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行!不能在這裡暈倒了,不然就說明真有此事了,他不能……
不是已經釋懷了?心怎會如此難受,像被某隻手用力擰著一般,他不是神仙,他也只是個凡人,他以為對凌晨傾吐所有后,心病也會好起來的。可是……可是……不行了,不能呼吸,吸一口氣就覺得疼痛。不一瞬間,太子已失去知覺。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怎麼了?太子殿下……」不管宮女們怎麼呼叫,太子終是什麼都聽不到了……
「快!快去叫凌御醫來!」第二個宮女急著指揮第一個,開什麼玩笑!太子這樣子就知道有隱情,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不就說明真有此事了?先不提皇室顏面如何,單是如此太子就會被取消選新皇的資格。
「哦,好。那拜託姐姐先送太子回太子寢宮,我帶凌御醫隨後就到。」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第一個宮女也不拖拉,提起裙擺就跑去找凌晨。
扶起太子,呼!好重,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忙乎。一步步扶太子回太子殿,她們只是可憐普通的宮女……其實只要張嘴喊幾聲不就有人來了嗎?真是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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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跑進屋子,慢吞吞地走到床沿後面跟著的是那兩個宮女。
「奼紫,嫣紅,你們做的太過了。」撫上太子冰冷的臉。
嫣紅——第二個宮女,很無禮地翻了個白眼,「拜託,凌御醫,這都是你叫我們說的行不?你也別裝得好像你很無辜,你是共犯!共犯!」
沒錯!這件偶發事件,其實不是偶然的……是有預謀的。
在冷嚴向凌晨傾吐全部的往事後,凌晨知道他還沒從黑暗中解脫出來。安慰是沒用的,只有下猛葯,只不過也沒想到用什麼猛葯就是了。不要說他殘忍,將要成帝的人,不能有一絲軟弱,不然這把柄若是握在了敵人的手上,很容易就會把冷嚴打的潰不成軍。瞧,今天只是聽到宮女們這樣說,就崩潰得暈倒了,如果再加強些效果……
還好,呵,還好敵人先給他這一次機會。也還好,在打擊太子前先一步取得先機。只要太子度過這關,反擊就不是問題。
「呵,凌晨,我們怎麼不知道你那麼耍陰謀?嘖嘖,我為太子獻上十二萬分的同情。」嫣紅繼續調侃凌晨,稱謂也越說越大膽了。
「我把你們安在皇宮裡可不是為了讓你們同情太子的,保護太子和聽我吩咐才是最重要的吧?奼紫嫣紅,我可不用無用的人!」眼神凌厲,似要穿透她倆。
當她們是三歲小孩恐嚇啊?切,理他才有鬼,她們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好不?要不是,要不是那奸詐的傢伙,不知打哪兒聽說到她們的最重要的人患上了急病,四處投藥無醫的情況,然後以治療他來威脅她們進宮為他做事,他以為她們會甩他啊?
「是是,我們是不是無用的人,凌大人您自己心裡最清楚不是?切,還不是我們給你帶消息來說那佞臣到處散播謠言?他還真狠,把這種事外傳,為做事不擇手段。你打算怎麼教訓那老傢伙?」
奼紫聽到這話也很感興趣的問:「是啊是啊,凌大人,你有什麼計劃?我對教訓人最在行了,要不要交我們倆私下給他……嘿嘿……」掩面。笑得人……很噁心……
低頭,然後——「小小的教訓,我不反對,不要把事鬧大就行。關於大頭戲就讓給床上那位吧,我希望他能自己走出來。」
那溫柔的眼神啊……讓姐妹兩個全身那個……雞皮疙瘩抖啊抖啊,散了一地啦!
「哎喲,你的太子殿下快醒了,那我們也不打擾了,去找人玩嘍,最後說一句——你這個笑面虎!」奼紫說完拉著嫣紅就閃人。
低聲笑了笑,「其實我人挺好的,只要……別惹上我,或者我要保護的人……」坐在床沿,靜心等待冷嚴的醒來。
「唔——」睜開眼睛的太子,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哪兒,回憶倒帶——自己依稀、好像遇上了兩個宮女,然後……聽到了什麼……啊!對了,是那不堪的回憶!痛楚盈滿雙眼,好沒用、好沒用、好沒用,只是聽到那話就受不了,逃避現實地暈了過去,那兩個宮女會怎麼想?她們的太子真的被男人給強姦了?這事要被大臣們知曉了,自己的地位,再怎麼說,也不該這麼受不住打擊啊!
「沒事了,她們是我的人。」彷彿能理解太子在擔心什麼,凌晨握住他的手安慰道。
身體僵了一下,太子發現自己好難開口,艱澀的音響起:「你的人?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希望你能靠自己爬起來。」沒有什麼解釋,只有淡淡地陳述。
一把甩開凌晨的手,「自己爬起來?你是什麼意思!?那些消息是你散發出去的?哈!我掏心掏肺的把我以前的事告訴你,你就這麼回報我的?這種事是不是讓你覺得很有趣?所以決定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坐起身,手狠狠指向凌晨,滿眼都是被背叛的苦。
「你誤會了,這消息不是我散播出去的,幕後指使是華平,我只是借下他的刀而已。」還是那不冷不熱的調調。
「走開!你……你給我滾!」負氣地掀被要離開這有他的地方,就算是華平所為的又怎麼樣,現在傷害他的人是他凌晨!
抓住太子的胳臂,「冷靜一點,你這麼激動如何能成為新皇?你若是細想下,就會發現我都是為你好。被自己人打擊會比敵人直接給你致命的一擊要好得很多!」
看到太子停下掙扎的動作,凌晨繼續道:「到那時你再哭訴,就來不及了,我們現在該想的是反擊華平的計劃。看,面對以前不是很難,只有真正放下了,才會茁壯成長。而且——」手指輕輕捏住太子的下巴,「你該相信我,不會傷害你。就算全世界與你為敵,我都不會放棄你。我永遠站在你那一邊。」
揮開捏住他下巴的手,疲憊地揉了揉鼻樑,「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那奸臣散布的消息,而是要選這種衝擊的方式?不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若是給了你時間緩衝做心理準備,你還是沒辦法掙脫那陰影的,老鷹為了讓小鷹學會飛翔,也會把小鷹丟下山谷。」知道是不盡人情,呵,可是他不扮那黑臉,誰扮?他已經減低衝擊度了,至少是他這個最親的人來刺激他,他還是能接受的吧。
咽下苦澀,他也是一千萬個不想撕開那層太子自我保護的膜啊!誰想當壞人?
「讓我想想,明天我給你回復。」他需要時間,需要時間來讓自己,脫離那防護網。
略微點頭,凌晨有些失望的,他以為太子會很堅強,可是還沒夠堅強到,立刻接受現實的地步。算了,明天就明天了,至少他沒有消沉下去。他相信太子一定會走出來的,迎接他的陽光。而他,會化為那趕走黑暗的晨曦的光芒,永遠帶著那溫暖伴隨在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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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結之所以叫心結,就因為它沒那麼容易解開。有些人,會用一輩子記得一個心結;而有些人,則只需花一點點時間就可以解開那心結。
冷嚴以為他是第一種人,他以為他會用一輩子去記那不敢碰觸的傷口,他以為不去碰了就不會痛,他以為說出來那心結就不算心結了。不是有人說過:把傷心的事說出來之後,就算解脫了嗎?
而,這些,都是他自己的「以為」。其實,說出來不代表不在意,只要在意,就說明沒解開。不要用那層層的霧來掩護,沒用的。
就好像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我告訴你個秘密:……。就算你以為告訴了別人你的秘密,以為那不是秘密了,其實還是秘密,因為你潛意識告訴你,你的朋友會幫你保密,你很放心地告訴他你的秘密。
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告訴凌晨那個秘密,以為他會替他保密,他很放心。可是那秘密傳開了,他惱羞成怒,如此而已。
其實,一旦把秘密告訴了別人,不管他是不是你最親密的人,都要承受住秘密外泄的打擊。因為,別人沒義務為你保守秘密。承擔一個秘密的壓力太重了。
如此想來,凌晨很無辜,那事不是他傳出去的。說到底,他只是抓住了這機會讓自己清醒。罷了,凌晨這行為也是關心自己,自己是他在乎的人,所以他才那麼用心的吧。陌生人的話會花那麼多心思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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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著眼,花了一晚的時間在思考上,天很快就亮了。拍拍臉打起精神來,既然想通了,那這場戰役也必定會勝,還得向凌去道謝。
奇怪,早上都沒見到他人,去哪兒了?快早朝了,還是等上過朝吧。
一進朝殿就看到一些官員在竊竊私語,看到冷嚴進了殿,馬上乖乖站好。坐上殿堂,觀察到有些大臣的臉上寫著尷尬,有些寫著幸災樂禍,有些搖頭嘆息,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凌晨出事了?面色一凜,正要提問,又發覺殿上也少了個人——尚書大人華平。
「誰能告訴本宮,你們這樣子是否代表什麼大事發生了?」問得漫不經心。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有勇氣走出來說話。
「告訴本宮,是不是本宮的話說不清楚,導致你們都沒聽清本宮的問題?」火大得一拍椅子的把手。心急,為凌晨,為什麼讓他找不到他的人;擔心,為華平,那老頭是不是又出了什麼陰謀了?
幸好還是有人敢出來說話的,衛理看太子真的發怒了,不敢造次,忙從人群中走出來回答:「回太子殿下,那個……咳咳,事情,咳咳,是這樣的……昨日晚上……聽說,華大人看上了宮裡某個宮女,然後強要帶那宮女出宮回他的府邸……那宮女不從,那個,咳咳,也不知從哪兒抓來的一把痒痒粉撒上了華大人的身上,然後……還踢了華大人一腳……咳咳,很用力的一腳,讓華大人今日請假……不上朝了……」很想忍住笑,天哪!居然會那麼滑稽,華大人?!平素那麼嚴肅狡猾的人也會迷上美色?還打算來個強搶宮女的戲碼?天哪,憋的好辛苦,太可笑了。這下子他什麼形象都沒了。
他也很想笑,可是……太子是要有威嚴的……不能隨隨便便因某件實在非常滑稽的事而破口大笑,掃了各個低頭肩膀聳聳的大臣一眼,他們倒好,可以裝低頭髮笑,自己這個在上位的人想笑還不行。「那凌御醫上哪了?」
衛理明白他既然回答了一個問題,那接下來的問題,肯定也是他回答了,暗暗地捏住拳止住笑意,「微臣也不清楚,聽人說,凌御醫出宮辦什麼事。」
出宮了啊,為什麼不和自己說呢?明明昨日還和他面對面的。為了轉移心中不被重視的鬱悶,繼續了剛才的華平話題,「對了,那踢了華尚書的宮女現下怎麼樣了?」
遲疑了下,說道:「宮女冒犯大臣,是有罪的。不管出於什麼理由,所以那宮女被押在牢里等候審判。」
「她是為求自保才這麼做!你們沒理由這麼做的。」太子惱怒道,就算只是個身份低微的宮女,也不能這麼被糟蹋了,他要改冷凝國這不平等的制度。
「現在、立刻,帶本宮去見那宮女。」冷著臉下達命令。
看太子心意已決,沒辦法,衛理自認倒霉地領著太子去見那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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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內
越近牢門,冷嚴越覺得那宮女眼熟,哪裡見過她?就在看清那宮女的臉時,他想起來了!是告訴他民間的傳言的那宮女。
看到衛理還在這裡,不好說話,先遣退他。「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宮要和她談談。」
「是。」
太子拿出從獄長那取來的鑰匙打開牢門。
聽到牢門打開的聲音,嫣紅在思索著什麼的臉,一下子集中了起來,發現居然是太子忙跪下請安,「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了!」
「免禮,你起來吧。」
「是,太子殿下怎麼會到這裡來?」嫣紅很疑惑,奼紫不是該盯著他的嗎?
「呵,聽說你狠狠教訓了華尚書?」
「這個……奴婢是斗膽了,可是他不該……不該欺負奴婢,雖然奴婢是賣進宮裡的,可是奴婢……奴婢也是人啊!」在沒摸清太子前來的目的前,嫣紅決定先演普通侍女。
「你先別怕。其實本宮也很痛恨那奸臣,所以聽到你教訓了他后,也感到舒了口氣,而且你也是本宮宮裡的人,他那麼大膽侵犯你,也說明他沒把本宮看在眼裡!本宮不會責罰你的,本宮會放你出去。」對了,這宮女……還是凌晨的人吧。想起凌晨昨日說過的話,他那麼精明不會用鹵莽的人的,那這女子做出那事一定是為什麼目的的。
先試探性的問問她,「你認識凌御醫?」果然,看到宮女吃驚的樣子,太子就明白自己問對了,那就……套她話了。也想問清今日凌晨失蹤去做啥了。
「你該知道凌御醫是為本宮做事的吧,而且本宮知道你是他的手下,你對華尚書做那件事,應該不是單純地想教訓色鬼那麼簡單,凌御醫和你們有什麼目的?還有,凌御醫今晨出門去做什麼了?」
嫣紅抿了抿唇,考慮著要不要把計劃告訴他,凌晨既然出門沒向太子報備,就說明他不想讓太子知道,那……還是不要說的好。況且,凌晨究竟要做什麼,老實說她也沒個底。
看嫣紅遲遲不語,太子知道她是不打算說了,好,要問問題也不是只有一個方法的,換個道路一樣通,「昨日聽你們說過,關於本宮的傳聞,現下已播到什麼程度了?」
事關太子自己的事,她不回答是不是就過不去了?想想,是的,所以,回答:「現下傳播的還不嚴重,至少宮裡的幾位大臣,還沒有聞到風聲。華平的計劃是打算把這消息先滲入民心,然後讓他們對太子殿下產生懷疑與鄙視,之後再傳到大臣的耳里,那就算是在太子殿下那邊的大臣,想挽回也沒那辦法,畢竟要治理一個國家,民心很重要。」很周全的計劃,連冷嚴也不得不佩服華平那腦子。
「那凌晨是不是出宮為本宮解決這件事了?」從旁推敲,他承認他有點卑鄙。
「也可以這麼說,凌大人出宮是去找個很重要的人,聽說只要把他帶回來,就可以制住謠言了。所以他才要我幫他先拖住華尚書幾天,轉移他的注意力。」點點頭,嫣紅很自然地接了話。但是不多時她就發現不對勁了,天啊!她剛剛說了什麼來著了?一滴冷汗順著白白嫩嫩的臉頰淌了下來。
「噢——原來如此啊——」拖長了音,很明確地告訴她,他都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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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門外的衛理本以為出牢房的只有太子一人,沒想到後面還跟著那個宮女,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太子會這麼做!這不是擺明著和華平作對嗎?
斟酌片刻,還是決定先諫言一番,「太子殿下,這麼做不妥吧……私自放犯人出來,會壞了太子的名聲的。」
安撫地拍拍衛理的肩,笑笑道:「衛大人,好巧呢,原來這女子救過本宮的命,難道你要本宮見到救命恩人,落難袖手旁觀嗎?」
「這……」很為難啊,天知道這話是不是真的。他只是一介小官。
看出了衛理的懷疑,冷嚴解釋道:「難怪衛大人不相信本宮了,事情也是發生在昨日的,由於本宮忙於公文連夜沒怎麼睡好,在廊上突然昏倒了,還多虧了那小宮女叫來凌御醫幫忙。若衛大人還不相信,可以等凌御醫回來親自問他。」
太子都這麼說了,還能反對嗎?摸摸鼻子,衛理消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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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了,凌晨還沒回來。第二天的夜晚,好寂寞,好想他好想他,好懷念那熾熱的胸膛。情動了,下身好熱好難受,有多久沒被抱過了?
為了轉移自己的慾望整日埋頭在公文里,還不忘監視華府的狀況。流言越來越厲害了,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相信凌晨會為他解決的。他目前要做的就是等,等華平沈不住氣時,就可以給他致命一擊了,呵,手上有把柄還怕啥?就等登基那日了,他若不識相就別怪他不給他敬酒喝!
腦子裡又浮現了凌晨的身影,怎麼甩頭怎麼忙碌都沒用,相思已泛成災。雖只過了兩日,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很懷疑四年前,他是怎麼度過沒有他的日子的。
凌晨,我愛你。請你,快點回到我身邊;請你,不要再離開我;請你,愛我……
身體需要他的撫慰,饑渴的慾望在燃燒著他。好熱,好熱……
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慾望的根源,眼前的畫面回到了那兩夜的激情。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心裡也呼喚著凌晨的名字。凌、凌、凌……喊你一百遍也不夠,喊你一千遍也填不飽我的相思……
「凌——」終於,在口裡喚出他的名字時,讓自己釋放了出來。手上是對他愛戀的證明,舔著手中的液體,一口一口,吞下無處宣洩的澀然,此時的太子倍感魅惑。
躺下身子,慾望抒解了,心裡還是空虛。
閉上眼緩緩沉入夢鄉,猛然間察覺有人欺近他,強烈的壓迫感迫使他醒了過來。
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凌?!是不是還在做夢?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赤裸壓在自己的身上?還是過了三更天,他的眼神為何如此猛熾,似要在自己身上點火般?到底,怎麼了?
還沒等太子掐上臉來證明是不是在做夢,狂浪的吻已落在了他的唇上,濃烈的氣息吞噬了他的驚呼。是他!是他!他回來了,還吻了自己,沉醉,就讓他沉醉下去。若是此刻要他身亡,他也毫無怨言,他是如此地——如此地愛著他。
「我剛剛都看到了哦,太子殿下,你在做不好的事吧——」輕啄上太子的喉結,凌晨挑逗地說道。
「你剛剛都看到了?那……我喊你的名字你也知道了?為什麼不現身?」讓他忍受慾火焚身的痛苦,最後還靠自己解決。
「呵呵,因為這樣的太子殿下……很誘人啊。用那雙平滑的手替自己解決慾望,用那滑溜的舌舔盡那乳白的體液。太子殿下的表情那麼享受,微臣怎可以破壞那謐靜的和諧呢?」性感的嗓音帶走了太子的理智,不管今昔是何昔,也忽略了他此時回宮的意圖。
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帶著魔力的凌晨的手上,愛撫他剛平息的慾望,親吻胸前敏感的紅暈。快感一波隨著一波襲擊著他,咬住嘴不讓自己再喊出那羞恥的聲音。
「為什麼不叫?剛剛你叫我的名兒很動聽呢……我很想再聽一次……太子殿下……我的愛。」身體一震,狂喜讓太子忍不住再一次地泄出了白色的液體。
眼睛糾纏住凌晨,想從中讀出是否有絲絲地欺騙。真摯的眼神里沒有心虛,回視冷嚴的眼睛是那麼堅定、那麼認真,彷彿在說:我是真心的,相信我,我愛你。
溫柔一笑,「前兩次讓你受苦了,我都是很粗魯吧,呵,沒辦法,被春藥支配的身體就是個野獸。這次,我會讓你高潮的。」貼近太子晶瑩如玉的耳垂,輕輕說道,隨後咬了上去。嗯,很甜。
很感性的話聽在耳里,讓太子更加發顫,抱住凌晨汗濕的身子,準備接受不可預料的痛。
可是沒有!沒有撕裂的痛,只有感動的溫柔,如沐春風。流下眼淚,相信了,相信凌是愛著自己的。張開嘴,「啊……凌……給我更多……更多……我要你,要你,要你,要你……啊啊……」
拂開太子的濕發,動作狂野了起來,「給你……我心愛心憐的青草……我為你驕傲……」
「啊啊……啊哈……本宮命你……今晚不許離開本宮……啊……身邊……啊啊……」咬上凌晨的肩頭,快承受不住那超載的歡愉了。
「呵,你是要榨乾我呀,不過既然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微臣怎能不從呢?」又用力一頂,把那熱情直直地傳進冷嚴的體內。
早在屋頂上看到冷嚴自慰的時候,他就慾火竄上了,對了,他是不是忘了提了?他是有武功的,至於是什麼時候學的,或者怎樣練的這種問題先不回答。本來按行程他是打算明日一早回宮了,卻被泛濫的思念給用輕功逼回了太子殿。只是想偷偷地確認下太子的近況,也想見他一面,不想打擾他的睡眠,卻沒料到見到那……刺激的一幕,害他在太子上榻後進了屋子,做出這種事來。
一想到那鼻血亂噴的畫面,害他又情不自禁地狂亂擺動腰部,都怪他!這樣誘惑他!可惡,今晚就照他的話,不離開他,也……不讓他睡了。
可憐的太子一早醒來渾身酸澀不說,連喉嚨可都沙啞了……而睡在他旁邊的凌晨卻是一臉輕鬆舒爽的睡相,看上去好不得意。瞪了他一眼,這樣子還能上早朝嗎?答案當然是——不能。只好隔著門扉吩咐太監告訴大臣們,他身體不舒服暫停一日。
隨後躺下,好好休息了,補上沒睡飽的份。雙手無意識地抱上凌晨的腰,希望能一輩子都和他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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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自然醒是非常幸福的事,冷嚴難得能這麼悠閑,摸索旁邊的位置——空的!?心中慌了,又走了嗎?不安、失望虜獲著他。捶了下床榻,那個沒良心的傢伙!把他弄成這個樣子自己卻先跑了!
推門的聲音引起了太子的注意,誰!?敢那麼大膽不經允許進入他的寢居?
「早喲,睡醒了?身體有沒不舒服,我可是特地比你先起來幫你熬藥養壯你身體,不然以後做這種累人的事,還要你的身體的配合呢。」端著葯走近太子。
「咦?臉色臭臭的啊,生誰的氣?」坐下后,拿起勺子把葯吹吹涼,好進口。
心穩定了,呼出悶在心口的那鬱氣。拒絕凌晨喂向他的葯,慎重地啟口,「發誓。」
凌晨是誰?那麼聰明的人,會不知道太子想要他的什麼保證嗎?他也用很慎重的口吻回道:「我發誓,從此不離太子殿下身邊,太子殿下想見到我的時候一定見的到。不會讓你恐懼,不會讓你不安,不會讓你孤軍奮戰。」鬆開一隻捧碗的手,執起太子的手放在嘴邊,吻了下去。「這是我對你的誓言。」頓了頓,又道:「直到你不需要我為止,若哪天你厭倦了,我會回華山從此不見你。這是我們的約定。」
「不要!我不要你的約定,我只要你的誓言。好了,你自己說的哦,你不離開我的。喂本宮吃藥吧,本宮還要批公文。」很傲慢地指揮凌晨,心裡卻是爽翻天了。剛剛他是在做儀式吧?兩個人在一起的儀式,還用很深情的目光盯著他,很心動啊。
寵溺地搖搖頭,這算是在撒嬌嗎?舉起湯勺,繼續被打斷的喂藥行動。
「對了,聽你的人說,你這次出宮是為了帶一個人回來?他人呢?」隨即又想起什麼事,說道,「你昨日那麼晚了,為什麼還在我寢宮?不特別報備下?」終於想到要回到正題了。
「太子殿下別急,微臣會帶太子殿下去見那人的,其實那人太子殿下也很熟悉,不去看也沒關係的。」
「哦?是誰?你先說說吧。順便說下你的滅言計劃。」他可是洗耳恭聽呢。
「滅言計劃?你還真會取名……」就算知道他說的是哪樁,還是有點冒冷汗吶。在太子的瞪視下,凌晨很不爭氣地繼續回答:「先說那人吧,是以前幫你治療的那個王閑御醫,也就是我師父,至於帶他回宮的理由:就是為了滅言嘍,由當事人解釋會比較好吧,何況我師父人德高望重,會有很多人相信的,這些年他在民間也救了不少人,積點陰德總會有好報的。」嘖,說服他回宮也是個大工程啊。
二天來回對他來說是趕了些,但是也沒辦法,若問他是怎麼回到華山的。先得感謝教他武功的師父,輕功咻咻咻速度是不錯的。再來是路痴問題,說來也巧,太子對他說出心結的那晚之後,他的記憶奇迹似的好轉了許多,很多模糊的影漸漸清晰。所以,也可以祝賀他從他自己的那心病那解脫出來了。
在一天內趕回華山後,知道要用手段才能逼師父回宮,不要說他卑鄙他做過的卑鄙事多了,不差這麼一件。抓住王閑心軟的弱點,在他們共住的屋子外跪了一夜,就不信王老頭是冷血動物。
虧得那老頭還算有師父的自覺,被他打動答應回宮,但是要坐馬車回去。馬車啊!?天娜!等到回宮不知要幾年幾月了!!!呃,這麼說是有點誇張啦,不過他等不了啊,宮裡有他牽挂的人,和牽挂的事。他可不想和他師父那老頭優哉游哉地看看山、看看水,聊聊天、打打屁,晃悠晃悠地回宮啊——
所以,他讓王老頭坐馬車,他自己則選擇繼續輕功來去。回到皇宮已晚上,想看一眼太子以償相思的苦。看著看著……疲憊的身體又似充滿能量般……就這麼和太子……你濃啊我濃……
「因此,你的意思是,你師父還沒到宮裡嘍?」
「嗯,不要把一件事想得太複雜,簡單化才不傷腦子。整天腦袋思路饒來饒去人也要陰沈的。」難得糊塗才好呵。
「為什麼不在離開前告訴我?是認為我不重要嗎?連你的手下都知道你要去找人的事……我很擔心你知不知道?!」不服氣啊不服氣,想到被他放出來的嫣紅,那女子囂張得緊。他以為既然她都被他套出話了,那肯定不在意多告訴他些。只是……該死的,她居然說,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先前潑出去了那就算了,後面盆子里的水決不再潑!就這麼閉著嘴,任他怎麼哄怎麼騙都不說。真是恨啊!最後還用鄙視的口吻說,這輩子能命令她的人除了皇帝就是凌晨。太子!?算什麼東西,還沒當上皇帝就什麼都不算。切!
看看,看看,這是該對太子該說的話嗎?她以為她是誰啊!差點忘了!她還回了句:她不以為她是誰,但是她知道他不會動凌晨的人,就這麼簡單。害他回寢宮吐了半盆胃酸出來。
他能說他在逃避嗎?逃避太子會給他負面答案?所以想讓他多些時間思考……
「太子殿下說要給我的答覆呢?雖然遲了些。」答非所問,太子聰明的話是可以接靈子的。
「真的淡去了,都癒合了,現在心就只想把凌裝得滿滿的。」凌晨吊在空中的那顆心才放了下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呵。
「皇帝的位置你一定會坐上去。」他向他保證。
「當然。」他從沒懷疑。
「真自大,好了,我先出去了,還要處理些我自己的事呢。」捏了下太子的臉蛋,然後端起空空的碗離開了寢居。
因為有你在,所以我才更加的自信。冷嚴在心裡默默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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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華平有行動了。」就在凌晨離開后,暗門裡出現了個黑衣人。
「那老傢伙終於耐不住了嗎?呵,他的野心如果沒那麼大,也不會招禍上身。」冷笑出聲。
「華平準備暗殺——王閑和凌晨。」
「愚蠢!他千不該萬不該,居然敢動凌的念頭!傳令下去圍他的巢,把他全府的人都抓進大牢,若有微詞斬立決!告訴他,他所做的骯髒事本宮都明了,不要做無謂的反抗!」殺氣漫上臉,使他比平日還要可怕。
這真的是那個可親的太子嗎?黑衣人不敢問出口,領了命復又從暗門內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