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溫靜微微一愣，笑著說：「看樣子好像是樓夫人多慮了，她就怕樓總賊心不死，聽著這個消息鬼主意又死灰復燃，辜負了書小姐的一片真心。」
「賊心不死？鬼主意？死灰復燃？」樓客馭冷哼一聲。
溫靜無辜地眨眼，「這是樓夫人的原話，我就代為轉速，保證一字不差。」純粹過過嘴癮而已。
「她說的也不錯。」樓客馭故意在「她」上面加了個重音，「你也知道樂氏正要推出一個大項目，本來鐵定是給何氏的，現在這情況，我們趁火打劫正好！」
溫靜有不好的預戚，「……」
「但你也知道我最近要陪著小員警抽不出太多時間，看樣子只能拜託你全權負責……」
「我只是一個秘書！」物盡其用也不是這麼一個用法。
「我知道啊。」這回輪到樓客馭氣定神閑地微微笑了，「我只是說全權負責拜託你跟副總打聲招呼，你急什麼？」
「……」腹黑女秘書終於也踢到了鐵板，被愛情滋潤后的樓客馭雖然與小員警相處中沒什麼智商可言，但相對的情商卻是極速上升，終於也能小小地駁回一層了。
「啊，溫秘書你回來了啊？」
言歡上完上午班就趕了回來，見門開著，進來就看見了溫靜。
「滿頭的汗，乖，坐這兒。」樓客馭讓出總裁大人的位置，拉著小員警坐下來，「都說讓我去接你，你就是不同意，不然也能少受點罪。」
「這哪裡是罪。」言歡被他不滿的委屈口氣逗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經常出警，下班時間不是很固定，你來接我算不好時間，可能就要等很久。」
「我無所謂。」
言歡感動得望著樓客馭，兩人雙目一碰上，就像磁鐵的南北極相遇，膠著著無法分開，被晾在一旁的溫靜看不下去了，清咳一聲，這裡還有人好不好？
言歡麵皮薄，連忙轉開了眸，手心卻還是被樓客馭牢牢握住，十指相交。
溫靜恢復了溫文爾雅的笑容，環顧了四周說「樓總，聽說你請了一個新秘書，怎麼不見她？」
「今天她請假，你放心，我兩個秘書還是請得起的，不用擔心自己失業。」
「樓總多慮了，我只是想，要奪得樂氏這樣大的項目，我一個人鐵定忙不過來，正巧需要一個人幫忙。」溫靜說完話，微微一笑，「那我先去跟副總說一聲。」
樓客馭不耐煩地揮揮手，低頭立即變了一副溫柔的表情，「小歡，我們進去洗澡，好不好？」
分明就是動物發情的求歡。
以往總是紅著臉默許的言歡卻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她的眼睛看上去有點恍惚，抬起頭看著樓客馭，輕輕說：「樂氏？」
「思，怎麼了，你以前不對這些戚興趣啊？」樓客馭的行為再次驗證了一點，對著小員警，他的智商可能還是一個負數。
可樂氏不是純粹的工作啊！
言歡晈著下唇，腦海里出現了遇見樓客馭那一天作的夢，神聖妒的教堂，俊朗的新郎卻叫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樂顏。
像是有一股氣流湧進了她的肺腑，她捂著胸口，忽然戚覺呼吸不暢。
「小歡，你怎麼了？」樓客馭看她臉色發白，擔心得跟什麼似的。
言歡搖了搖頭，她怎麼能夠懷疑他呢？這麼一個俊美不凡的男人，只因為她的一個表情就驚慌失措，一定很愛自己吧！
然而，雖然口口聲聲地說要樓客馭愛上自己，但沒有自信心的那個人其實是自己吧，不敢相信這麼優秀的樓少為什麼會喜歡上平凡的自己。
和樓少在一起的日子太過幸福，每一天都像踩在雲端一樣，不像真的，潛意識裡，她好怕某一天自己醒過來，發現這只是一場夢。
「沒事，可能有點累了。」
「哦，那你洗個澡好好休息，我就不進去了。」一定是他需索無度把小員警給累到了，她本來是多麼一個充滿活力的小女人吶。
「可是我累了，自己洗不動了。」小員警卻主動伸出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小臉兒紅紅地，大眼睛水水潤潤，嘟著嫩唇委屈地瞅著他。
心，劇烈地抖動起來。
下腹一熱，樓客馭閉了閉眼，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暗啞得像感冒了幾天的患者，「小歡，你知道我對著你基本沒自制力，如果我進去，恐怕……」
「我知道。」言歡紅著臉，主動地吻上他的唇。
天雷勾動地火，樓客馭不再忍耐，攔腰抱起小員警就往浴室沖，所以，沒有看到言歡眼睛里的水潤匯成了晶瑩的眼淚，滑入了地毯里，無聲無息。
就算是夢，也請讓我做得更久一些。
自從有了言歡，樓客馭早對樂顏絕了想法，也把與樂氏洽談的任務全權交給了副總，然而，以前避他如蛇蠍的樂顏竟然改了性子，竟然指名道姓要與樓客馭商榷，要不一切免談。
樓客馭雖然覺得奇怪，但腦海中樂大小姐溫柔內向的印象太過深刻，不認為她會打什麼鬼主意，所以也就乾脆地赴約了。
樂顏還是公主一樣的打扮，美麗優雅到了極致，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當然，如今的樓客馭也沒了褻玩的心思。
不過，這個樂大小姐有點不大對勁，竟然開門見山地說：「要這個企劃沒問題，做我的男朋友，如何？」
這番話對於二十一世紀的女性來說實在不算驚世駭俗，但出自樂大小姐的口，嚇得樓客馭差點下巴脫臼，「被扔進游泳池的是何大少，不是你吧？」
樂顏微微笑，「別擔心，只要你同意，我馬上叫律師來作證，即使我摔傷了腦袋神志不清，這份合約照樣有效。」這笑的韻味，怎麼跟腹黑秘書如出一轍？
樓客馭甩去那被冷出來的一身雞皮疙瘩，直截了當地說：「我最近可能太低調了，其實，我已經有了一個相伴一生的女友。」
樂顏似乎吃了一驚，「想不到依你的性子，也能找到……」
被這麼說，是個人都會不快，更別說被寵壞的樓客馭了，面容當即冷了一分，「那是小歡慧眼獨具，我會一輩子對她好。」
「恭喜你。」樂顏真心誠意地道謝，話鋒一轉，卻是，「不過我的意思不變，你想拿下這個企劃，就當我的男朋友。」
「你發什麼瘋？」樓客馭怒了。
「不要動不動就生氣，對身體不好。」樂顏這個女人實在好修養，照樣笑得溫和有禮，「所謂的男朋友當然只是假的，我只想和你傳紼聞。」
樓客馭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想自己真是識人不清，這個樂顏哪裡溫柔懦弱，分明就是一隻神經有點搭錯線的狐狸；要是真把她娶回家，他可真有的受了！幸好當時小員警破壞了他的計劃。
這麼一想，樓客馭竟迫不及待地想見到言歡，這裡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你可以好好考慮，這個企劃的價值……」樂顏還待誘之以利。
「不用考慮了，我會找總經理繼續跟進，樂小姐既然不肯把這個企劃讓給何大財團，在這個城市，恐怕也只有我們樓氏有能力接手這個企劃了，希望樂小姐不要把工作當兒戲，要好好考慮清楚。」
別說這是一個十拿九穩的專案了，就算一層機會也無，他也不會答應這種非分要求；他對自己發過誓，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傷害小歡。
這當然不僅僅是誓約的束縛力，而是如果傷害小員警令她難過，那傷害會以擴大數倍的方式回到他身上，他是，這樣的愛她。
樂大小姐望著他決然離去的背影，精緻淡然的面具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她竟然也有看錯人的一天，眼裡卻分明有讚賞的痕迹。
「小歡，請一天假，我們去短途旅遊，好不好？」樓客馭本來只是聊勝於無地問問，他可清楚工作在她心裡的分量，原來就不奢望她會答應。
「……好，後天可以嗎？」言歡稍稍猶豫，就給了個肯定答案。
上次雖然陳和對她說了重話，但第二天就臭著一張小臉跑來跟她道歉了。
兩人說了一些貼心話，前嫌盡棄，她才後知後覺地知道原來陳和對羅前輩有那種心思，一時心急，才出口不善；如果她請假，可以請陳和代班，也算給他們創造一個機會，希望他們兩個也有好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