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掠愛之旅

五一這天上午，大通貿易公司專門請一家婚慶公司為十二對新人舉辦了一個新婚慶典儀式。公司大廈門前，一派喜慶氣氛。數個紅色大綵球當空飄舞，彩虹門中間是一個大大的喜字，兩邊寫了「永結同心，百年好合」八個金色大字。長長的紅地毯從彩虹門下穿過，一對對新人們盛裝攜手站在上面。鞏明倫組織了公司幾百名青年員工前來賀喜。當主持人喊一聲：「新郎新娘共入洞房」后，一時鼓樂鞭炮齊鳴，禮炮轟出的彩花滿天飛舞。新郎們按要求抱起新娘，從彩虹門下魚貫而過。這就算是進了洞房。員工們興奮地喊叫著，場面熱烈。吳玉芳、溫小雅、劉靜等人受到感染也興高彩烈地談笑著。之後，董事長李定邦講話對他們表示了祝福。鞏明倫特意請了岳北電視台和岳北晚報的記者，藉此大做文章，來樹公司的社會形象。看著記者們抱著攝像機滿場子跑來跑去，李定邦很高興，聲情並茂地講道：「各位新郎新娘，參加慶典的各位員工和應邀嘉賓，此時此刻我和大家一樣，感到無比喜悅，現在最想說的一句話就是，祝願每一對新人愛情天長地久，小家庭和和美美，小日子越過越好！也祝願你們的韓國之行一路順風，玩得開心！」一陣熱烈的掌聲后，他又講道：「今後我們公司每年都要組織一次集體婚禮，組織旅遊活動，為青年員工們辦一實事、好事。」這番話贏得了在場的青年員工的熱烈歡迎。最後李定邦笑著大聲道：「所以請沒有談朋友的同志抓緊找對象啊！」這引來一片笑聲。

溫小雅跟李耘道：「你老爸挺有人情味的！」

「那當然，要不他也不會批准鞏明倫策劃的這次活動。」李耘道。

看到溫小雅肩膀上頭上落了些紙花，李耘伸手給她往下捏。溫小雅雖不好意思，但自己看不到沒法拿下來，所以她沒有拒絕。這讓李耘心裡一樂，她開始接受我了！她頭的手感滑膩膩的刺激著他，心裡生出無限柔情。

這一舉動，劉靜看在眼裡，她胳膊肘碰一下吳玉芳道：「看那兩個人！」

吳玉芳笑笑道：「李耘這孩子挺細心的。」

「那得看對誰！對我可從來沒這樣過。」劉靜道，「吳姐，我就盼著將來為他們辦喜事了！你可要支持我。」

吳玉芳笑笑道：「我是肯定支持的。就看小雅和李耘兩人相處的怎麼樣了。」

劉靜攬了吳玉芳的胳膊道：「老大姐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下午，大家就奔岳北機場了。

鞏明倫和楊艷姿給大家登機牌。鞏明倫跟正在說話的劉靜和吳玉芳道：「劉姨吳姨，你倆挨著？說話方便。讓李耘跟小雅挨著，他們同學有共同語言，也好交流。」

吳玉芳道：「行，一切聽你安排。」

劉靜笑著點點頭，「這樣很好，注意不要把人家新郎、新娘分開了。」

鞏明倫交給劉靜兩張牌道：「好的，我盡量吧。」

鞏明倫又過去給李耘兩張牌道：「李耘，這是特意給你和小雅留的，位置靠前，又是挨著的。」

李耘接過牌。鞏明倫拍一下他的肩膀道：「老弟好好玩，有什麼要求，跟我說。住宿要不要安在一塊？」說完詭秘地擠擠眼。

李耘輕笑一下接了牌，然後過去交給溫小雅一張。

「小雅，這是你的登機牌，拿好了。把身份證準備好，一會兒安檢還用。」

溫小雅接過來道：「登機還要身份證？這麼麻煩。」

李耘笑笑道：「安檢員還要跟你要錢包和手機呢！」

溫小雅不解地問：「他們要這個幹什麼？這些東西又沒有危險。」

「放心，他們檢查完了要還給你的。」

安檢開始了。果然，安檢員要大家把錢包、鑰匙、手機全部交出來。他們的語氣嚴肅、不容商量，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讓溫小雅感到氣氛有些緊張，掏東西時手竟然有些抖。

李耘看出來了，拍她肩膀一下道：「沒事，例行程序而已。」

溫小雅臉一紅，為自己的緊張感到不好意思。

過了安檢口，一個女安檢員還讓溫小雅站到一個檯子上，然後拿了儀器在她周身掃。溫小雅本來就緊張，結果儀器吱吱地叫起來。溫小雅心嘣嘣地跳，「怎麼回事啊？」安檢員道：「把口袋掏一下，有沒有硬幣。」溫小雅掏一遍，果然有一枚硬幣。安檢員再掃，機器不叫了。放行，進入侯機廳。溫小雅才長出了一口氣，對李耘道：「坐飛機這麼麻煩！搞得好緊張的。」

李耘道：「第一次都這樣，沒什麼，以後就不會緊張了。都是九一一弄得安檢緊張了。」

溫小雅一下子想到九一一飛機撞樓爆炸的場面，「唉，要有火車，我才不坐飛機呢！」

「飛機其實是很安全的交通工具，又穩當又快捷。很快你就感受到它的好處了。」

雖然緊張，但溫小雅還是嚮往這第一次飛翔的。這可是和藍天白去親密接觸的好機會，一定要好好體驗。當飛機就在眼前的時候，溫小雅禁不住慨嘆：「原來飛機這麼大啊！」當進去后，她更感到了飛機的闊大，像進了一間長長的大屋子裡，比一節火車廂都大。找到坐位，李耘把兩人的行李放到架上，把溫小雅讓以靠窗的位置上道：「坐這裡你可以看雲海。」

溫小雅好奇地往外看看，但現在飛機還沒有起飛，看到的還是地面，但長長的機翼引起她的興趣。機翼在陽光照耀下閃著燦白的亮光，溫小雅想，就這麼兩個翅膀，能把裝滿了上百人的龐然大物送到天上？她回頭看看媽媽，媽媽在和劉靜說笑著。她沖她們璨然一笑，做一個V形的手勢。廣播響了，乘務員講解著一些注意事項。漂亮的空姐做著各種示範動作，她們都微笑著，像天使一樣讓人感到溫馨。

溫小雅跟李耘道：「空姐是夠漂亮的啊。」

李耘道：「是漂亮，但比你還差得遠！」

溫小雅嗔怪道：「你行了，人家也夠漂亮的，百里挑一的。」

李耘側身向溫小雅低聲道：「我說真的，她們臉蛋是長得好，皮膚也白，眼睛大而亮，但仔細端詳就會現，她們的美太淺，是浮在表面的東西，缺少內涵。這種美看多了就夠了。」

「快別說了！讓人聽見不好。」溫小雅制止他。

廣播說要起飛了，要大家系好安全帶。李耘幫溫小雅系好，系的時候兩隻胳膊乘機做了個環形擁抱。溫小雅知道這小子的心術，並沒有跟他計較。畢竟人家是在為你做事，而且做得也不算過分。這時她想到了劉志平，志平，你在幹什麼呀，要是和你在一起旅行該多好！一起爬山，一起看海，到了海灘上還可以讓你背著，會有多開心！正想著，飛機就起動了，幾分鐘就甩開地面升上天空。溫小雅感到身子被強力地推向靠背，耳膜也有種壓迫感。

「耳朵怎麼有感覺？」她問李耘。

「都這樣，一會到了高空就好了。」李耘道，「你可以嘴裡憋口氣就差些了。」

溫小雅就吸口氣，兩個腮鼓起來。果然耳朵好受了些。

飛機剛穿過雲層的時候，李耘道：「快看雲海！」

溫小雅臉貼著窗口看出去，「哇――真壯觀！」只見白色的雲浪在下面無邊無際地鋪開去，有的突起如高峰，有的平整如雪原，還有的絲絲縷縷的如棉絮飄逸。真讓人有種想跳下去，站在雲上面起舞的暇想。溫小雅貪婪地看著，陡增天馬行空的豪情壯志。她心裡道，自己的人生軌跡在二十歲的時候第一次寫在了藍天白雲之上。

半個小時后，隨著新鮮感的消逝，倦意襲來。許多乘客已經進入小睡狀態。同行的新人們，新娘子有的把頭枕靠在新郎的肩窩裡，有的乾脆讓新郎攬在懷裡睡了。溫小雅也閑目休息，可她沒有什麼依靠，只好把頭歪向窗口一邊。要是劉志平在身邊，她也會扎在他懷裡像個小貓一樣耍耍懶的。李耘是極想把她攬入懷中的，他看著溫小雅的被透過薄紗的陽光映得微紅的小臉，不光有種攬她入懷的衝動，還有想偷偷吻她的**。這張小臉太迷人了！這麼好的女孩怎麼能讓劉志平這小子得到，她應該無憂無慮，奢華一生的。只有我李耘能做到讓她過這樣的生活。劉志平，你小子不知好歹，把這樣的女孩子忽悠到手，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嗎！不是太殘忍而且不知天高地厚了嗎！李耘想至此，憤憤不平地喘著粗氣。

「怎麼回事，缺氧嗎？」他呼呼喘氣的聲音把溫小雅弄醒了。

李耘紅著臉道：「沒什麼，感覺有些熱。好在快到了。岳北到漢城不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這麼快？」

「其實跟岳北到西安的距離差不多。現在我們早在在渤海灣上空了。估計再有二十多分鐘就落地了。」

溫小雅伸個懶腰轉轉脖子。回頭看看媽媽，吳玉芳正眯著眼。劉靜沒有睡，沖溫小雅慈祥地笑笑。溫小雅還以甜甜地一笑。

不一會兒，乘務廣播響了，漢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