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沒錯,我要和你一起下地獄!」語落,他抬起她的精緻麗容,低頭掠奪她粉嫩誘人的唇瓣。

「不!」情急之下,她卯足了全力推開他,無奈他不動如山,繼續品嘗著她的甜美,大掌甚至肆無忌憚的探入她的衣襟,碰觸著她光滑如絲的肌膚。

她不敢相信他真的要用這種方式羞辱她,這百花園裡隨時都會有人經過,若真讓人撞見,她肯定會連累闕嬋心,情急之下,她用力咬了他的唇,感覺一股血腥味傳來,他卻恍若未聞,繼續吮吻著她。

「放開我,你流血了……」嘴裡儘是腥鹹的味道,她別開臉,眉宇間有著一抹擔憂。

「這不正合你意?」他一點也不在乎唇上的傷口,粗魯的扯下她的外衣,露出她穿在裡頭的白色單衣。

「你別這樣……」他的粗暴,嚇得她臉色發白,又害怕她的驚呼會引來旁人的注意,畢竟她還是顧及彼此的聲譽,不想害了他。

「因為我不是裴軒,所以你痛恨我碰你是嗎?」她激烈的反抗,反倒引來他的妒意。

「裴哥哥不會這樣對我,他和你不同!」裴軒不會這樣對待她,她記憶中的裴軒,總是對她無限寵溺,和眼前粗暴的男人截然不同。

看她噙著淚,憤怒的指責他,他倏地仰頭狂笑,是啊,他只是個有缺陷的下人,和她心目中完美無瑕的裴哥哥當然不一樣,既然她已經將他摒棄於外,他又何須顧及她的感受?即便她的淚還是教他心痛如絞。

「是,他和我是不同,因為他死了,而我還活著!」他眯著眼,扯下她身上的單衣,一抹艶麗的紅驀地吸引住他的目光。

她膚白勝雪,儘管身處在百花園中,她依舊美得令人屏息,只見她衣衫不整,一頭秀髮早已因為方才的拉扯而披散開來,他黑眸微幽,胯間火熱的慾望早已為她而滾燙,刻意忽視她晶透的淚水,他低頭吻住她胸前的白晰,雙手掬握住她的豐盈,隔著肚兜弄著她尖挺的蓓蕾。

他煽情的舉動教她羞紅了臉,看他旁若無人的吻著她,甚至還大膽的搓揉她的胸,一陣快感驀地湧上,她差點叫出聲來,她緊抿著下唇,深怕自己不經意的呻吟聲,會引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感覺自己的身子因為他而發熱,她幾乎癱軟在他懷中,雙手緊緊攀握住他結實的雙臂,嬌媚的容顏像朵牡丹般的艶麗,看著她風情萬種的一面,他忘了自己是在報復她,原本粗暴的舉動,瞬間變得溫柔。

「別……別在這裡……」她喘著氣,在意亂情迷之際,仍不忘懇求著他。

「你怕嗎?」他凝視著她,粗嘎的嗓音,說明了他有多渴望她。

「如果你想報復我,要我怎樣都無所謂,只求你別在這裡。」氤氳水眸里,飽含著未褪的情慾。

她的哀求,徹底融化他的心,他怎麼會以為自己狠得下心來報復她,讓她成為眾矢之的,一輩子背負著蕩婦的名聲,就算她負了他,他也無法傷害她。

「即使要你成為我的女人,你也無所謂?」他深邃的黑眸專註的望著她。

他炙熱的眼神,看得她一陣臉紅心跳,縱使她下定決心要離開他,但她的心依舊為他而悸動,她靜默不語,雙手輕輕攬住他的身子,感覺她柔軟的嬌軀緊緊貼合著他,他喉頭一陣滾動,勃發的慾望說明了他多想要她。

「你若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他咬牙怒吼,還殘留著一絲理智。

「我不後悔。」她意志堅定,眸光澄澈的說道。

他低咒了聲,打橫抱起她輕如毛羽的身子,使出上等輕功,踩著屋檐上的瓦片,幾個箭步之後縱身一躍,隨即消失無蹤。

一處竹林院落,床榻上一對人影交纏,散落著一地的衣裳,粗重的喘息聲伴隨著嬌柔細嗓,屋裡一片春光無限。

嫣然未著寸縷,一雙媚眼如絲,看著趴卧在她身上的男人,她忍不住漲紅了臉,想不到一向遵從禮教的她,居然會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事來,但她的心卻因此感到滿足,不後悔把自己交給他。

當他抱著她來到這個竹院,她還來不及打量屋內的擺設,就被他扔到床榻上,迅速的脫去兩人身上的衣裳,然後有如餓虎撲羊般的撲上她,溫熱的唇瓣吻遍她的每寸肌膚,教她忍不住發出羞人的吟哦聲,幸好這裡環境清幽極為隱密,否則她肯定沒臉見人了。

「在想什麼?」她若有所思的模樣,讓他倏地停下動作。

「我只是在想,為何你願意答應我的要求,沒在百花宴上給我難堪?」是她傷了他的心,他若執意要報復她,她也無話可說。

聞言,他眉心微攏,黑眸里有著明顯的痛苦神情。他也很想知道為何他無法狠下心來報復她,昔日若是有人傷害他,他從不手下留情,獨獨面對她時,他只能束手無策,一次又一次的任她擺布。

愛上一個人就是這樣義無反顧嗎?寧可任由她傷害他,也無法見她受到任何委屈,他恨自己的窩囊,更恨她的無情!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甘願被你傷害,卻無法狠下心來傷害你!」他激動的低吼,眼裡布滿著駭人的血絲。

他動容的情話,讓她怔楞許久,她以為她的退讓,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萬萬沒想到他會如此痛苦,倘若如此,她又何苦讓兩人飽受思念之苦?

「你好傻,為了一個女人背叛自己的的主子,甚至可能因此犧牲性命,值得嗎?」她慨然一嘆,嬌容上有著一抹憐惜。

他不像她有個通情達理的主子,蔣綺幽個性陰晴不定,佔有慾極強,寧可毀了他,也絕不讓他成為別人的所有物。

眼尖的捕捉到她一閃而逝的表情,原本被妒意蒙蔽的心,倏地霍然開朗,他俊眸微眯,莫測高深覷的她。

「你說你愛裴軒是騙我的吧?」他語氣雖淡,但足以讓她嚇出一身冷汗。

「我沒有,我是……」她想否認,但對面他犀利的目光,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口。

「為了不讓我成了不仁不義的人,所以你該死的想要犧牲自己,寧可讓我誤以為你是個絕情的女人,也不願意向我坦白一切!」他怒火攻心,氣她的自作主張,更氣她輕易捨棄他們之間的感情。

「我只是不想讓你為難啊!」淚水瞬間滑落,這些日子來的隱忍和委屈,全在此時瀑發開來。

她晶瑩的淚水,狠狠揪疼了他的心,他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這妮子就是這般倔強,有事全往肚裡吞,寧可自己當壞人,也不願讓他為難,她的善解人意,讓他怎能不動容?

「蔣綺幽只是我的主子,她無法掌控我的人生,我會和她表明我的立場,絕不會因為她而犧牲你。」他欠蔣綺幽的他自然會還。

「別離……」她望著他俊美的臉龐,指尖輕撫著他右頰上的傷痕。

「嫣然,我愛你。」他用力握住她白晰的柔荑,唇角揚起一抹久違的笑容。

她主動拉下他的身子,笨拙的吻著他,感受到她的熱情,他黑眸轉深,化被動為主動,靈巧的舌尖描繪著她的粉嫩紅唇,引來她的陣陣顫慄,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汲取著屬於她的甜蜜芬芳。

……

他趴卧在她身上喘息,看著她嫣紅的艶容,他薄唇輕揚,大掌輕撫著她柔嫩細緻的臉頰,驀地,頭部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俊容愀然變色,強忍著那波突如其來的痛楚,他深吸了口氣,試圖不讓她看出異狀,但卻無法仰止滴滴冷汗布滿他的額際。

驚覺他異狀,嫣然輕輕推開他的身子,看他痛苦的表情,一顆心也跟著憂心起來。

「別離,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不想讓她操心,他揚起唇角,卻無法抵擋那一波又一波的劇痛。

有如數以萬計的螻蟻在他腦里翻絞著,他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痛苦的抱頭在床榻上打滾,從未見過他這樣,她一時慌了手腳,只能用力抱著他的身子,避免他不小心傷了自己。

「別離,你別嚇我呀!我馬上去找丈夫來……」語未盡,感覺他不再掙扎,她心頭一震,發現他早已昏厥過去,她杏眸圓睜,一顆心瞬間涼了半塔截。

不,她不能失去他,無論如何,她都要救回他!

「裴哥哥,你在做什麼?」一名紫衣少女用著漂亮的黑眸直勾勾的望著一名俊美少年。

「我?我在編花冠。」俊美少爺回頭看了她一眼。

「編花冠做什麼?」

「再過兩天你不就十五了嗎?這是給你的成年禮,希望你才貌雙全,可別辱沒了你爹娘的名聲。」男子朗聲大笑,手裡的花冠在他的巧手下逐漸成形。

少女氣呼呼的鼓起雙頰,心有不甘的反駁他的話。

「我哪有辱沒爹娘的名聲?在這漠北草原上,人家也是嬌滴滴的一朵花耶!你確定你不先將我訂下來,若是我讓人家給拐跑了,你可別後悔莫及喔!」她驕傲的抬起下巴,模樣看來可愛逗趣。

「真不知羞,這樣稱讚自己,不怕讓人笑話?」他失笑搖首,雙眸里充滿著萬般寵溺。

「不怕不怕,只要裴哥哥記得把我看得牢牢的,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她一本正經的叮嚀著。

聞言,他莞爾輕笑,看著她煞有介事的模樣,內心隱藏許久的情緒也逐漸明朗,再過兩天她就滿十五了,待她及笄之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上她家提親,也省得她三不五時的向他「逼婚」了。

「嫣兒,這話在這裡說說就好,可別讓外人聽去,否則看誰敢娶你。」

「嘻,沒人娶最好,這樣就沒人和你搶嫣兒了。」她燦爛的笑容,感染了他的心。

「果然還是個孩子。」他啞然失笑,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誰是孩子了?我都快滿十五了,已經不是孩子……」她跺著腳,不滿的嘟著唇,討厭他將她當成孩子看待。

「會做出如此幼稚的舉動,不是孩子是什麼?」她蠻橫的舉止,引來他的訕笑。

「你說什麼……」

零星的畫面在他腦海里不斷的湧現,歷歷在目的情景,像是在他生命中曾經發生過,尤其那名紫衣少女,儼然就是縮小版的嫣然,而那名俊美朗目的少爺,分明就是他!

空白的記憶像是被填補上去,他想起他和她過去的種種,想起他們是如何墜入瀑布,如何落入人口販子的手裡,被囚禁在終無天日的地牢里,還有被強喂蟲蠱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憶,讓他本能的抗拒,不願去回想。

「別離?你醒了嗎?」他不斷的發出夢囈,讓始終陪伴在他身旁寸步不離的嫣然感到心慌意亂。

「死不了的,瞧他身強體壯,丈夫也說他沒任何異狀,八成是體力透支才會昏迷吧!」闕嬋心涼涼的口吻,讓她驀地羞紅了臉。

發現他像死人般動也不動的在她懷裡昏厥過去,她嚇得六神無主,待她回過神來,已經來到弄花坊門前,當時闕嬋心還正為了她的不告而別忿忿不平,一見她出現,不由分說的劈頭就是一頓罵,若不是她哭得梨花帶雨,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她也不會收起怒火,忙著差丈夫來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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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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