,那她就只好找他幫忙了。
下章,小烯烯(蘇烯),正式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