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好愛這個人。桐平情不自禁地想。好想深深親吻著她、擁抱著她。他彎下身,愛憐地撫摸著她的睡顏,她整個人抱著靠枕,像小蝦米般睡著了。
好可愛……
這下子,桐平確實清醒了,貪婪地看著夏星,深情的眼眸未曾離開,他小心翼翼地要將她抱至沙發上。
夏星因此被擾醒,眨著眼睛,呻/吟了幾聲,似乎仍在半夢半醒間,眼睛因光線的刺激而半眯起,嘴巴大概因起床氣而嘟高,一頭睡亂的蓬頭亂髮,讓她的臉看起來更小,在陽光的照射下,皮膚更加白晰。
桐平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住夏星的唇。
這一個舉動,一下子就讓夏星驚醒,她反射性地推開桐平,緊皺著臉,抱怨地說:「口臭。」
桐平啞然失笑,變本加厲地吻倒了夏星。
「不行……」夏星著急地說,話還沒說盡,嘴巴又被吻住。
精神不濟的夏星,毫無招架之力,只能讓桐平對她為所欲為。
「不要拒絕我。」桐平沉聲地說。他不想再克制自己的欲/望。他跨坐在夏星的身上,先脫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現在說不的話,還來得及,在這段感情尚未一發不可收拾時,要趕快逃才行。夏星如此告訴自己。可是她動彈不得,望著桐平熾熱的視線和他溫柔的撫摸,她的身體與心靈再次背道而馳,她又選擇了無限的沉淪。
已經幾近全裸的桐平,他的雙手開始不安分地脫去夏星的衣服。
夏星試圖掙扎,她的手擋在自己的胸前,直到桐平溫柔地拉開,並肆無忌憚地吻住她的唇,轉移她的注意力。她漸漸放棄理智,她能感覺到身體因此狂熱。
桐平察覺到夏星的變化,他輕輕一笑,動手褪去兩人的衣服。全裸交迭的身體,他從她的唇,一路往下吻,直到尖挺的甜美果實,並輕柔地舔舐。
夏星情不自禁地撫摸桐平的頭髮。
桐平這時抬起頭,充滿情慾地望著夏星。
夏星也看向桐平,怯生生地伸出手,勾勒他的臉——濃密的眉毛、細長的眼睛、堅挺的鼻樑,在陽光照射下,十分俊美耀眼。他輕輕地一笑,性感的雙唇,微微上揚,她細細地滑過。她想,一定要將他的容貌好好記在心底,縱使不再相愛,也沒有關係了,她會珍藏在心底。
桐平沒有察覺到夏星的心思,他陷入情熱中,挑逗地輕咬撫摸他嘴角的手指。
夏星感覺到桐平昂然的欲/望,她默默允許他的所作所為——親吻著她的唇、啃咬著她的皮膚、動手擺弄她全身任一部分,承受一連串的愛撫。她打開雙腿,纏在他的身上,讓他們更加緊密貼合。
桐平喜歡看著夏星一臉意亂情迷的樣子,他發現她敏感處被碰觸時,她會習慣地咬著自己豐厚的雙唇,那樣的神情格外誘人。
夏星的體溫很高,因此正一點一滴溫暖桐平冰冷的心。
桐平緊緊抱住夏星,汲取這樣的溫暖,他渴求這樣的溫暖,好像要不夠似的,幾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體內。他的動作開始變得粗暴,他抓住她的腰,在他覺得可以時,進入了她的身體。
桐平的喘氣聲越來越急促,夏星也發出細微的呻/吟聲。
當抽送的動作由快至慢,桐平做最後的衝刺,釋放之後,他整個人趴躺在夏星的身上。
夏星細細嬌喘著,稍作休息之後,她回過神,突然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顯得很慌張。
「怎麼了?」桐平溫柔地問,他緊緊握住夏星的手。
夏星說不出話來,拚命咬著唇,幾乎都要把唇給咬破。
「不要這樣子。」桐平心疼地說。
「沒事的。」他輕輕吻住夏星的唇安撫。
很快地,夏星冷靜了下來,她接受桐平甜蜜的親吻。
無法忽略,夏星在那一瞬間,眼神閃過一絲害怕,桐平發現了,他一邊稍作用力地按摩著夏星的手掌,一邊輕輕撫摸她的臉,從額頭開始,一一想撫去她隱藏的不安。
桐平沒有多想,並沒有試圖深入探問,儘管他知道這並不是夏星第一次做愛。他的所有動作,她很自然地接受並做出回應,這些反應像是有人早已經教會她似的,怎麼做可以讓兩人更加舒服,更加可以達到欲/望的頂點。
曾經,有人如此抱過夏星,並且教會她做愛。桐平想。他覺得很不是滋味,卻又因她的敏感,興奮地再次擁抱了她。
事後,桐平臉上呈現的笑容,讓他看不出正在宿醉。他的狀態極佳,坐在餐桌前,等待著他的早餐。
冷靜、理智,完全清醒的夏星卻擺著一張臭臉,她發泄似的用力切著吐司,而且全把吐司吃下肚,沒有留給桐平。
「我的呢?」桐平傻眼地問。
「沒有。」夏星氣呼呼地說,一連把四片吐司製成的三明治吃掉。她原本還想對切分一半給桐平的,但怎麼樣都不能原諒他。
「好吧,激烈運動之後肚子餓,我可以理解。」桐平故意地說。
這傢伙還得了便宜又賣乖。夏星剋制不了爆發的情緒,激動地用力拍桌,並粗魯地扯開自己的襯衫領口,直呼,「為什麼要留下痕迹啦?」
她將自己湊近到桐平的面前,興師問罪。
夏星說的痕迹,其實就是吻痕。
完美的鎖骨曲線就在眼前,不吃白不吃。桐平乾脆又惡作劇,故意抓住夏星,在她的鎖骨下方,又吻出了一個痕迹。
夏星來不及阻擋,做愛后的餘韻使她又妥協了,結束后才對桐平處罰,她用雙手無情地使勁合壓他的臉頰。
桐平錯愕地見自己的臉被壓扁,自豪的嘴型都成了雞嘴。看到他的糗樣,夏星倒是開心地大笑起來。
看起來心情是變好了。桐平深情地凝視著夏星笑開的臉蛋,用雙手疼愛地捧起,和此刻他臉的待遇,成為強烈的對比。
「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夏星才不領情,馬上變臉,放開手后,她乖乖扣好襯衫,直到領口最高處。
不知道是否為了掩蓋吻痕的心虛,她一緊張稍稍用力,反而壓迫到自己的氣管,導致有些想吐。
桐平見狀,得意地調侃,「襯衫扣子全都扣上了,不會有人看見吻痕的,別擔心。」
「你不懂啦!」夏星氣得牙痒痒。
「你今天會回來煮晚餐嗎?」桐平問,見夏星已經準備要出門了。
「不知道。」夏星沒好氣地說,像是有東西不見了,她正在忙碌地尋找。
「明明剛才也玩得很開心的。」桐平一臉無辜地嘀咕,見夏星在找東西,便問:「你在找什麼?」
「東西。」夏星說。
誰不知道是東西?桐平心想,夏星還真是小心眼,到現在還在生氣。
不過,桐平還是善心大發中再加一點壞心地說:「大概掉在沙發底下了吧,就在我們剛才一起裸體玩樂的地方。」
若他沒猜錯的話,夏星要找的,應該就是被他不小心從沙發上踢掉的東西。
夏星只聽見自己想聽的,對於「裸體玩樂」一詞,馬上從另一耳丟出去。
她認真地捜尋,果然在沙發底下找到,因而露出開懷的神情,她十分珍惜地收進自己的包包中。
夏星的動作一氣呵成,以至於桐平沒有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便好奇地問:「是什麼?」
「東西。」夏星冷淡地說,隨即出門。
下次乾脆在更明顯的地方留下吻痕吧!因為夏星的態度而內心不爽快的桐平,如此陰險地算計著。
「美美是哪裡不舒服?」夏星露出親切的笑容問著站在診療台旁邊的貓主人。
「醫生,我們是來接種疫苗的。」
「真的嗎?」夏星一驚,拿起病歷表上所附的接種疫苗紀錄本,才知道自己搞錯了,連忙賠不是。
貓主人尷尬地笑了笑。
夏星趕緊到柜子拿出疫苗和針筒。
「要確定喔,不要拿錯了。」貓主人提醒。
「我知道。」夏星保證地說,並再三仔細確認。
終於結束后,在櫃檯前,夏星再一次向貓主人道歉。
「又怎麼了?」美佳見狀,忍不住問。
夏星露出無奈的苦笑,鑽回櫃檯內的位置,將下巴抵在桌面上,自我嫌棄。
「發生什麼事了嘛?」美佳笑問。
「嗯……」夏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況且,那種事要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