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官蓉睫毛輕顫，怯怯看向軒轅敖，軒轅敖則異常專註地按著她的手腕研究脈象，除了專註，看不出他有其他表情。

她不知道他為何要阻止她自我了斷，更不解他現在的這種舉動。

難道他以為她患了失心瘋嗎？不，他不會理解那種即將失去至親的絕望，更不會明了她心中的想法，因為這個四龍堡四當家，是個位高權重、富甲一方的人物，他不會知道「失去」和「缺少」是怎樣的感受！

「你知道自己的體質屬於至陽至燥嗎？」軒轅敖目光突然回到上官蓉身上，盯著她的迷濛大眼問道。

「什麼？」

「你是不是經常覺得口渴，喜歡甘甜冰涼的食物，唇易乾裂，手足常發熱？」

他意味深長地瞅著她。

她想了片刻。「對啊……」

他皺起眉頭，試著伸出手想摸她的額頭，卻被少女快速閃過。

「我的體質關你什麼事？」

「你……」軒轅敖斂下長睫，好一會兒才朗聲笑問：「多大了？」

「十八……」

「你遣退上官家的下人，變賣了宅子，不只是為了給我錢換人，更因為你隻身一人找我求情，萬一失敗，便自行了斷。之前所做的一切，是想把事情都處理得乾乾淨淨，不想牽連其他人？」

聞言，上官蓉不禁一楞，雙唇略略發顫。

「你娘過世多久了？」

「你問這幹嘛！」這個四當家真奇怪，先是調戲她，擊潰她營救親人的希望，接著問她體質，現在還過問她娘親的事？

「娘死了，傷心嗎？」

傷心的情緒自心底油然升起，她動了動，張唇后又合上，無聲的點點頭。

這男人眼神太過銳利，盯著人的視線簡直讓人無所遁形；臉部線條很硬，彷彿沒什麼事能讓他柔和下來；嘴唇緊抿時，嘴角的笑更讓人覺得冰冷。可是，偏偏在這時候，竟問她這種風馬牛不相干的問題？

軒轅敖沉默望著她，經過深思熟慮後下了一個決定。

「倘若你願委身伺候我，我可以饒你父兄不死。」

她楞了一下，杏眼圓睜道：「你說什麼？你把話說清楚！」她無法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他眼波一轉，嘴角輕勾著笑。「你體質至陽至燥，再不醫治調理可就晚了。我有個藥方，若你肯讓我治療，必定能祛病強身，而且越來越美麗。」

「我不要！」父兄將死的事實深深打擊她，她已經不想活了，還調理身體做什麼？她現在關心的，只有他方才說的那句話。「你剛才說……可以饒我家人不死？

你是這麼說的嗎？」

「別這麼急著拒絕？你不是要跟你爹團聚嗎？身體弄垮了如何親眼看他活著出大牢？只要聽我的，我會放上官成達等人一條牛路！」

「這樣做究竟對你有什麼好處？」她絕不相信他會突然良心發現！

「丫頭，你的問題可真不少呢！」

雖然他的臉總是帶著笑，可他的笑冷冷的、邪邪的，像是不懷好意。上官蓉打從心底懼怕眼前這個男人。

「對我有何好處？我能得到美人啊！」目光落在她額前的幾絡髮絲，隨即伸手將之撩至她的耳後，不教髮絲掩去佳人惹人憐愛的容顏。「男人都愛美人，我也不例外。」

「你！你這不要臉的登徒子！」上官蓉氣得想要推開他，不料卻失去平衡、向後倒去，她緊閉眼以為後腦勺就要遭殃，可睜眼一看，發現自己竟被他攬在懷裡！

他看著驚魂未定的她，纖長睫毛眨呀眨，清秀絕倫的小臉嚇得沒有一絲血色，黛眉緊蹙，貝齒將下唇咬得艷紅，這樣的容顏令軒轅敖不禁看呆了。

驚見他放大的俊臉，近得甚至可以讓她嗅到他身上的好聞氣味。上官蓉雙眼發直，良久發不出豐點聲響。

「你只想得出「登徒子」這個形容詞嗎？」漂亮的黑眸微眯，女人抗拒他還是生平頭一遭遇到。「做我的女人吧！」

她眸底出現難以掩飾的詫異和驚駭！

「你這丫頭真教人喜愛，做我的女人如何？」他重申。

「你別做夢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怒瞪著眼前的男人，她臉上冒出熊熊怒火和羞憤神色。尤其他整個人硬是往她身上貼時，心臟都快被他嚇得跳出來！

「貞操比得過性命嗎？」將她的驚訝收入眸底，軒轅敖依舊不動聲色，似笑非笑地睇了她半晌。

上官蓉則臉色蒼白，她極力想讓自己鎮定一些，卻仍遏止不住渾身顫抖。

「我認栽了，反正落入你手裡，要殺要剮都隨你。但要我做這種寡廉鮮恥的行為，我做不到！」與其被他當妓女一樣褻玩，她寧可一刀死了乾淨！

「你來找我，不就是想求我釋放上官家的人嗎？你不是為了爹，連死都不懼怕嗎？那為什麼害怕做我的女人？我現在擺明了給你機會救人。但無功不受祿，你必須用東西來交換，而我就是要你當我的侍妾，全心全意服侍我，明白嗎？」

上官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力地咽了咽口水。「你好卑鄙，竟乘人之危，居然提出這樣卑劣的辦法！你究竟是不是四龍堡的當家？」一股熱意沿著兩頰燒上耳根子，燒得她頭都有點發昏了！他們談論的可是一個姑娘家羞於面對的話題，他竟就這樣直截了當的提出來。他真的是江湖上威名遠播的四當家嗎？

「如假包換！不信的話，你要不要隨我到紫禁城「驗明正身」，順便請皇上親自處置你爹？」他再也笑不出來，這丫頭竟敢懷疑他的身分？

男人由內到外散發出來的氣勢既強悍且霸道，有種睥睨天下的意味。被這樣的跟神盯著，上官蓉似乎也只有瑟瑟發抖的份。

他放開她，貪婪的看著那雙比水還清澈的眸，字字句句鏗鏘有力。

「我給你兩條路選擇，一是做我的女人；第二，就是你繼續維持清白到老，等著替你的父兄收屍。這兩條路隨你挑！」

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奢想他的濃情蜜意，巴不得時時黏在他身邊，而她竟是如此不知好歹！假如她不是他的「良藥」、不故意勾起他的興趣，他才懶得跟她耗時間開條件！

說完，他逕自走回轎，坐進去后，卻吩咐轎夫不要起轎。他舒舒服服的閉目養神，就等著伊人自行抉擇。

這兩個選擇，如同銳利的長劍，閃電般刺人上官蓉心底最軟弱的地方！

為什麼上天要對她如此苛刻？她只不過是個平凡女子，在家從父的道理亦牢牢記在心底，她做這一切，無非只想救出老父。眼前除了順從這個劈人，獻身給他，她別無選擇，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成為別人暖床的工具！

她不甘心！但他說得沒錯——貞操比得過性命嗎？只要犧牲自己就可以換取父兄的自由，值得啊！

過了良久，軒轅敖才聽見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響傳來，想必是上官蓉求他來了。

小女人用猶疑又顫抖的聲音問道：「四當家剛才的話，是否當真？」

他勾起笑意，走出轎子，驀然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深深看進那雙明眸里。「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我答應！」上官蓉不敢掙脫，只得閉上眼睛點頭，只覺得一顆心已然墜人無邊無際的黑暗裡。

看見她這麼委屈的表情，有著男性自尊和傲氣的軒轅敖，濃眉微微蹙起，不快地鬆開捏住她的手。

「既然不願意就算了，你走吧，我不要強逼得來的女人！」

她緩緩睜開眼，此時眸底已經沒了浮躁、怯懦和退縮，篤定地喊：「不，我願意，我願意！」事已至此，她也豁出去了！

「真的？」軒轅敖轉頭審視她，淡淡地道：「證明給我看。」

「證明？要我如何證明？」這個四當家的疑心可真重！她都說願意了，還怕她反悔嗎？脾氣真是古怪啊！

他迅速地一把摟住她，將小女人牢牢抱在懷裡，迎上她的是他霸道的唇舌，吻得恁地放肆，吻得她唇隱隱發痛，彷彿要藉此宣示他的擁有權！

從頭到尾，上官蓉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等她發覺，早已被男人吻得昏天暗地，腦中亂轟轟，心房也亂了！

她居然被強吻了！她的初吻居然被一個陌生男人，在深夜的大街上無聲無息地奪走了！

「上官蓉，以後你就跟在我身旁，哪兒都不許去了。」軒轅敖一吻既畢，捧著她小臉滿意地低吟著。

她則是獃獃地看著他，完全不能反應，任由男人將她拉進轎內。

她闖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而這世界里的男人，又會如何改變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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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上官蓉就在軒轅敖的懷中，乘轎抵達了青山環繞、綠澗中流的四龍堡。

那晚她的初吻被莫名其妙奪去后，軒轅敖沒有再對她做出任何逾矩之事，只是緊緊地將她困在懷中，閉目假寐。

面對這麼「守禮」的他，上官蓉自然是鬆了一口氣。但她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跟爹以外的男人這麼親近，所以任憑身子再怎麼疲累，她的神經依舊緊繃，完全無法休息入睡！

她沒想過此次南下，竟會落腳在四龍堡內東南側、屬於軒轅敖的私人院落——

巽龍院。

聽說四大當家分別擁有自己的獨立院落，方位大都靠近北面。

簡單來說，暗指身在北京的真龍皇帝，就是四龍堡最大的靠山。難怪這四當家軒轅敖會這麼威風、跋扈，還不是因為他最大的靠山，就是皇帝老爺！

當她首次踏進巽龍院，一雙水眸就四處流轉，打量這座比她從前住的宅邸大上好幾十倍的地方。

她發現這裡雖然蓋得曲折迂迴，但處處陳列著稀世古玩，不難看出軒轅敖是個風雅之人，可是，為什麼他偏偏表現出來的是這种放盪不羈的模樣？

軒轅敖替她安排了獨立的一間房，這點她並不意外，因為她深深明白自己的身分和處境，只不過是一個低下的侍妾，只能日夜盼望男人寵幸，沒有資格去跟他同住一室——即使她也不想與陌生的他，在同一個寢室內同床共眠！

長草搖曳出夜風的低語，北極星孤寂地在天邊閃爍，有風從窗戶徐徐吹來，分外涼爽宜人。一頭洗凈的長發散開，上官蓉懶得梳起，任由它披散在肩上，原本已美貌無雙的面貌，此時更添嫵媚風情。

「上官姑娘，四爺今晚會過來，他讓我先來幫姑娘更衣打點。」

進來的人，是一位相貌清秀，年約十五、六歲的小婢女。

「什麼？他今晚就要來？」這男人動作未免太快了吧？她才來了一天，甚至連覺都沒有好好睡過呢！

「對啊！」小婢女微笑著說道：「奴婢名叫小蘭，奉四爺命令前來伺候上官姑娘，日後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一聲！」

「日後……」上官蓉默默重複著，覺得這兩字聽來尤其剌耳。

如今的一切，對自己來說全然陌生，莫非她真要跟這男人共度殘生？

像是有把椎子直直戳進心窩裡，上官蓉輕撫胸口，只覺得那突如其來的痛幾乎要撕裂她的心。

上官蓉好不容易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嗯……那以後就要麻煩你了。」她站起來，讓小蘭為她更衣，注意力卻被檀木托盤上的一襲衣裙吸引住。

白色緞面上，以銀絲線綉出蓮花的紋理，拿在手中，觸感光滑無比。上官蓉對這襲衣裳愛不釋手，第一次對軒轅敖的行為感到滿意。

走到鏡子前，她對鏡中換過裝的麗人感到不可思議。她好歹也出身官宦人家，但從未穿過如此高級的絲緞衣裳！

小蘭又送來幾樣精緻點心和燕窩八寶粥，全都放在極考究的餐具里，連擦嘴的巾帕也是上好的綢緞。

上官蓉幽幽嘆氣，是因為她要準備獻身侍候主子，所以才獲得如此優厚的「特別禮遇」嗎？他可真優待他的女人啊！

等待的心情一點都不好受，她覺得自己像個青樓女子，而待在巽龍院和妓院的分別，就是她的男人只有軒轅敖一人，而他恰巧是一個年輕英俊的恩客而已。

她斂下眼眉，神色黯然，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東西，不安地等待軒轅敖的到來。

就在此時，身後的門被人推開，身上僅披一件外衣，連扣子都沒拙上的軒轅敖終於現身，高大身軀欺近她面前，仔細看著她素顏卻秀麗的小臉。

「很好，裝扮過後更美麗了！」軒轅敖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男人俊美臉上露出極為滿意的笑容，害得她幾乎被那迷死人不償命的俊美笑容震得失神，心跳猛然加快了，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天，為什麼他總是有辦法使她慌亂失神？明明她剛才還對霸道驕傲的他生悶氣啊！

他逕自來到床邊，指示小蘭退下去，不一會兒，房內只剩他和美麗小佳人。

「怎樣，對我的安排還滿意嗎？」他率先打開話題。

「滿意，對一個身分低微的侍妾來說，還能不滿意嗎？」一種摻和了羞辱、尷尬與無奈的情緒在她心頭蔓延。

「是嗎？那就好了，看來你也已經做好準備了吧？」軒轅敖又笑了，饒有興味地盯著她那張素凈小臉，修長的指端輕輕滑過她臉頰。這丫頭嘟起小嘴，彷彿一頭強勢的小老虎，倔強……又可愛！

她別過臉，表情悶悶的。「我……我怎麼可能做好準備？」說完，她突然轉回身，對上男人那精光四射的眸子，殷切地求他：「四當家，我求求你大發慈悲，放過我的爹、放過我好不好？」

「我說過，只要你表現良好，到時候我就會命人釋放上官成達。」他把她柔軟的身子擁進懷裡。「來不及了，你如果不想，昨晚就不該答應我的條件，既然跟我回到這裡，現在你已經一腳踏進來，無路可退了。」

今天一早，他便派人調查她的背景身世，證實了她所言並無虛假。這女孩現在可說是身無分文、舉目無親，他不相信她還有借口可以逃開他。

他需要她，更不能讓她走！

上宮蓉臉色死灰，但不得不認同他的話。是自己先答應他的，她不能後悔，做個反覆無常、不守信用的人。

「好，我不再求你了！但你……先放開我吧！」他竟這樣緊緊摟著她，害她緊張到快不能呼吸了？

「沒必要放開，等一下還不是會抱在一起？」說完，軒轅敖逕自將她的身子打橫抱起，朝床上走去。

上官蓉瞪大眼睛看著他，仍不忘拚命掙扎！

瞧她不甘願順從的模樣，軒轅敖心中湧起無限期待相挑戰難道她不知道，女人越是反抗，就越容易挑起男人的征服欲嗎？

他終於在床上放下她，然後自在的在她面前寬衣解帶，幸災牙禍地看著紅潮襲上她的臉！

「啊！你怎麼可以……在別人面前脫衣服？」她仰頭用羞怯的眼神看著他。她不否認他有一副健美結實的身材，古銅色的寬闊胸膛，結實強壯的大腿，可他也不需要這樣脫衣服證明啊！

「脫衣服會舒服一點。」他壞壞地勾著笑，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掠奪她甜美的雙唇，盡情品嘗她的甜美滋味。

上官蓉驀然驚醒，她無助的搖頭抗拒，並試圖推開他健壯的胸膛。「不要、不要，唔……」怎麼辦，她根本推不動他啊！

「真的不要嗎？」軒轅敖抱緊她纖細的腰肢，完完全全佔領了她嬌嫩的唇瓣，繼而在那張俏臉上來回徘徊，柔嫩的雪膚留下屬於他的一枚枚印記。

她頭兒一偏，微斂水眸，抵抗得更加用力，但經過剛才的熱吻，她雪白的臉已染上一抹醉人紅暈，讓本來就已經夠美麗的她更添一分嫵媚光采；眼眸半眯半合，襯著長又翹的睫毛，被吻得紅腫的小嘴更是誘人，就像令人垂涎的紅梅等著讓人採擷，構成一幅誘人心弦的畫面。

他不停的吻著她，發熱的掌心饑渴摩挲她柔軟而美好的嬌軀。

「你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女人……」

是的，這麼柔軟，這麼美好的身體……讓人想要好好的疼愛她一番。

神智渙散的上官蓉聽見他這樣直接的低喃，整個人都被他震住了！

他說什麼？她真是他想要的女人？

還沒來得及思考得更清楚，他便將她緊緊壓在身下，兩人的身體交疊在一起。

上官蓉頓時燒紅了臉！

一切發生得如此快速，猛一回神，她發現自己身上未著片縷。

「啊！不要、不要！你快放開我！」她粉拳捶打他的胸膛，想要他停止！她不知道男女結合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誰來救救她？可恨的是，她的掙扎對他根本就微不是道！

小女人生嫩且僵硬的反應，讓軒轅敖難抑心中的憐惜，只得柔聲對她說：「別害怕，我知道這是你的第一次，我會盡量不弄痛你的。」

吻去她半醉星眸上的盈盈淚珠，這樣惹人愛憐的表情，加上低聲的呻吟，讓他更控制不住。

美人在前，教他怎能不動心？想到她即將帶給他意想不到的感受，他便感覺自己體內有股情慾在不斷攀升、刺激著他。一邊溫柔地吻著她輕顫的唇，一邊放縱地在她周身遊走……

他們彼此緊緊相貼，每一絲、每一寸都契合著。他的身體有點冷，她的體溫有點高，宛如冰火相融，一切都在瞬間融化，難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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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終於結束。

軒轅敖放鬆地呼了口氣，感受到通體的歡愉和舒暢，滿意地癱倒在上官蓉身上調整氣息。

他跟無數的女子交歡，但第一次有這樣怦然心動、血脈賁張，貪戀對方身體的感覺——他更加肯定，要了她，是對的。

體力透支的上官蓉臉上汗水淋漓，他體貼地為她撥開微濕長發，罕有地為她擦拭汗水，輕輕吻著佳人額頭。

明知道她是第一次，他應該淺嘗即止才對，但沒想到他竟然控制不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索求，害她累得暈了過去。

陽光徐徐自窗外射入，照到床榻上。

上官蓉緩緩轉醒，雙眼正巧對上男人精壯的胸膛。

「啊——」他們兩人都沒穿衣服！天！

軒轅敖迅速地捂住她嘴巴。「你怎麼了，一醒來就突然大叫？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沒碰過處子之身，不太曉得她們的「癥狀」。

上官蓉只是瞪大了眼，憶起昨夜兩人親熱的情況，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不由得抓著床單遮住自己，不斷往床內縮去。用殺人般的目光狠狠掃向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怎麼、怎麼能……」

「怎麼能如何？」他微笑地半撐起頭。

「怎麼能強要我？你我還是陌生人呢！」她尖叫控訴。她明明還未準備好，但他竟然徹底地吃了她……這讓她感覺到屈辱，她氣這個態意妄為的男人！

她全身酸痛，連移動的力氣都沒有，陣陣難以忽略的痛楚感，都提醒她他的粗魯。

軒轅敖先是一楞，接著仰頭哈哈笑了起來。見她緊咬著下唇，一雙清澈的大眼毫不屈服的瞪視著他，只惹來他鬨笑一場。

「笑什麼？」她的聲量不自覺拔高，被他的笑搞得既困窘又難為情，使勁掙扎推開他，徹底脫離他的身體。

「蓉兒，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我沒有「強」要你，那是你心甘情願與我歡好！」這個女人真沒良心，醒來就翻臉不認人，還一副他是個罪該萬死的壞蛋似的……她又踐踏他的男性尊嚴了！

她羞憤交加地瞪視他卻無從反駁，因為……昨晚的她被他弄得理智盡失，只能隨著男人任意而行！何況，假如她真的很瀟洒、很看得開，不在乎自己的貞操被她口中的「陌生人」奪走，她應該要處之泰然，對他沒有芥蒂才對。可為什麼她的心好酸好疼？氣他並沒有好好珍惜自己……

「好吧，我承認昨晚是我太急……但你早晚要成為我的女人，這樣的事是在所難免的，你就將就一下吧，下次不會痛了。」

上官蓉此刻雖然極力壓制情緒，但仍不免有些激動，一汪清淚再也止不住，彷若斷線的珍珠般滾滾滴落。

見她哭泣，軒轅敖的身子陡然一顫，莫名的感觸揪住了他的心。

他嘆口氣說道：「不要這樣，以後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會給你更多東西補償，只要你一直待在我身邊，我不會虧待你。」

看到那黑眸中流露出一絲對她的疼惜，上官蓉心中也興起莫名的情愫，取代了她原本難受的情緒。他……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一點……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