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番外三:結局待續】
小說中的故事,翻到最後一頁,就有了結局。電影裡的男女主角,播到最後一幕,就有了歸屬。
那,我們呢?我不知道,現在的我們,是不是已經迎接結局……。
每次晚上補習下課的時間,一個人走在回家路上。耳朵裡徘徊著手機裡的歌曲,踏著緩慢的步伐一如既往的走到公車站牌前等公車。
街道上的燈光撒落在身上,身旁熙熙攘攘的路人,卻讓我頓時感到陌生和寂寞。心不自主的揪了起來,眉宇微微蹙起。
新生活如火如荼的展開一個多月,過去三年的生活業已走入回憶第四個月。
但現在的我,卻還惦記著過去的點滴。過去的知心好友也好……理所當然的,也包括,那個他。
很多時候,我不確定,自己的心究竟為了什麼而感到痛楚,眼淚,又為了什麼而滑過臉頰。
只是很輕易的,在一個人的時候,在這個擁有和他共同回憶的公車站牌前,腦海便會被那抹太燦爛的溫暖笑容佔據。
耳朵裡的歌曲,在不知不覺中,切換到熟悉的旋律。一首首記錄著過去時光的歌曲傳入耳畔,歌詞裡的一字一句深深的嵌入的心底。
想起,這個公車站牌,是我第一次學會怎麼搭公車。
「走吧,我教你搭公車。」
第一次跟著你到補習班的時候,你這麼對我說。
下課後,你領著我,走到公車站牌下,帶著我看公車的時刻表,一起研究怎樣才會到我家的路線。那個時候,你已經用溫暖開始在我的心裡築起房子。
想起,過去的時光裡,總是一起上課上到晚上,有時你陪我,或者我陪你的在補習班附近的書店逛,購買需要的參考書,然後才一邊擔心太晚回家挨罵,一邊聊天,一起走到這個公車站牌前,抬頭看著時刻板上的公車進站倒數。
「今天又補超晚,整個好累。」
「明天是假日,就好好休息吧!」
當我拗著臉,看著手錶上的指針已經快要只到十點的位置,自顧自的抱怨時,從你口中傳來的小小問候,總在心裡揚起溫暖的漣漪。
「嗯,你也是吧!抱歉,剛剛還要你陪我去買書!」
「笨蛋,又沒什麼。」
燦爛的笑容,自然的映入眼帘。你伸出手輕敲我額頭的動作,還記憶猶新。印在上頭屬於你的溫度,似乎還存在著。
怎麼辦?你的笑容已經深深烙印在腦海了!
習慣的力量,確實驚人。在短短的幾個月中,養成的壞習慣,就這樣一直纏著我。從第一次跟著你一起上下課之後,已經習慣了在人潮滿患的公車上,有你。同時,也讓自己的視線裡,習慣有你。讓你在我的心裡,住的更深、更久。
久到,我無法戒除這個壞習慣。深到,想起你說的「對不起」,心就會被疼痛緊緊的束縛,找不到解脫的出口。
開學后的我們,一句「對不起」,加上不同的上課時段,不同的學校,不同的教室。教室裡的座位旁,再也不是你,公車上的人群中,再也沒有你。一切,成了名為「孤寂」的陌生人。
怎麼辦?我的心因此空下了一個無法填補的洞!這,就是屬於我們的結局?
暈黃的街道燈光,熙攘的人群,呼嘯而過的車子,城市裡的一切,充斥著快速的節奏。但此刻的我,卻只想要按下暫停的按鍵,讓一切停下來、倒帶。
多希望可以擁有時光機,讓它領著我,回到那個有你的時光。這樣,我的心,是不是可以不再空下無法填補的位子?這樣,我是不是就可以改寫結局?
想到這,耳中的音樂已經播畢。突然地,你又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對著我像過去一樣燦爛的笑著,溫柔的聲音真實的在耳邊迴盪:「最近好嗎?」
我才意識到……怎麼辦?我無法倒推時光竄改一切,更捨不得就這樣替我們的故事,寫下一個結局。
我很好,但少了你。
所以,只能在文章的最後寫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