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燕大娘聽了卻立刻明白。「我說呢,他怎麽會對你這麽好,原來是感動於你為了救他竟捨身跳下山崖。」

「娘,我都說了我那是不小心掉下去的,那時我沒有想太多,只是急著想拉住他,一不留意才跟著墜崖。」

「娘知道、娘知道,不過這話你可別對月生說呀。」

「我說了。」她無辜的道。

「什麽,你說了?那月生聽了怎麽說?」燕大娘氣惱得想打這笨女兒一頓。

她偏頭想了一下,「他說他明白我的心意,以後不會再辜負我。」

「那就好、那就好。」燕大娘鬆了一口氣,看來女婿還是認為女兒對他一片情深義重。

「可我自個兒都不知道對他是什麽心意,他明白什麽呀?」燕如絲很納悶。

燕大娘見女兒一臉迷惑,忍不住戳了下她的腦袋教訓她,「他是你相公,是你的丈夫,你除了愛他敬他之外,還能有什麽心意?別想太多了,總之你以後就好生跟他過日子,替他多生幾個孩子,有了孩子,你在古家的地位才能安穩,曉不曉得?」

燕大娘每說一句便輕戳一下她頭,在一旁吃著點心的小辛見狀:心疼的拉開她的手。「乾娘,你別再戳如絲姊姊的腦袋了,都要被你戳壞了。」

「哎,你這小子還知道心疼你如絲姊姊。」

「如絲姊姊對我這麽好,我當然心疼她,誰敢欺負她,我可不輕饒。」小辛在燕家住了一陣子,天天吃得好睡得好,原本瘦弱的身子健壯了不少,人也開朗了些。

燕大娘笑道:「如絲呀,你看這小子多護著你,不枉你疼他一場。」

小辛仰起小臉,「乾爹和乾娘也疼小辛,小辛也會護著你們。」接著轉頭看著燕如絲,「如絲姊姊,若是姊夫欺負你,記得告訴小辛,小辛一定饒不了他!」

「你倒說說你要怎麽饒不了他?」燕大娘打趣的問。

他握起小拳頭,認真的表示,「我會替如絲姊姊打他。」

「就憑你那小身板,哪裡打得過月生,只怕廈被他打得滿地找牙。」燕大娘取笑道。

「乾娘,那我要去學武功,練成高強的武功,以後才能保護如絲姊姊。」

「好了,娘,你別再逗小辛了。」燕如絲圓潤的臉上泛起笑意,笑吟吟的摸摸他的頭。「外頭天氣很好,我帶你們去園子里逛逛,這別莊的花園可美的呢。」她牽起小辛的手,領著娘親走出寢房。

「這園子確實很漂亮。」走在花園裡,燕大娘邊欣賞美景,邊贊道。

聞言,小辛立刻說:「乾娘,以後我蓋個更漂亮的園子給你和乾爹還有如絲姊姊住,以後咱們一家四口住在一塊,不要再分開了。」

燕如絲很欣慰的揉揉他的頭,「娘,你看小辛多孝順你和爹。」

燕大娘對小辛這孩子也很滿意,笑道:「如絲已經嫁給了你姊夫,她不能再跟咱們住在一塊嘍。」

「那等我長大,我再把如絲姊姊娶回來,她是不是就可以跟咱們永遠在一塊了?」他仰著小臉天真的問。

「那可不成,如絲已嫁給我,豈有再嫁給你之理。」古月生大步走了過來。方才他在書房見到燕如絲帶著岳母和弟弟來逛園子,剛好有空,所以就過來找他們,恰巧聽見了小辛的話,雖然只是孩子的童言童語,但他聽著就是刺耳,因此出聲反駁。

看見女婿板著臉,燕大娘連忙堆滿笑容解釋,「月生,孩子不懂事在說笑,你別見怪,如絲出嫁前他很黏如絲,才會這麽說。」

然而小辛看見這個搶走他如絲姊姊的男人卻皺起小臉,緊緊拉著燕如絲的手,認真的說:「我沒有在說笑,等我長大賺了很多很多的銀子,我要把如絲姊姊再娶回來。」

古月生挑眉,冷睇他一眼,「別說大話,等你長大,你早就不記得你如絲姊姊了。」

「我不會忘記,絕對不會!」他大聲說著。

古月生刻意道:「你一定會忘記。」雖然小辛只是個七、八歲的孩子,但想到他想燕如絲當他妻子,他就沒什麽好臉色給他。

「我絕對、絕對不會忘了如絲姊姊!」像要證明白個兒的決心,小辛怒目瞪著古月生。

燕如絲見兩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清楚他們為什麽突然對峙了起來。「相公,你不要欺負小辛,他只是個孩子。」前幾天在他的要求下,她開始改口喊他相公。

「就算是個孩子也不能放任他胡言亂語,小時候不好好教,以後長大還不知會做出多出格的事。」古月生冷哼一聲。膽敢跟他搶如絲,這小子欠教訓。

「小辛他一直很懂事。」燕如絲為小辛解釋。

「如絲姊姊,這個姊夫不好,你別嫁他了,咱們回去吧。」小辛拽著她的手,想帶她回燕家。他雖然年紀小,卻也感覺得出姊夫不太喜歡他,而他也很不喜歡姊夫。

古月生眯了眯眼,不著痕迹的從他的手上搶回燕如絲的手。

「你要回去儘管回去,但如絲可是我的妻子,她不能跟你回去。」

燕如絲當他不是喜歡小辛,因此想趕他回去,連忙將他護在懷裡。

「小辛難得來看我,你別這樣,會把他嚇壞的。走,如絲姊姊帶你到別處去玩。」說著,她牽著小辛掉頭就走。

燕大娘站在一旁看著,越看越覺得有趣。這女婿似乎是吃起小辛的醋了,居然跟一個孩子計較起來。

呵呵,有意思。她暗暗瞟了眼女兒,只見她似乎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麽事,見女婿欺負小辛,還一個勁兒的護著小辛,反而讓他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見女兒走遠了,她朝女婿笑了笑,「我也過去瞧瞧。」

看著燕如絲親昵地牽著小辛的手,古月生怱然覺得非常非常的不快,一股酸味從喉中涌了上來。

尤其當小辛居然還回頭對他示威似的揚起笑容時他更惱了。

那小子也不看看他踩在誰的地盤上,竟敢挑釁他!他會讓那臭小子知道,他潔個姊夫可不是好惹的。

後來,回到燕家,小辛吃了口從古家帶回來的甜糕時,頓時發現它酸得讓他的牙根都快掉了。

「乾娘,這甜糕怎麽是酸的!」

燕大娘狐疑的嘗了一口,果然很酸,下一瞬間,她想通了什麽似的笑道:「小辛呀,你姊夫那人愛記恨又愛吃醋,以後你還是少惹他吧。」

在見過小辛這個小情敵之後,古月生決定提前圓房。

這晚,與燕如絲上了床榻後,他驀地翻身欺上,接著伸手去解她的襟帶。

「你要做什麽?」見他竟想脫她的衣裳,燕如絲急忙按著襟口不讓他得手。

「咱們今晚圓房吧。」她不讓他脫,他索性先解開自個兒衣裳的襟帶。

「圓房?」聽見這兩個字,她驚愕的瞠大眼,「可、可你的傷還沒完全痊癒啊!」

「已不礙事了。你要自個兒脫,還是我幫你?」他很快便脫去了自己的上衣,又壓回她身上問道,讓她二選一。

見他露出赤裸的上半身,她羞得整張臉都漲紅了。她不是沒見過他裸露的身子,上回他受傷時,她便曾為他脫衣上藥,可那回見了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今日也不知怎麽回事,彷佛有誰在她身上點了火,臉龐和耳根都在隱隱發燙。

「我、我、我……」她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耳朵只聽見自個兒的心跳咚咚咚的鳴動得好大聲。

古月生俯下身靠近她,雙眸凝視著她,抬手輕撫著她的臉,柔嗓哄道:「別緊張,你不懂我會慢慢教你。」

「我、我懂。」

「你懂?」他有些意外,微微皺眉。

「我娘有、有教過我……」出嫁前,娘親曾讓她看過一些圖,因此她曉得男女行房是怎麽回事。

古月生逸出低笑,「那就好。」他俯下臉,吻上她的唇。

她睜大眼,感覺他的氣息充斥在她的口鼻之間,他的唇舌佔領了她的,他吻得小心翼翼,輕輕廝磨,柔柔哄她張開唇,然後才慢慢加深這個吻。

她的手下意識的抵在他赤裸精實的胸膛上,掌心感受到他心口上傳來的搏動和體溫,她的心顫悸著,緊張的晈了口他闖進她唇齒之間的舌頭。

他低哼一聲,卻沒有退開,反倒舒臂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更加強勢的勾纏沍弄著她的粉舌。

她覺得整個人彷佛置身在一片溫熱的泉水之中,渾身發熱,腦子被縈繞在身上的熱氣襲得糊成一團無法思考。

他的吻就宛如一波波的熱浪席捲著她,令她驚喘得快無法呼吸,卻又莫名陶醉其中。她雙手下意識的攀住他的頸子,不知不覺的開始回應著他的吻。

他的唇沿著她的粉頸一路吻向酥胸,她的衣襟早已不知在何時被解開。她躺在他的凄里,身子在他的揉撫下舒服得半眯著眼,眼神迷濛。

「啊,那裡不可以……」當他的手采進她某個神秘的地域時,她忍不住低呼一聲。

「別怕,會很舒服的。」古月生在她耳邊輕哺的誘哄。

「嗯唔……」她嘴裡逸出宛如貓咪般的嚶嚀聲,盈盈秋波楚楚可憐的望著他。

見狀,古月生再也忍不住勃發的慾望,略顯急躁的脫去身上最後一件衣褲,讓兩人完全契合在一起……

這一夜,她終於成了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站在桌案旁,燕如絲目不轉睛的看著古月生為她畫肖像。

他簡單幾筆就勾勒出她的輪廓,她忍不住驚呼,「好像喔。」

「這才剛開始畫呢。」他笑睇她一眼,繼續作畫,沒多久,另一個栩栩如生的燕如絲已躍然紙上。

但她卻困惑的歪著頭,注視著畫像,「我有這麽好看嗎?」

「自然是有,我才能畫得出來。」

「是嗎?」她總覺得他似乎把她畫得太美了。

畫作完成後,他擱下筆,牽著她的手站在畫前一起欣賞。「你看,像不像你?」

燕如絲凝視著畫中的人,圓潤的臉龐,端正的五官,穿著同她身上一樣的湖綠色衣衫,頸上掛著一條他送她的玉墜,看起來雍容秀雅。

她有些不敢相信這真的是她。「這真的是我嗎?」

見她似是有些狐疑,古月生命人去取來一面銅鏡,讓她看著鏡子對照。

「你自個兒瞧瞧。」事實上,他也是一直到真心接納她那時,才發覺她容貌十分標緻。

她接過銅鏡,先從雙眼看起,畫像上的人眉目偏長,眼神帶著溫朗的笑意,而鏡中的她,眼睛好似也一樣;接著是鼻子,畫像上她的鼻頭圓潤、鼻翼有肉,曾有命相師說她臉上長得最好的就是這鼻子;最後是嘴巴,畫像上的嘴飽滿豐潤,亦跟她的嘴很像……

「如何?可瞧出了有哪裡不像嗎?」古月生問。他擅長畫肖像,不僅能將人的樣貌畫得極為神似,就連褲韻也能完全勾勒出來。

比照半晌後,燕如絲搖搖頭。「沒有哪裡不像。」所以這真的是她耶!她看著看著,笑彎了眉眼,「原來我長得這般好看。」

古月生嘴角噙著抹寵笑,提筆再在紙上作畫。

「咦,這是你。」她看了一會兒,認出他畫的人竟是他本人。

「沒錯。」他手上的畫筆如行雲流水般,不多久便已完成。

她看著畫像上的他,瀟洒俊逸,穿著一襲藍色長袍,駐足在她身旁,兩人的手牽握在一塊畫上,他臉上透著絲笑容,睇看著她,而畫中的她,眼神也凝望著他,嘴角帶笑,兩人之間的濃情密意連她都感受得到。

她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畫上的兩人。

古月生接著拿起毛筆,在畫上提下幾行字——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寫完,他握住她的手,指著那幾行字問:「懂這幾句話的意思嗎?」

她看了看,搖搖頭。每個字她都認得,但合在一塊,卻不太明白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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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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