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踏上路途
次日,鞏燕先起了身,取出梳子理著頭髮,又側頭看了看。天色灰朦朦的,還未大亮,似乎它正用力掙脫黑夜的捆綁,要還世界一個明亮的天地。
毒王道:「燕兒,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鞏燕閉著嘴不想搭理,後來才道:「他那毒,真的沒法能解?」
毒王道:「還在想這個,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爹告訴你,真是沒藥可解,燕兒,你就死了心吧?」
鞏燕正經地道:「爹又亂說,我哪有什麼心思。我說過,我只是見他可憐。」
毒王笑道:「好,不說,不說,沒那心思就好。」
鞏燕道:「可是爹得把他醫好,不然,我這心裡不好受。」
毒王奇道:「這麼嚴重?這是為何?」
鞏燕道:「他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叫人不能不牽挂。
毒王嘆氣道:「我的女兒太善良。和你媽一樣。」頓了一頓又道:」不是不能治,要有極高的內功才能將其逼出。
鞏燕喜道:「內功最高的是東方仙,就他行嘍?」
毒王道:「不,不,他的內功十分剛硬,卻缺了柔軟,不能驅毒。」
鞏燕急問:「那還有誰?」
毒王道:「也許《武功之最》有辦法。」
鞏燕道:「《武功之最》?」
毒王道:「我說的是也許,並非就是真實。」
鞏燕道:「不管也許不也許,那是希望,總是,我也要得到它。」
毒王喜道:「這就對了,我們父女同心協力,將來天下第一。」言罷,禁不住笑開了。
呂平安被這陣笑聲驚醒。坐了起來,感覺頭部還是昏沉,昏沉的。
鞏燕道:「你醒哪?」
呂平安強打精神:「哼」了一聲。
毒王道:「我父女正在為你想解救之法呢,你可要好好合作。實話對你說罷,你這毒只有修練了《武功之最》的人才能救,所以你要配合我們得到它。」呂平安沉默不語,毒王道:「只有我們父女將《武功之最》修練好后,才能將你的毒逼出,你懂嗎?」
呂平安這時道:「那要多長的時間?」
毒王道:「你要好好配合我們,才能減少痛苦。」
呂平安感到被人搶白,但終又倒不出詞來,只是帶著恨,帶著責怪的眼神瞟過去。
毒王貶著眼道:「現在得想想,輕功極好,又愛吐痰的人是誰?」
鞏燕道:「這誰知道?只有去打聽打聽了。」
毒王笑道:「還是燕兒聰明。走吧?」
鞏燕道:「總要吃過飯再走。」
毒王笑道:「對對對,我倒忘了。」
呂平安偷渺著鞏燕,見她憂恐的眼神里閃爍著光芒。
鞏燕將昨日的剩雞放到了鍋里,又取出火石點燃了柴火。片刻,溫熱后,舀上兩碗,分別寄給了毒王,呂平安。
這期間,鞏燕也一副心事重的樣子,每一個動作彷彿用了很大的力。
毒王道:「你們怎麼啦,人總要開心才好,你們這樣,象什麼樣子,快吃,快吃,吃飽了好上路。」
呂平安本沒有胃口,只是見到鞏燕痛苦的表情,不忍心,不等她開口,索性接過碗。如今毒王的這番話,反激發了他的反感。他此時是一點吃東西的心情也沒有了,於是放下碗。
鞏燕端著碗不動了,道:「吃飽些,別灰心,你總會有救的。」
毒王跟著道:「就是,就是,別灰心,天無絕人之路嘛?我父女一定將你醫好的。」
呂平安聽著此話,極不舒服,一種酸酸的味不住向腦門。遂站起身來,道:「吃飽了。」
這個舉動使鞏燕也沒有了心情了,她也放下小碗,沒在吃。
毒王道:「燕兒,可要吃飽,好嘛,我倒是從不讓肚子吃虧的。」說著,端起大碗。
呂平安見因為自己,鞏燕也沒有撈飽,想要喊她吃飽,只是那嘴唇彷彿被膠緊緊粘著,怎麼也張不開,只在心裡一陣懊悔。
毒王吃飽后,道:「走吧?」
鞏燕側身道:「你能走么?」
呂平安看見那眼中的關懷,道:「能走。」
毒王道:「那就走吧?」說著,帶了頭。
出了洞口,呂平安只向師傅的墳前走去。
毒王冷聲道:「這小子想溜。」
鞏燕看了毒王一眼,卻開步跟著呂平安。
毒王喝道:「你去哪裡?」
鞏燕道:「就這裡。」
毒王罵道:「鬼事太多,」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塊上。
呂平安到王豹的墳前磕了三個頭,又到劍聖的墳前磕下三個頭道:「師傅,徒兒走了。」含淚離去。
呂平安的痛苦使鞏燕也沒有好心情,她站在旁邊的模樣,象是陪著揮淚。
但呂平安卻走向了另一條路,他感到和仇人在一起又不能擒他,是一種罪過。
鞏燕見狀,叫道:「你去哪兒?」
呂平安只是不理,昂頭急走。鞏燕又叫:「你不要解藥哪?」
呂平安了愣一下,繼續向前走。
鞏燕急了,施展移形換影,踏上雜草尖,轉眼到了呂平安前面,道:「等一等,我去問我爹要了解藥你才走。」
「解藥?」呂平安似乎感到奇怪。
「你中了毒,你忘了啦?」鞏燕有些詫異。
「我沒忘。」呂平安冷聲道。
「哦,你是說,此解藥解不了那毒。」鞏燕醒悟道。
呂平安沒有開腔。而那臉色已承認。
「可總要緩解嘛,•;•;•;•;•;•;」鞏燕道。
「不緩解又怎樣?」呂平安偏要問。
鞏燕猛把身側向一方,月光中透出強大的悲痛狀,雖使力忍著,卻怎麼也掩蓋不了,淚水裝滿了她的眼眶。
「她這麼痛苦。」呂平安心裡這麼一說。彷彿一盆冷水從頭直潑下來,衝到了腳跟,他真想上前安慰她,只是腳怎麼也伸不過去。那嘴又被強力膠粘住了。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感情直衝上來,他似乎看見自己死後,鞏燕痛不欲生的樣子。
鞏燕緊閉的嘴開啟道:「緩一時,算一時,只到有一天得到《武功之最》忽又提高聲調道:「你恨我爹也罷,怨也罷,你得跟著我們走,不然,我爹那解藥吃完又怎麼辦?還得要他呢。」
呂平安怔著了,此話是理,但更要的是,她的動作神態中透露出的氣質,叫人不得不服,叫人欣賞,他感覺自己象被罩在一束光環中不能動彈。因為這光環的溫度及舒適,使他忘記了反抗。
下面傳來了毒王狠聲:「還在幹啥?還有快走?」
鞏燕看著呂平安,那目光就象命令。呂平安已不敢觸及,鞏燕又道:「走吧。」聲音雖輕,但呂平安再也無力抗命,挪動了腳步。
走出山谷,前面是一個茂密樹林。呂平安覺得頭部昏沉加重,他使力挺著,但腳步卻不怎麼聽話了,直向前亂竄,鞏燕急忙趕上扶著她。道:「又頭昏?」
呂平安無言,偷眼直看見鞏燕著急的神色。
鞏燕呼道:「爹,快拿解藥來。」
毒王上前說著:「給你,給你。」一粒藥丸塞進了呂平安的嘴,態度很不耐煩。鞏燕白了毒王一眼,扶呂平安到一塊石頭上坐下。
呂平安暗自看著鞏燕,只見她滿面愁容,眼神凄苦,似乎馬上就要掉下淚來。剎時間,一陣心疼湧來。他覺得他欠下她許多。她總是對自己細心地照料,無時不關注自己的狀況。而自己從未感謝過她什麼。他感到自己對不起她。「然而,她對我這麼做,是出於同情呢?還是她的父親做錯了事,她來償還?是的,就是這樣,她只是償還她父親做錯的事。假如此事不是她父親下的,而是別人,那麼她絕不會對我這麼好。也就是,其實她不是喜歡我。可是,我需要,我的感覺強烈地需要她對我的喜歡,惡至愛。她並且據有驅趕痛苦的作用,一想起她,師傅的死的悲痛就會淡化。哎,瞎想什麼,這不是我需要,她就給的東西。可是,我仍然希望,仍然盼望,她不是出於同情,而是因為喜歡我才這樣對我。」
毒王道:「天快黑了,我們得到前面的大樹下過夜才行,以防夜間下雨。」
鞏燕看了呂平安一眼道:「在待一會兒。」
呂平安起身探了探,道:「走吧!」
鞏燕問道:「行嗎?」
呂平安說著:「行」向前跨去。
快到大樹之時,中平安被一塊凸出的石頭絆了一下,身子一蹌踉。鞏燕疾步上前扶他。不想把腳給扭傷了。「哎葯!」一聲叫出來。
呂平安回頭道:「你傷了腳。」
毒王轉身道:「怎麼了?」
鞏燕道:「沒什麼!」
毒王道:「你走走看。」
鞏燕卻不敢動。毒王想道:「都是你這臭小子,我殺了你算了。」說著就要拔劍。
鞏燕叫道:「不要」伸手就擋在其前面。接著又道:「你要殺他,就先殺了我。」
毒王道:「這小子,跟著我們實在無用,只是拖累人。」
鞏燕道:「不是你,他又怎會這樣?」
毒王道:「你怎麼老護著他,你不是說•;•;•;•;•;•;哎,這世上沒什麼好人,你母親!還不是被我最好的朋友謀害。」
此時,鞏燕的眼中已經漓滿了淚水。她道:「他不能代表所有的人。」
毒王道:「好了,不說了,誰叫我生下個心慈的女兒。不過,你總有一天上當就知道了爹沒騙你。」
鞏燕正色道:「上當我也不後悔。」
毒王被此理直氣壯的言詞鎮住了。道:「好吧,到時你不怪爹沒提醒你就對了。」
鞏燕沒有話出,目光轉向呂平安道:「走吧。」
呂平安道:「你的腳?」
鞏燕說著「沒事」,一跛一跛地向前走去。
毒王恨過呂平安一眼,邁出了腳步。
跟在後面的呂平安想著鞏燕處處為自己說話,處處保護自己。特別是「上當我也不後悔」這話在他的耳里不停地迴響。「這說的是什麼?」他想到:「她要服伺我。不管我是什麼樣的人,如她的父親所說:「世上沒有一個好人。」我也是其中的一個壞人。終究一天,我將會恩將仇報,她不管,她也不後悔。直到服伺我病好之日。啊!她真是一個太好的人。一個最善良的人。她為父親贖了罪,她的心也就安寧了。可,僅僅是這樣的嗎?她的態度是那麼堅決。是不是意為著要跟定我一輩子。嘿,我想什麼來著,才認識二日不到,她就下了這樣的結論,不可能,不可能。然而,那話里實在有這個意思。『上當我也不後悔』醫好了,我怎樣對她,她都不後悔。醫不好,她將配我一直醫下去,這意為著什麼?醫好了,假如我娶她,她肯么?哎,怎麼想了那麼遠,她只是一心要把我這病治好而亡,而已。」
想著,她們來到一棵大樹前,毒王忽道:「有人。」二人立定靜聽。毒王道:「到樹後面去。」鞏燕拉著呂平安向樹后跨去。毒王則飛身上了樹枝。
兩條人影從密林中走來,二人穿一身青色便服,面容清瘦,條條血管凸起,內行一見就知功夫不凡。毒王從樹上躍下,哈哈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大內總管到了。」
「你是誰?」稍高的人道。
「總管深居皇室,當然不知山老野夫了,在下鞏方。」
二人即現出驚恐之色,相互望了一眼。
「久仰毒王大名,如雷貫耳,不知毒王到此何事」稍高的有道:「我倒沒事,不過你們必定有事。」
「被毒王猜中了,你們可看見天地雙混?」
「關於搶銀之事」毒王輕蔑地道。
「你怎麼知道。」
「江湖人士,誰人不知?」
「毒王怎麼認識卑職?」高的人問道。
「堂堂大內總管嚴正,又稱摩瓜王,我怎不曉?」
那是江湖朋友胡亂加上去的,愧不敢當,「嚴正道。
「我這位朋友也要找天地雙混。」毒王說著,眼光直射呂平安。
「這位兄弟,找他們何事」嚴正拱手道。
呂平安正要開口,毒王已道:「龍虎豹是他的師傅,龍虎豹遭此模禍,做徒弟的,豈能袖手旁觀,」「那,我們不就同路了」,嚴正喜道。
「可以,可以,同路就好,同路就好」毒王笑道。
話雖如此,但聽來叫人不怎麼舒服,嚴正心下不悅,但又不敢露出來,只說:「天快黑了,哎喲,今夜要在此過了。」說著,在一處草叢上坐下。
毒王挖苦道:「大內總管哪裡受過這等苦?」
嚴正道:「實是頭一次,都是給這天地雙混害的。逮到他,不抽了他們的筋才怪。」
毒王問道:「怎麼這麼久了,還未捕到他們?」
嚴正道:「此二賊武功極高,不知藏在哪兒?派了許多侍衛都沒捕到。」
此話激起了毒王的傲氣,他冷冷道:「武功極高,到底有多高?」
嚴正看過毒王冷竣的臉,不敢不答:「聽說能上天,入地。」
毒王冷笑道:「上天,入地,見到毒就什麼都不行了。」
嚴正點頭道:「正是,正是。」呆了一陣,方問道:「毒王將往何處?」
毒王道:「我們去尋一個人」。
嚴正道:「誰」。
毒王道:「一個輕功極佳,又愛吐痰的人。」
嚴正喜道:「正巧,我們也在暗探這個人。」
毒王立即來了神采,道:「怎麼講?」
嚴正微笑道:「皇宮密室中的夜明珠被監。柜子旁邊有一口痰。柜子前密布機關,只要踏著就會有萬箭射來,說明此人是過飛過去的。同時,他是個開鎖能手,能開門及柜子的鎖,此鎖是當今鎖王做的,沒有人能開。」
毒王道:「門距柜子有多遠?」
嚴正道:「百尺之遙。」
毒王道:「神偷苗門沒有此輕功嘛,忽又側身道:「鎖王可有此輕功?」
嚴正道:「鎖王是一般老百姓,沒有功夫,抓進牢里,被拷問去了。」
毒王道:「死了?」
嚴正點了點頭。
毒王道:「看來我們只有找到神偷,或許他的輕功不似以前了。」
嚴正道:「正是,可是我們都出來這麼多天了,也尋不著什麼線索。」
毒王道:「沒尋過他家?」
嚴正道:「此人飄浮不定,不知他的家在何處?」
毒王道:「此事得找正幫。」
嚴正微笑道:「我們也有此打算。」
毒王忽冷冷道:「你們要拿天地雙混?」
嚴正嘆氣道:「說實在的,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找到賊窩,亂箭射之。」
毒王譏笑道:「我還以為你們要去擒二賊呢?」
嚴正氣得直瞪眼,似乎要發怒,終又止著了。,轉眼道:「即有此緣,還請毒王幫忙。」
毒王笑道:「幫忙?到時在說吧?」
嚴正見此老辣,尋找退路,道:「累了一天了,也該休息了。」言罷,靠向大樹。
嚴正旁邊的人道:「餓了,抅出兩個饅頭,似乎寄給嚴正。嚴正道:「給毒王。」此人只得上前遞過去。
此人本是一名武師,因覓著副總管的位置,自告奮勇要來提賊。皇上應允,差他隨嚴正一同前往。
毒王倒不客氣,接過咬了一口,問道:「燕兒,你要麼?」
鞏燕掏出兩個熟雞蛋道:「我這兒還有兩個雞蛋。」說著寄了一個給呂平安。
毒王道:「你不夠吃嘛!」
鞏燕道:「將就一下,明日就好了。」
毒王白了呂平安一眼,終沒有開腔。
武師把那饅頭掰了一半遞過去,嚴正沒好氣地道:「你吃。」卻不知他在發誰的悶氣。
次日,四人穿過樹林,即可見到縣城的模樣了。嚴正道:「快些走。」他早已耐不住肚子的饑渴。此時,呂平安的昏沉加重,只落在其後,鞏燕陪著他,毒王也只好放慢了腳步。嚴正道:「你們•;•;•;•;•;•;?」終沒膽問完話。
毒王道:「你餓了,就先走嘛!」
此明是句真話,但嚴正聽來卻認成反語,只不敢加快腳步。他懼毒王到了如此程度。
拐個一個小丘,天上飛,地下爬突然擋在面前。
嚴下大驚道:「你們可是•;•;•;•;•;•;」
天上飛不冷不熱道:「天地雙混。」
嚴正二人似乎要逃,又感到不妥,進退之間,強制鎮靜下來,頭一昂道:「你們搶了官銀?」
天上飛微微笑道:「正是。」
嚴正打著官腔道:「你們如此大膽,還不束手就擒?」
天地雙混哈哈大笑起來,又伸出手來道:「來呀,來呀,來綁我們呀,來抓我們呀!」
嚴正二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怔著了。
毒王上前道:「二位到此有何事?」
地下爬道:「聽說有人地捉我們,我兄弟只好在這等候了。」
此時,天上飛的眼光直落在緊隨其後的呂平安的身上,他瞪大眼睛道:「你是……?」
呂平安面無懼色,頭一揚,道:「呂平安,龍虎豹弟子。」天上飛道:「你還沒死?」
呂平安道:「閻王爺不要我,他要我帶上你們。」
天上飛一臉怒氣,但看見前面的毒王后道:「這位可是毒王鞏方?」
毒王道:「算你識相。」
天上飛道:「大內總管倒請了高手嘛。」說著向後退去,面顯懼色。
嚴正以為得勢,提高聲調道:「哪裡走?」
此話把天上飛激怒了,他站住腳道:「你以為我們怕了不成?」
嚴正側臉看著毒王,意思之間,要他出手。毒王卻道:「傳聞過實也,他們也沒什麼大不了,去,上去和他們鬥鬥就知道了。」
嚴正無望了,側頭又看著武師,武師明白其意,不敢違命,心下雖懼得不行,但面上卻擺出一付大模大樣的樣子,來到陣前。
地下爬道:「我來陪你玩玩」說著已滾到陣前,不知何時大剪刀已握在手中。一路地趟剪刀式使得風雨不透。武師嚇著了,這種刀法何時見過?不知用什麼方法迫戰。只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他已不能退縮,心慌間拔刀力劈華山砍來。地下爬隨勢滾過。笑道:「來呀!」武師又以單刀直入刺來,那知在下爬猛然直挺挺地站起來躲過此招,武師大驚:「這是什麼功夫?」詫異中又揮刀橫掃千軍砍來,地下爬忽又倒地。笑道:「來呀,來呀」此實在是和他做遊戲。
武師哪敢再戰,握著刀的手不住地顫抖,已顧不得大總管逼人的眼睛轉身要逃。
地下爬道:「你不來,我來也。」言罷出招沖開血路向他滾來。武師見逃不過又轉身迫戰,卻被地下爬一腿掃到在地,隨即,大剪刀插進了他的心窩。
嚴正這時嚇得面色鐵青,手腳發抖。聽得地下爬道:「該你上場了。」方回過神來轉身就逃。
天上飛以移形換影剎那間擋在其面前,道:「別說我欺負你,我也不用劍和你玩玩。」言畢,把劍插入劍鞘中。
嚴正心裡一陣暗喜:「讓你嘗嘗我的鷹爪的歷害」想著,大鵬展翅已然使出,天上飛忙以金雞獨立化解;嚴正又以老鷹捉雞,天上飛又換疾劍射鷹反攻。嚴正再以鐵盾擋矛解除,天上飛又使雙風貫耳,嚴正出童子拜觀音,天上飛連忙躍開,又以雪花蓋頂打來。嚴正則以霸王舉鼎急攻。天上飛避讓不過,一個扭扣被撕了下來。捏得粉碎。
天上飛躍出圈外道:「果然是鷹爪王,不過得試試我的劍。」言畢雲霧寶劍早到了手中以快劍式第三式五花八門直壓過去。此式包含著多種劍法之精粹,嚴正已無還擊之力。天上飛又使出快劍式第四式見縫插針,嚴正只覺得眼前一晃,已被雲霧寶劍刺中腦門,狠狠地看著天上飛倒地。
天上飛獰笑兩聲道:「龍虎豹弟子,你要怎樣死法?」
呂平安從驚愕中一挺胸膛道:「要殺,要剝隨你便。」
天上飛道:「口氣好硬,不過不起作用。你到前面來,我保你個全屍。
呂平安料定今日必死無疑反而鎮定下來,正欲上前拚命,鞏燕卻一步擋在前面道:「你敢?」
天上飛看了看鞏燕,一雙眼睛直往身上瞟,道:「哪來的美人兒,你來做甚?」毒王臉色一沉正要發作。
鞏燕已道:「少啰嗦,看劍。」說著出劍玉女穿梭刺來。
天上飛縱身避過笑道:「蠻歷害的嘛。」
鞏燕臉色一沉,又以春蠶吐絲衝過去。天上飛以利劍探穴輕輕抵擋。說著:「不要打了,我怎能傷你。」忽然,他臉色一變,見縫插針跟著使出。鞏燕因剛才見過此式,忙以絕頂輕功移形換影避開。
天上飛驚道:「你也會。」
鞏燕道:「天下就你一人會,比你強的多的是。」
此話激發了天上飛的好勝心,他一下縱到一棵小樹尖道:「來,來,來,你來試一下。」
毒王忍著氣惱道:「其實我們是同一派……」他此時套近乎了。
天上飛打斷道:「什麼一門兩門,我就這麼一門。」
毒王道:「所以你將師父打下了懸崖。」
天上飛已不屑爭辨這個事情,只翻著眼睛看毒王,意思間:你們愛怎麼說,便怎麼說。他現在考慮的是怎樣對付這個滿身是毒的傢伙。
毒王又道:「不過,你殺不了我。」
天上飛不覺問道:「別下結論得太早。」
毒王道:「試試就知道」言畢,揮手以辟空掌打去。
天上飛感到一陣勁風向自已而來,連忙揮劍抵擋,就聽得「呯」的一聲,彷彿兩物相撞。天上飛大驚之餘,冷靜下來。毒王再揮掌,他再擋,隨即,又瞅了個空,以移形換影到了毒王面前,毒王見狀,張開大嘴。天上飛知曉不妙,連忙抽身而去。毒王又一瓶扔去。天上飛不敢擋之,縱身躍過身後瓶裂霧起。天上飛料是毒霧,連忙竄去。
地下爬則身子一滾到了地下。毒王左手一震,劍便出鞘。右手接過向地下刺去,就聽得「哎喲」一聲。隨著一路地皮的騷動,地下爬向西逃去。
毒王道:「你師傅都不行,何況是你,哈哈哈。」
這笑聲使呂平安很不好受,他看見的是江湖之路的兇險,殘酷。但他還是得硬著頭皮走下去,他無路可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