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去日本,幫一個同學代課教中文。」顧笙笙簡單把同學找她去日本兩個月的事告訴母親。
「你沒告訴雷沃,他急瘋了,天天打電話來問我有沒有你的消息。」
「我有留一封信給他,只是沒說我去的地方而已。」
楊玉娥瞥了女兒一眼,嘆口氣,「見到他,好好跟他談談。」她不知道女兒和二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不過她看得出來二少很在乎女兒。
「嗯,我知道。」顧笙笙頷首,她這次回來是打算好好跟他談一談。
來到之前的住處,楊玉娥放女兒下車后便離開了。
顧笙笙走進管理室,搭電梯來到自家大門外,深吸一口氣才開門進去。
門一開,濃濃的煙味和酒味隨即迎面撲來,她忍不住伸手輕搧。
走進屋裡,看見雷沃倒卧在沙發上,不知是否醉過去了,茶几上放著幾隻酒瓶,還有一個用來堆放煙蒂的碗。
她心頭一緊,放下手中的行李,走過去扶起他。
「雷沃?雷沃?」
雷沃緩緩睜開眼,迷濛的視線逐漸映入一張熟悉得讓他心痛的臉孔,他下意識伸手捧住她的臉湊近她,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一點。
「你是……笙笙……」
「是,我是笙笙。你怎麼喝這麼多酒?」他醉得都坐不穩了,還要她攙扶著他才不會跌到地上。
他像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突然指著她的鼻子埋怨道:「我等你,一直在等你,可是你都不回來……今天是我的生日,十二點都過去了,你還不回來,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回來?」
見他說著醉話,搞不清她現在人已經在面前,她心裡好疼,撫著他憔悴的臉龐說:「我回來了。雷沃,我回來了,你看清楚一點,我真的回來了。對不起,我以為你回雷家大宅了,所以跑過去那裡找你,才會錯過了回來的時間。」
他沒聽懂她的話,還在醉言醉語,「我一直在找你,可是都找不到……你到底躲到哪裡去了?等我找到你,我要狠狠把你綁起來,讓你以後哪裡也不能去,只能待在我身邊……」
「雷沃……」聽見他的話,她眼眶泛紅,心疼得快碎了,「我去倒杯水給你喝。」她欲站起身,他卻緊緊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你要去哪?不準走!」
「我哪裡都不去,我只是去幫你倒水。」
「我不想喝水,我要去尿尿……」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朝浴室走去。
怕他摔倒,顧笙笙只好扶著他走進去,讓他站到馬桶前才出來等他。
等了須臾,她聽到裡面傳來水聲,接著響起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
她急忙推開門,只見他摔倒在地板上,蓮蓬頭的水灑得滿地都是,弄得他的臉和身上都濕了。
她焦急的走過去察看,「怎麼了?你有沒有受傷?」
「痛死我了!」雷沃揉著後腦勺,這一撞,把他的酒意撞醒了幾分,下一瞬,他像突然意識到什麼,震驚的抬起頭望向她,「你回來了?」他用力抓住她的手,唯恐這只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影子。
「我回來了。雷沃,你有沒有撞到哪裡?我看看。」她忙著為他檢查。
他看見自己的手牢牢抓住了她的,不是幻影,眼前的她是真實的。「你真的回來了!」他神情激動的看著她。
「你先起來,我們到外面去。你衣服都濕了,先去換一件乾凈的。」她扶他站起身。
一站好,雷沃倏地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裡,用力得宛如要揉碎她。
「你終於回來了。該死的!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他沙啞的嗓音飽含濃得要炸開來的感情和憤怒。
顧笙笙頓時濕了眼眶,輕聲道歉,「對不起。」
「你以為說對不起就可以了嗎?」他這一個多月來的擔心、著急和思念,她要怎麼賠給他?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以後再也不許離開我!」他雙眼緊緊的盯著她說。
「好。」她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這一刻,她什麼都不在乎了,不管他是同性戀或異性戀也好,她再也不想離開他。
「你這段時間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為什麼不開機?你沒有看到我傳給你的簡訊嗎?那些照片是我為了要對付老頭拍的,不是真的,他已經答應讓我娶你了你知不知道?結果你卻給我跑了!」多日來的怒火終於找到發作的對象,雷沃整個爆發開來,怒吼聲連番轟炸著顧笙笙的耳朵。
「那些照片是假的?!」她滿臉錯愕。而且老爺……答應讓他們結婚了?!
「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忍著噁心辛苦拍下那些照片,回來的時候看到卻你留下的那封信,是什麼感覺?你這個沒心沒肺、可惡該死的女人!」他懲罰般地狠狠吻上她的唇。
這鷙猛的一吻讓她幾乎要窒息,他不止吻她,還咬著她的唇舌,彷佛想把她拆吃入腹。
感受到他那濃烈的情感透過狂烈的吻傳來,她吃痛的忍著他的強勢,沒有推開他。
直到感覺她快無法呼吸時,雷沃才終於放開她。
「你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顧笙笙在他懷裡輕喘著問。如果知道是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了。
這段時間她未必比他好過,因為無法從腦海里抹去那些他擁吻著男人的照片。那一張張的畫面在夜深人靜時,總化成一支支的針扎著她的心。
「是你不肯說出那句話,我才不告訴你的。」
「什麼話?」她茫然的問。
「你明明不想我娶商曉靜,只要你說出來,我就會告訴你我的計畫。」
「我……」她一時氣結,他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不肯告訴她這件事「你難道就不能體諒我嗎?既然知道我不希望你娶商曉靜,何必還要逼我說出來?」
「你也知道我不想娶她,還不是逼我娶!」他把錯再推回她頭上。
「你……」看著他一臉憤憤的表情,想起白白分開的這一個多月,她嘆息了一聲,「以後我們都不要鬥氣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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