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翌日。

季品怡站在廁所門口，擔心的看著蹲在馬桶邊大吐特吐的季品娜。

「娜娜，真的不用我在家陪你嗎？」雖然自己也經歷過這一切，但她看到妹妹這麼難過，她還是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家裡。

季品娜緩緩的站起身，「不用了。」她先拿起一旁的水杯漱漱口，再接過季品怡遞來的熱毛巾，擦拭自己慘白的粉頰。「你快帶巧巧去上學，要不然會來不及的。」

季品怡看看手錶，她知道再不出發，女兒和自己都會遲到。「那我先帶巧巧去上課，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就立刻打給我。」

「我知道。反正孕吐不就是這樣嗎？」季品娜彎著腰走出浴室，重新回到自己的床上。「快去吧，我想再睡一下。」

「好啦，那我先走了。」季品怡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我中午會再來看你，你有想吃什麼東西嗎？」

季品娜虛弱的躺在床上，無奈的撇撇嘴，「你看我這樣，我還吃得下什麼嗎？」

「也是。那我要來之前再打電話問你，我走了，拜。」

總算走了，她要是再不走，自己真的會被她給煩死。

剛吐完的季品娜，現在只想要好好的休息，完全不希望有人再來打擾她。好在，她先請了長假，要不然以她這個吐法，早上要怎麼去上班。

正當季品娜拉起被子，想要好好睡一覺時，門口傳來推門的聲音，讓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姊，你又要幹麼？」

「你還不舒服嗎？」在她轉過身的同時，一隻溫暖的大手覆上她的額前，關心的話語聽得出他的擔憂。

「你怎麼進來的？」季品娜驚訝的看著譚允仲。她沒想到一大早就會看到他，而他眼下的淡淡黑影和憔悴的臉龐，可以看得出來他昨天也睡得不太好。

「你姊讓我進來的。」他藍眸里溢滿憂心緊瞅著她，「你還好吧？」

譚允仲好聲的詢問，讓她實在無法發脾氣。「剛開始的幾個月都是這樣，你不要擔心。」

「真的嗎？」他擰著眉，還是無法相信孕吐可以把她弄成這樣。

「對啦，懷孕都是這樣子。」季品娜拍拍他，要他不要想太多。「好香，你帶東西來嗎？」

剛吐完，季品娜原本沒什麼胃口，但是聞到食物的香味，還是忍不住想要吃一點東西。

「你姊說，你愛吃粥，我本來想要買路口那家粥，但是這麼早他沒開，所以我就請飯店的師傅幫你做了乾貝粥，你吃吃看。」譚允仲扶她下床，貼心的為她披了件外套，小心翼翼的帶她走到房間里的小桌子旁坐下。接著他從紙袋裡拿出五星級飯店師傅所煮的粥，細心的為她打開蓋子、放上湯匙，推到她的面前。

季品娜試了一口，發現並沒有什麼腥味，而自己也不會有吐意，她開心的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怎麼都沒腥味，吃起來很順口耶。」

拜懷孕之賜，她現在吃什麼吐什麼，連她最愛的路口海鮮粥，她也是吃一口就吐得一塌糊塗。

「我特別跟廚師說要給孕婦吃的，他就幫我煮了。真的好吃嗎？」看到她吃得那麼高興，譚允仲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嗯，很好吃。」季品娜滿意的點點頭，她舀起一口遞到他的嘴邊，「你要不要吃吃看？」

「好呀。」譚允仲張口讓她餵食，發現味道真的很不錯，他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乾貝粥。「味道真的很好。如果你愛吃的話，我以後都幫你送過來。」

「嗯。」季品娜拿回湯匙后，這才發現自己剛做了太親密的動作。她怎麼會這樣大刺刺的喂他？一定是她吐到頭暈，才會做出這麼丟臉的動作，還好他沒說什麼，要不然她真的糗斃了。

「你怎麼了？」看到她低著頭猛吃，雙頰還漾起異樣的紅潮，譚允仲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她趕緊搖著頭，「沒有，我很餓。」難道要說她害羞嗎？還是趕緊轉移話題。「對了，我昨天想了一晚，我想我並沒有權利剝奪你和小孩之間的關係，你還是小孩的爸爸，但我希望你能讓小孩跟著我，只要我有空的時候，我會帶他去看你；而你有空的時候，也可以來台灣看他，這樣我們雙方都沒有損失。」

「怎麼會沒有損失？我不能每天看到我的孩子、了解他的成長狀況，這樣對我算是沒有損失嗎？」這個女人在想什麼呀？一般的女人要是懷了他的孩子，一定會又哭又鬧要他娶她，但她卻打算自己帶孩子，而只讓他隨時可以探視？！這一點他可不能接受。

季品娜放下手中的食物，杏眼圓睜的瞪著他。「我是小孩的媽媽耶，你總不會要我生完孩子，就把孩子給你，然後三不五時飛去看孩子吧？」她可是生孩子的母親，再怎麼說，都比他這個只出精子的男人有貢獻。

「我沒有這個意思。難道我們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嗎？」譚允仲不斷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她的身體受不了再一次的爭執，自己絕對不可以因為她的態度又和她吵架。

「不然呢？你有什麼更好的意見嗎？我可不會讓小孩離開我！」她是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讓他們雙方都滿意，如果他有更好的辦法，她是不介意聽一聽。

「我們可以結婚，這樣子我們都有保障，孩子也不會變成父不詳了。」

聽到他的話，季品娜差點從椅子上眺起來。「我不要！我才不要嫁給你！」她雖然曾幻想過可以嫁給他，但並不是這樣的狀況，她不要他是為了孩子而娶她，她不要這樣的婚姻。

他有沒有聽錯呀？他可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富商，有多少女人想要嫁給他，而這個女人卻一副嫌棄的模樣，他的行情有這麼糟糕嗎？

譚允仲怒火都快要衝到腦，但他仍壓抑著自己的脾氣，有耐心的和他孩子的媽溝通，「為什麼不要？嫁給我，這輩子都不用愁吃穿呀。」

「我現在也不愁吃穿呀。」以季家的情況，雖然不像他那麼有錢，但也夠她花了，她沒有必要為了那些虛名，而把自己放在一個不會幸福的婚姻里，她必須要打消他這個念頭才行。

「譚允仲，我們之間根本就沒什麼感情呀，如果你為了孩子娶了我，將來你遇到你喜歡的女生怎麼辦？」季品娜用商量的口氣想說服他，「為了不讓你有這個困擾，我們就不要結婚，到時候孩子生下來，你再認養他就好了。」

「你是在為你自己鋪路吧？你怕以後遇到喜歡的人，我會不放手，所以才不願意結婚？」他冷著臉睇著她。只要一想到別的男人會擁著她，自己的孩子會叫別人爸爸，他就完全無法忍受。

「我不會再遇到喜歡的人了。」因為我喜歡的人就是你這個笨蛋。

「為什麼？難道，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原本強壓的怒氣就完全無法再控制，他拉起她，雙手在她手臂上不自覺的使勁。「你說呀，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譚允仲的怒氣讓季品娜嚇了一大跳，而他雙手的鉗制也讓她白皙的臂膀上泛起了紅痕。

「你說話！為什麼不說話！」喪失理智的譚允仲看到她不回答，以為她是默認，原本很生氣的他，這下更是怒火中燒，更用力的搖晃著她。

被搖得頭昏眼花的季品娜，這時湧起一股噁心感，她用力的推開譚允仲，跑到浴室里，把自己好不容易吃下肚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等到再也沒有東西可以吐了，才虛弱的坐在地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跟到門口的譚允仲看到這樣的情形，忍不住責罵自己。不是說好不惹她生氣了嗎？為什麼就是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和平常善於掌控情緒的自己差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她，他老是會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

他走近她，想要將她抱起來，卻被她給掙脫。他試了幾次，每一次都被她給推開，逼得他只能低聲在她耳邊道歉，「都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對你發脾氣。但是你坐在地上會冷，對你的身體和寶寶都不好，讓我抱你起來好不好？」

季品娜低著頭不說話，只無言的流下眼淚，看到她這樣讓譚允仲更是心急。「你不要為了生我的氣，讓你自己受苦，我們先回到床上，等你休息夠了，我再讓你罵回來好嗎？」

她還是不說話。譚允仲只好硬著頭皮，再試著抱起她，而這一次她並只有掙扎，讓他輕鬆的抱到床上。

他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后，又折回浴室，拿了一杯水和臉盆出來。他將水杯遞給她，「先漱漱口。」

季品娜接過杯子，漱口去除口中的噁心感，在他遞上的臉盆吐出穢物后，譚允仲拿起一旁的面紙，小心的為她擦拭嘴邊的水漬，並接過她手上的杯子，讓她可以平躺休息。

「睡一下。」譚允仲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痕，親親她略紅的雙眼。

也許是吐累了，季品娜並沒有推開他的手，就讓她為自己服務。看到他拿著臉盆和水杯回到了浴室，過不久走出來時，手上又多了一條毛巾，他輕輕為她擦臉，小心翼翼的神情，就像她是個易碎的娃娃一樣。

這樣的譚允仲是她沒見過的。印象中的他，是個意氣風發的生意人，敞任何事都是信心滿滿，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那些廠商不敢放肆和他討價還價；他就像一個高貴的貴族，一舉手、一投足，都可以讓人完全臣服在他的氣勢中。

而這樣一個男人，現在卻小心地為她擦臉，這叫她怎麼有辦法再生他的氣。

「怎麼不睡？還有哪不舒服嗎？」發現她被淚水洗滌更顯水汪汪的雙眸直盯著他，讓他以為她是不是哪又不舒服，連忙關心地問道。

季品娜搖搖頭。「我想睡覺，你陪我。」她將身體往自己左手邊移動，拍拍空出來的位置要他上來陪她。

「好。」譚允仲將手上的毛巾放在一旁，爬上她讓出的空位，將她擁進自己的懷中，讓她以自己的胸膛當枕頭。

也許是他的胸膛太過溫暖，也或許是她真的累了，她在他懷中不到幾分鐘就陷入熟睡的狀況。看著她熟睡的容顏，譚允仲心中湧起一股滿足感，他忽然覺得，如果就這麼看著她一輩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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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八點鐘。以前的溫驥遠在這個時候都還在公司忙著公事，但自從和季品怡複合后，這個時間他都待在家裡，和老婆、女兒一起共用晚餐。可是今晚卻有點不同，他在接到好友的求救電話后，只能忍痛和家人先分開，來聽聽他的好友吐苦水。

一走進兩人約定的酒吧，他就看到譚允仲一個人坐在吧台，旁邊還有兩個美眉主動和他攀談，但譚允仲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連正眼都不看她們一眼，沒多久，她們知道沒搞頭就轉身就離開吧台了。

「怎麼，最近當起和尚來了？」溫驥遠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調侃的看著他不正常的舉動。

以前的譚允仲只要遇到不錯的美眉，都不介意和對方來個一夜情，但今天卻擺臭臉給人家看，這可真是難得。

「我對她們都沒興趣。」譚允仲低著頭喝著悶酒，看得出來他心情有多糟糕。

外型也很出眾的溫驥遠，一在譚允仲身邊坐下來后，剛剛那兩個美眉又故技重施想要走過來和他們搭訕，好在溫驥遠眼尖，先招來服務生為兩人開間私人的包廂，以免去他們談話時三不五時就會受到別人的打擾。

換到私人包廂后，溫驥遠看著坐在一旁的譚允仲委靡的模樣，忍不住搖搖頭。

「看來，我的小姨子給你不少罪受。」看到好友沮喪的樣子，又從女兒和老婆那聽到一些消息，溫驥遠一下就猜到是什麼原因讓譚允仲變成這個樣子。

「我真的快要被她逼瘋了，不管我怎麼跟她說，她就是不願意嫁給找，只要我一提到結婚，她就立刻和我翻臉。」

從他知道她有孩子開始，已經整整一個星期，他每天都往她那跑。他挖空心思去找一些能舒緩她孕吐的餐點，只要別人告訴他什麼偏方，他就立刻找飯店的廚子為他準備，但有些東西連飯店主廚都不會弄的，他還找了吳副總七十幾歲的媽媽幫他弄，每天光是弄這些東西，他就快要累死了，但只要看她吃得高興，他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一個星期以來，他只要看到她心情還不錯，就會拿出他特地從公司挑來的最頂級鑽石戒指跟她求婚，但每次她一看到戒指，就會大發脾氣，讓他只得趕緊收起戒指，好聲好氣的安撫她，以免她又跟上次一樣，把好不容易吃下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娜娜雖然看起來柔弱，但她的內心其實是很倔強，你什麼都沒表示，就只是為了孩子要和她結婚，她怎麼會接受呢！」溫驥遠拿起桌上的咖啡，慢條斷理地品嘗它的香醇。

「要表示什麼？」他沒表示什麼？他拿出價值連城的鑽戒，和他富可敵國的身價，都這麼有誠意了，她還覺得哪裡不滿意？

「你愛她嗎？」溫驥遠看到好友一臉茫然的樣子，他忍不住搖搖頭。「女人，最重視你愛不愛她，只要你愛她，就算你是個窮小子，她也會二話不說的嫁給你；但如果你不愛她，就算你有金山銀山，她也不會甩你。依我和她姊姊的經驗，季品娜，絕對是這樣的女人。」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愛她，我只能確定我是喜歡她。」難怪她不願意嫁給他。如果今天沒有這個孩子，連他都不確定是不是會娶她，也難怪她會一直拒絕他了。

「那你要快一點確定，不然，他們季家的女人可是很會跑的，到時候你找不到人，才發現自己是愛著她的時候，那一切都晚了。」他就是太晚發現自己的真心，才會讓他的女人和女兒在法國孤獨的過了四年。

「我知道。」他在米蘭時，就聽過他提起老婆離開他四年的事情，身為他的好友，他十分清楚那時候的他有多麼的痛苦。

「明天是季家的家族聚會，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娜娜應該會在明天公布她懷孕的事情，如果你想讓她免於責罵，你最好跟著她一起來。」

「我會的。」他知道季家是台灣的大家族，家族的女生未婚懷孕，一定會為整個家族帶來不小的震撼，所以，他必須去保護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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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要說了嗎？」挺著七個月身孕的劉如妍，一看到季品娜回到大宅，立刻就把她拉到旁邊小聲的問著她。

「應該吧。」季品娜好奇的戳戳劉如妍的肚子。哇，好硬喔，她七個月的時候也會這麼大、這麼硬嗎？

相對季品娜的優閑，劉如妍可是急得直跳腳。「什麼應該？你再不說，我要怎麼面對你大哥？」

每天和她老公相處，卻要忍住不說出季品娜懷孕的事情，她說有多難熬就有多難熬。

「好啦，我會說。你不要緊張，要是早產那就不好了。」

譚允仲為了要就近照顧她，早就搬進她家，任她怎麼拒絕都沒用。不過，還好他什麼事情都會幫她做好，她也就樂當老佛爺讓他服侍。

不過，譚允仲不知道從哪得知她要回季宅，今天一大早，就一直纏著她說要拜訪她的家人。她當然不可能答應呀，如果爺爺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一定會立刻要她嫁給他，她才不要呢！

為了擺脫他的糾纏，她就謊稱自己想要吃煎餃，要他去買，等他出了門，她馬上就拿著包包，二話不說地衝下樓坐上計程車，一路殺回季宅。

她可以想象得到，要是他看到她不在家，肯定會氣到頭皮發麻，但她才不管那些，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家人知道他的存在。

「你們兩個人站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幹麼？」季品娜的大哥季品維走到妻子身邊，環住劉如妍的腰，讓她可以靠著自己，減輕因懷孕帶來的腰部壓力。

「沒有。」劉如妍理所當然的靠在丈夫身上，讓他為自己分擔重量。

妻子急忙否認的態度，讓季品維挑起一邊的眉，懷疑的看著懷中的妻子。「真的沒有？」

「當然沒有呀。你現在連我說的話都不相信了嗎？」劉如妍佯怒的瞅著丈夫，但心裡卻是相當心虛。

「我當然相信你。」發現太座不太高興，愛妻子的季品維連忙賠不是，並親了親妻子的粉唇以示歉意。

劉如妍揚起得意的笑容，俏皮的跟季品娜眨眨眼，享受地接受老公的疼愛。

季品娜真不得不佩服劉如妍馴夫的功力，在外面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大哥，回到家裡后，就變成一隻溫馴的綿羊，乖得不得了，對於大嫂的話，更是言聽計從，從來就不會有意見。

她想，會讓大哥有這樣地轉變，應該就是愛吧。只有深愛著對方，才能像他們一樣，一舉一動都是以對方開心為主，就算違反自己的原則，都不在乎。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她才可以找到一個和大哥一樣的男人，這麼愛她、疼她？

這時候，她的腦子裡突然出現譚允仲的臉，她搖搖頭，要自己不要亂想。他怎麼會愛她呢？他現在的所作所為，都只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對，季品娜，他只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

「你們一伙人站在大門口迎接我們呀？」季品怡牽著女兒，一到大門口就看到季品娜他們站在門口聊天。

「姊，你們回來啦！」季品娜看看她們身後，皺起眉不解的問道：「姊夫沒回來嗎？」

「他剛下車的時候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好像有什麼事情吧，他就先去找他朋友，晚一點再過來。」

「姨，我要抱抱。」站在一旁的巧巧，張開手撒嬌的要季品娜抱她。

「好。」

對於可愛的外甥女，季品娜總是不會拒絕。可她才彎下身，都還沒抱到巧巧，巧巧就被季品怡給拉了開，而她的耳邊也同時傳來劉如妍和季品怡的大叫，「不行！」

「你們是怎麼了？娜娜以前也抱過巧巧呀！」站在一旁的季品維不解的看著妻子和妹妹異常的反應。

「娜娜最近身體不太舒服，巧巧對她而言太重了，所以我才會把她拉開。」季品怡不斷跟妹妹打PASS，要她也說點話。

季品娜接到姊姊的暗示，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個孕婦。「喔，對呀，我最近太累了，還好沒抱巧巧，要是一時手滑那就不好了。」

劉如妍看到一臉失望的巧巧，她趕緊推推自己的老公。「巧巧，沒關係，姨不能抱你，還有大舅舅，你讓大舅舅抱你去跟哥哥他們玩。」

「對呀，來，巧巧，大舅舅抱你去找哥哥們玩。」季品維馬上就了解太座的意思，他抱起巧巧，往小朋友的遊戲間走去。

看到丈夫走遠后，劉如妍立刻轉過身，兇惡的警告季品娜，「你今天要是不說，我就殺了你。」她現在可是個孕婦，不能老是為了掩護季品娜而讓自己陷入緊張的氣氛里。

「會，我保證，等一下吃完飯就說。」季品娜左手勾著劉如妍，右手勾著季品怡。「現在，我這個孕婦可要好好補一補，我們快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