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駱敬寒飛快的在她唇上輕啄著,見她頰上飛上兩朵紅雲,嬌俏可人的模樣煞是迷人,若是讓旁人見著她這副模樣,肯定會被她所吸引。
「當然不敢,我心裡只有你一個,怎麼可能還會去找別的姑娘?倒是你,可別背著我去招蜂引蝶。」他笑喃。
「你才招蜂引蝶!」明明他就像只展翅的公孔雀,到處招蜂引蝶,還敢說她。
「如果我太害臊,現在就不會在這裡和你互訴衷情。」
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眼底還蘊藏著濃濃情意,讓她又好氣又好笑,這男人就是這麼油嘴滑舌,偏偏她卻愛上這樣的男人,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我可沒和你互訴衷情,你少低毀我的清譽。」她紅著臉,嘴硬道。
看著她嬌羞的模樣,他用力摟著她的身子,將她牢牢的擁入懷中,心裡許久的空虛,因為她而填滿,一直以來,他都認定自己將會隻身一人,沒人能進駐他的心,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被一個小女人給擄獲。
這種充滿幸福的感覺,其實也沒有他想像中那麼糟,他似乎漸漸能體會他那幫下屬的心情了。
「口是心非,若是我真的走了,你可別後悔。」他意味深長的笑道。
「你若敢走,我非砍了你不可!」敢占她便宜,還想拍拍屁股走人,她溫雪卉可不是好欺負的。
她恫嚇的表情,讓他啼笑皆非,俯身輕吻著她光潔的額頭,待他處理完手邊的事後,再來好好和她談論往後的事。
「我怎麼敢?除非你開口趕我走,否則我這輩子絕對不會放開你。」他承諾。
清風拂面,吹動著兩人的衣裳,相擁的身子如同一塊半圓那般契合,溫雪卉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靨,雙手輕輕的摟著他的腰,這一切就像是在夢境似的,是那般不真切,但他確確實實的在她面前,教她滿心沾了蜜似的。
耳里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閉上眼,享受著眼前的一切,如果可以,她想將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無論未來結果如何,至少她曾經擁有這一切。
「你要答應我,好好的保重你自己,為了我,好嗎?」想起算命師說的話,她忍不住叮嚀他。
「你真的相信那種怪力亂神,毫無根據的話?」他顯然不以為意。
「不管是不是怪力亂神,子虛烏有,你都要答應我,要好好保護你自己,好嗎?」
她抬起頭,臉上有著深深的恐懼。
看出她的憂心,他揚唇輕笑,大掌輕撫著她緊皺的眉心,他不喜歡見她皺著眉頭,這張清麗的臉蛋上,只適合無憂無慮的笑容。
「你放心,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受傷,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為了她,他願意做出承諾。
即便未來面臨生死關頭,他也會保全她。
「哦?你是指,這塊龍紋玉佩原是靈妃所有?」駱敬寒揚起手中的玉佩,朝下屬問道。
「是的,根據情報顯示,當年皇上命宇文鑄打造了五塊玉佩,是為了要傳給最寵愛的皇子。靈妃當時身懷六甲,又深受皇上寵愛,於是皇上便將其中一塊玉佩賜給靈妃,可惜皇子在誕生后,卻不幸夭折。皇后得知此事,便要皇上收回玉佩,轉送給其他皇子,皇上在百般為難之下,只好向靈妃討回玉佩,沒想到靈妃表明玉佩遺失,皇上在盛怒之下,便將她打入冷宮。」
又是一起後宮鬥爭,每個朝代,類似的事件總是屢見不鮮,想必劉公公要他找回這塊玉佩,便是為了要向皇上邀功,順便興風作浪,讓靈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真是最毒婦人心啦!
只是,他不認為事情如表面上這般單純。
「不過是一塊玉佩,我不明白皇后如此大費周章要找回這塊玉佩,究竟真正的目的為何?」
一塊龍紋玉佩不過是代表皇帝的信任,但靈妃不僅失去皇子,還被打入冷宮失去優勢,皇后如此處心積慮,像是害怕什麼秘密被揭穿,或許這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
「聽說靈妃的兒子並沒有夭折。」探子從懷中掏出一隻密函,畢恭畢敬的遞給他。
駱敬寒俊眉微揚,接過密函,從容不迫的打開,上頭簡單的幾行字,讓他一向平靜的心湖,倏地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這密函是打哪來的?」他凜著臉,目光灼灼的質問。
「這密函是從當年替靈妃接生的產婆那裡找來的,上頭的日期,正巧和靈妃生產的日子同一天。」探子恭敬的回道。
將密函收進懷裡,駱敬寒眉心微攏,上頭的字句徹底擾亂了他的心,如果上頭的內容句句屬實,那麼手上握有龍紋玉佩的他,豈不是……
「行了,你繼續在宮裡打聽皇后的動靜,若有什麼問題,隨時回來向我報告。」他揮手吩咐著。
「是。」探子一接收命令,身形飛快的離去。
手中緊握著從小戴在身上的龍紋玉佩,他臉上難得有著凝重的表情,他從來沒懷疑過這塊玉佩的來歷。駱元紹說,這塊玉佩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士,在他出生時送給他的見面禮,還一再囑咐無論如何都不能弄丟,原來這塊玉佩是皇族信物。
他不過是個商賈的兒子,憑他的身份地位,壓根沒資格得到這樣貴重的禮物,究竟駱元紹口中德高望重的人是誰?他必須打聽明白。
正當他陷入沉思之際,一道清亮的嗓音驀地喚回他遊離思緒。
「大哥,你發什麼愣呀?我喚了你好幾聲了。」駱巧巧不悅地嘟嘴嗔道。
「抱歉,我想事情想得入神了,你找我有什麼事?」一見到寶貝妹妹,他換上一徑的笑容。
「我聽說你最近和溫家那個臭丫頭往來得很密切,這事是真的還假的?」這些日子,她老是聽到府里的下人們在談論駱敬寒和溫雪卉互動親密的事,讓她沉不住氣,忙著來興師問罪。
「你就為了這件事來找我?」他驀地起身端起桌上才泡好的香茗,細細品嘗著。
見他沒有否認,駱巧巧忍不住鼓起腮幫子,她就是打從心底討厭那個目中無人的丫頭,大哥從一開始心就偏著她,若是兩人真的如同外人所說的情投意合,那往後她豈不是要失寵了?
不成不成,這事她說什麼都不同意!
「那當然,我不喜歡溫雪卉,所以我不許你和她來往!」她氣呼呼的說著。
對於她的抗議,他置若罔聞,這幾天他忙著處理劉公公和溫記的事,壓根沒空去管駱巧巧,任由她在外頭四處惹是生非,或許是他的態度不夠明確,讓她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
「巧巧,我喜歡誰,並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他斂去笑意,一本正色的望著她。
看他俊容愀然變色,一向刁蠻任性的駱巧巧,此時也忍不住瑟縮了下。駱敬寒一向疼愛她,就算生氣,也不會對她說重話,上回將她軟禁,已經是最嚴厲的懲罰了,但她卻沒想到他的一句話,遠比其他都還來得有殺傷力。
「大哥,你居然為了那個女人凶我!」她神情複雜,一臉受傷的斥道。
「我沒有凶你,我只是實話實說,雪卉是我想用心珍惜的姑娘,無論你再反對,我也不可能放棄她。」他表明自己的立場。
「就算你會失去我這個妹妹,你也要和她在一起?」她不相信他會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放棄她。
面對她的質問,駱敬寒毫不遲疑的點頭,即便他得不到駱巧巧的祝福,他也不想放手,從沒有過一個女人像她這般牽引他的心,讓他許下承諾。為了能換得她一個真心的笑容,他甘願為她捨棄一切,包括他曾經最疼愛的妹妹。
沒料到他會這麼堅決,駱巧巧雙眸噙著淚水,傷心欲絕的咬著下唇,她還以為沒有人可以取代她在兄長心中的地位,結果一個野丫頭就輕易的將她擊敗,教她情何以堪?
「駱敬寒,你怎麼可以這麼沒良心?我是你的妹妹,你居然寧可選擇她而不要我?」
她語氣尖銳,淚水早已滑落。
「巧巧,我是真心喜歡雪卉,也希望你能接納她。」他緩緩的說出他的期望,希望駱巧巧能夠諒解。
可惜駱巧巧早已讓仇恨蒙蔽了雙眼,她只知道溫雪卉搶了她最愛的兄長。那個狐狸精,肯定對大哥下了什麼符咒,才會讓大哥變得如此失常,不成,她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好!你儘管選擇她,我要回落雁城了,一點也不想留在這個有狐狸精出沒的鬼地方!」她氣憤的拂袖離去,臨走前還不忘狠狠的瞪了他一記。
「阿成,你去看著小姐,如果她真的收拾行李要回去,記得派些武功高強的人跟著她,安然無恙的將她送回家。」他彈了彈指,招來最信任的手下。
「是。」男子一領命,隨即轉身跟上。
他負手而立,站在窗邊望著園內的景緻,腦中浮現方才那封信函的字句,久久不散。
靈妃之子,生於丁卯年正月初一子時,身上佩戴著皇族龍紋玉佩,由鳳陽城首富江青山所收養。
「你那個刁蠻任性的妹妹回去了?」手裡還拿著新進的首飾,溫雪卉詫異的問道。
「是呀!她回去也好,省得在這裡礙事。」他輕描淡寫的帶過,不想讓她知道駱巧巧離開的原因是什麼。
檢查完新一批的飾品后,溫雪卉這才將目光轉移到他身上。自從駱敬寒和溫品桓談好合作細節后,駱記便擁有溫記飾品的代理權,往後在北方的客人,就不需要千里迢迢下江南來買飾品了。
只是她還以為他在談完生意后,就會馬不停蹄的趕回落雁城,沒想到他居然會留下來,讓她心裡不禁小小的雀躍著。
畢竟他們兩人互訴衷情的事,她還沒讓家人知道,若是他回去,她只能獨自一人犯相思,這一南一北的路程,可不是一天二天就能到的,她沒有把握他的離去,會不會讓她失去他。
「駱敬寒,你什麼時候要回去?」她怯怯的問著他,十指反覆的扭絞著。
察覺到她的不安,他大掌用力握住她略顯冰冷的小手,俊臉上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
「你捨不得我離開嗎?」他笑問。
聞言,她心頭一震,臉上泛著淡淡的紅雲,水眸里有著深深的恐懼,看著他從容的笑顏,也無法安撫她內心的不安,就算他此時此刻在她眼前,總有一天他還是會離開,除非她跟著他回落雁城,除非她成為他的妻,才有資格隨侍在側,永遠陪伴著他。
「我只在想,如果你回去之後,找到一個比我還漂亮又溫柔的女子,移情別戀了,那我豈不是虧大了?」她扁著嘴,開始天馬行空的指控他的不忠,「我看起來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他苦笑著,平時常在惡整別人,此刻頭一回得到報應。
「沒錯!你瞧瞧你一臉桃花樣,三不五時就對別的姑娘眉來眼去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對她們有意思。現在是因為有我看著,你才不敢亂來,但你若回去后,會不會背著我做些什麼搞七捻三的事,誰又會知道呢?」她輕哼了聲,咬牙切齒的說道。
「天地良心,我天生長得就這副玉樹臨風,俊俏非凡的模樣,你不能因為我長得俊就將花心的罪名冠在我身上呀!」他忍不住替自己辯解。
「不要臉!哪有人老王賣瓜,自賣自誇的?」還說自己俊,幸好這裡沒外人,否則豈不是讓人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