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長公主中毒
細碎的陽光灑在茶水上,光澤晶瑩華美。把玩著手裡的茶杯,魯路修的唇邊掛著一縷若有若無的淺笑因為他而不高興,這說明什麼?netbsp;魯路修忽然愣了,自己的思緒似乎越來越多的落在了她身上,這……
午後的陽光很好,尤菲硬拉著姐姐柯內莉婭在花園散步。還沒走幾步就遇到了由笑世子推著從對面走來的娜娜莉。
「娜娜莉,你要去哪兒啊?」尤菲走上前好奇的問。
一副若有所思模樣的娜娜莉回過神來,禮貌的和她們打招呼,「二皇姐,三皇姐。我正準備去玉清宮看望皇嫂。」
「我也想去見見貴妃嫂嫂,和你一起去吧。」尤菲眼睛一亮,又回身問柯內莉婭,「姐,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們去吧,我還有事要處理。」柯內莉婭擺擺手,英姿颯爽的離開。
尤菲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元月、如月,「我們和娜娜莉一起去。」
「娘娘,三公主和四公主來了。」雪絨腳步輕盈的走進內室通報netbsp;點頭,輕展羅裙,翩然來到前廳。
「皇嫂。」娜娜莉先看見了netbsp;尤菲的「貴妃嫂嫂」已經到了嘴邊,聽見娜娜莉的稱呼又生生忍住,也改口叫了一聲「皇嫂」。
雪絨站在旁邊微微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皇嫂」不是公主們對皇后專有的稱謂嗎?
她們簡單的點頭,轉身坐在椅子上。
還沒有開始談話,米蕾和碎玉就善解人意的為娜娜莉和尤菲端來了香茶,元月和笑世子忙上前幫忙接過。
尤菲坐下后先開了口,「剛才我在花園裡遇到了娜娜莉,她說要來你這兒,我也就跟來了。」
「長公主要是喜歡,可以天天來啊!我們娘娘宮裡人少,您來了也免得娘娘寂寞。」碎玉快人快語的接了話,不過尤菲倒一點兒沒有在意她越禮。
娜娜莉一直看著c.c,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輕緩的說:「聽說哥哥又冊封了夏淑妃和紅月德妃,皇嫂不會介意吧?」
也沒有想就回答:「沒有。」
娜娜莉輕輕呷了一口茶,又慢緩緩的說:「怎麼可能呢?其實皇嫂完全可以把心裡的想法告訴哥哥,我相信哥哥一定樂意聽的。」
本來在和碎玉互相打趣的尤菲也接過話舌,「娜娜莉說的一點兒不錯,皇嫂怎麼可能一點兒也不介意呢?要是換成朱雀,哼!」說到這裡,尤菲掰了掰手指。
娜娜莉揚起笑容眼角也染了一縷笑意。
「兩位長公主來了真好,我們娘娘這幾天都沒有笑了呢!」碎玉從旁道。
笑世子看了下c.c,決定自己也來說幾句,「其實娘娘大可不必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淑妃和德妃雖然和貴妃娘娘同為從一品,地位卻遠在娘娘之下。整個後宮,貴妃娘娘依然是正主。」
娜娜莉含笑點頭,「笑世子說得對。」
「身份什麼的,我無所謂。淡的重申了自己的想法。
大概看出了c.c不喜歡這個話題,娜娜莉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乖覺的轉移了話題。
就這樣,娜娜莉和尤菲在玉清宮待了一上午,直到將近中午才各自離開。
她們走後從椅子上站起來,吩咐碎玉雪絨以及米蕾,「我要去小睡片刻,沒有什麼事不要來打擾我。」
「可是娘娘,您的午膳還沒傳!」碎玉急急的說經走進內室了。
下了早朝以後,魯路修就一直待在太清宮處理政事。忙到下午,他桌上的奏摺還是不見少。
「陛下!」一個慌促的女聲由遠及近。魯路修不悅的皺眉,放下了手中看了一半的奏摺。
來人是尤菲的宮女如月。
「什麼事,這麼慌張?」
「陛下,我們三公主暈倒了!」如月自知越禮,立刻跪下回答。
尤菲?魯路修愣了下,直視如月,「那還不去請太醫診治,跑到這裡做什麼?」
「可是……」如月低下頭吞吞吐吐的說,「已經找來太醫了,可是太醫說三公主是中毒了。」
中毒?魯路修的眉心皺緊,他放下毛筆,站起來,「朕去看看。」
來到尤菲的宮殿,魯路修先看見了待在前廳的太醫,「怎麼回事?」
「回陛下,老臣剛剛已經為公主把過脈了,公主的脈象奇異,顯然是中了毒。」老態龍鐘的太醫戰戰兢兢的回答。
魯路修繞過太醫走到尤菲床邊。
尤菲閉著眼,臉色蒼白,嘴唇泛紫。
魯路修握緊拳,眼中帶煞。
「陛下。」娜娜莉的貼身宮女笑世子忽然出現,一臉凝重的說,「娜娜莉公主中了毒。」
魯路修周身一僵,然後怒不可竭的吼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元月和如月對望了一下,最後由元月代表言,「回陛下的話,兩位公主今兒上午一起去玉清宮看望玉貴妃娘娘,而且在那兒待了一上午。」
「哦?」魯路修俊麗的紫眸微微淺眯,「利瓦爾。」
在午睡,米蕾拉著雪絨在前廳幫她做女紅。
「米蕾姐姐,出大事了!」不知道溜到哪兒玩去的碎玉提著裙子急匆匆的沖了進來,滿臉憂色。
米蕾看了她一眼,不以為然的說:「小聲一點兒,主兒還在休息。」
「可是……」碎玉低下頭,微微皺眉。
「說吧,碎玉,生了什麼事?內室走出來,懶懶的問。睡覺時放下,現在又未及綰起的長隨著她窈窕的腳步擺動。
碎玉點了點頭,「是。奴婢剛剛聽聞尤菲公主從我們這兒離開后回宮就昏迷不醒。後來不到一個時辰娜娜莉公主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召進宮的太醫肯定的說兩位長公主中了毒。」
「怎麼會這樣?」米蕾吃了一驚,雪絨也愣住了。
是蹙了下眉,隨即舒展。
同時,利瓦爾已經到達了玉清宮。
「貴妃娘娘萬福。」利瓦爾先是恭敬的行了宮禮,然後面帶難色的說:「陛下有令,即日起玉貴妃及其宮中所有人沒有陛下的旨意,不得出玉清宮半步。」
米蕾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女紅,走到利瓦爾面前,凜聲問:「難道陛下認為毒是我們主兒下的,所以下令監禁!」
利瓦爾為難的看著米蕾,低聲說:「對不起,米蕾。」
「米蕾,退下。別為難利瓦爾。過來淡淡的說,臉上看不出有任何錶情。
利瓦爾感激的看著c.c,又奉上一條短凳,「陛下還讓臣把這個交給娘娘,但什麼話也沒有交待。」
米蕾盯住利瓦爾手中的凳子,眉不曾展開。這分明只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短凳,魯路修把它送給主兒做什麼?由於魯路修對c.c的懷疑和監禁,他在米蕾心中剛剛建立起的一點兒形象再度煙消雲散。
親自雙手接過了短凳,「我會一切照他說的做。」
「陛下真是太過分了,竟然懷疑娘娘!」碎玉站在一旁氣憤難當的說。
然是淡淡的,「碎玉。」
碎玉聽話的閉了嘴。
「娘娘不會下毒害長公主的。」連一向寡言的雪絨也小聲說。
「對了,」碎玉忽然拉起雪絨的衣袖,「雪絨你不是最會解毒了嗎,你快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還娘娘清白!」
「碎玉,」雪絨輕嘆,「你忘了,我們現在誰也不能出去。」
碎玉皺起眉,鬱郁的走到一邊,抿著嘴不說話。
因為不能出門,所以碎玉便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魯路修送來的短凳上。
陛下為什麼要拿一條短凳送給娘娘呢,這到底有什麼用意?
碎玉盯著短凳冥思苦想了一下午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由於不能出門,包括c.c在內玉清宮裡的四個人的晚膳也是由兩個冷冰冰的老嬤嬤送來,在玉清宮草草吃了的。
己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只是把米蕾和碎玉氣得牙痒痒。
偏偏這個時候,又有個討厭的人找上了門。
夏莉帶著她隨身的宮女沙兒不請自來,到了玉清宮連聲通報也沒有就直接闖進了前廳。
「c.c,枉費陛下對你寵愛有加,你竟然下毒謀害兩位長公主!」夏莉假惺惺的做出一副痛心疾的樣子指責netbsp;正好還在氣不順中的碎玉立刻衝到了夏莉面前,「淑妃娘娘難道連宮中的禮儀都不懂了嗎?進門之前不通報,見了比自己位高的娘娘不見禮還直呼其名,闖進來大呼小叫,成什麼樣子!」
「你……」夏莉被氣得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卻不敢作。
誰不知道碎玉、雪絨、涼影、紫可這四個人是整個皇宮裡魯路修最信任的人,影響力堪比正牌長公主。原本她們四個人都是跟在魯路修身邊的,不過前不久魯路修調了其中的碎玉和雪絨來玉清宮伺侯netbsp;「她已經是被軟禁的疑犯了。我為什麼要向她見禮?」夏莉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刻薄的說。
「夏淑妃!」碎玉聲音一凜,長眉上挑,「貴妃娘娘只是被陛下下旨暫時不要出門,並不是軟禁!再者,我們娘娘還是貴妃,不容淑妃不敬!」
終坐在楠木鏤空的椅上不一言,甚至沒有看夏莉。
夏莉的臉色更加難看,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可是我家娘娘明明也是從一品位,為什麼一定要向貴妃娘娘見禮?」夏莉的宮女沙兒臉紅紅的辯駁。
啪!
碎玉毫不猶豫的給了她一耳光,被打的沙兒愣住。
「說話之前先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碎玉冷冷的睨了她一眼。
夏莉被碎玉氣得臉色紫,塗得過分艷麗的唇抿緊。雖然挨了碎玉一巴掌的人是沙兒不是她,可是沙兒好歹是她的人。碎玉這分明是不留情面給她。
「沙兒,我們走。」夏莉恨恨的瞪了碎玉一眼,窩了一肚子火的喚了沙兒離開。
沙兒邊走邊哭,梨花帶雨的模樣楚楚可憐。
「碎玉,」夏莉離開后地開口,「以後這可能會是你的麻煩。」
碎玉聳了聳肩然一笑,「我才不在乎呢,娘娘。」
一邊坐在角落裡溫柔的做著女紅的雪絨抬起頭,望著夏莉和沙兒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過了戌時,剛到亥時(晚上九點到十一點躺半坐在貴妃榻上對其他三個人說:「你們都去歇了吧。」
「娘娘呢?」碎玉歪著頭問。
色淡淡的回答:「我想一個人兒待一會兒。」
「是,娘娘。」雪絨貼心的給c.c送來一張厚披風,「夜裡風大,娘娘小心著涼。」
米蕾也聰慧的拉著碎玉退下,沒有給她機會再問什麼。
待她們都退下去後起來,佇在窗邊。
今天是陰曆初一,外面沒有一絲一毫的月光。只是些許細碎的星火,悠悠的掉落在netbsp;許久然轉過身望向門外,「既然來了,為什麼還不進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