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項公子，半夜闖進一個淑女的房間，你不覺得你太超過了嗎？」

「淑女？你嗎？我看你是妓女吧！」項明灝看到她的變化，看來是要吵架了，既然如此，就一下子把事情都說清楚吧。

「什麼？」她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是這樣看她的，那他幹嘛吻她啊。

項明灝放開她，坐到了椅子上，看著桌上那礙眼的畫。

「你這個王八蛋，居然這樣說我，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才不是妓女。」韓伊人就要被氣哭了，這個男人居然半夜跑到人家房裡說人家是妓女。

他不以為然，「你不是妓女，那你白天說的是什麼？跟男人隨隨便便就抱來抱去，親來親去的。」

「什麼啦，都跟你說了，是外國人的禮貌，而且我什麼時候跟男人親來親去了？」韓伊人站到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看，在他的眼睛里也看不到慾望了，有的只是嫌惡，他怎麼這樣對她，這樣的說法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大的侮辱。

項明灝看見了她奪眶而出的淚水，這是第一次看見她哭。

「今天下午，你當著全部人的面說，你跟一個外國人一見面就抱，還會親。」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自己已經快受不了她眼淚的攻勢了，話語也不覺放柔。

「那是女人，女人也不行嗎？」韓伊人撇開頭，不想再看見他那傷人的眼神了。

「女人？你為什麼不說是女人，你之前明明說的是男人。」項明灝驚訝，居然是女人？

「我說的是男女都會這樣做，是你聽歪了，我的朋友是女人。」斬釘截鐵地告訴他。

項明灝這時才憐惜地幫她擦拭著淚水。

「哼，滾開，不用你假好心。」韓伊人粗魯地拍開他的手，自己擦拭著淚水。

項明灝上前抱住她，她推拒著他的胸膛，但是她也知道自己這樣推，是推不開他的。

「對不起，如果你早點解釋，我就不會這樣對你了。」

「你也會說對不起？」韓伊人顯然一點都不想領情。

頭頂上的男人笑了笑，抱得更緊了。

「你還沒說呢，你來這幹什麼？」韓伊人努力地抬頭看向他。

良久，他的眼神又變了，「你說呢？」她現在是知道他想幹什麼了，但是也太大膽了吧，他們可以說才見第三次面，但是他那火辣辣的慾望卻毫不掩飾地曝露在她面前。

「你真當我是妓女嗎？」韓伊人皺著眉頭看著他。

項明灝輕笑，不想跟她廢話那麼多了，他想要她，覆上她柔嫩的唇辦，強勢地吸取著她的滋味。

……

項明灝滿意地看著身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暈過去的女人，雪白的胴體上留下了無數的吻痕，都是他的傑作，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心滿意足地抱著她入睡。

傍晚時分，林翠翠在房裡不知道幹什麼，莫少謙在院子里玩耍，韓伊人則在一旁的石凳上想著明天生活小常識上要寫些什麼，但是她一直都無法集中精神，一直都在想著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面。

今天她睡到晌午才起來，起來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已經離開，不覺讓她有點失望，強忍著心裡的異樣痛楚，下床梳洗。

不過項明灝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難道真的是把她當妓女嗎？但是她昨天也是把第一次給了他，應該不會被誤會了吧？可是他最後還不是什麼話都不說就離開了。

有些懊惱自己幹嘛那麼容易就被他給吃掉了，還被吃的一點都不剩。

早上穿衣服時發現了他留下的印記，可以說是體無完膚啊，可是她卻該死的覺得那有點甜蜜，看來她快被他給搞瘋了。

林翠翠從房裡出來，感覺若有所思的樣子，但是韓伊人沒有注意。

「伊人。」林翠翠在她身邊坐下，但是韓伊人想事情太認真了，沒有理會。

「伊人，你怎麼了？」林翠翠推了一下她，這才讓她清醒過來。

「哦，有事？」連忙收起自己的思緒，但是因為剛剛想的那些事而臉紅紅的，所以還是被林翠翠看出來了。

「你的臉怎麼紅紅的，感染風寒了嗎？怪不得你今天會那麼晚才起，還一整天怪怪的。」

林翠翠擔憂地看向她，韓伊人只得乾笑，如果只是感冒還好，但是不是啊。

「我沒事。」韓伊人連忙避開她的話題，「怎麼了？你臉色不是很好。」

林翠翠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跟韓伊人說，但是在這個地方除了韓伊人沒有其他的朋友了，可是自己又拿不定主意。

「是鋪子出了什麼問題了嗎？」韓伊人今天因為不舒服，都沒去幫忙，難道就是這樣所以鋪子出了問題？

「不是的，鋪於沒問題，今天生意很好。」林翠翠糾結著自己手上的巾帕。

「那是什麼問題？」不解為何林翠翠那麼的擔憂。

「那個……少謙的爹來了。」林翠翠壓低著聲音對韓伊人說，並不想讓兒子知道。

「什麼？他來了？」不覺驚訝，今天好像錯過了一場好戲呢。

林翠翠皺著秀眉，小臉因為擔憂而一臉的慘白，「嗯，我害怕，我怕他要搶走少謙。」

「他知道少謙的存在嗎？」問著核心問題。

「不知道，我離開的時候他不知道我有孩子。」她解釋著，但是同時還是擔憂其他的問題，「但是城裡現在都知道我們鋪子，誰不知道我帶著個孩子，他會知道的。」

「是啊。」好像這麼說來，那麼熱鬧的店還是她搞出來的，那她不就是那個引她老公來捉地的罪魁禍首嗎？

「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搞得店裡那麼熱鬧，就不會把他引來了。」

林翠翠搖搖頭，「不關你的事，你只是要幫我，如果不是你，可能我的錢也不夠我和少謙繼續維持生活了。」

「那現在如何了呢，他跟你說什麼了？其實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不可以說一下，我可以幫你解決啊。」韓伊人覺得逃避不是辦法，就算現在逃了，下一次他也還是會找來的不是嗎？而且她之前就已經逃了八年了。

林翠翠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主意，而韓伊人的想法都是很奇怪的，說不定她可以幫得到自己呢。

「我們從小就認識，雙方父母已為我們訂了娃娃親，只要我到了十六歲就要嫁進他們家。」說著，林翠翠的臉色變得殷紅，害羞起來，「我喜歡他，所以從小就纏著他，他比我大五歲，自從知道自己長大後會嫁給他，我更加高興，但是從我十三年那年開始，他對我就越來越疏遠，那些都無所謂，我可以忍受。」

她頓了頓，「所有的事情發生是在十五歲那年，那天是我生辰，我高興的跑到他的府里向他討禮物，他每年都會準備的，可是當到達他的房門，聽到的卻是……卻是他跟另外一個女人歡愛的聲音。」

她的淚水滑落，讓韓伊人為她的遭遇感到同情，抓到自己丈夫外遇，是多傷心的事啊！

「那天，我沒問就離開了，心裡一直在想，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自己之後還會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當再次見到他時，我才發現一切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我無法忍受，我不能，我用淚水指控著他的不忠，但是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還指責我，還說他從來沒愛過我，而且也並不打算要娶我，還給我兩條路走，要嘛就我自己回去退婚，要嘛就由他退婚。」

「不是吧，那就相當於沒路可走，可是你們是怎麼發生關係的？」韓伊人簡直想把那男人千刀萬剮，居然這樣傷害她。

聽到這個，林翠翠的臉蛋更加紅彤，「是他爹大壽的那天，他跟他爹提過要退婚，但是他爹不肯，還大罵他有什麼資格退婚，除非是我自己要求退婚，所以那天他喝了好多酒，很生氣。」

「所以你們就酒後亂性了？」韓伊人大概也猜到一點，要不然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會碰林翠翠呢，碰了可就註定要娶了。

「嗯，那天丫鬟和家丁都被他罵得不敢靠近，所以我就去照顧他，沒想到……」

「他碰了你，那你不就可以直接的威脅他嗎？這樣你就不用退婚了。」

林翠翠搖了搖頭，「可是，那樣他一點都不開心，這一輩子都不會幸福的。」

哦，是林翠翠自己放棄的，電視里說的，愛一個人就要他幸福就是這麼回事吧。

「所以你……」

「嗯，他喝得很醉，而且我認為他不會記得是我，所以我就收拾好一切離開他的房間，回到家裡第二天，我就跟爹娘說我要退婚，他們不允，我本想他們允的話，大家就不會再有瓜葛，但是不允要怎麼辦？離我十六歲生辰還有幾個月了，我想了很多法子，但是還是沒有辦法。」

「那他呢？他就真的不知道，都不來找你嗎？」

林翠翠的臉蛋已經花得不成樣了，淚水布滿了整個臉頰，「沒有，從那天起就再也沒見過他了，在兩個月後，我發現我懷孕了，才知道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事，這時才讓我清醒過來，就算跟他說我懷孕了他可能也不相信，因為那天他根本就沒記憶，但是雙方的長輩一定會強行要我們成親的，所以我逃了！」

韓伊人也哭了，這個女人這八年是怎麼過來的，自己一個人承受著一切，那個該死的男人居然對此不聞不問。

「那今早是怎麼回事？」

「今早你沒起，小花和春梅在後面工作，我一個人在前面，他突然走進來，顯然沒有認出我，只是在看小知識，我低著頭，是他先過來問我話的，我心裡很擔心，一邊擔心少謙會出來，一邊又擔心他認出我。但是後來他還是認出我來了，臉色也變了，怒罵我不孝順，父母在家中等了那麼多年，找了那麼多年沒找到的人，居然在這裡過得道遙，而我的眼淚不聽話的掉了出來，但是我又無法跟他解釋這一切，最後我就把他給罵跑了。」

「噗，你也會罵人哦！」韓伊人不敢相信，她會罵她的愛人？

「可是我也沒辦法啊，我該怎麼辦？」林翠翠被她說得臉上一陣燥熱。

韓伊人想了想，「你愛他嗎？」

「咦，嗯……愛吧。」林翠翠不好意思回答她這個問題。

「什麼愛吧？愛就愛，不愛就不愛。」

「愛。」

「那你感覺得到他的愛嗎？」

林翠翠回想一下，「他不愛我。」

「你為什麼那麼篤定地說？」韓伊人不清楚兩人的相處方式，如果是知道了，一定就知道兩人是一廂情願還是兩情相悅了。

「因為從十三歲開始，他就開始不理我、罵我，一直都在做討厭我的事啊。」林翠翠不懂她為什麼要這樣問，但是在自己的記憶了，他一直都是抗拒她的。

「或者說是他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呢？」韓伊人覺得會不會是那個男人像幼稚的小學生一樣，對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是捉弄和說些討厭的話呢？

「不懂表達自己的感情？」林翠翠不懂，怎麼還有這樣的呢？

「是啊，有些男人就是那麼彆扭的，明明喜歡，但是卻不想說出來，所以用另外的方式來表現對你的愛，就像他罵你。」

「可是，他不讓我靠近啊，還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林翠翠只知道他一點都不喜歡她。