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過年

江邊基地終於要開工了。昨日伏經理把建築圖紙和標準全送來了，質量要求搞得比我自己都高。我心中暗笑。以為請我吃個排檔就能讓我睜一眼閉一眼啊？做夢。白紙黑字，你想懶也不行。

因為是在江邊，土質不太好。所以地基做得還是很好的。不好不行啊。工程進行得很快，到年末已經初具規模了。今年終於要結束了。我要重過1985的年，想想真象在做夢。

我讓八號回家過年，可是他是死活不肯。從上次走丟過一次后，我是從來都沒能離開過他的視線。當然現在的我要想不讓他跟著那是輕而易的事。不過相聚了半年。也有感情了。所以我也不想讓他為難。

爸爸要回來了。我和姐弟全坐著我的紅旗到汽車站接爸爸。

沒有手機等人是最難過的事。好在八號和弟弟混熟了，弟弟在車站也要看八號打功夫。八號沒有辦法，只好表現，引來好多人看。到也不是太無聊。

「喲喲，大家看看啊，這有人逗猴呢。好玩啊。」這時，五六個頭留得好長，穿著當時流行的喇叭褲的小流氓大呼小叫地圍了上來。看到我姐姐比較漂亮更想動手動腳。姐姐性格內向，直朝我後面躲。一下子把幾個小流氓引到我面前。

我伸手把姐姐和弟弟全拉到我身後，對小流氓們說。「怎麼？想練練？」

我手癢啊。從學會功夫后就沒有動過手。「喲，還英雄救美啊。看你個小不點，你行嗎？」八號要上來。我沖他擺了下手，不讓他管。開玩笑，好不容易有人要讓我試試身手。我怎會放過。「你們是一個一個來呢？還是一起上？」我假模假樣地擺了個姿勢，引得大家一起笑。八號也笑了。不過看他的樣子可是時刻準備要為我擋駕的。

一個有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第一個挺到我面前。為什麼是挺呢。因為他的肚子大，人沒到肚子就到了。大概有個十**歲。恥笑著問我：「你要和我打嗎？」我的個子可只到他肚子上一點點，因為我還沒到十六歲，個子也只有一米五幾。我假裝害怕地往後退了幾步。他笑了。伸手就抓我的領子。

我用肉眼看不到的度在他手心裡點了下。「呀」他大叫。兩手捂在一起，倒在地上。八號驚奇地看著我。因為他也沒有看到我怎麼做的。打他！只聽一個小流氓叫了一聲。迅即五個人一起圍著我。手上不知什麼時候拿起了板磚。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一起砸向我。

「走」我輕叫一聲。在他們磚還沒有砸到我身上時。象一陣風刮過，他們手上的傢伙全給我收了。並在他們每人手腕上碰了一下。剛想動的八號不動了。表情之豐富可能是他一生也沒有過的。啊啊啊啊，幾個小流氓大叫起來。

「哥哥好棒！」弟弟高興地叫了起來。我意猶未盡地走向胖子說道：「我叫葉帥。你們如果不服氣可以來我家找我，只要你們找我個人，我絕對奉陪。」我是真希望他們不服啊。多來點人讓我玩玩，他們不來我找誰打啊。

「帥，」這時一個滿頭白的中年人走了過來。爸，我第一個反應過來。雖然對我來說爸爸在我的記憶中間已經模糊了。可是對爸爸的感覺且一直在我心中。

為什麼滿頭白還是中年呢。哈。因為爸爸天生白。那時又不流行染。

「爸爸。」弟弟撲到爸爸的懷裡，其實我也想。可是在思想上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做不出來。我和姐姐過去拉住爸爸的手說，"我們回家。」八號看著我們團聚。眼睛有點迷茫。我知道他也一定想家了。我們坐上車，爸爸好驚奇。問我：「誰的車。我們怎麼可以坐這個車？」我還在考慮怎麼向爸爸解釋。八號說：「這是省政府派給葉帥用的。」

「省政府？」爸爸更驚呀了。我對爸爸笑道：「回家說。」我不想在外面讓太多的人看。紅旗車除了很費油外，性能還是比較好的。雖然在鄉下石子路，感覺還不錯。手摸著真皮的坐椅。爸爸笑了。我知道爸爸是放心了。三個孩子他一向最放心的就是我。

到家了。媽媽邊在圍裙上擦著手邊過來幫爸爸拿包。只是輕輕地對爸爸說了句「回來啦？」爸爸也只是說了一個字「嗯！」

最近家中的伙食好了不少，因為我的資金到賬了。工作歸工作。生活還是要的。再說，這錢是我賺的。可不是公家的錢。八號因為不回家過年。外面又沒地方吃飯。這幾天也和我們一起吃。反正媽媽現在知道我在給公家做事。八號是公家人。在幫我忙呢。

晚飯後，爸爸和我一起來到我房裡，我們要好好談談。不過我能說什麼呢？有的事是不能讓他知道的。

「說說吧！」爸爸坐在我的床上，我坐在我房中唯一的椅子上。「說說政府為什麼給你車，又為什麼給你警衛員？」爸爸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八號的身份。

「這個，爸爸。」我一字一字斟酌著。考慮怎麼解釋。「您在醫院，最近有沒有聽說癌症能治了？」「聽說了，在我們醫院就有治好的。並且我們國家的人治這個病價格還不貴。外國還有好多人到中國來治呢。」

「這個葯是我做出來的！」我可沒說明啊，我只是把後世的技術帶來。我做出來是事實。哈哈。

「什麼？你？」太吃驚了。爸爸完全不能接受。「是的，其實這事您的功勞最大。」我得給爸爸拍馬屁。這對他的自信有好處。「我的功勞？」爸爸暈了。「是啊，您不是醫生嗎？我在你的熏陶下，我也喜歡醫學了，又一不小心把治癌症的葯給做出來了。就這麼簡單。」

「這樣啊？你把葯給我看看。」其實爸爸在醫院也沒有接觸過治癌症的葯，很好奇。

「好的。」我在床下找出來三個小試管對爸爸說：「很簡單，你以後給癌症病人治療時只要把我這三種葯各取五毫用鹽水掛下就行。只是注意不要多。這個葯現在國家已經買斷了我的專利了，所以配方我不能給您了。」爸爸小心地接過葯，連說應當的應當的。

爸爸的腰在不知不覺中直了，自豪在爸爸的臉上。是的。自豪啊。誰的兒子做出治癌症的葯能不自豪呢？

大年初一，我們家鄉是要家家戶戶拜年的。也就是叫叫人。說說吉祥話。有不少人在外工作，過年才回家，趁這個機會。在一起聊聊。

今年我們還沒出門。好多人就到了我家。全向爸爸恭喜。「他爸啊。你好福氣啊。你是醫生，你兒子也是神醫啊。國家都要拍你兒子的馬屁了。」

「不行。葉帥還不行，只跟我學了點。打針都不會。是什麼神醫啊。」爸爸喜形於色地說道。「打針是護士的事。神醫是肯定的了。你們兩父子都是神醫。」「客氣了」爸爸自信心空前澎脹。是啊，兒子都是神醫了。自己會的可比兒子多多了。

八號突然快步走到我身邊。在我耳邊輕輕地說了句：「江書記來看你了。」感動。十分感動。大年初一啊。我拉住爸爸對鄉親們說：「省委書記來看大家了。我們出去歡迎好嗎？」一時，全屋的人沒有一點聲音。不信啊。換了誰也不信。

「鄉親們。祝你們身體健康。過年玩得開心啊。」江書記的祝賀在大門口響起。「歡迎江書記」我帶頭鼓掌。一時間。掌聲雷動。

從來對政府沒有好感的我，還是因為江書記的為人小小感動了一把。要是幹部都象江書記這樣，你就是貪官我也認了。不過我可沒說江書記是貪官啊。哈哈。

江書記的到來我還是小小收穫了一把，『免費使用的手機一部』，家用電話免費裝好。還很給爸爸面子。江書記和我老爸合影一個。本來是要和我合影的，不過在我的要求下，為了表彰爸爸有這樣一個好兒子，讓爸爸風光了一下。我看著爸爸把照片包好，肯定準備帶到單位好好炫耀。

怕過年，要過年，年總是要過的。也會過去。正月初八送別老爸。本來我是不想讓爸爸再出去了，可是爸爸放心不下病人。還是讓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