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兄弟 (3)

兄弟（3）

段武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的印象中，葉勇一向號稱「少女殺手」，如今竟然也對婦女感興趣了。

葉勇端起一杯酒慢慢呷著，同時慢悠悠地說：「我剛到青島不久，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幾個闊太太。你知道的，我一向顯得比較純，那幾個闊太太爭著要包我。起初我對此是不屑一顧的。只是和她們偶爾聊聊天，喝喝茶什麼的。直到後來我認識了她。」段武昌知道這個「她」還是指她的女朋友。「雖然我們的情意一天天加深，但是要最終抱得美人歸，難度還很大。她和她周圍的那些人都是這個城市的名流，長年出入上流社會，生活奢華，舉止優雅，這一點是我最不易學的。為了能被她們的那個圈子接受，我開始主動向要包我的闊太太示好，和這些少婦進行了全方位的接觸。這些闊太太帶我喝雖然貴得離譜卻味道並不好喝的洋酒和咖啡，給我買時髦昂貴卻讓我肉痛的衣服，請我看最頂級也最無趣的時裝表演，還要給我豪華跑車，不過我沒敢要。我覺得還是開著我的『現代』好一點。這麼說吧，我除了沒有學她們吸毒，別的所有的東西我都嘗試過了，包括和她們上床。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我也成了舉止優雅的人。」

段武昌感覺氣氛太沉悶，想笑一下，讓氣氛活躍起來，卻笑得很艱難。他問：「你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努力，是不是得到了她們這個圈子的認可？」

葉勇強笑道：「我現在的學歷、口才、氣質、個人能力，包括我這個人，都已經有了全方位的提高。她們要是再不認可，還讓不讓人活！」

段武昌擔心地說：「你和這些富婆有過糾纏，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要是有一天傳到你女朋友的耳朵里，你不怕她踹你呀？」

葉勇似乎對此早有防範：「和我有過床上**的闊太太，一個個都有顯赫的家世，她們的老公也都身居高位。誰要是泄露我的事，反而會暴露自己，那麼她自己也就別想再有好日子過了。」

段武昌這才放心。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和這些闊太太交往，有沒有見過哪個有紋身的？」

葉勇被他問得一愣：「紋身？好些闊太太在結婚前生活放蕩，常有抽煙、紋身等惡習。我認識的這幾個富婆幾乎都有紋身。」

段武昌又問：「你看她們都紋在什麼地方？」

葉勇略一回憶：「有的在手臂上，有的在肩膀上，有的在小腿上，還有一個在小肚子上。」

段武昌十分驚訝：「在小肚子上的，是不是紋著一隻蠍子？」

葉勇很奇怪：「不是的，是一隻蜈蚣呀！你怎麼會猜是蠍子？」

段武昌本來不想這麼快就把他和薛梅的事說出來，可是他肚子里存不住話，用老家的一句俗話叫「狗肚子里盛不下四兩香油」。他現在是不說不行了，葉勇已經從他的話里聽出破綻了。於是他把今天下午會網友的事說了，重點講述薛梅小腹上的蠍子，唯一沒有交待的就是薛梅的真名，他只是說網名叫「踏雪尋梅」。

葉勇很為段武昌能有這樣的艷遇而高興，絲毫不氣他欺騙自己的事。他詳細詢問了「踏雪尋梅」的相貌，和她小腹上蠍子的大小，顏色。可是段武昌最不擅長的就是事後的表述，他說了半天，葉勇也想不出薛梅的真實相貌，至於蠍子，段武昌就更說不清了，他當時被嚇傻之後，就再也不敢看它，現在哪裡還能想得起來蠍子的細部特徵。葉勇問了半天，反倒越聽越糊塗，便不再問，思忖了一會，說道：「我想你遇到的這個人和剛才說的那個小腹上有蜈蚣的富婆一定有著非常隱秘的聯繫。她們要麼是姐妹，要麼就是曾經在黑道上一起混過。不過，在我和『蜈蚣』交往的這段時間裡，還從來沒有聽她說過有一個肚子上紋著蠍子的姐妹。看來這個女人有『故事』呀！」

段武昌興奮異常：「我們兄弟各自努把力，把這一對姐妹的背後故事給挖出來，弄不好還是一段傳奇呢！」

葉勇斜睨了他一眼：「萬一這兩姐妹是黑道上的，你知道了她們的秘密，就是你我的死期！」

段武昌被他這麼一嚇，頓時直覺脊背上冒涼氣：「那還是算了吧，我們還是裝不知道吧。難道這世上就真的是，知道的越少，人越平安？」

葉勇笑道：「別想那麼多，我們兄弟今天晚上要一醉方休。」

二人舉杯痛飲。第一個塑料袋裡的啤酒是被兩人分著喝光的。接下來兩人各拿一袋啤酒在手，倒一杯，干一杯，夾一筷子菜進嘴，再倒，再干。等把這兩袋喝完，兩人也喝得差不多了，舌頭都硬了。

在喝第四袋的時候，段武昌的手機響了。那手機就在葉勇的手邊，他醉眼惺忪地看到號碼，接通的同時還把段武昌也摟到身邊，這樣段武昌也能聽到對方的聲音：「喂，顧總啊，我是葉勇。段武昌啊？就在我身邊。他剛剛下飛機，先到我這兒來了。我和幾個朋友正喝酒呢。幾個朋友不給他走了，讓他在這兒吃飯，你要不要來喝點？」

打來電話的正是顧湘，她本來想給段武昌來個下馬威，聽到葉勇接電話，而且和「好幾個人」都喝醉了，少不得又是一頓嘮叨，真沒拿自己當外人。

段武昌聽得不耐，想起灶上還有螃蟹和蝦虎，等他將這兩樣端上桌，卻現葉勇已經伏在桌上睡著了。他強打精神將葉勇架起，放到卧室的床上。他自己也頭暈眼花，強撐著脫了衣服，一下子栽在床上，很快就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